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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三从四德好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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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赫坏笑地挑了挑眉:“激将法对我可没用哟!这些事不好我来说,想知道,你自个儿去打听!”
傅清扬狠狠剜了他一眼,说话说一半的人最讨厌了!
杜赫一走,傅清扬就挑了两匹布料,迫不及待地跑去了华老太太的院子里。
华老太太一看那料子就连连摆手笑道:“这我可穿不来,我这岁数,哪里能穿大红?”
傅清扬笑嘻嘻地倚在她身畔:“老来穿红,图的是个喜庆!这红颜色正,过了年就是老祖宗您的本命,正该好生裁两身大红衣裳才是!”
华老太太一想也对,便欣慰笑着收下,夸奖道:“还是你这丫头贴心,素来记着这些!”
傅清扬笑道:“我和大姐姐还有大嫂都合计好了,明年祖母寿辰定要大摆宴席,亲戚朋友也能聚在一块热闹一番!”
华老太太笑叹道:“我这年岁,过一年少一年的,办什么寿辰?咱自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好,别大办了!”
傅清扬笑着摇头:“那哪儿成!不说别的,这可是大嫂头一年为祖母祝寿,您要是过于节俭,外头还不知道怎么说大嫂呢!”
华老太太笑着道:“行了,说不过你这鬼丫头!由着你们折腾去吧!”
傅清扬殷勤地捶了捶她的肩膀,笑道:“正该如此,祖母老寿星就该享受咱们小辈儿的孝敬,哪里用得着祖母劳神费力!”
华老太太一双通彻眼睛往她脸上一扫,了然地笑着开口:“说吧,到底有何事?”
傅清扬谄媚地笑起来,比了比大拇指恭维道:“祖母不愧智谋高绝!”
打发走了屋里下人,傅清扬方沉吟着问道:“我听说四殿下和平阳伯府很不对付?好像还是积年旧怨了?”
华老太太面色沉了沉,叮嘱道:“这些事,是宫里忌讳,可不能随便乱说!”
傅清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好奇问道:“到底是什么旧怨?四殿下年纪也不大,怎么会和平阳伯府扯上关系?”
华老太太叹了口气:“说起来,那时候你母亲刚有了你,四殿下还十分年幼。昔日芙嫔娘娘颇受宠爱,几乎和你母亲前后脚传出喜讯,便觉得这是天大的缘分,时常传你母亲进宫说话。芙嫔娘娘和皇后以及你母亲关系向来亲近,小时就玩在一处,是顶要好的闺中姐妹……”
芙嫔娘娘是四殿下的生母,家族虽不算兴旺,却和荥阳侯府关系不错,同庄家姐妹年龄相近,便十分交好。芙嫔比庄皇后晚两年入宫,性子平和,聪慧灵动,颇为受宠,诞下四皇子后,曾经一度荣宠不衰。难得的是她不像安嫔那样骄狂跋扈,对下人都十分宽和,所以她去世后,四殿下也一直很受一些宫人照看。
华老太太继续道:“当时宫里还有慧妃,慧妃是梁太后嫡亲侄女,嘉和三公主的生母就是她。”
傅清扬点了点头:“我也听过慧妃的一些事情,说是她的小女儿刚生下来没几天就夭折了,慧妃月子里受不住打击,后来疯了……”
华老太太冷冷一哼:“这些我不清楚,不过内宫阴私都逃不过皇后娘娘双眼,她必然是知晓的!当年慧妃处处针对芙嫔,芙嫔再次有孕后,平阳伯夫人进宫送来一味药,由慧妃借了太后娘娘的手,灌给了芙嫔,回去后,芙嫔娘娘就小产了,还是个刚刚成型的男胎。那药下得过重,太医院轮番救治,芙嫔缠绵几日,终究没能活下来!”
傅清扬心里一紧,艰难问道:“这些……四殿下知道吗?”
