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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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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凝目看他。

  纵在睡梦中,萧定也总是紧紧闭着嘴,并不说什么梦话,只是深深皱着眉头,似乎梦外的苦恼在梦中依然延续着,毫无欢颜。

  陈则铭不禁俯身下去,待他知觉,自己的额已经跟萧定的触在一起。所及处异常温暖。

  他一惊,猛地跃了起来。

  还未立稳,身后“砰”的一声响,陈则铭浑身一震,瞬间汗如浆出。转身看却只是门页被风推开,寒风呼呼涌进来,似鬼泣神号穿堂而过。

  见到门外无人,陈则铭总算能安心些,忙乱中瞥一眼,所幸萧定仍旧在沉睡当中。

  陈则铭低下头,茫然怔立了片刻,哪敢再看,惶然而退。

  此后数月中,陈则铭找借口,将朴寒罢黜,将自己从前的部将言青提将上来,接任了殿帅一职,其余但凡有过维护萧定之言行的大臣,也均或降职或贬谪。

  另一方面,因为对萧谨寄予厚望,陈则铭对之也分外严格起来。

  朝堂中的事情,之前,是萧谨坐在殿上,凡事听听大臣争议,到最后,杜进澹和陈则铭拍板了,他点个头也就行了。

  他倒也安分,对这种事情并没太大兴趣,一年下来,只认得了几个重臣。其他人有的好些的混个脸熟,站远些的只怕连脸也没认清。左迁调动,他也并无主张,往往是杜进澹和陈则铭说什么便是什么。

  陈则铭暗中摇头,只能将萧谨的骑射功课抓得更紧,盼望在言传身教中能让萧谨领悟些做事情的道理。

  他既然拥立萧谨,便真盼望对方能成一代明君,这样百年身后,人们将来回过头看,自己做的至少不是件错事。

  萧谨习射技艺渐成,便起了懈怠之心,这日借练习之名,正和侍从一同在树下掏兔子洞,正碰上陈则铭来看。

  陈则铭一见之下,心中恼怒,也不说他,只是站在树下瞧了瞧那树洞。

  萧谨赶紧道,自己本是打算掏到兔子之后,马上练习。

  陈则铭道:“陛下不想再练,请与臣说上一声即可。”

  萧谨见他动了真怒,不敢言。见陈则铭欲去,才连声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陈则铭转过身奏道:“臣只知道滴水穿石天道酬勤,却没听过懒散懈怠可以成大事。习不习弓箭原本不重要,可若是连所爱的事,陛下都能这样对待,其他的事情会是什么态度,可见一斑。臣无能力再领万岁精习弓射,请万岁另谋良师。”

  萧谨被他一番话噎得半晌无语,只得道:“明白了,朕会收敛的。”

  陈则铭自己成了帝师,有时候想起来也会揣摩当年杨梁的父亲是个什么心思,太傅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是不是有些后悔了,才会说出让儿子远离京师,做一名边将的话。

  他可以琢磨得出,杨亭最初以为的萧定应该是个仁厚坚定的天子,文臣眼中最好的君主从来都是尧舜之主,可最后出现的萧定却是个辣手无情偏激冷酷的帝王,一上台那手杀戮就震慑了四方。

  理想和现实的偏差从来都那么大。

  他心中一惊,那么萧谨呢,会出乎自己的意料吗?

  那一夜后,陈则铭不敢再见萧定,他隐约觉出了自己真实的念想,并为那个古怪的冲动骇然色变,无法自处。

  他想自己是时候找个女人了。

  陈则铭此时早过了而立之年,之前因为抱着必死之心,不敢拖累旁人,才始终不娶。可父母在黄泉之下,若知陈家无后,想必不能瞑目。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不知为何异常的心慌意乱。

  他得势后,寻上门的媒婆早踏平了门槛。最终陈则铭却谢绝了所有的提亲,而出人意外的纳了名小妾。

  据见过的人说,那女子出身布衣,面貌平常,唯一可取处大概是性格温婉。

  人们都是不解,以他今日权势,王公贵族都争着联姻,凭他的人才,怎么样的佳丽会不倾心,然而陈则铭却似乎清心寡欲,无意此道。他无声无息便将那女子迎回府,事过境迁许久,此事才渐渐传扬开来。而这其间正是他大举废除异党的那段日子,于是也有传言说他有心权势导致无心恋美。

  萧谨得知这消息后,郁闷了好几日,之后便总想去瞧瞧那女子是什么样。

  陈则铭总是谢绝,道小妾是小户人家出身,没见过世面,更不能见龙颜。萧谨对他从来有三分惧意,见他坚决推辞,只得悻悻罢手。

  纵然纳妾,陈则铭也很少回家,他似乎总有忙不完的政务,有时候抽空回去一趟,人刚进府,萧谨又派人召见,长此以往,陈则铭也并不以为苦。

  有时候,忙到夜深人静,陈则铭偶然从积案盈箧的奏折中凝视案头烛光。

  因为过分劳累,脑中一片空白,可那空白过后,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当年的萧定正是如此处理了朝政多年。

