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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驯徒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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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那株已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柳,抽出的嫩芽迎风摇曳。
  她走过去抚摸柳树上面嶙峋的树皮,那时她得了机缘,准备去太和求道,却被家人阻拦,偷跑被抓后,她就是被绑在这株老柳上,被怒急的父亲请出了家法。可那第一下同时也是唯一一下的鞭打,却抽在了林书身上。
  林画的耳边又传来年轻男子哀求的呼声:“父亲,从文乃家业,由我继承便好!您让我娶谁我便娶谁,您让我与那些人交朋友,我便去交!请父亲放了阿姐去修道吧,我们姐弟二人,总不能全陷在这俗世中!”
  林书,林书,阿姐不争气啊……
  她终于筑基有成,心中挂念弟弟,向师尊求得了下山的恩典。可再回来时,林书却刚刚生了一场大病,满头青丝变白发,已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
  林画步履沉重,一步步往后院走去,来到一处院落,推开面前的门,仿佛还能嗅弥漫在空气中的药味。
  耳边传来苍老的声音道:“阿姐还是那么漂亮,我这把老骨头,终于等到阿姐了。你……你是飞回来看我的吗?阿姐会飞了吗?”
  “是,我飞回来看你了。”
  “阿姐不要难过,至今我才觉得,当初我们的选择都很正确。阿姐做了很出色的仙人,而我也成为了一个说一不二的家主,封妻荫子,开枝散叶,我的家族很庞大,我的门生也很优秀,这一生,我知足啦……”
  “你做得很好,阿姐不及你。”
  “阿姐莫要哭,我只是有些累了,老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可我多么想再看看阿姐年轻的样子,那时候,我也很……”
  林画跪在床前,那张梨花木大床上,空无一人。
  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只是那个人不在了。
  ……
  修道?长生?凌驾于万物之上?
  别开玩笑了!
  不过是与天争一分气的蝼蚁啊!
  ——也许她的道心,从这一刻就产生了裂隙。
  她翻出许多林书的旧衣衫,将它们搂在怀里,嗅着又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心神已完全放空,不愿意去思考任何事。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一个亭亭玉立有些羞涩的少女看着她。
  “师姐?师姐,你也会飞吗?你带我飞好不好?”
  ※※※※※※※※※※※※
  当林画醒来,看到的便是眼泪还未干的林任奎,还有旁边震惊的孟南星和褚师侄。
  “你是……八叔家的任奎?”林画脑子依旧有些混沌,依稀记得回老宅的时候,见过眼前的青年。
  “表姑,我是任奎!”
  林任奎当即把林家的事情告诉林画,她也得知曾经的家园早已被毁,却只是道:“这是林家的因果。”
  ……
  阮琉蘅与林画走在主峰的林荫小路上,听得她说完,良久才道:“人间悲欢总关情,太和剑修利剑可斩一切,却斩不断情。”
  林画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笑道:“我太和皆是热血之人,怎能无情?蘅儿又可曾有过体悟?”
  阮琉蘅正色道:“有过。”
  林画讶然:“蘅儿有了心上人?”
  “非也,我曾在立危城十年磨一心,历经七情六欲,因此也有所感悟。”
  夏承玄早已经用传送阵回了灵端峰,此刻只有她们二人,林画牵了阮琉蘅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蘅儿真是个傻的,恐怕这天下只有你看不出,你那徒弟看你的眼神,根本不是一个弟子对师长应有的眼神。”
  阮琉蘅身体一震,从脖颈处到脸颊,迅速染上一层粉红。
  “师姐,我便不是迂腐的人,却也不敢妄入情道……师姐莫要再提了,他少年心性,等到了金丹期,下山历练后会回归正道。”
  林画哈哈一笑,翩然一跃,离了她身边,说道:“蘅儿竟会以为男女之情非正道?我倒要为你那小徒弟叫一声屈了!”
  “师姐!”阮琉蘅完全拿林画没办法,“你真的想多了!”
  林画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飞纵几下,跳到一处巨石之上,向阮琉蘅招手道:“蘅儿你看,我醒来方知,剑坯厂规模愈大,已到了需要扩建的地步,可见宗门之昌盛。”
  阮琉蘅也跃了上去,剑坯厂的规模意味着太和筑基期以上弟子数量,她看着平地而起的四座巨大仓库,才知道这十年里,宗门产生了极大的变化。
  “没想到,九重天外天竟然会松口,将玄铁矿脉拱手送上。”
  林画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才道:“有真宝元君出手,自然是会乖乖送上。”
  听到这话,阮琉蘅心头一惊。
  此时一片云正掠过剑坯厂的上空,给这处生机勃勃的地方,带来一丝阴霾。

☆、第59章 洞仙歌:剑成涟漪起

  阮琉蘅不清楚,真宝元君为什么要来蹚这浑水。这位以刚直不阿、严谨刻板著称的太和师祖平时对弟子要求极高,但为人却很低调。
  她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林画拍拍她的肩膀道:“听说真宝师祖以前执掌玄武楼时,也曾是颇为高调的一个人,直到他晋阶大乘期之后,才鲜少出现于人前。这次出手,想必也是为了给九重天外天一个颜色看看,你两次受他们所害,也是为我太和弟子张目。”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蘅儿想多了,你不是一向不关心这些庶务吗?难道因为玄铁矿之事?亦或是……被九重天外天的求婚吓到了?”林画调笑她。
  阮琉蘅扶额。
  “谁那么大嘴巴传出去的!”
