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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部分

权柄-第2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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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铭礼咯咯一笑道:“叔、凭着咱两家这关系,还有啥好瞒的。您在南楚置得那些个产业,俺婶子早就跟你侄儿媳妇说了。”

    文彦韬心中恼火道:这倒霉媳妇!但也不好再装傻,点点头道:“确实置了些田产,万一事有不谐,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

    文铭礼给他端杯酒。笑道:“天不助人人自助,狡兔三窟,无可厚非,现在小侄也想再安个家,还请叔叔襄助一二。”说着愤愤道:“都是一个爹生一个娘样的,凭什么把大哥送到东都去避难,却把我留下受难!”

    文彦韬喝下那盅酒,寻思片刻,才狠狠点头道:“也好。到时候咱爷俩也好有个照应。”便与文铭礼小声合计起一旦万一的出逃路线。

    再说秦雷离了三公街,车队便迤逦往清河园赶回。

    自从丑时离了家,还没得空歇息下呢。此时算是把一天的营生都做完了,他也终于可以放松心情,好好歇歇了。

    但事与愿违,即使把身子全躺在舒适的软座上,再把车厢内的灯光也熄灭了,他依然无法合上眼颈上地那道划痕仍旧火辣辣的疼,这一点点的疼痛让他的头脑一直清醒无比。

    双目如炬的盯着车顶,今日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盘旋。从那裘先生被钉死在门上、到文夫人疯虎一般扑向自己、再到文彦博如痴似颠的模样,每一个画面都栩栩如生、每一个人物都面目狰狞,让他不禁问自己我是不是个面目狰狞的恶棍呢?

    想到这,他突然幽幽问道:“我是个好人吗?”

    车厢角落里安静对坐着的石敢和沈冰两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秦雷又重复问一遍:“孤是好人吗?”

    两人心道,看来装聋作哑是不行了。石敢轻声答道:“算是吧”沈冰勉强答道:“至少不算坏人”

    秦雷呵呵一笑,双手枕在脑后。喃喃道:“我曾经以为我不是好人,但今天才发现,做坏事时还会有罪恶感。”

    石敢咽口唾沫道:“那就既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是”却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一边地沈冰干脆闭上嘴,免得引火上身。

    秦雷寻思片刻,笑道:“算是鸟人吧。”

    “什么是鸟人?”石敢奇怪问道:“属下还想说是中人呢。”

    秦雷哈哈笑着坐起身来,示意沈冰把灯点着,对石敢笑道:“既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这样地人就是鸟人,孤就是一个鸟人。”心中豁达道: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活在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是非对错?对自己人好、对老百姓好就行了,至于别的,管我鸟事。

    自认了鸟人之后,面上的惆怅尽去,心情也开朗起来,对沈冰神采奕奕道:“那个账房先生是有大功的,他怎么就知道裘先生穿着文夫人地肚兜呢?”

    沈冰见王爷心情大好,不由露出一丝难得地笑容道:“他是裘先生的远房表弟,与他最是相好。一起泡汤子地时候看到地。”

    秦雷颔首笑道:“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沈冰点头道:“淫人妻女者不得好死。”

    “对于一位谍报头子来说,过于善良不是件好事情。”秦雷淡淡笑道。

    沈冰面色一黯,他知道王爷的话是有所指的在问出所有口供后,他放掉了那个账房先生。双膝跪倒在秦雷面前,俯首轻声道:“因为属下之前曾经答应他。只要全部从实招来。便可以饶他不死,并将他全家送到齐国去躲避文家的追杀。所以”

    “所以你就要言出必践、所以你就敢偷偷将他全家送出中都城去”秦雷面色有些难看,好在声音还算平稳:“就算你想做个好人,难道不会等我回来了再去做吗?”

    “可是一旦事发,文彦博追究下来的话,他们家就完了。”沈冰叩首小声道。…

    第六卷 【云诡波谲】 

第三五六章 京都变奏曲之序章

    “昏聩,他们重要还是正事重要?”秦雷恼火问道。

    “正事重要。”沈冰毫不犹豫道。

    秦雷翻白眼问道:“那你还敢如此?若是被文彦博察觉,他定然会猜到我早有图谋,怎能如此轻易上当?”说着轻轻一拍桌子道:“告诉你沈冰,咱俩熟归熟,老子杀起熟来也是好样的!”虽然说的吓人,但声音还带着几分戏谑、让沈冰不至于吓掉了魂。

    沈冰跟秦雷日久,自然知道,王爷打人骂人,说明他对这人还是有期盼的,属于恨铁不成钢那种类型。若什么时候王爷不打不骂跟你论感情了,就说明他对你没指望了,那才是坏事的时候呢。

    是以他也不甚害怕,叩首道:“属下知错了,请王爷责罚!”

