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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凤月无边-第186部分

小说: 凤月无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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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过了良久,一个小姑才嘀咕道:“刘卢氏的夫君,不像是游侠儿……倒挺像大官儿的。”

第三百零三章 刘卢氏与她的夫婿二

方小姑的声音从旁响起,“可是我问过刘卢氏,她说了,她的夫君就是个游侠儿。”

众女齐刷刷看向她,然后又转向刘卢氏的房间。

这时,那对夫妇已进了房间,隐隐只有话语声从里面传来。

看着那紧闭的门窗,想到刚才那男人与她们识得的丈夫完全不同的气度,不由自主的,众女心中或多或少有点失落。这是一种她们自己也理不清说不明的失落。

因山体滑坡,道路中断,众人不得不被迫停留下来,只能等到天晴后,再齐心协力把道路清理弄通。

卢萦和刘疆,很少有在这种小地方,窝在这小客栈中,一停留便至少是数日的时候。

两人心头无事,难得过这种日子,倒是都有点新鲜。

这一日,方小姑从刘卢氏的房间外经过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刘卢氏夫君那十分动听的磁沉笑声混合在刘卢氏不加掩饰的清亮笑声中,让人一听便感觉到他们是那么欢乐。

方小姑的脚步不由一顿。

看到她准备叫唤,王婶子在一侧说道:“这刘卢氏挺奇怪的。”

方小姑奇了,她说道:“奇怪?我没有看出来啊。”

“反正就是有点怪。对了,他们带的那些属下你看到了吗?他们明明也住进了客栈,却像个隐形人一样,平素里连遇也遇不到。便是偶尔遇上,还一个个低着头不吭声的。”

方小姑对这个不感兴趣,她摇了摇头。

就在她正准备叫出刘卢氏时,只听得房间里,刘卢氏的夫君磁沉动听的声音轻笑着传来,“这次你输了。”

刘卢氏显然很不高兴。她哼哼几声,叫道:“这人有失手嘛,哼,那些人也真是不争气,居然这么容易就给栽了。”

这话匪气十足,方小姑朝王婶子瞟了一眼,那意思一目了然:我就说她那夫君是个大游侠儿吧?

房间里,刘卢氏的夫君也没多说,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

听到他的哼声。刘卢氏闷闷地说道:“罢了罢了。这样吧,我来惩罚我自己。”也不知她怎么弄了几下,只听得房间中,她夫君突然咳嗽起来。咳嗽过后,他强忍着笑。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阿萦,你这脸本来就不能看了,这涂成这样成何体统?”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到房中“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转眼,刘卢氏得意洋洋地宣布声传来,“阿疆阿疆。这可怎么办?你的脸也成花脸了哦?咱们走出去,那是花脸猫儿一对哦。”

她夫婿闷哼一声后,不悦地低喝道:“尽喜胡闹。”一声低喝令得方小姑打了个哆嗦后,里面传来一阵水花声。只听得她夫君低声说道:“别闹了。罢了,我帮你洗干。”

刘卢氏恩了一声,软软的,娇娇地说道:“你得洗轻一点。”转眼她埋怨道:“昨儿你给我洗一次脸。我那脸皮直到今日还疼呢。今儿可不能手这么重了。”

她的夫君没有说话,里面只有水花声和刘卢氏仿若呢喃的轻笑声传来。

王婶子扯着方小姑的手。与她走了开来。

一边走,王婶子一边叹道:“这人与人啊,最是不能比。小姑子,你也要定亲了吧?婶子说你就别挑了,找个知冷知热的,像刘卢氏的夫君这样的人就够了。阳氏那种夫君,钱是有钱,可也太糟践人了。”

要是以往,方小姑这时已反驳起来,可这一次,她一直低着头一声不吭,直到与王婶子分开了,她还低着头,只是走着走着,会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向刘卢氏的房间。

第四天,天空终于放晴了。

众人困在这小地方,玩也没地方玩,又成天下雨只能守在房间里打瞌睡,正给闷得火都出来了。这天一放晴,所有的人都把自家护卫使了去,再请来一些官府的人,开始疏通道路来。

在众小姑闲着无聊,赶着马车去那山道滑坡的地方观看时,刘卢氏的马车也来了。

只见刘卢氏从马车上缓步走下,她走到众人身侧,仰头看着左侧那高而险的山峰,以及从山峰下泄下来的,直把整条道路全给埋了的泥石时,表情严肃,背负双手一派沉默。

这样作态,这样沉默时的刘卢氏,顿时有了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味道,仿佛她自己也是个大官儿一样。看到这一幕,那高挑大眼的陈小姑也嘀咕道:“这对夫妇好奇怪……”奇怪什么,她也说不出,只是觉得他们给的感觉,挺难以形容的。

见刘卢氏光是站在那儿,便给人一种不可轻忽地感觉,直令得众叽叽喳喳的小姑们不自觉地退离她老远,那高挑大眼的陈小姑昂着头走到刘卢氏身侧,尖着嗓子打破这古怪的气氛,说道:“你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场面吧?”

