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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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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而然犹豫了。

  此刻陈则铭出面说的这些话,诚然是冠冕堂皇了,也给足了他台阶下,却不知道为何,反让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起来。

  杜进澹吐出的那些往事,不得不说在他心底还是划下了些痕迹的。萧定说陈则铭是被迫,可在他看来,眼下陈则铭的行径,却委实是有些回护的意思在里头了。

  萧谨沉吟片刻,抬眼又见陈则铭目中满是鼓励神色,心中不由一动,强打精神道:“不必如此着人送些酒菜去也是一样。”

  杜进澹闻言,眼神微微动了动。

  太常卿尴尬退下。

  陈则铭极是欣慰,也含笑退回席中。

  萧谨见到他面上笑容明朗,心下震动,暗道只要能博魏王这一笑,天下又有什么事做不得。

  他本来有些不快,可转念一想无论如何这笑总是因自己而起,与旁人是无关的,想着又禁不住乐了起来,立刻抛开先前那些郁闷的念头,一心只想着这种时候,其实该彼此坐得更近些才好。

  可这举动也不能明显得太离谱。

  于是萧谨命人将左右相的席位都抬到自己身旁,宣称是要与臣同乐。

  陈则铭杜进澹两人跪倒谢过恩,杜进澹边起身边道:“这可真是托了魏王千岁的福”

  他声音不大,只身侧陈则铭听得清楚。

  陈则铭讶然转头,杜进澹颤巍巍地笑:“与君同席,这样大的恩宠,可不是常人可以享的。”

  陈则铭心下不禁有些诧异,却并不开口追问。

  萧谨与左右相坐在一起,显然兴致高了不少,更与陈则铭频频劝酒,赞他是朝中功臣。

  此刻夜已经深了,然而时近初夏,纵然起风,大家也不过觉得更加惬意,并无寒冷之感。萧谨于是更当这是良辰美景,不肯虚度了一刻。却哪里知道,陈则铭在塞外长年以酒驱寒,是喝惯了酒的,萧谨酒量怎敌得过他。几轮下来,竟然先醉倒了,刚打个酒嗝,整个人已经瘫软下来,只将头软软靠在陈则铭肩上。

  杜进澹呵呵直笑,待陈则铭纳闷转头去看,他的神情又单单只是长辈宠溺之色而已,着实有些童叟无欺的味道。

  陈则铭心中好气又好笑,这少年天子酒量不大,却是不懂节制,每饮必醉。正叫了人来扶,萧谨那手只是扯着他衣袖不放,众人也不敢强力去掰,那随身老太监道:“干脆烦劳千岁将万岁送回宫吧。”

  陈则铭见不好推辞,弯身将天子搀起。萧谨比他矮了许多,身体也轻,他单手扶着对方也并不觉吃力。

  这一瞬间,本来心无杂念,却突然脑中一片空白,只闪过萧定喝醉后的样子。

  陈则铭骇然一震,差点松手。

  他回京数日,还不曾去冷宫中见过萧定,一来是事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二来却是他心中惧怕自己的杂思,不愿去面对这个人。此刻无意中想起来,心头猛跳不已,似乎是一脚踏下去,却发觉足下是个深渊,只是恍惚难明。

  他无圣命不敢上銮驾,老太监叫人另抬了一乘大轿,让两人坐进去,一干人跟在后头,赶回寝宫。

  萧谨酣然不醒,那只手却死活不肯松开。

  陈则铭不时挑起轿帘,越是近后宫,越有去一趟静华宫的想法。那念头便如火烛,最初不过一亮而已,真正燃起来,却是舔着心肺的火烧火燎。

  陈则铭暗骂自己只怕也是吃多了些酒,才这样胡思乱想,这么想着,面上感觉火热,自己拿手一摸,该是那酒上了头。

  此刻萧谨突然叫了一声魏王,声音中似乎是不甘责备,又有些缠绵悱恻之意。

  陈则铭惊讶转头,在那一颠一簸间,就着从外头透进来的昏暗灯光,隐约看萧谨面容,竟然和他胞兄当年有几分神似。

  陈则铭不由心头大惊,身体立刻避让退开了几分,等缓过神,这才想到此人是萧谨并不是萧定。

  将萧谨送回寝宫,陈则铭换身袍子,看众人安顿着陛下睡下,也退了出来。

  那太监赶出来,命人送陈则铭出宫门。陈则铭摇手道:“不必了,我看离天明也不久了,黄公公也自去休息吧,我到前面朝房睡一夜便是。”

  那黄公公见他坚持也就罢了。

  陈则铭在宫中悄然行走,足下玉制石板,仰头天似苍穹,笼在头顶,那蔚蓝由深至浅,似是一层层渲染开来,浅处繁星点点,连接成河横过天际,宛实是一番美景。

  他身旁四周数十丈才有屋舍影影绰绰,正是地阔天圆,让人为之一畅。

  微风吹过,虽然将他面上吹得凉爽些,却也使得那酒意缓缓散开,自腹中升腾而起,到最后他想着自己还是该去静华宫看上一看。

  那个人,难道是躲便躲得开的?