华老太太苍老双目沉沉地看着她,不答反问:“那时候四皇子和如今的五殿下差不多年纪,四皇子生母何等聪慧,岂是安嫔可以比的?你觉得五皇子如何,便知道当初的四殿下是什么样了。”
傅清扬顿时心里明白,盛舒煊比起小五,只有更加聪明!
可是以往那么多年,她和盛舒煊不可谓不亲近,却从来不曾看出他心怀怨恨过,更没有发觉他对平阳伯府和梁太后的一分仇怨……傅清扬忽然想起杜赫刚刚对他的评价,盛舒煊哪里只是个匹夫之勇的莽撞少年?
安嫔小产,平阳伯世子贬斥,平阳伯降爵罚俸,五皇子移交中宫、明为教养实则为质……这一切的一切,是否也有盛舒煊的推波助澜?
作者有话要说:天冷了,早起好艰难,被窝和我陷入了热恋……以至于每天三个闹钟都无法将我唤起……
所以有时候上午更新不了,只能晚点更……但!日更君是绝不会抛弃的!
日更君才是真爱啊~ ̄ω ̄

  ☆、第48章 旧怨

傅清扬也不能总是躲着不进宫;在家里窝了这么多天;冬雨一歇;天气放晴;便收拾收拾出门了。
庄皇后气色尚好;傅清扬便稍稍安了心,笑着给她请安:“姨母万福金安,几日不见,瞧着愈发漂亮了!”
庄皇后笑着招招手,让她来身畔坐:“前个儿小五闹着出宫玩,回来说你身子不适;给你往临渊阁请了假;如今可好了?”
傅清扬知道这是盛舒焰给自己找借口;忙笑着道:“好了好了,不过是玩得忘形在外头吹久了风;有点头疼,歇息几天就没事了!今儿刚进宫;一会儿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明天再去临渊阁上课!”
庄皇后点了点头:“不急,好生歇两日再去也无妨。”
一时莲蕊进来,禀报说内务府给各宫的月例都发到了,问过几日冬至祭祀的细节安排。
庄皇后一一吩咐了下去,想了想又道:“太后娘娘许久不曾回宫团圆,今年是太后回宫的第一个新年,宫里必要大办的,就是寿康宫想必也会多热闹几日。打发人去请示太后娘娘,宫里人手可还够用,有没有哪里不妥当需要再修缮翻新的,有什么,只管交给内务府去办!”
莲蕊认真记下,这才领了旨意退出去。
傅清扬看看屋里都是心腹,便试探着问道:“姨母,我这是头一遭给太后娘娘请安,不知太后可有什么避讳,也免得我冒失冲撞了太后?”
庄皇后淡淡看了她一眼,笑着道:“老人家都疼爱老实孩子,你素来行事有分寸,该怎样就怎样,太后娘娘是个宽容的,不必过于拘谨!”
傅清扬好似松了口气,状似不经意地笑道:“那我就放了心……听说三公主的生母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儿呢,想必在公主里头,三公主格外得太后喜爱,幸亏我平日与三公主交好,想来嘉和姐姐也会指点我一二。”
庄皇后一双清冷如霜的眼睛了然地看向她,微微一笑道:“行了,跟我面前就别揣着一肚子不实在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傅清扬嘿嘿一笑,鬼头鬼脑地凑近了,做贼一般压低声音道:“那我可就不客气啦?慧妃现如今还关在冷宫里么,太后娘娘怎么会坐视自个儿的亲侄女进了冷宫?”
庄皇后冷冷一哼:“梁氏可当真愧对这个‘慧’字!空有一张漂亮皮囊,内里却是草包一个,半点没继承梁太后和承恩公的精明!倒是狠戾阴毒的手段,学了个十成十!”
