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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君临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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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李太白洞庭访寒笙 |5|6| 
李逍遥与阿奴赶到白河村,也不过是离林家堡次日午时。李逍遥匆匆带头向花丛小径中的江家而去。他专挑了苏州到白河村的必经之路来此,并没在途上遇着林月如,若非已到江家,就是根本没来了。
只是到了江府门外,只见着大门深锁,李逍遥深吸了口气,茫然地望着阿奴。
「不会发生这种事吧?」阿奴从李逍遥的眼神看到如是言语,她摇摇头,也不敢打什么包票,毕竟江家与李家交情如何,她是不甚清楚,也不晓得会不会牵连到这一家人身上。两人同时缩身跃起,直接翻墙入内了。
屋内、庭外花香怡人,韩梦慈素爱花草树木,也种了不少能当药材的奇珍异草,正当仲春时节,江府内蓠蓠蔚蔚,一片花海,真是好看煞人。但就是不见人影。
江家虽然奴仆并不甚众,好歹也不会有人闯了进来,却丝毫没人知晓?李逍遥神色凄然,快步往众人卧房去了,此时已顾不得着不着礼,若是江家也遭灭门,谁还来同他讲礼数?阿奴不敢懈怠,一边提高警觉,以防敌人尚未远去,一边亦步亦趋地跟在李逍遥后头。
一脚踹开了房门,李逍遥先冲进了韩医仙的房间,毕竟江少云和江少霖都是夫妻同房,再怎么说也不好擅闯,况且只要确认了其中一个人的情况,几乎就可以断定他们全家是否受殃了,如此一来,最好的目标就是韩医仙与江少霆二人。眼见韩医仙躺在床上,李逍遥身子微微发颤,转身又打开了隔壁江少霆的房门,他也是直挺挺的躺着,没一点学武之人该有的警戒迹象。事已至此,李逍遥颓然坐倒地上,单手支额,深深呼吸了几口。
阿奴查看了韩医仙与江少霆的身子,向李逍遥道:「是他。」语气平平淡淡,相信李逍遥早该有心理准备了才是。
「敕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李逍遥沉沉地问了一句。
阿奴皱眉道:「应该只是要你不出手相助大理而已吧。」这话说得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如果只求李逍遥袖手旁观,带走几个孩子也就罢了,毒杀了林家堡全家是预防万一,可是为什么连素来与世无争的江家都一个不留?李逍遥气懑填膺,但连一声大叫都出不了口,难道他一个人善使剑,就要连累这么多人无端送命?他们招谁惹谁来着了?
阿奴又说道:「他们已经身亡三四天了,尸体早就僵硬,因冰蚀蛊而亡的人,尸身不会腐坏。。。。。。」
李逍遥喃喃回道:「是吗。。。。。。阿奴,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我的朋友们死在他的手底下,我应该还要顾着钰璘和忆如的安全吗?江家所剩最后的一对姐弟也和他们在一起,我有义务保证他姐弟的性命无恙,但若我如此畏首畏尾,怎么替林家、江家数十口人报仇?莫不成要我就这样看着他为所欲为?!」听着他语气愈来愈是冲动,阿奴其实没见过逍遥哥失去理性。。。。。。灵儿姐身亡以后。。。。。。应该是身亡吧,他也只是默然地留下了无尘剑、将五灵珠拍入地面而已,悲伤的样子虽然显而易见,却也没大哭大叫什么的。此时她仍然坚信着逍遥哥会保持理性,说道:「我们先将他们葬下吗?」