  到了静华宫前,大部分卫士也睡了,只留宫门前四名当值兵士,见了他来立刻行礼。

  陈则铭颔首,从门外往院子里看过去,里头早已经是黑灯瞎火。

  萧定这个时候也该是深在梦乡了。

  陈则铭一步步行将进去,那门早已经闭合,他绕到窗下,轻轻一推,却觉察窗子也上了栓。

  萧定从来是个多疑的人,这个时候又怎么可能大开门窗安睡。

  陈则铭想到此节,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返身到兵士处要来一把锋利匕首,将窗栓挑开,翻身跃了进去。

  走到床前,撩起床幔,见萧定躺在帐内中,合目而眠,睡得正酣。

  陈则铭怔忪片刻,才终于能从心底松了口气。

  他没见这人之前,憎恶,悔恨,挣扎种种情绪混乱失控,总在心头往来如织,争斗不休,整个人一刻不得安宁。

  话说他虽然全力护他,可心底未尝没有让旁人将他暗杀了,才是一了百了这样的念想。在手下屡次传来平安二字的时候,他也不能说是全然没有遗憾的,这人是他一生苦痛的根源,他的种种挣扎也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有恨意是自然而然的,可这样的念头却是出自一己私欲,全无半个公字或者形势所迫的因素在里头了。他几乎是立刻便意识到那遗憾后面的丑恶,那源自他的内心,让他不得不羞愧,以至于汗流浃背。

  而眼前此人安然如此,他至少不需要再面对这些左思右想的折磨,亦犯不着想若是此人死了自己该如何如何的问题了。

  此刻屋外月光如水,正探到床前。

  萧定皱眉翻身,陈则铭抛下轻幔,掩身床旁。

  听了片刻不见继续动静,探头再看,萧定又沉静睡了。大概是夜风吹着有些凉,他蜷起身子,将头埋在枕中,这时候看起来,倒跟方才萧谨的神情有些许相似。

  到底是兄弟。

  陈则铭走至床前,醉眼朦胧中,忍不住要探手出去,却还没触及对方,便已经将手收了回来。他低头看了片刻,渐渐清醒,心中惊骇。

  那种冲动毫无掩饰,正是他此刻最想做的,然而这举动又是如此无耻,似乎那一伸手揭开的不是别的,而是柄照妖镜,他被它照得纤毫毕见,无地自容。

  他面上红一阵青一阵,满身汗如雨下。

  如此怔怔立了一会,见对方冷得缩成一团,陈则铭意识到这正是自己开了窗子的缘故,落魄返身自窗中退了出去。

  萧定朦胧中听得一声窗响,立刻惊醒,爬起身开窗去看,可探出头去,左右观望,远近并不见半个人影。

  远处正是晨光将起前,夜色最浓那一刻,兵士在换班。

  他微微沉吟,不解掩上窗子。

  他却不曾抬头看,此刻头顶两尺上,陈则铭正使一招倒挂金钩,将双腿挂在梁上,惊险过了此关。

  宫门前,领队独孤航无意中将目光扫过来,看着魏王如此架势,大是讶然。

  陈则铭大窘,连忙悄然将食指竖在唇前,做个噤声的手势,独孤航见之会意,不动声色将头转开来。

  而在他手势之下,萧定遍寻不见人迹,正狐疑关窗。

  萧谨经此一宴,也不过是吹些凉风,居然就病倒了。

  太医院就此风寒小症也做了数次会诊,可开出来的药剂吃下去竟然不见成效。萧谨躺了数日,只是高烧不退,更加不能上朝。这么一拖半月之后,萧谨干脆拟了道旨,让魏王暂行代理朝政。

  此旨一出,不少大臣上书以示异议。

  可萧谨却将之一一驳回,恼道:“朕都病成这样了,难道还得每天上朝理政不成?”

  陈则铭推辞两次,萧谨只是不肯,杜进澹则完全不做任何反应。

  陈则铭私下找机会与萧谨暗示几次,自己当初曾反过萧定,此情此景,太过相似,难免让人浮想联翩,实在是不妥。

  萧谨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全然不改初衷。

  最终陈则铭只得受命。

  萧谨见他答应,大是高兴,这才道:“魏王既然立我,又怎么会反我?”