刘卢氏回头微微一笑,倒是放下了她负着的手。

这时,另一个小姑朝着陈小姑感激地说道:“陈姐姐,你家好厉害啊,他们去请官府出人,官府都不理,就你家的人去叫了才有用。”

陈小姑听到这里,得意地一笑,还特意朝着刘卢氏昂起了头。

这时,一个护卫策马过来,他大步走到刘卢氏身侧,与她低语几句后,低点恭敬地就了一声:

“是”,然后返身骑马离去。

看到这情景,方小姑忍不住叫道:“刘卢氏,你家夫君真是游侠儿?”语气中,终是有点不信。

刘卢氏回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一扯唇,点头道:“是呀。”

这回答一出,众人同时惋惜起来。

数百人同时出手,疏了两天,道路总算通了。

在这小城里耽搁了数天的队伍,再次启了程。

长长的车队行走在官道上。

走到中午时,前方一阵骚动。因骚动得太过厉害。使得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卢萦掀开车帘,正要询问,王婶子叫道:“不好了不好了,阳氏死了!她用碗片割了手腕,现在那血都流满了马车。众人去看时,她双眼瞪得老大,合都合不拢了!”

没有想到走得好好的,居然出了人命,四下一阵哗然。

卢萦蹙起了眉。

见她不高兴。刘疆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他轻轻拍着她的手背,低沉地说道:“顾好自己就是。”

卢萦恩了一声,转头向王婶子问道:“阳氏的妹妹呢?”

王婶子叫道:“给吓蒙了,厥过去了……亲妹逼死姐姐,她以后在娘家怎么立足?这没了娘家依靠。夫家又怎么会看重她?阳氏的这个妹妹,这可是下了一招蠢棋了。她原是想逼着姐姐承认她的地位,这一下把亲姐姐逼死了,看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陈小姑嘲讽地说道:“小阳氏我见过,那男人家里的情况,我也知道。这小阳氏与她姐姐不同,她可实际着呢。看中姐夫。也是不想随意嫁给一个普通人家,想过姐姐一样的好日子。可她着实做过头了,这下逼死了自家姐姐,不能见容娘家。男方也会嫌她还没有过门便给夫家带来血光,估计也不会要她。她又失了身,看来也是走投无路了。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自家姐姐那个烈性,也一死了之?”

陈小姑的声音带着一种尖哨。给人一种强烈的嘲讽意味,可说的话。却一针见血。

四下沉默中,她突然转向卢萦。

盯着卢萦,陈小姑叫道:“刘卢氏,你的长相与大阳氏一样,是个不受男人待见的。你夫君现在是疼你,可以我看,你还是看清自己是个什么样,小心行事的好!”

这话真不好听。

可毕竟是一番好意,当下,卢萦叹了一声。

队伍停了一会后,在阳氏贴身婢子地痛哭声中,车队众人在商议过后,与阳氏那一行人分道扬镳了。

也许是觉得晦气,这一路,整个车队都加了速,于急速地行驶中,终于,场州城在望了。

目的地就要到了,车队中的众人都放松下来。特别是那些男人们,一个个更是扯着嗓子又说又笑。

在这支车队里呆的,都是些富商或其家眷,带的都是些黄金细软的值钱物事。虽然护卫的人也极强悍,可还是到了家才能放松。想他们自从大阳氏自杀之后,一直提心吊胆,总想着“祸不单行”什么后,老是害怕会有更大的灾祸等着自己。直到见到了扬州城的城墙,众人才猛然放松下来。

与众人道别后,刘卢萦的车队率先入了城。

看着他们的背影,众人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夫妇俩身后跟着的十数个人中,不管是仆人还是护卫都高大悍勇,步履森严,说他们是游侠儿吧,可一个个举手投足间贵气颇存,哪里有什么游侠儿的粗鲁和野性?这些人平素一直低着头,有的还成天戴着斗笠,挺没有存在感的。而这一刻,也许是来到扬州这等大城了,他们有意识地放开了所有的气场,于是这一走出来,他们才赫然感觉到这些人身上难以形容的贵气!

众马车一入城,卢萦便四下张望起来。她看着看着,突然埋怨起来,“阿疆,你就说那个何先生不怎么用。你看他给我妆的容,居然连随便哪个小姑都笑我长得不美。”

一边说,也一边盯着那些来来往往的扬州小姑,继续闷闷地说道:“明明把我眉毛削薄一点,唇形画厚一点,眼睛多涂点黛色就行了,他偏偏反其道行之,不断强调我的缺点。”

却是看到这建康满城的细白秀丽的美人们,心中不高兴起来。当然,她也是在记恨陈小姑说她时的那语气……

刘疆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想让本来面目出现也可。不过从不化妆的那一刻开始,必须戴纱帽,吃饭也不可摘下。”