「是啊。。。。。。」李逍遥的脸色和缓了,深深叹了口气,什么大风大浪他没经过的?哪有什么好火大?就算现在放尽气力,把江家都给打得稀巴烂来发泄精力和愤怒好了,敕里知道了,大概也只会把他看轻了吧?仇不能不报,却不必报在自己的身体和声名上。
阿奴开了所有房间,抱起韩梦慈、邢氏与江家三四名婢女送到庭院中,李逍遥则将韩医仙、江少云三兄弟、几名奴仆一样抱到院中,取过了两柄锄头,要和阿奴一起掘坑埋人。
阿奴轻声叹息,道:「我从没想到土咒可以在这时候用。」说着一挺手中的青蛇杖,地面上立刻翻起了深两尺、长八尺、宽四尺的一大块土块来,地面便凹下一片,正好可以容一人尸身。
李逍遥想笑,那笑容却硬生生地僵在唇边,他抱起韩医仙的尸体,恭恭敬敬的将他安妥置稳了,阿奴才轻轻的将土块覆下,形状十分完整,唯中间突起一点,看得出来是个墓冢。李逍遥长声叹息,他见过不少武林前辈,高手不可谓不多,但如韩医仙这般的仁厚长者、痛病人如痛己子的好医生,实是唯此一人而已;韩梦慈虽有乃父之风,毕竟与李逍遥只是同辈、又是一介女流,自然无法令他像尊重韩医仙那般的恭敬了。
接着阿奴一块一块土的施法凭空运起,李逍遥一具一具尸身轮次将其安葬,惟江少云、韩梦慈与江少霖、邢氏两对夫妻同葬一穴,江家连奴仆总计一十四人,湘岫姐弟不在,一十二人共埋了十个墓冢,李逍遥在庭中削下十片牌子,材料正是当初卢光刺过、江少霆一摸便倒的大柏树干。他雕刻的功夫甚是了得,以七星剑尖在十片木牌上刻下了各人姓名身份,大概也比用写的要快。确认无误之后,才分别插上了每个墓冢之前。幸好江家奴仆们都是十余年前因黑水镇大闹尸变,失怙丧母的无依孤儿,在江家待的时日俱久,李逍遥并没一个不认得的,才能丝毫不差地也将六名奴婢仆人的『墓碑』做好插上了。
忙完了这一阵,天已微微暗下了,阿奴问道:「逍遥哥,林姐姐没来这儿,咱们这会儿上哪儿找她去?」
李逍遥摇摇头,道:「不忙着找她了,或许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她人精明得很,手底下的功夫如何我们很清楚,也不怕她有什么危 3ǔωω。cōm险。咱们今儿便住这儿了,只是恐怕这么多天没人打理,厨房里不会有什么好东西能下肚,我出去弄点东西回来吃。你留着看看这屋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头的,若是敌人还在,别逞强,尽管大声叫,我听得着的。」阿奴应了,李逍遥遂向村内去了。其实让阿奴去弄吃的也未尝不可,但是谁知道她会弄出什么东西来?李逍遥可没意思冒这个险。
阿奴到了屋内四处乱逛,她其实满有信心,以她对喀鲁的认识来说,这么久都没感觉到他的存在,一定早就走了。况且那个人自负得很,丝毫不会怀疑自己下毒后会不会有破绽,回身再做确认,所以也不怕有什么敌人会埋伏在四周。既然已经确定江家众人中毒身亡是三四天前的事,可以断定喀鲁不会在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喀鲁自负心理作祟,没回林家堡看看,不然当时受冰蚀蛊侵入五内,新陈代谢因脏腑受寒、几乎完全停顿而睡死的李逍遥、林月如哪里还有命等她来救?