  陈则铭才知道他佯装没听懂其实是为表信任之心,这虽然未免太孩子气,也太不计后果,却由不得他不感动。只能尽量兢兢业业,一尽己力。

  过了几日,陈则铭翻到一张奏折,却是有人弹劾太子私占宗庙之地。

  此刻太子依然是当初敬王,萧谨年少无嗣,不好明目张胆废掉萧定的儿子,于是此事也一直拖着。可太子已然失势却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晃晃摆着的。

  陈则铭自觉愧对太子,对敬王也从来只是派亲信查看而已,并不敢亲自去见。是以政变后近两年并不曾与荫荫之子见过面,此刻看了这折子,心中不由大惊,私占宗庙这却是死罪,是谁要置太子于死地。

  左右询问之后,方知道这奏章上了有些时日,是他出征时候递上来的。萧谨不知何故一直不曾处理。

  陈则铭连忙去找萧谨,萧谨正烧得迷糊,看了他来,难受得拖着他只是哭,似乎这样能好些。陈则铭找机会将这事说了,萧谨道魏王看着办好了,说着又翻来覆去道自己好生难受。

  陈则铭安抚了他,可这事情该怎么处理,心中还是有些迟疑。待回到府中与韦寒绝商量一阵,终于代发旨意,将太子重贬为敬王,发放回属地,未应召不得随意入京,所圈之地更是加倍交回。

  此旨一出,众臣哗然,便立刻有骂陈则铭的人站出来。

  陈则铭也不解释,这事情原本越描越黑,犯不着太计较。

  敬王离京之日,他带了亲信便装来送。

  敬王数年不见,已经是个高大少年,神色中有些冷静,很像萧定,但眉目间又有些荫荫的影子。见了陈则铭,敬王笑道:“我明白魏王这是上屋抽梯之计,那占地之罪实在是欲加之辞可叹如今我朝中已经无人,只能受这污水泼身多谢魏王援手周旋了。”说着拱手以示感谢。

  陈则铭见他明理,心中大慰。可对方原本身份尊贵,这样落魄实在全因自己,神色间又难免尴尬。

  敬王道谢后,拍马往前赶。他车驾早在前头了,只留一个身负弓箭的劲装少年在途中等他。

  陈则铭见两名少年会合后,扬尘而去,心中到底安了不少。

  回到府中,陈则铭总是有些感叹,对韦寒绝道:“你这样人才,却不能为官,岂不可惜?”之前朝中因韦寒绝自小疯癫才放过韦家,若是此刻翻供,为有心人得知,却是可以治个欺君无疑的。陈则铭只得将他收做门下幕僚,可心底到底觉得有些屈才了。

  韦寒绝呵呵笑道:“为官一途,最是坎坷。其中危机四伏,倒是魏王已经风光如此,更不该久居其中。”

  陈则铭看他说得半真半假,颠三倒四,摸不清他真意,只笑了一笑。

  次日理过政事,陈则铭赶往静华宫。远远见一个小宦官捧着一叠书本站在宫门前,门口一名为首的卫士正在翻看,不时抖弄一番,查过一本便抛到身后卫士怀中。

  陈则铭走到跟前,众人见魏王到来,都停下行礼。

  陈则铭瞥见那捧书兵士怀中的书本已经不少,顶上头一册面上赫然写着《金刚经》三个大字,不由得心中奇怪,取到手中,稍做翻阅,问:“这是什么?”

  那小宦官连忙道:“是黄公公安排送来的。”

  为首兵士也道:“近来陛下差人送了不少经文。”

  陈则铭不禁纳闷,怔了怔,见那兵士手中检查过的经文已经有十来卷,伸手接过,自行先带了进去。

  走到房前,正见到萧定背朝自己而立,双肩微垂,身前积案盈箧的都是书本。

  陈则铭惊讶之下,险些笑出声,萧谨那孩子做事难以理喻,纵然读经,哪里用得了这么多。

  萧定听见动静,飞快转头,面上尤是皱着眉头,颇有些困扰的样子。

  两人视线相对,彼此都惊了惊。

  陈则铭低头看看手中黄卷,走将进去,将手中书本堆在那大叠经文之上。

  萧定看着他动作,动也不动。直到看清楚他放下的东西,脸色猛然间僵了起来,将头拗开,从鼻子里似有似无地冷哼了一声。

  陈则铭暗下颇有几分忍俊不禁,粗略一数,那桌上多的不说,四五十本总该是有的。本本都是新册,尤带墨香,似乎是专为萧定新制的。也不知道真要看将起来,得看到什么时候能看完。

  陈则铭沉吟半晌,听到脚步声走近,转头见那小宦官捧着剩下的经书站在门外,正犹豫要不要进来。

  陈则铭招手,那小内侍连忙将经书抱进来,又立刻退出去。

  萧定面无表情看着那书堆又高了些。

  待那小宦官退下,陈则铭动手将桌上原本乱七八糟的书本按卷整理妥当。

  萧定慢慢踱步,转到他身前,瞥了他一眼,看他慢条斯理地清理,眼中直冒火,却也不肯先做声。

  末了,终于还是忍不住恼道:“他是巴望着我今天就剃度受戒吧。”

  陈则铭听了,禁不住勾起笑意,将头压低了些,却还是被萧定看见了那个笑容。

  萧定更加恼怒,脚下也快起来。转了两圈,站定了,突然拂袖,将那些佛经一股脑全扫到地上。

  陈则铭抬头,皱眉警告般看了他一眼。

  萧定正站在他面前,被他这一眼刺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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