  林画大笑:“这消息我刚醒过来,就听到有小弟子八卦,说那八重天的姬天君在你受伤后,曾大张旗鼓地来太和赔礼道歉,口口声声唐突佳人,结果被大师兄连人带车辇一起轰出了护山大阵,好不狼狈。”
  阮琉蘅一脸大窘,师姐还总是把她当做小姑娘逗,而且有变本加厉的趋势,真是太坏了!
  “师姐!我回灵端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阮琉蘅觉得再与师姐聊下去,简直要无颜见人。
  然而真宝元君出山一事,还是如阴云一般笼罩在她心头——想到在心魔境中,她曾经因为漠视家人而在最后失去了所有,便下定决心,还是要去找师兄询问下此事。
  ※※※※※※※※※※※※
  看着阮琉蘅落荒而逃的可爱背影,林画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
  随着阮琉蘅御剑越飞越远,这抹笑意才慢慢淡去。
  林画的脸是美丽的,但过于刚硬的线条使得她总是给人英武之感,当她沉下面容之时,只让人感到彻骨的冷意。
  她毕竟是一位杀伐决断的剑修,所持本命剑名“红颜煞”,锵鎯一声出鞘,满目银光,舞出一道道森寒剑意。
  身似蛟龙惊海,形如海棠初绽。
  在这悬崖边,她完完整整地舞出“太和初开”六十四式,最后一式“天地合一”时,她手中“红颜煞”脱手而出,飞至半空,再以凌厉之势落下,刺入崖边巨石直没入剑柄。
  在人前苦苦支撑的面具终于破碎。
  “为什么我一醒来就要面对这样的局面?为什么总是在让我做选择?”
  “当我失去林书后,老天赐给我蘅儿……如今却要全部夺走了吗?”
  “如有违誓,我林画必受万箭穿心,终生修为不得寸进,永入修罗道。”
  “林书,你要我发这样的誓,你心里,是不是恨着阿姐的?”
  林画捂住脸,四周寂静,只能看到有泪水不住从手掌边缘滑落。
  ——阿姐,这林家,我护了一辈子,毕生心血都付与族人,余下的时间,该由你来护了。
  ——阿姐,你答应我,如果林家有难,无论如何你都要出手,这是……是你欠我的因果啊。
  ——血债,需要血偿,害我林家的所有人,都不得好死,阿姐,以牙还牙,十倍奉还!
  耳边仿佛还回荡着林书的各种呼唤声,时而是幼年喊出的第一声“阿姐”;时而是少年故作老成的一声“阿姐”;时而是青年包含拳拳之情的一声“阿姐”;时而是风烛残年老人含意极尽复杂的一声“阿姐”。
  是不甘,是嫉妒,是孺慕,是眷恋,是威胁,是怀念……
  林书,你要我如何做?
  蘅儿,你要我如何做?
  ……
  林画一个人站在崖边很久,直到月上中天,她才放下捂着脸的手,细细拭干了脸上的痕迹,以香脂补上妆。
  又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女剑修。
  ※※※※※※※※※※※※
  夏承玄已经闭关十天了。
  夏凉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跟进去指点他,灵端峰只有阮琉蘅和娇娇。
  当娇娇又一爪拍飞灵兽丹时,阮琉蘅只觉头大如斗。
  “以前不是吃得好好的吗?这次你是跟什么较劲?灵兽丹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这瓶还是南淮道友特意炼给你吃的。”
  “夏郎君不在,蘅娘就不炖肉吃,用灵兽丹来唬弄我!”娇娇压根不听,自顾自的舔着毛。
  “……妖兽肉里蕴含的灵力能跟灵兽丹比吗?”
  “蘅娘偏心。”娇娇更生气了,转过身用尾巴对着她。
  阮琉蘅心里一阵阵骂自己活该,娇娇这小性子全是她惯出来的。
  她从主峰回来后,便开始着手打理灵端峰的庶务。作为峰主,峰内的一花一草都要做到心中有数,即便是灵端峰这样小的山峰,也有开辟出的药圃和放养的灵兽。整座山峰与峰主以秘术灵气相通,只有峰主及副峰主坐镇时,山峰的灵力运转才会在最佳状态。
  而平时阮琉蘅不在时,山中布下的数个聚灵大阵便会开始运转,行事堂亦会派弟子定时过来看顾。每次她出关或外出归来,都要重新修整这些聚灵大阵,加固阵法以及将峰内收成上报。
  这次从立危城回来,紧接着夏承玄便要筑基,如今他闭关修炼本命剑,方才有时间一件件做这些事,哪里有时间炖肉吃……
  但为了表示公允,阮琉蘅还是无奈开了伙,为娇娇炖起了鱼汤。
  一边熟练地切肉下料,一边想起长宁神君曾以为她厨艺颇佳,让她去负责营地人的伙食,便不由得一笑。
  可惜听说长宁神君已同真宝元君去寻治病的法子,否则倒是可以送一碗给他尝尝。
  娇娇见阮琉蘅妥协,也有点不好意思,羞答答地蹭进她怀里道:“蘅娘,练本命剑要多久呀?夏郎君不是天才么,怎地还不出来?”