    秦雷冷笑一声道:“你知道此乃用人之际、你又是我的心腹大将,所以不可动你,是不是?”

    沈冰的汗刷的一声就下来了,使劲磕头道:“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只是看今日文府上下一片混乱,想着浑水摸鱼定能瞒过文家的注意,所以才决定动手的。”其实他挺委屈的,因为这种事情完全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无需事先禀报便可全权处理的。

    秦雷也只是稍微敲打他一下,感觉火候差不多了,面色便缓和下来道:“起来吧,你没有违规,孤王不会处罚你的。”沈冰赶紧乖乖起来,小心翼翼望向秦雷,轻声道:“属下真的错了。”

    秦雷温言道:“今天的事情,你做的合法但不合理,这是孤要说道你的地方。”说着让他坐在对面,轻声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天真无邪”

    见沈冰嘴角抽动几下。秦雷翻翻白眼没理他,继续道:“但做情报工作的,最忌讳这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地事情,”又加重语气道:“莫要再存些妇人之仁尤其是这种时候。”

    沈冰认真点点头,轻声道:“属下知道了。”

    秦雷怎会看不出他眉宇间的幽怨,拍拍他的胳膊,温和笑道:“非常时期非常对待,等过去这一段,我给你换个岗位。”

    沈冰心中一动。强作镇定道:“全凭王爷吩咐。”这段小风波就算是过去了。秦雷便进入正题道:“文彦博接下来定然要对孤展开疯狂的报复,我们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沈冰点头道:“他们应该无暇估计那些士子了。”说着轻声道:“我们是否应该做些准备?应对来自相府的攻击呢?”

    秦雷轻笑一声道:“已经做了”将手一抬双掌推出道:“看我化骨绵掌!”

    沈冰和石敢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马车缓缓行驶在静谧的夜里,天空飘落的雪花纷纷扬扬、无声地洒向大地,不一会儿就积了厚厚一层。但京里的百姓们对此安之若素,即使爱玩闹的孩子也懒得理会这个冬天下了太多的雪,实在不稀罕了。

    但有谁知道,这竟是冬里的最后一场雪。再想看到这样的景象,就要等到十一个月以后了。

    又有谁知道,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就连这样静谧的夜晚也是奢求了

    山北会馆。

    自从得了那个名单。每个人的情绪都很焦灼。当这种情绪蔓延开之后,这里便有如一座活动的火山一般,随时都会爆发。若不是商德重及时前来安抚,像涂恭淳这样火爆脾气地家伙,早不知捅出多大篓子了。

    他们虽说家境小康,能念得起书,但远远称不上大富之家。否则也不会在这价格便宜的会馆中盘桓。人家有钱人都是包下客栈的小院、或者干脆租一座民居住着,却没有与他们在一起凑合的。

    原本他们并不以为耻、反倒以安贫乐道诩,每日里吟诗作对、讨论学问,倒也不亦快哉。但自从了解到科场黑幕之后,便再也没了这份穷欢乐的兴致原来名额都已经让那些达官贵人、富家子弟瓜分了,我们却只是过来跑个龙套、凑个人场的。十年寒窗、无数家人的期望,在那一霎那化为泡影,怎能不让他们心灰意懒呢?

    若是公平考试落地了还好些,毕竟是自己学问不济,虽然难过。却也怨不得别人。但现在不管你有多大学问,统统考了也白考地感觉,实在是令人憋屈无比。

    但还有人存着一分侥幸,心道:那都是往年的皇历,只能代表过去。说不定这次天子严令、海晏河清,我们能公平一考呢。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毕竟还有点指望不是?

    可那份姓名、籍贯、行贿数目俱全的名单,彻底打碎了他们的幻想原来今年也早已定好了士子们终于绝望了、愤怒了、就要爆发了!

    虽然勉强答应商大哥不闹事,但年轻举子们心中的愤懑却越积越多,只好凑在一起喝酒解忧。又哭又骂,又喊又叫,直到半夜才东倒西歪的睡下,就连窗外下雪都没人知道。

    翌日一早,当他们摇晃着酸痛欲裂的脑袋爬起来时。才看见外面已经是白皑皑的一片。便有人诗兴大发道: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

    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

    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

    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

    涂恭淳冷笑一声道:“应该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才对。”说着便穿鞋下榻。

    那吟诗的书生挠头笑道:我这是苦中作乐穷欢乐。”见涂恭淳往身上套棉袄围围脖,不由奇怪道:“这么冷你去作甚?”众人也奇怪道:“你不是最怕冷了吗?”