晃着晃着,走到了江少云的书房,一阵晚风吹来,桌上一本书刷刷的被吹开了数页,阿奴走近看看,上头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不过翻了翻,只写了半本,晃亮了灯火瞧瞧,也不过就写些最近中原战事如何、安史两贼怎样令他痛恨、弄权的杨国忠、李林甫怎样无耻等等,阿奴看得两眼昏花,实在是没什么兴趣看这种书,随手合上拿起,或许这人有些愿望,待会儿让逍遥哥看看,能替他完成遗愿也是好的。
又晃到了厨房里,阿奴一眼瞥见灶旁一个小小的纸袋,里头装着一些白色的颗状粉末,看起来倒颇像盐巴的,阿奴见过冰蚀蛊,并不是一般毒虫,就像这些粉末一样的不起眼,不过一旦吃进口中,这些粉末里的蛊虫受到人的体温影响,就会『孵化』,进而侵蚀人体五脏,成为置人于死的毒药。不过这种蛊毒对时常接触毒物的苗族人却难以致命,阿奴的『试蛊工具』李逍遥就是一例;但它要对付饭不离盐、对毒物又鲜少接触的汉人则是再好用不过了。此时也肯定这就是喀鲁的东西,阿奴收入怀里,要是拿回去让凯特研究一下,或许可以加强它的毒性,反过来用这玩意儿对付喀鲁的话,那才真是妙不可言!

敕里替藤儿的墓碑刻好了名字,林婉儿才用红墨依着刻痕写上简单的『藤儿之墓』四字。刚刚看敕里手指头轻描淡写的划过石碑,石粉便飘飘落下,字型也出来了,林婉儿这才肯定敕里果然功力精深,看来吴仲恭的师祖忌讳此人,倒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李忆如看着他们替藤儿立碑刻字,问道:「织锦姐姐,这是谁呀?早些吴二哥也直追问我这墓里人的名字,可我想不起来的。」
林婉儿此时真想把李忆如先打一顿再说!可一来自己脚伤还疼着、二来打一失忆之人,就算打得她筋折骨断,她恐怕也不知道为何捱打,这种架最没意思了,只得对着敕里摇摇头,讶然苦笑。
敕里向李忆如道:「李姑娘,如果我没记错,这人当是你们的不离身的小丫头,你们都很爱她、很照顾她的。」
「我们?小丫头?」李忆如左掌支着右肘、右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了一阵,才道:「我不记得。」
林婉儿深叹口气,好好一个人竟给搞成这样了。。。。。。这失忆和白痴有什么两样吗?忽然又想起一事,道:「教主呀,那个臭道士和四个蛮子呢?怎么没见他们?」
「臭道士和四个蛮子?哈哈~」敕里爽然一笑,对这称谓似乎颇感新意,从来也没人敢怎么得罪卢光和西山四散的,虽然说那四散自己从不放在眼里,不过若以一敌四打起来,要解决他们还是颇花功夫,敕里还是不得不承认,一般而言,如果这四个人肯乖乖合作听话,其实也满有用的,只不知当初那胡人胖子给了或许了他们什么好处,竟让他们协同他攻下两京?
敕里向一旁唤道:「卢光道长,姑娘在找你了,不出来吗?」
卢光自暗处闪出半个身影,哼了一声,并没回话。
林婉儿也嘿嘿冷笑,道:「常言道:『明人不做暗事』,我看依你臭道士这个样子,做再多暗事也不是什么大罪过了。」卢光听她一直『臭道士、臭道士』的不离口,真是有点气不过了,大声道:「不吭声就由得你胡言乱言?我卢光做了什么暗事出来?」
林婉儿气势上也不肯输他,但她却深谙吵骂之道,自己愈是冷静,对方愈容易发火,反正她晓得敕里应当是会保证自己的安全才是,便有意似无心的随口回道:「是么?如果我没猜错,这小丫头腹上一个掌印,应是你拍上去的吧?昨儿晚上那个小乞丐和江闵岫、段钰璘三个家伙,追的不就是你?只是我想不明白,怎么你身上会有一截木剑的柄?」卢光被她一语道破,气得满脸溢红,敕里只等着看笑话,并不阻止林婉儿的言语。只听到最后,怎么有了木剑这玩意儿?卢光也用木剑的吗?这是从来没见过的,他念头一转,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嘴角微微含笑。
卢光如何不晓得敕里的心机?可一般的听到木剑柄,也是疑惑重重,他虽然精明干练,可智慧怕是不及敕里多矣,这疑虑的心情就把愤怒给按捺住了,回道:「我从来不用木剑,你从哪儿看到我用木剑?」
