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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市井贵胄-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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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胭脂拾阶而上,这样的天气这样并不算显赫的景点是注定没有人的,或许总统府,夫子庙那些个地方还能瞧见一些人气,但这边清清冷冷清清,多了几分萧索少了几分喧嚣。
  一路上雨声滴答,兴是瞧见了这大大的天底下两人温馨地拥着拾阶而上的画面,老天爷竟然很体贴地将雨下得小了一些,还在下,却不至于让人觉得惊恐。
  胭脂坐在赵虎臣臂弯里,小丫头换上了一双在山下买的小绣花鞋,样子精巧,也贴合她身上的装扮,更重要的是衬着孩子的气质,灵气盎然。
  这双鞋子也不便宜,只是胭脂喜欢,那价值在赵虎臣眼里就算不得什么了。
  胭脂伸出了小小白白的手掌到了伞外,雨滴滴落在她雪白的手掌中间,清清凉凉,胭脂发出咯咯的笑声,在悠远的山上传开老远。
  山上是扫叶楼,跟山腰的清冷不同,扫叶楼上是有人的,不过也不见几个游客,一些是下雨之前没下山被困着的,大多数是扫叶楼里的工作人员,噢,扫叶楼里是开设了个餐馆的,可以吃到素面。
  赵虎臣要了一大一小两碗素面,到了扫叶楼风景最好的位置坐下,瞧着窗外雨帘漫了满满的天地,眼下该有的景色都囊括在扫叶楼下,树木山道,隐约可见隐在雨幕另一头朦朦胧胧的城市轮廓,此时瞧见了那高楼大厦的轮廓才恍然,原来还是在现代的。
  素面的味道只能说一般,没有传言中的中正,但胭脂吃得很快,这孩子在动车上没怎么吃那些东西,赵虎臣看着胭脂很快吃完了自己小碗里的面就把自己大碗里的面都夹给胭脂,看着这孩子满足的笑容也会觉得格外舒心。
  吃过面,赵虎臣抱着胭脂走到了最上面,门口便写着两行字,应有意思,武侯驻马点江山,石头虎踞依秦淮。
  “婉约犹豫却终究少了几分大气,说到底还是一个脂粉气太浓,也不是是那秦淮河太艳还是吴侬软语的南方本就不适合帝王将相的雄魁生存。”赵虎臣笑着摇摇头,说了一句。
  “胭脂,等会我们去鸡鸣寺看一看好不好?那里有一座胭脂井,到也合你的名字,去看一看,想必是有些意思的。”赵虎臣抱着胭脂站在烟雨楼台上,眺望远方影影绰绰,轻轻道。
  “好。”胭脂回答。
  一男一女恰好此时蹬阶而上,男人骨架魁梧,走路龙行虎步内敛不张扬,举手投足气势惊人,如蟒王。
  女人婉约柔弱,气质圆润无暇,像是韩书画的母亲,却更胜不止一筹,美貌无比,风韵犹存,人过了中年,气质越沉越香,两人应是夫妇。
  “日前勾陈曾来过这里,回来便拉着我念叨,说是这石头城虽然没有秦淮的艳媚但却有几分连玄武湖都不曾有过的小大气,这小大气在京城未必算得什么,可在燕京就很可贵,回来便告诉我不愧对你曾经说的那话。”女人在男人身侧,微微笑,婉婉约约,气质风华。
  “我说的什么话?”男人微微一笑,淡淡道,声线雄浑,跟他的气质很衬。
  “十万家灯火尽归此处,百万里烟云浩瀚浮屠。”女人微笑地说了一句。
  男人闻言皱皱眉头,道,“前九字还算贴切,后九字就是张冠李戴贻笑大方了。”
  “你就是太严厉了。”女人摇头道。
  对话完,两人已经发现了楼上还有人,赵虎臣转身,双方对视。
  胭脂趴在赵虎臣怀里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双眼,一双手抓着赵虎臣胸前的衣服念念有词。


第304章 十万家灯火尽归此处
  第3o4章十万家灯火尽归此处
  没有电光火石也没有冥冥之中的注定,各种各样的玄奥都没有出现,仅仅是一眼,而后互相微微点头,算是善意的招呼。
  气势惊人的中年夫妇站在这阁楼的一侧,兴许是因为有了赵虎臣这外人的存在并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和一瞥而过的男人不一样,女人的表情有些困惑,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赵虎臣注意到了怀里胭脂的异常,他轻轻地问,“胭脂怎么了?不舒服吗?”
