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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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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则铭站在众臣之前,听得身后悲声四起,早已经面色苍白,浑身僵硬如石。他疾步赶来,本来满身汗意,如今却一点也觉察不到了,只如同身在冰窟之中般手足冰凉。

  五十万大好儿男,真这么灰飞烟灭了吗?

  他亲手训练的黑衣精骑为主力的大军,怎么可能这样轻易便没了?

  朴寒江中震等人不论其他,打仗却都是猛将,何况敌我兵力以一敌五,怎么可能一击即溃?

  传来的讯息太过只言片语,这其中组织不起一个完整的过程,陈则铭想象过很多种结果,那其中有苦战,有拉锯,唯一没有这样迅速的完败。

  他被这个迎头而来的结果猛然间砸得头皮发麻,摸不清方向。这样的消息实在太像个玩笑,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

  皇帝被俘,这到底是真是假?

  陈则铭直觉律延不是个拿军国大事开玩笑的人,越是如此想下去,他越有种想呕吐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

  罗绮余在急报中称,匈奴军将宣华城团团围住,以天朝皇帝的名义要求他开城门投降,罗绮余虽然紧闭城门,死守不出,但心中惊骇难平,不知所措,要求朝廷尽快回应。

  杜进澹悲泣过后,收拾心情请各位留守大臣拿出主意,众人纷纷嚷嚷,最后只能派人议和,于是又开始挑选人手及赎万岁的金帛财物。

  与此同时,萧谨觉得自己身处地狱。

  他缩在帐中,听着外头一声声带着呼啸的鞭打和惨叫,惊恐地后退,一直退到帐中的木柱上。他也不知道该绕过去,僵直地与那些木头对抗。

  那些分明是威胁的声音如同凌迟般折磨他,嘲弄他。

  萧谨在阴影中泪流满面,他这个时候才想起魏王的好。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无法回到之前。命运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它只会看着你的错误在暗处微笑。

  帐外的惨呼渐渐低微,几乎要听不到了。

  萧谨呆呆地低呼:“江将军江将军”

  江中震被打死了,被那个乌子勒鞭死了自己身边的人又死了一个。

  下一个是谁?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萧谨瑟瑟发抖,捂着双耳几乎要崩溃。

  等了片刻,帐外声息全无。

  再过了一会,萧谨眼前一亮,一个人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掀着帘子,笑问:“汉人皇帝想好了没?”

  这人却是律延之子乌子勒,萧谨不敢答,目光只盯着他手上皮鞭,血滴从鞭子的弯转处往下滴落,一颗一颗,似铮然有声。

  乌子勒有意无意退了半步,露出身后的景象。远处旗杆上捆着的汉子早已经是满身血肉模糊,低垂着头似乎已经毫无生机。

  萧谨骇得面无人色,退了半步,背过头去不忍再睹。

  黄明德从身后扶住他,低声安抚,“万岁别看了,别看。”

  乌子勒道:“江将军还有口气呢,小皇帝别太惊慌。”

  萧谨转过头来,哀求似地看着敌将。

  乌子勒道:“我们匈奴人也是讲礼仪的,你只要把降书照我们的条款写下来,我们自然不再杀你的臣子。”

  乌子勒回过头,看了看不省人事的江中震:“也许还能叫人来救救你们这位勇猛的江将军。”

  萧谨瑟瑟直抖,满心悔恨。若不是他在再度遭袭后一意孤行,非要追击,朴寒未必会死于流箭,大军未必会乱,自己也未必能有如此境地。

  如今匈奴人提出四项条款方能退兵,一是给三千万两黄金,五千万两白银,牛羊若干以为犒赏;二是此后以叔伯礼待匈奴国主,每年秋末纳岁贡;三是割让边关要镇,四是要亲王一名为人质。

  这四项条条丧权辱国,萧谨再惧再不经事,哪里敢提笔。

  匈奴人也不急,随萧谨而行的官员除死于乱军的,剩下五十来人全做了俘虏,他们便想着法子来吓唬这位少年君主。昨日刚在他帐外杀了名敢于叫骂的谏官,今天乌子勒便把本来身受重伤的夙敌江中震提了出来,鞭打泄往日之愤。

  萧谨心如刀绞,惶然不知所措。

  哪怕是他原本有些激奋之情,在臣子们的惨叫声中也被消磨得灰飞烟灭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困境,他既没这个能力也没更多的智慧,

  一方面作为君主,他尚有些骨气和清醒,这降表是不能写的。

  另一方面,匈奴人如同猫戏老鼠一样,拿他臣子们的生命来消磨他微弱的抵抗之心,那些血淋淋的场面产生的巨大压力已经让他濒临疯狂。

第三章

  乌子勒的身材远比萧谨高大,于是他站在门前,就似乎有种威慑感,笔直地朝萧谨身上压下来。

  萧谨垂手立着,静了半晌,不堪忍受般颓然坐下:“叫胡哲他们几个进来,商量降表怎么写。”幸存的官员,品级最高的也不过从二品。

  黄明德应声而去,乌子勒微笑出账。

  胡哲等人进来跪拜了萧谨,听闻万岁要写降表,不由得面面相觑。

  胡哲踏上一步:“万万不可!”