林婉儿一愣,心里暗暗盘算:「听师父说,用剑到极致时,木剑胜铁剑、无剑胜有剑,我们林家堡是先其道而行,练指力以为剑气。臭道士用木剑代表功力精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莫不成另有人身上会带木剑?我昨儿看走眼了不成?」面上却不欲他们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心里想着,口上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下手也太歹毒,对付一个小丫头,竟然下重手要了她的命,不论她哪儿开罪了你,我看你的手段便不顺眼!功夫高便了不起么?在我看也只会欺负我们这些晚生后辈!」
就算林婉儿再如何掩饰,冷静精悍的敕里如何不晓得她有心事?听这姑娘言语,分明是想逼急卢光,虽然不太了解她意欲何故,总之等着看戏就是,也不想多口相问。李忆如在旁只是听得莫明其妙,如果是昨晚以前的她,一定出口相询,此时却是静静的不置一语;只是她自见了卢光现身之后,一股奇妙的恐惧与排斥感就冒了出来,不由自主的向林婉儿身边靠了过去。
卢光给她挤兑得无言以对,他并不是没有忍气的肚量,但是一开始就给骂得一无是处,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武功也给说得变成恃强凌弱的工具,实在不能不火,什么理智也都抛到身后去了。孰知他才想回口,突然又听林婉儿声音转沉,一字一字的吐出口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若是你够胆的,何必觑了你剑圣师父重病、剑仙师叔不在山上才闯剑芦盗剑?我还知道,你本来也想趁乱取走仙剑派嫡传的独门内功宝典,只不巧你剑仙师叔这时回来,逼得你不得不逃,难道不是吗?」
卢光瞪大了眼,怎么酒剑仙那臭老头连这等事也宣传出去了?只满脸怒色的瞧着林婉儿。可这不瞧还好,一瞧之下不禁怔了;还不只是他怔,连敕里和李忆如都怔了。
他们自然不知,林婉儿根本没听到酒剑仙叙述卢光身上有名剑湛卢的事儿,此时只是愕然于林婉儿的改变,这改变除非是极迟顿之人,不然一定都看得出来!
外貌并没有太大变易,只是看起来好像年纪比方才大了些?并非她有白发或皱纹出现什么的,那不过是种气质的变换,却分明看得出与原来的她有所不同;而且眼神也不一样了,本来是咄咄逼人、不骂死卢光不甘心、微微带着嘲笑意味的样儿,竟也变得神色愁苦、似乎身逢大难?
卢光闪过一个念头,脱口便道:「不会的~不可能!」
「别太有信心,世上没什么不可能。」林婉儿的回话迟缓而低沉,给卢光带来无比的沉重感,连敕里和李忆如也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
「哼。。。。。。哼!咱们走着瞧!」卢光纵身离开了将军府,离开了长安城。敕里漠然看着他远去,猜测他是要另投明主了。不过也没有关系,这个计划没有他虽然不能成事,但目前他的功用已经几乎结束,要去哪儿都由得他了。只不过。。。。。。林婉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不动声色,却又似颇有戚然之色。。。。。。

「臭小子吃了秤铊啦?明知自己身上有伤,还走得这生急,咱老道士和小姑娘可跟你不上!」酒剑仙一边拿着酒葫芦咕噜咕噜的灌酒,和江闵湘并肩走着,一边对着前头跛着半边身子、却又径自疾行不已的段钰璘大声喊话。
段钰璘一本常态,莫说回话,连头也没回、眼角也没瞥他们一瞥,似乎是说:「要跟是你们的事,跟不上别抱怨,我又没要你们跟我。况且你武功这么高,怎么可能跟我不上?」
这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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