    涂恭淳一边围围巾,一边翁声道:“昨儿还挺暖和的,今天却又冻杀人了。我不放心那些个灾民,看看他们有没有冻坏了地。”

    正在用杨柳枝蘸着青盐刷牙的方中书听了,吐出口中的盐水,笑笑道:“同去同去。闷在家里会憋出毛病的,还不如出去透透气。”他显然比较有影响力,众人闻言纷纷起身笑道:“同去同去。”

    一行人穿戴整齐出了山北会馆,便往最近地一个难民点赶去,正月里时,他们都是从这里挨个探视,直到把北城的难民点转个遍才回来。

    这个道他们走了好几十遍,顺溜的很。不一会儿便到了那位于城隍庙后的难民点,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往日搭满窝棚挤满人的空地上。居然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地破破烂烂地窝棚子。

    方中书和涂恭淳满腹狐疑的在空地上转一圈,发现他们给弄来的被褥锅碗之类地全部不翼而飞那些难民显然是搬走了。

    “搬走了也不说声,真不够意思!”涂恭淳忿忿道,说完狠狠吐口痰。最近火气太大,无论什么事情都能让他发作一番。

    方中书寻思半晌,摇头道:“他们能往哪搬?咱们去下一处看看。”他横看竖看都觉得那些难民不像是主动搬的,反倒像是被什么人驱赶而走地。

    一伙举子们又往下一处地方赶去,路上碰到几伙同样去看难民地士子,大伙便一道过去。又到了一个难民点。结果还是空无一人,众士子开始犯嘀咕了:这么多人一夜之间能跑到哪里去呢?

    一连探访了三个难民点,皆是如此,举子们察觉出事情不妙了,便分头到附近店铺住户中去问询,昨夜至今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大聚居点足有几千人,小的人数也要超过一千。这么多人同时离开。那动静绝对瞒不了四邻街坊。

    果然,不一会儿,举子们便重新汇聚起来,一个个面色不善、气急败坏道:“官差把他们撵走了!”“中都府把他们带走了!”“兵马寺把他们逮捕了”等等等等,许多个消息汇聚成一句话:朝廷撵人了!但要问往哪里去了,却是一问三不知京里地道理跟蜘蛛罗网一般,不跟着看的话,谁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去。

    众士子这下不干了,七嘴八舌的声讨起来,最后几个比较有威信的站出来商量一下。推举方中书对众人讲话道:“诸位!子曰苛政猛于虎。咱们早就清楚,一日不消灭苛捐杂税,难民们就一日不能回家!”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通过许多次集会,他们都清楚了百姓有家不回、有地不种这种怪现象背后的罪魁祸首是谁。

    待众人安静些,方中书大声道:“现在我们要去中都府衙问询那些难民地下落,若是有必要我们会与中都府交涉,至于结果”方中书微微低沉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们读书人受圣人教化,当以国家黎民为重,岂因祸福避趋之?”

    “以国家黎民为重。岂因祸福避趋之!”众士子毫无征兆的齐声高呼道:“同去同去!成仁取义也要同去!”百十个士子便慨然向位于铜锁大街上的京都府走去。

    一路上引来无数路人旁观,也有不少好事的跟在后面凑热闹,甚至还碰上几伙举子,问明情况后,也义无反顾的加入了请愿的队伍。

    等到了京都府门前时。队伍中已经聚集了近二百士子。以及无数看热闹的市民当然,这些人也只能撑个人场。至于别地?不捣乱就不错了。

    京都府的衙役哪见过这阵势,吓得赶紧关上大门,连滚带爬的去后堂通报给府尹大人知道。

    举子们见府衙大门闭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涂恭淳便蹦出来,站到门边的大鼓前,抽出鼓槌,奋力敲击起来。

    嘭嘭嘭嘭嘭低沉震耳的鼓声顿时在整个府衙内回荡,自然也把正在见客的秦守拙吵到了。朝对面的沈冰歉意笑笑,他刚要命人前去查看。就听门外有衙役急促禀报道:“大人不好了,有一大群举子带着老百姓过来闹事了。”

    秦守拙微微吃惊的望了沈冰一眼,沉声对外面道:“知道了,我这就出去。”说完小声道:“沈大人稍作片刻,下官去前面看看。”按照律法,鸣冤鼓敲响后,官员需得在一刻钟内开堂,否则以渎职论。当然,若是发现有人乱敲那鼓取乐。他一定会被衙役们抓回来用水火棍敲着解闷的。

    沈冰摇摇头,起身轻声道:“王爷地嘱咐在下都已带到,还是不耽误大人您地正事儿了。”微一停顿,又慢悠悠道:“王爷说,你的位置很关键,虽已经立了很大的功劳,但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您的时候这把火能不能烧起来,全看大人了!”虽有些言过其实,但用来鼓动人心刚刚好。秦守拙面上微露激动之情,沉声应道:“谢王爷厚爱。属下即使肝脑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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