  他怵然而惊。

  两个人的身影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重合起来,他从前从未想到过。

  而同时,他越来越深地为自己的思绪和杂想所困扰,苦不堪言。

  他努力回忆当年自己受过的压制,回想当初荫荫是如何惨死,回想父母在穷乡僻壤的病故,然而这些也不能全然遮挡他心中难以克制的钦佩之心,甚至是其他心思。

  男人大都是崇拜强大的,他也不能例外。

  他几乎是本能的意识到萧谨作为帝王,器量资质不如其兄萧定远矣。

  作为一名臣子,一名强梁,他心中渴求的并非那种任自己为所欲为,软弱可欺的主上。人们都说君臣际遇为人间佳话,作为臣子的贤能之士需有真才实学这一节且不说,这个君也必须有相应的能力足够驾驭臣下,才能说是真正的盛事,否则便用不上这个词。

  这一点上,陈则铭隐约地羡慕着杨如钦,从一见面,萧定便认可了他的才能,给予他足够的信任,而杨如钦也投桃报李地回报了这份知遇之恩,不顾生死地搭救萧定。

  这种模式才是陈则铭心中最认可的君臣之交。

  可他做不到,在萧定手下,他得不到信任,在萧谨身旁,他只能做权臣。

  是什么时候,这份恨意开始变质,不再那样纯粹,他求而不得之后,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或者是将他挂念得太久,刻得太深,以至于混淆了爱恨。

  他一面嘲弄和鄙视着这样轻易臣服的自己,另一面则不甘地竭力挣扎,试图摆脱在自己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一些东西。

  他与自己作战,因此而筋疲力尽。

  在泥塘中越挣扎的结果,通常都是陷得越深。

  人一旦有了心结,非要大智慧不能看穿。何况他原就是纠于一己之恨才会步入今天这个状况,早已经俗根深种,尘缘重叠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朝夕间获得那种看破红尘的大智大勇呢。

  他也清楚,这样的渴求,比起从前那种更加的遥不可及,更加的痴心妄想。

  他太明白那个人,那种凉薄冷漠,他体会多年,同时他也无法说服自己,那些深刻的过往,哪可能一朝抹杀。

  时至今日,他们之间已经只有一条路能走下去。

  那么,还有什么好想呢。

  天气温暖后,镇边的卢江平送来急报,似乎匈奴方面有异动,恐怕是要大举犯境。

  萧谨听闻消息,异常重视。

  他登位后,匈奴因为右贤王律延重病缠身,一直没有出现大规模进攻的行径,猛然间听说对方真开始举兵南下,竟然有些惊慌。

  陈则铭道:“律延去年因病不曾出兵,实则已经错过最佳战机,而我为主他为客,虽然是不请自来,可分明又缺了地利,剩下的人和,黑衣旅与匈奴精骑也是伯仲之间,这一战如此想来,规模虽然大些,但未必有多难打。”

  萧谨知道他与律延多年交战,能出此言必是心中有底,这才安心了。

  几日后,又传来消息,此番领兵的却是律延长子乌子勒,率军二十万,虽然比之当年围困萧定时尚有不足,但也是浩浩荡荡了。而律延只是随军坐镇,似乎也是因为身体未痊愈,不得不如此。

  陈则铭更是上书请命:“愿为陛下破之。”

  萧谨原本不欲陈则铭离自己而去,然为保险起见,他下令出兵三十万,以求必胜之局,而这样大规模的战役,陈则铭不出,其下将领却无人可当此重任。只得答应他的请求。

  陈则铭一再推辞,声称这一战用不了这许多人,然而萧谨固持己见,声称一定要保魏王安全,多出兵马并无关系。

  陈则铭心中不禁感动,最后依然要求只领二十万兵马。

  萧谨想想当年陈则铭盛名,只得罢手,写了圣旨。

  出兵前,陈则铭终于又到萧定处,四下看了一遭,又与独孤航叮嘱了一番。

  萧定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他在宫门前与独孤航交头接耳,神情间就颇有些不以为然,又含了些奇怪的笑意。

  陈则铭远远看他一眼,很快便把目光调开。

  萧定仰头闭目,似是要睡着了,可隔了片刻,又睁开眼转头看着他。

  陈则铭踌躇半晌,终于走到对方跟前。阳光从他的发梢间漏下来,照着他面容,他多年征战,此时面貌与早年相比,端正俊朗中更多了许多干练之色。

  萧定便这么仰靠在椅中,自下向上看他。

  陈则铭立了片刻,被他的目不转睛看得有些冒汗。他自省也未露丝毫端倪,可被这么盯着到底难受,只得抬起头佯装扫视一周,立即转身退走。

  却听萧定在身后道:“别忘记派人盯着姓杜的。”