傅清扬长这么大以来,很少见庄皇后动怒,更别说她这般厌恶嫌弃地提到一个人,不由对这位慧妃更加好奇了。
庄皇后略显疲倦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难以察觉的伤感,淡淡回忆道:“自打慧妃进宫,为了争宠不知害死多少妃嫔皇嗣……甚至阿煊的生母,也是死在她的手上!太后娘娘为了巩固梁家权势,一心想要提拔自己的侄女儿,只可惜慧妃多年未有身孕,好容易怀上,却生了位公主,太后娘娘十分不悦,连带着对嘉和,都心生不喜。”
那些年婆媳斗法,权势争夺,后宫当真是没有片刻安宁。
庄皇后语气渐渐变得讥讽起来:“多行不义必自毙!梁太后做梦都想要一个流有梁家血脉的皇子,将来待皇子登基,便可保承恩公府长盛不衰……谁料慧妃肚子如此不争气,后来生下的又是一位公主。梁太后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民间谣言,将还未满月的小公主用石灰填了七窍,丢在宫里人来车往最多的路口,说是这样可以被带走晦气,女婴死后也不会找回来再次投胎,下一回就能怀上龙子了!”
傅清扬觉得简直匪夷所思,梁太后能和皇后斗上那么多年,听着也不像是个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的无知老媪啊,怎么就能做下这种蠢事!
庄皇后仿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讥笑道:“为了家族荣耀,别说牺牲个孙女,就是亲孙子也能舍弃!真是富贵荣华享受多了,就忘了自己什么斤两!莫非这天下还能改姓梁不成?说到底不过是门外戚,不低调行事韬光养晦,竟然还想着把持朝政,当真是好大的野心!只可惜慧妃亲眼见了自己女儿惨死的场面,受不住打击疯了……还没出月子,就被太后当成弃子扔进了冷宫!”
傅清扬心下戚戚,哪个女人看见自己的亲生孩子被人用如此残忍方法害死,也会受不了的吧?更何况,害死自己孩子的还是自己一心为之效忠的家族……慧妃必然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傅清扬叹了口气,感慨道:“亏得太后娘娘向来以慈悲示人,还天天吃斋念佛……不怕佛祖怪罪么。”
庄皇后冷笑:“太后吃斋念佛,不过是于心有愧罢了!就连对嘉和悉心关照,也只是心中有鬼,想着积德行善呢!只可惜做下这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来,怕是将木鱼敲碎了也难赎其罪!”
庄皇后叹道:“我自认不是个好人,为了家族、为了煜儿,也曾双手染血……可这般不入流的手段,当真让人不屑!骨肉尚且相疑,这世上又有多少可信之人?真要活到那份儿上,还有什么意思?清扬,你要记住,政治博弈是一种艺术,好的棋手,永远善于阳谋而非阴谋!像太后、像敬妃……这些手腕不可谓不高明,可都是见不得光的阴谋,即便一时得逞,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上不得台面,不足为惧!你要想做一个好棋手,就要有足够的耐心,超乎常人的灵敏,和勇于决断的魄力,方能起手无悔,一步定乾坤!”
傅清扬心中微震,向来得过且过走一步看一步的心,忽然蠢蠢欲动起来,那是野心家对一展才干的渴望,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对顶峰美景的向往。
这一刻,傅清扬心中有种强烈的愿望,也想放开手脚施展一番,不为权势荣华,只为证明自己在这个时空的价值。
庄皇后看着她双眼晶亮,一脸压抑不住的野心勃勃,心下不由欣慰一笑,淡淡出声道:“时辰不早了,换身衣裳,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吧!”
寿康宫历来是太后的寝宫,奢华考究自然是内宫之最。傅清扬还是第一次来此,一路进去见两旁垂手而侍的宫人皆动也不动,不由咋舌梁太后的规矩严谨至此。
梁太后穿的常服,发饰也比较随意,人懒懒地坐在榻上,手里一串檀木佛珠,半合着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
傅清扬不敢过于打量,忙低了头跪下行礼:“小女清扬,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福寿安康!”