  “按理说,能过筑基天劫的的弟子,融合本命剑都不会超过一个月,再等等看吧,既然我回了太和,暂时也不用去朱门界轮值,也可以去白虎堂挂名号了,而你也要用心修炼,不能再贪玩!”阮琉蘅语重心长地说,“赤焰兽本是最强大的火系灵兽,你却连自保都困难,说来是我监管不力,太宠着你。”
  娇娇蹭着她脸颊,柔声撒娇道:“有蘅娘护我,娇娇不要努力……”
  阮琉蘅最受不毛茸茸的小动物撒娇,心都要化了,赶快扭过头去,硬下心肠说道:“你如果好好修炼,早点成为大妖兽,便可以化形,到时岂不是可以去追求你心心念念的南淮道友?”
  娇娇迷惑地看着阮琉蘅,她脑袋里暂时处理不了化形和南淮神君之间的联系,掰着爪子想了想,还是坚定说道:“娇娇要跟蘅娘在一起!”
  阮琉蘅彻底沦陷,揉着娇娇的小耳朵,心里暗下决心,要去行事堂用战绩多换一些灵兽丹出来,顺便在白虎堂再挂上一个名号吧……
  正在想着,那边夏承玄的闭关室终于有了动静,两扇石门逐渐打开,一股寒气涌了出来。
  人未出,一剑先至!
  从中飞出一柄凝着寒光的长剑,直向阮琉蘅而来。
  她露出微笑,站起身,伸出右手,凌空虚绕一圈,将那剑阻在半空,再施诀散去寒光,露出晶莹近乎透明的一柄长剑。
  这柄剑,三尺有余,剑身修长,中起剑脊,两侧出刃,刃薄而锋利,靠近剑颚处刻着古朴的法阵,剑柄亦是半透明——此剑如同冰雕而成,灵力微荡,在剑上形成一道道冰脉花纹,几近一件艺术品。
  她伸手,握住剑柄,感受剑的灵气,才脱口赞道:“上佳!”
  夏承玄人已经出来,肩膀上趴着睡得半死的夏凉,他看到那鼎正在炖的鱼汤,立刻眼睛一亮,飞身冲过来说道:“饿死爷了!”
  夏凉也嗅到了食物的香味,原本昏睡的眼睛瞬间睁大,“嗖”的一窜,比夏承玄还快地跃到鼎边坐好,热切地看向阮琉蘅,一副等投喂的样子。
  阮琉蘅还在欣赏这柄剑,她好久才把目光从剑上挪开,看向夏承玄问道:“我可以碰一下吗?”
  这话夏承玄完全没当回事,他正等着肉熟,眼都不抬地回道:“随意!”
  阮琉蘅伸出指尖,轻轻碰触那道剑脊。
  夏承玄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脊背都是一抖。
  阮琉蘅又用手指去试那剑刃。
  夏承玄神情更古怪了,一把攥紧拳头。
  这触摸,好像轻柔的羽毛在搔动他的神魂,整个神识极尽敏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但夏承玄这城府,他有了疑问,必定不会直接对阮琉蘅讲,一直忍到到本命剑收回后,才问道:“你客气什么,摸一下而已,为什么还要问我?”
  “本命元神剑相当于修士的精魂,自然不能轻易给别人碰触。”
  “难道是怕触及神识?”
  “当然不是,”阮琉蘅很惊讶,“本命剑哪有如此脆弱,否则斩杀敌人时,岂不是要疼死?”
  夏承玄一听,心凉了半截。
  难道刚炼出的元神剑就有这么个致命的毛病?
  他斜眼看了下正在舔毛的娇娇,趁她不注意扯过她毛茸茸的尾巴往剑上一放……
  娇娇大怒,立刻回身,“喵”的一声扑上去,在夏承玄左脸上挠了一爪子!
  阮琉蘅更是惊讶:“你要对娇娇做什么?”
  ……本命剑没有反应,神识对娇娇的碰触也没有反应!
  夏承玄心念一动,说道:“说起来,我还未曾好好端详过焰方剑。”
  阮琉蘅大大方方递过焰方剑,还补充道:“你刚炼好本命剑,有些地方还是需要注意下,虽然本命剑乃天下至坚之物,但如果迎战过于强大的敌人,也会导致本命剑崩坏,届时还需要重新回宗门申请剑坯,另外……”
  她突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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