这话一出,卢萦明显不愿意了。她哼哼两声,向后歪倒在刘疆怀中用他的袖子蒙着脸装死。

刘疆低着头,手指搓揉玩耍着她的耳垂,眸中荡漾着如水般的笑意。

第三百零四章 刘卢氏与她的夫婿三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一行人吃住都随便。这一入城,有不少人都涌上了附近出名的酒楼中。

方小姑等人戴着纱帽,换过华服刚刚步入酒楼中,远远便看到刘卢氏夫妇据在一角正用着餐。只是吃了几口后,那刘卢氏又不高兴起来,她抓着她夫君的衣袖就是一阵猛摇。晃了一阵后,她那夫君显然是给她摇得不耐烦了,扯着她的手一甩。只是转眼,他已端起刘卢氏面前的碗,一筷一筷地喂起她来。

见方小姑盯着前方发呆,王婶子一眼瞟去。见到那一幕,她笑了起来。压低声音,王婶子轻声说道:“你呀就别看了,婶子跟你说啊,这人生福数早有注定,各有姻缘莫羡他人。像刘卢氏夫妇这般恩爱的人世间极少的,这都是上天注定的。”

方小姑收回目光,她嘀咕道:“我就是觉得,刘卢氏与她的夫君一点也不配,她夫君那么俊那么好,她根本就配不上。”顿了顿,她补充道:“刘卢氏长得虽是好看,可看起来一点也不舒服,我要是男人也不会喜欢她。”

王婶子闻言哧地一笑,道:“配不配得上,喜不喜欢她,可不是你说了算,是她夫君说了算。他如果觉得快活满足,那刘卢氏便是个痴子傻子恶妇,也是极好的。”

这时的扬州,在天下各州中,其实算不得非常繁华。现在整个天下最好的地方,都在黄河流域。如扬州这等位于长江河道的区域,因水患频发,百姓的生活远没有卢萦以为的好。

望着渐渐西落的太阳,扯着刘疆,非要在水中玩耍的卢萦。坐在船上手按纱帽,她抬头看着湖畔两侧的民居,转向身后撑船的船夫笑道:“大伯,那是什么?”

船夫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左侧那栋最为漂亮的楼阁群,呵呵笑道:“那啊,那是咱扬州最有名的青楼花月楼。”提到这事,船夫似是有了兴致,他口沫横飞地说了一些花月楼的趣事后,叫道:“不过现在来了家叫醉梦楼的青楼。那青楼听说在洛阳有背景,便是洛阳第一青楼也被他们踢下去了的。现在花月楼可紧张着呢……”他是越说越亢奋,越说越收不住嘴了。

卢萦听到这里,也懒得理会了。她挪到静默地倚在船舷边的刘疆身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就在她的手握上去时。刘疆的大手自然而然把她一包,然后,他与她五指穿插相握。

感觉到他掌心的厚道和力量,卢萦顿时觉得这太阳晒在人身上,暖暖的,软软的,让人有点想打瞌睡。

她刚睡眼惺忪地眨了几下。腰身一暖,却是被刘疆拖到了他身边。然后他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腿上,顺手摘下她的纱帽挡着她的脸,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昨晚上。她也被他折腾得狠了。

卢萦顺从地闭上双眼。可在那船夫叽里呱里的说话声中,忍不住把脸凑近他腹部,小小声地唤道:“阿疆,把药还我……”

这六个字一出。刘疆的脸刷地一沉。他冷冷地说道:“刘卢氏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出众了!我还道你怎么就是一直不孕呢,原来早从青楼里得了药防着呢。”要不是这一路日夜相依。要不是在那个小城留宿时,两人同住一个连偏房也没有的房间,要不是自那里发现异常后,他这一路上细细观察,他连影儿也不知道,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子息不旺,耕作不用力所致。

最可恨的是,她还巧妙的瞒过了暗卫和婢女们的眼,把他一瞒便是一年有余!她从青楼中得到的那种药,含有极少量的汞和几种草药,每日只需要在体内藏上一刻钟,便断然不会受孕。她与他在一起后,每次欢爱余都会用上。因为是植入阴谷的,所以他的人根本查探不到。

见他恼了,卢萦嘻嘻一笑,软软地说道:“这不是不到时侯吗?”说到这里,她又诉起苦来,“阿疆,现在你看管得这么严,每天还非要摸来摸去……”她说这里,脸红了红。直过了一会才低声续道:“阿疆,我们得迟些再要孩子才好。”

刘疆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头,懒得理会他。

卢萦苦着脸又絮絮叨叨了一会,见他实在不理自己,便闭上嘴。

虽是闭上了嘴,她却是拿过他的手裳,头一低,便咬了上去。

就在这时,对面一辆画舫驶来。画舫中有一人伸头瞅了卢萦两人一眼后,示意船夫靠近来。

靠上后,一个身着绸衣的中年胖子走出画舫,朝着刘疆叫道:“这位郎君,可要到上面玩一玩?我这里有扬州顶尖的处子,水嫩娇小,保准合君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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