  萧谨垂泪:“若是不写,他们只怕便会将你们一个个杀尽。”

  有几人倒抽了口气。

  胡哲慷慨激昂:“我等不过数十条性命,杀了也就杀了,哪及得了苍生社稷之重!这降表写了,却置天朝颜面百姓生死于何地?”

  旁边翰林学士唐悦文急上前一步,跪道:“臣愿一死!”

  旁边几人不答话,只是相互看一看。胡哲回过头怒道:“你们这是贪生怕死了吗?”

  工部侍郎时煌之答道:“这不是我们死了便了的事情,陛下万金之躯身陷敌营,却怎么办?”

  胡哲大怒:“好个推脱之词。”

  两人立刻争辩起来,很快便是面红耳赤。萧谨呆愣坐着看着两人,黄明德叫了他几声,全无反应。

  时煌之叫道:“这时候你装什么忠臣,为了那点清高之名,分明是打算连万岁性命也不要了!”萧谨一震。

  胡哲气得胡子直抖,猛地一拳砸在时煌之额头上,时煌之暴跳。

  帐外匈奴人听到声音,见里头闹得一团糟,赶紧进来拖人。

  胡哲被那兵士架着双臂倒拖出去,心中大急。

  帐中纵然还有唐悦文是有点骨头的,却是个不擅言辞之辈,哪里压得住其他人伶牙俐齿。想到此,不禁大叫:“万岁,万岁!臣等食君俸禄,便该忠君之事。死又何惧?那降表万万写不得啊!!!万岁切勿信奸人之言,一失足将成千古恨哪!!”

  他边叫边挣扎,居然挣脱了身旁兵士的钳制,慌张之中,瞅见帐旁有块大石,弯下腰一头猛撞了上去。

  萧谨从帘角下望见这一撞,忍不住大声惊呼起来,却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得一声响,闷得让人心中发疼。

  胡哲缓缓趴倒。鲜血瞬间便流成一滩赤色水洼,染红了他花白的须发,那脑后碎发便如同凋零的枯草在风中微微抖动。

  众人都静了,两名兵士面面相觑,却又有些敬佩之色。

  隔了片刻,唐悦文冲出去,抚尸大哭。时煌之等人面带讪色,低头不敢再说。

  萧谨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哪怕是江中震今日侥幸不亡,却到底还是死了位老臣。

  乌子勒远远看着,知道今天必定是无法得逞了,下令兵士将胡哲的尸体拖出去,扔到荒野。

  律延听说这事,却让人把这位御史中丞的遗体找了回来,弄了副薄木棺材草草下葬,也算是入土为安。

  可怜胡哲父子两代为官,到他这一辈官至二品,可谓是一生富贵,终了却如此凄惨。可比起那些死在乱马蹄下,追兵刀前的同僚,这老臣子却又还是幸运很多。

  到了夜间,萧谨辗转难眠,黄明德听得声响,起身看他。

  萧谨泪流满面,将做枕头的衣服也淋湿了大片:“朕只盼这夜晚再漫长些,永远不要天明,若是天明了,又该轮到谁死呢?”

  黄明德叹道:“万岁老奴无知也许,要不先上了降表,让匈奴人放了大家,回到朝中再谋应变之策。”

  萧谨沉默良久。

  等这封降表传回京都,朝廷中听宣众臣哗然。

  众人一时都不敢言语,只是彼此以目相示,杜进澹询问意见的时候,整间大殿鸦雀无声,无一人肯出头作答。

  杜进澹只得叹息一声,要众人继续商定议和使臣。

  “万万不可!”有人扬声道。

  众臣都松了口气,转头看过去,第一个跳出来的却是刑部侍郎周子才。

  周子才道:“这样的条件,莫说是不能答应,就是答应了,那些金银一时间如何筹得出来?重镇一旦归了匈奴,以后他们说打便打,天朝无关可防,更无还手之力,这样的条件不过是饮鸩止渴,明明知道对方狼子野心,又怎么能答应?”

  再说了几句,只听他声色越发激昂,众臣的议论之声也是越来越大,有反对有赞成,吵成一团。

  杜进澹做出为难的样子:“可万岁在匈奴人手中,一国无君,群龙无首啊”

  只听一个声音冷道:“可以立敬王为帝,将陛下尊为太上皇,掣肘之势迎刃而解。”

  杜进澹瞪着说话的杨如钦:“你是要不顾万岁性命了?匈奴人嗜血凶残,万岁落在他们手中如此凶险之时,你居然弃之如敝屣,这可是为臣之道?”