  被赵虎臣打断了念念有词的胭脂睁开双眸,那双眸子破天荒地有些疲惫,但还是摇摇头。
  “既然累了,我们就走吧,回酒店,今天鸡鸣寺也不去了。”赵虎臣微笑道。
  胭脂还是摇头,不同意。
  “那去楼下好不好?”赵虎臣又问。
  若在以往,胭脂肯定会顺从,但这一次她一连摇了三次头。
  赵虎臣不再多言,坐在了阁楼上,望着外头烟雨朦胧,不再坚持。
  “年轻人也是外地来的吗?”问这话的是女人,其实赵虎臣感觉得出来从一开始那女人便盯着他在看,疑惑归疑惑,但赵虎臣也不至于不理智到问人家为什么这么毫无礼貌地盯着他,闻言点点头,转身面朝女人,女人身边气势雄浑的男人背对着他朝外,赵虎臣也没多想,点头微笑道,“是外地来的,今天刚到燕京。”
  “是来游玩的吗?”女人又问,笑容温和。
  “是。”赵虎臣点点头,摸着胭脂的脑袋,却现胭脂额头奇烫无比,心中一跳,赵虎臣起身道,“我有点急事先下楼了。”
  本还想问一些话的女人闻言,千言万语却哽在了喉头,最终只是点点头,看着赵虎臣起身,最后只来得及朝赵虎臣的背影问了一声,“年轻人你姓什么?”
  “赵。”远远地传来赵虎臣的回答。
  下了楼,赵虎臣抱着胭脂便匆匆地顺着来路下山,胭脂不哭不闹,紧紧地缩瑟在赵虎臣怀里,咬紧嘴唇。
  “叔叔。”到了半山腰,胭脂忽然轻轻开口喊了一句。
  “嗯?”赵虎臣抱着胭脂脚步很快但却平稳,一方纸伞大半都撑在了胭脂的身前为她遮风挡雨,而赵虎臣的后背已经湿透。
  “回去吧,那或许是一次大机缘。”胭脂语调轻缓,隐藏在周围哗哗的雨声中,微不可闻。
  “什么样的大机缘?”赵虎臣饶有兴趣道,脚步却没有因此凝滞半分。
  “早成龙象的机缘啊。”胭脂又轻声道,语气虽轻却凝重,完全不像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该有的语气和神态。
  “胭脂更重要。”赵虎臣低头看着怀里的胭脂,轻轻笑。
  胭脂欲言又止,望着赵虎臣的眼睛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双颊飞起一抹竟带着媚意的红晕,再往深处看却又像是病态的嫣红。
  赵虎臣的臂弯里不大,却温暖,虽然正在下山,但胭脂却感觉不到半点颠簸,温暖而安全,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港湾,外头雨声滴答,纷乱繁杂像是这个喧嚣的世俗,而这的臂弯则是另外一个全新的天地,永远不曾动摇,像是心口的一抹朱砂痣,悄悄却根深蒂固地种在了一个孩子稚嫩的胸口,此生不再忘怀。
  赵虎臣也不再说话,抱着胭脂匆匆下山,再也没有回头,哪怕一眼,如果他转头,就能现一对夫妇正站在阁楼之上凝视他。
  扫叶楼上,最顶层。
  “之前璃打电话来了。”男人背着手,望了一眼脚下树林丛生的道,只能隐约看见一方的纸伞在树荫中径直下山,看过之后便把目光移到远方朦胧的轮廓上,淡淡道。
  “她怎么说?”女人的眼睛同样紧紧盯在那纸伞上,只是相比男人的平静要复杂许多。
  “爸死了。”男人沉默良久,说了三个字,继而沉默。
  女人身子一颤,眼眶微红。
  “什么时候的事情?”女人颤声问。
  “去年。”男人依然平静,看不出喜怒。
  “所以你才要来燕京?”女人问。
  男人不再说话。
  “那我们的孩子呢?”女人握紧了拳头,揪着心口问
  “也死了。”男人说完转身下楼。
  女人身子一晃,竟然差点软倒在地。
  到楼下,清凉寺内不对外开放的一间古色古香厢房。
  男人推门而入,里头正坐着一个过了半百的精瘦男人,精瘦男人西装革履气质不俗,见到男人进来,精瘦男人连忙起身,毕恭毕敬弯腰低头。
  “坐。”男人坐了主位,龙盘虎踞。
  精瘦男人如释重负,心地坐下。
  “这燕京现在是谁做主?”男人淡淡地问。
  “是蔡。”精瘦男人心地回答。
  “就是当年在你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求你收他做干儿子的人?”男人扬了扬眉毛,淡淡道,不等精瘦男人回答,不冷不热道,“你看人到有几分眼光。”
  “那是赵爷您看不上下面打闹,不敢说眼光不眼光的,就是捡一些残羹剩饭苟延残喘。”精瘦男人惶恐道。
  “行了,别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是为你那干儿子来探口风的吧?放心,我这一次来燕京跟他没一点关系,不过不妨**口风给你,你儿子得罪了一些人,现在有些人有想法要动动他,最近让他老实一点,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整出乱子,最近我老婆心情不太好,让她觉得不顺意了你们一个个给我洗干净脖子排队等着砍你们人头。”男人冷冷清清道,语气不重,声音也不高,却如巨锤让那精瘦男人诚惶诚恐。
  赵虎臣抱着胭脂下山,没回去酒店而是去了最近的医院,病怏怏的胭脂也着实可怜,司机是女的,更是泛滥了母性,一路上特意加快了度还说赵虎臣这么年轻就做了爸爸就是不好连孩子都不会照顾,赵虎臣苦笑但也没解释,只是抱着胭脂。
  到了医院挂号,医生看过之后表示并无大碍,只是寻常的烧,打一阵退烧针吃一些药就好,胭脂听见打针也不害怕,护士来给她打退烧针的时候乖乖地趴在病床上让护士褪下她的裤子打屁股针,由始至终一声也不吭,不喊疼也不撒娇,乖巧得让人觉得心疼,就是寻常的大人听见了打屁股针都皱眉头的,这么大点的孩子理应哭闹不止才对,能这样麻木的一来是个哑巴,二来就是习惯了这打针吃药的日子。