  陈则铭转过头,见萧定早闭上眼,面上一派惬意,似乎什么也不曾说过。

  那口吻还真是半点居于人下的自觉也没有。

  陈则铭微微皱眉,也不搭腔,大步而去。

  事后,到底还是依萧定所言,安排了人手,暗中注意杜进澹言行。

  到了出征日,祠兵之时,萧谨携众臣赶至城外,为陈则铭践行。

  萧谨进酒,祝大军势如破竹旗开得胜。陈则铭甲胄在身,不能行跪礼,作揖谢过,接那酒杯一饮而尽。

  见万岁亲来送行,众兵将士气大振,喝声震天。

  萧谨不舍道:“魏王定要保重!”

  陈则铭应道:“当不负陛下所托。”

  正转身要走,萧谨突然扯住他战袍道:“朕昨夜看到一首诗,正是朕此刻心声,于是辗转半夜终不能眠,只望魏王此番大败匈奴,待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先生解战袍。”说完满身是汗,心中怦然。

  陈则铭心中怔了一怔,面上却神色不改:“多谢陛下赠言,臣只感惶恐。”

  萧谨忍不住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这才放了手,看着陈则铭往队列方向走去。却见那背影高大挺拔,行走带风,比平日在朝中更多了份笃定和霸气。

  萧谨凝目注视,神情忙乱之余不觉带起一抹绯红。

  陈则铭翻身上马,回头往京城方向看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停顿了片刻。

  随后转过头来,沉声道:“出发!”

第六章

  萧定总是起得极早,这是他执政多年留下的习惯。

  光阴有限,不能白白糟蹋。哪怕此刻他被禁在此已经年余,却从没想过要改掉这样的旧习。

  可起得早了,一天便很漫长,而除了读读那几本已经翻烂的佛经,他其实再没别的什么事情可做。

  于是他爱上了打坐冥想,这在外人看来也许是他领悟禅意的开始,而对于他却是一个审视和谋划的过程。

  百无聊赖的日子中,他想过的事情很多。

  包括当年的杨梁,最初的陈则铭,当初的太后,后来的陈妃,到最终的政变,自己的失势,他试图从各个角度来看待这些。

  思考总能让人收获些什么。

  陈则铭已经在征途之上,眼下萧谨身边便只剩杜进澹,这老家伙此刻的权利可以说只手遮天,想必对眼中钉的自己不会放过,杨如钦如果还在京中,会在此刻进行第二次救援吗?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杨如钦却突然出现了。

  当他转头看见一身黑袍做兵士装扮的杨如钦站在屋门前时,很有种恍然的感觉,他玩味般瞥了杨如钦身旁那少年将军一眼。

  独孤航马上觉察了,面上显出不自在的神情,皱眉踌躇片刻,返身退了出去。

  萧定打量杨如钦一番:“多年不见,爱卿还是如此神出鬼没。”

  杨如钦微微一笑,跪拜下来。

  “此刻陛下还不能逃。”

  听到这样的话,萧定也没太多意外,他想听听杨如钦的理由和他是否一致。

  杨如钦道:“表面上看起来,此刻是出逃最好的时机,然而仔细分析一下,就会知道其实恰恰相反。”

  萧定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杨如钦继续道:“一来是杜进澹也明白,这是个时机,他想必正守在洞边等着我们送死,一旦风吹草动,正可以借此斩草除根,连借口都不用再找。二来,之前陈则铭大刀阔斧,已经削去陛下太多实力,此刻真正忠于陛下的大臣被贬出京的,十有八九。如今便是救了陛下出宫,后继无力也难逃追捕。何况我们眼下能调动的人力有限,能否顺利将陛下救出冷宫都还不敢说。”

  萧定冷冷笑了笑,回想起陈则铭掐着自己脖子说的那番话,忍不住道:“他倒真是说话算话。”

  杨如钦看他一眼,不明所以,见萧定也没解释的举动,他也不能多问,只继续道:“综上所述,若是出逃,明枪暗箭皆至,必将我们扎成草垛。反倒是按兵不动,哪怕杜进澹暗箭袭来,独孤航那里奉了命的,也可以挡上一挡,其实生机更大。”

  萧定颔首:“与我想的大体相似。”

  杨如钦拱手请道:“臣请陛下忍辱负重,等上一段时间,杜陈二人必然内乱。届时才真是陛下重出之时。”

  萧定道:“怎么说?”

  杨如钦微笑:“如今陈则铭颇得圣宠,已大有盖过杜进澹的势头,杜进澹那老狐狸同为内乱之臣,怎么能甘心人下,简而言之,分赃不均定然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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