上头许久无声,半晌梁太后方睁开眼,懒懒开口道:“哦,是安定侯府那位被皇后养在身边的姑娘?”
傅清扬语气平静而恭敬:“正是小女。”
梁太后斜眼看向庄皇后,笑着道:“皇后向来行事周全,不想竟会将外臣的女儿接进宫里抚养,还让她做了小五的伴读……可见皇后是真心疼爱自个儿侄女!”
庄皇后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开口:“可不是,清扬是儿媳嫡亲的侄女儿,年幼失恃,难得她如此乖巧懂事,便格外疼惜她!媳妇的心啊,都是随了母后您呢!想当年慧妃年少,母后就没少将慧妃接入宫里做伴,说起来母后和慧妃当真是姑侄情深,比亲母女也不差了!”
梁太后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法令纹深刻,微垂的唇角透着说不出的狠戾,苍老双目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殿内霎时间噤若寒蝉,屋里的宫人全都大气不敢出,尤显得庄皇后姿态悠然,瓷盖茶盏相碰之声如同惊雷。
许久梁太后面色忽然一变,挤出个笑脸呵呵道:“怎么还跪着?地上凉,小孩子最是耐不住寒,快起来!孙嬷嬷,将厨房新做的点心端两碟子来给傅小姐尝尝!”
你不喊起,谁敢擅自起来?
傅清扬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连忙顺势起身,腼腆一笑道:“谢太后恩典!”
食不知味地啃了两块点心,听着梁太后同庄皇后你来我往,言语间尽是兵不血刃的杀招,不由有点消化不良,回到自己屋里,就连忙命春莲翻出消食的丸药来。
春莲笑着道:“太后娘娘宫里的东西好吃,小姐也不必吃个没够啊,撑坏了肠胃,难过的还是小姐!”
傅清扬翻了个白眼,往嘴里丢了颗药丸,含糊道:“你懂什么!这药是太医院配的,不光消食,还能顺气……你是不知道啊,我这条小池鱼差点就没命回来!”
春莲皱了皱眉,面带忧色地问:“真这么严重了?要不咱还是找个由头回家吧,宫里形势这么紧张,小姐千万小心才是。”
傅清扬摆了摆手:“放心好了,这段时候除了去临渊阁,大不了我不出去乱晃总行了吧?就算有人想借我打击姨母,也得能找到机会才行!”
春莲欲言又止,勉强笑了笑道:“小姐心里有了成算就好。”
傅清扬默默喝了口水。
第二天,傅清扬一早起床,还是去了临渊阁。
周敬才一见到她就叽喳嚷开了:“哎哟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些天你不在,五殿下都快折腾死我了!”
周敬才是盛舒焰的伴读,大儒周老先生的嫡孙,周家最小的儿子,十二三岁的年纪,却比五殿下还不正经,整日里不学无术,调皮捣蛋,简直猫嫌狗烦,连临渊阁的老师们都头疼不已!
周敬才几乎每天都要被罚上三五遍,却大多不是替皇子受罚,而是完全的自作自受!
傅清扬笑吟吟地看向他唇角青紫,挑眉问道:“周公子今个儿面上的妆容可真精彩啊!”
周敬才苦着脸道:“别奚落我了,还不是五殿下捉弄的……我的姑奶奶哟,算哥哥求你了,以后可千万别好不好就缺课啊!”
傅清扬懒得理他,径自在后排坐下,翻开书帖,练起了字。
周敬才一直喋喋不休,直到讲学的师傅忍无可忍将他撵出去罚站,才消停了下来。
中途休息,周敬才唉声叹气地回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张嘴又想抱怨,被盛舒焰狠狠一个白眼给噎了回去。
临渊阁里炉火烧得很旺,盛舒焰小脸被熏得红扑扑的,瞧上去颇有几分天真可爱,笑着问:“听说你最近又得了几本好书,可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说来听听?”
傅清扬爱看经史典籍和一些志怪奇闻,有时候读到有趣的,还会说给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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