  那护士见到了惹人喜爱的胭脂也觉得怜惜,有心要下手轻一点却见这漂亮的孩子乖得出奇,不哭不闹。
  胭脂的确是习惯了,双腿不能走路时也不知道让医院反反复复折磨了多少次,最后是靠着中药才稳定下来,但西药也一直都在用,这一阵屁股针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赵虎臣也觉得心疼,拿了药之后察觉到胭脂并不喜欢这个地方就抱着她回酒店。
  酒店是漠河安排的,他知道赵虎臣的性子,但考虑到有胭脂这个孩子在,漠河最后还是给赵虎臣订了个总统套房,然后给自己和张荣坤要了个商务套间,而且是两个人一个房间。
  赵虎臣回房间时立刻就给两人换了房间,一共三套总统套房。
  张荣坤诚惶诚恐,心知大主子对手下好,但他玲珑八方,悄悄跑去服务台把自己的套房又换回了商务套间,这事他悄悄办,没去漠河面前卖乖,后来漠河知道对张荣坤的印象果然好了不少,无他,有自知之明。
  回了房间把胭脂放到床上,这孩子打过针吃过药已经沉沉地睡去,赵虎臣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好了许多,为她盖上被子悄悄退出房间,先是给媳妇报平安并由此延伸开一场长达一个时的缠绵之后又联系了几个通讯录里的人,最后敲定了几件事情放下手机,把张荣坤叫到自己房间。
  “知道燕京有一个太监吗?”赵虎臣问对面的张荣坤,心翼翼,卑躬屈膝。有些感慨,这子如今好歹也算是数百万身价的人,当然在明珠这个资产算不得什么但无论如何也用不着在人前这样一副奴才样的,但无论是最落魄的时候第一次见他还是现如今光鲜亮丽穿着名牌西装名牌皮鞋人模狗样了依然是这个样子,这习惯不改。
  “知道。”张荣坤点头道,不敢多揣测。
  “这燕京对别人来说就是一座值得游玩几天的城市,但对我来说差不多就是龙潭虎穴,随时有倾覆的可能,到时候别说光宗耀祖了,就是有没有命活着回去明珠都是个问题,你还敢来?”赵虎臣笑道,扭头看了一眼窗外,依然灰蒙蒙大雨滂沱,顺着玻璃倾泄而下。
  “我是个粗人,没上过几天学,但我懂得一个道理。要记得自己身上这层皮是谁给的,我记得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天尊给的,我的钱我的车子我的房子没有天尊就什么都没有,我张荣坤就是个屁。我也没啥本事,但天尊有用到只要您一句话,刀山火海我绝对是天尊的马前卒。”张荣坤咧嘴笑道。


第305章 荡妇
  第3o5章荡妇
  张荣坤的投名状被他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赵虎臣的面前,赵虎臣同样笑容满面地接纳下,只是这里头的真心有几分?两人自己心知肚明。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赵虎臣就已经把张荣坤的定义给下了死论,阿谀谄媚奸佞人一头,后脑有反骨。
  连一起吃糠咽菜把自己嫁妆卖了甚至跑去卖血给他出去创业的老婆都卖了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狠心丢到乡下去每个月扔一笔钱不管不顾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赵虎臣心知肚明张荣坤的一席话没几句出自真心,但他不介意,这样把阿谀和谄媚都放在脸上把卑躬和屈膝都做在身上的人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可靠太多,一个真人和一个伪君子,前者大抵更能得人心一些,虽然都不是什么好鸟。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感情牢不可破,那叫做利益,赵虎臣很清楚只要给张荣坤的面前栓上一根系带,系带的另一头绑着一块肥的流油的肉那这条土狗就会不顾一切地给他卖命,这样的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知道自己的定位不会做出在赵虎臣看来完全不可理喻的事情,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不该是他拿的他肯定不敢伸出爪子,但该是他拿的他肯定要全部揽进来,用这样的人很危险,但回报也很可观。
  酒店外大雨滂沱,似乎一时半刻都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说过话之后张荣坤就识趣地悄悄退下,时间差不多了,他现在要去给主子置办吃饭的事情,一行四人出来除去胭脂那孩子张荣坤很清楚自己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正如赵虎臣所预料的那样,不妄自菲薄也不自视甚高,改是一个奴才做的事情他肯定办得安安稳稳。
  吃饭的时候胭脂果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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