  杨如钦只得低头:“不敢,只是君王一人之身与祖宗社稷比起来,显然还是祖宗社稷更重些。”

  众人都这样想,可如此大不敬的言语也就他一个人敢说出口。

  杜进澹指着他,万分恼怒,待要叫卫士进来拿了他出去,可看大臣们群情愤涌,到底还是怕激起众怒,只得拂袖命杨如钦退回班列。

  退朝时,陈则铭心事重重,走到朝华门前,被人挡住。抬头一看来人却是杨如钦。

  杨如钦见他脸色不好,询问了两句,陈则铭答是头痛旧症犯了。

  杨如钦道:“魏王太过操劳。其实凡事想太多,未必就能做得圆满要不我送个方子给魏王吧。”

  陈则铭直觉他话中有话,却只是笑着摇头。他两人再度同僚,心中都早有罅隙,能这么讲话已经很难得。

  杨如钦并不勉强,让开道让陈则铭过去。

  到了夜间,顾伯送来封信,说是有人从门缝下塞进来的,上面写着要魏王亲启。

  陈则铭好生奇怪,接过一看,那字迹很是陌生,看着心头只觉得有哪里不对。仔细瞧瞧才发觉,那字似乎是用左手写的,是以架构虽然极好,可笔力生疏,两厢加起来便让人感觉很古怪了。

  拆开仔细一瞧,陈则铭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昏了过去。

  陈府多年来人丁不旺,入了夜后素来寂静。

  院外灯火阑珊,院内却依稀带有几分地阔人稀的萧条之态。偶然有影影绰绰的响动,也是从下人居住的房舍那边传过来的。

  陈则铭木立灯下,半晌没有出声。

  抬手的时候衣袖拂过,忙乱中他将桌上一方古砚拖翻在地。稠成一团的沉默中骤然而起的玉碎之响,似乎是利剑破空,往他身上猛地刺了一记。

  陈则铭惊痛着回头,瞪视青砖地上已摔成两半的传家之物和满地正蔓延开来的墨汁,不能反应。

  那漆黑墨汁如蛇般在方砖上蜿蜒,渐渐流到他脚下,足上双履慢慢被污,终于不洁。

  陈则铭这才清醒了些,移开视线四顾左右。墙上庞大的灯影摇曳跳动,合着外头风声,只如鬼魅魍魉,呼之欲出。

  陈则铭怔怔想了片刻,茫然将信笺再凑到灯下。

  这一次竟然怎么也瞧不清楚了那笺上的字句。此情此景,恍如置身梦中。

  陈则铭努力睁眼,只是无济于事。直到无意中伸手擦拭,才觉出原来是额上的汗流入眼中,阻挡了视线。他擦去汗珠,定了定神,再往信上扫了一遍。

  每看一句,脸色就灰败一分,看到最末早已经是面白如纸。

  他尤不死心,再从头看过,唯恐自己是看差了,如此反复。

  那信上落款处端端正正写着一个名字——平涛,朝野上下都知道杜丞相的字便是上平下涛。而信是写给匈奴右贤王的,信中杜进澹杜老大人称匈奴右贤王为兄。

  陈则铭只觉得好笑,杜进澹大了律延十岁不止,居然自甘为弟。

  然而他笑不出来,他此刻便如同身处在冰窟中,满身发冷,却又有块烙铁沿着咽喉往下一处处地慢慢烙。一热一冷,交织煎熬,几乎要将他五脏六腑全部烧灼洞穿。

  杜进澹的口吻敬畏中带着些熟络,似乎是往来已久,书信最后请对方尽快将萧谨的降书逼出来,以谋大计。

  什么大计?

  陈则铭脑中微微发懵,这书信大概是前阵子写的,不知道被谁半路劫了下来。他甚至想得到,得知这样隐秘的信件被劫,杜相该惊慌失措了。

  他又想到这样来历不明的书信,也许是伪造的,是居心叵测的人想用来离间天朝将相。

  这个想法很合理,于是他激动了片刻。

  然而,信中熟悉的笔迹,让他终究骗不过自己。

  杜相科举出身,写得一手端正漂亮的小楷。这字萧定当年也夸过,说是实中带虚,小中见大,已成大家。人都说字如其人,这封信便是个完全的反证。

  信中还告知了一些朝事,甚至只言片语地带出了陈则铭被萧谨冷落的原因与情字相关,这些外人都是不知道的,只几个重臣和近侍晓得。

  若说笔迹还可以临摹,那这些宫闱禁事又如何捏造呢?

  陈则铭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里。

  他想起当初,杜进澹从密室中取出圣旨时那副大义凛然磊落光明的样子,突然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要谋逆的臣子,怎么还能有那样理直气壮的嘴脸呢。

  当初的萧定对他戒备得很,于是他与杜进澹私下见面也不过一两次,就是在那么短的时间中,自己下定了决心,要反了这个暴君。

  那里头不能说没有私心。

  正是因为有了这份不能为外人道的私心,他从与杜进澹谋定的那天起,便再没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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