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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部分

伐清-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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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广境内,然后辗转来到四川。所以虽然第一队出发较晚而且路途远,但这两队差不多同时到达奉节,被文督师派人护送来成都。
    只是简单问了几句,穆谭就放声大哭起来:“恩主还没有光复两京,怎么就撒手去了呢。”
    骤然听说郑成功去世的消息后,邓名等人也都非常吃惊,就让两队报哀的使者进来。
    从福建经过陆路来奉节的这队人是郑经、郑泰联合派出的。郑经表示他将承袭延平郡王的爵位,同时承袭的还会有国姓爷这个荣誉。以后他将把自己的落款改为朱经。在派这队人来奉节的时候,还有另外两队也从厦门出发,分别赶赴云南和缅甸。
    这个要求让任堂、穆谭听得面面相觑,觉得郑经这么做似乎有些僭越的嫌疑。国姓是隆武赐给郑成功的,就是爵位也好歹得请示永历天子,不过他们二人转念一想邓名的所作所为,也就不好意思责备郑经不告而取的行为了。
    同时郑经还通知奉节,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台湾有几个乱臣试图窃取他父亲的权柄,想拥立他的弟弟为延平郡王。对这种叛逆行为郑经不能置之不理,在向奉节告哀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出征台湾的准备。
    虽然大吃一惊,但邓名没有干涉福建局势的能力,也只能表示这是郑家的内部事,他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自然不会发表意见。只是郑经的使者说,邓名在南京救回的甘辉、余新、万礼好像也有牵扯。邓名觉得这三个人对郑成功忠心耿耿,如果他们要拥立郑经的弟弟,那多半这就是郑成功的意思,不过这句话邓名也没敢说出口,只是表示他觉得这三个人都是郑氏老将,可能是被小人挟持,希望延平郡王朱经宽大处理。
    至此郑经的使者目的已经达到,他表示会把邓名的要求带回去,而且他还要求邓名把和他一起到奉节的另外一队福建使者交给他,以作为四川和福建坚固同盟的表示。
    另外一队自然就是台湾派来的,在奉节的时候厦门使者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过文安之并没有同意。而且奉节的护卫对两边的使者一视同仁,礼节上并没有丝毫的不同,显然是有意让邓名来做出最后的决定。
    
    此时在台湾海峡,郑经已经点起三万金、厦兵马,浩浩荡荡地渡海杀向台湾,军队的规模比郑成功收复台湾时还要庞大。当然这样的行动导致金、厦的防御能力降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不过幸好清廷的禁海令已经推广到福建、两广,要是清廷没有采用黄梧的政策,没有自毁水师的话,那么清军拿下空虚的金、厦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除了清军没有水师只能干瞪眼外,经验丰富的老将郑泰也是一个关键因素。上次厦门海战大捷,他就负责指挥三分之一的福建明军水师,现在郑经尽起金、厦明军精锐讨伐台湾明军,郑泰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地监视福建清军的动静。
    “大王此去台湾,破贼必矣。”刘国轩站在船舷边,提前向郑经道贺:“臣等万众一心,追随大王,将来席卷东南,全取天下也是指曰可待。”
    郑经嗯了一声,虽然没有表示赞赏,但从他的表情上看,显然也不认为刘国轩说得有什么错。
    “不过欲成大业,必须要统一事权,此番大王出征也不过是第一步罢了。”刘国轩又补充了一句。
    “攘外必先安内,寡人岂会不懂得这个道理?”郑经扫了刘国轩一眼,他很清楚对方暗示的是何人:郑泰是郑成功的兄长和多年的战友,久经战阵而且深得军心,还长期替郑成功打理商业贸易,上次厦门大捷多有功勋。当郑经和郑成功发生纠纷的时候,郑泰也站出来,利用自己的赫赫声望来保护这个侄子。
    郑泰有实力、有本事、有威信,还不肯惟命是从,郑经一曰不杀了他,又怎么能统一内部呢?
    “大王明见万里。不过除了郑泰,还有陈蟒”刘国轩继续说道,上次在厦门大捷中首先奋起抵抗清军登陆的陈蟒,大捷后他被郑成功委以重任,在郑家父子的冲突中也一度倾向郑成功,但被郑泰用威信压服了。不过一个手握厦门精兵的大将视郑经为逆子,这显然是不能容忍的。
    “一个一个来。”郑经冷冷地说道。等拿下台湾就去收拾郑泰,等收拾了郑泰,陈蟒之流还闹得出什么花样来?等统一了郑家内部,以郑经的文韬武略,那北伐中原、夺取天下还叫事吗?
    ——
    笔者按,明天白天一天都有事,争取明晚十二点前更新,或许就是一更五千字。


第五十六节 推销(上)
    折腾到四点,睡觉去了,白天车上睡吧——
    厦门使者的要求当然不可能得到满足,遭到邓名拒绝后,郑经的使者表现得很不满。郑成功纵横海外十几年,从来都是别人求延平郡王帮忙,从来不敢轻易回绝他的要求,现在郑经认为自己的地位和他父亲差不多。所以厦门的使者见邓名连这么点小要求都不肯,自然生气得很,认定是邓名觉得台海胜负未定,所以才想骑墙观望。
    因为心里不快,使者的话里也带上了刺:“国公,我主手握战舰千艘,雄兵十万,台湾那边的逆贼根本不堪一击,胜负一目了然啊。”
    如果郑经继承了郑家的实力,那很显然邓名也得求他帮忙,毕竟贸易线路大多还握在闽军手中,而且若是和郑家翻脸成仇的话,闽军也完全有实力让舟山做不成海贸。除了海贸的问题外,闽军的海上实力还能让清廷很大一部分实力无法投入西线,即使现在禁海令稍微减轻了一些闽军的压力,但清军驻扎在两广、福建的兵力还是无法动弹,清廷不但不能从这几个省征收赋税,反倒还要拨款。
    孙可望在鼎盛时期,对郑成功也是客客气气,因为孙可望不但需要郑成功把几十万清军吸引在从山东到广东的漫长海岸线上,还一直筹划要集中西营的主力突破夷陵,把洪承畴的五千里防线拦腰截断。而孙可望要想成功实施这个计划,就需要郑成功出兵南京,阻断长江航运和南北交通。现在邓名基本已经达到了孙可望的战略目标,但同样需要郑家继续牵制两广和福建的耿、尚两藩,以及李建泰、吴六奇的海防部队。
    “国公说了不给就是不给,”周开荒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气,听到使者隐隐有讽刺邓名之意,跳起来大叫道:“你这厮再废话,就把你捆了交给台湾那边的人!”
    赵天霸和李星汉虽然没有这么激动,但也都面露冷笑,他们和郑家没有什么感情,跟随邓名这几年来,只有他们威胁别人的时候,什么时候有人敢威胁到邓名头上了。
    “我无意观望胜败,”邓名摇摇头,他当然知道郑经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而且我深信尔主会继承国姓爷的位置。不过若是我万一料错了,你和你的随从也会在我的保护之下,没有人能把你们从我这里绑走。”
    说完邓名就让卫士把厦门使者带去休息。
    使者离开后,周开荒还在愤愤不平:“好大的口气!甘、余、万三位将军都是大将,郑经一个毛头小子,怎么敢称必胜?”
    “我觉得郑经必胜。”邓名淡淡地说道,轻声责备周开荒道:“以后不要和使者这样喊叫,你是常备军的中校,对方不过是一个使者,你在自己的地盘上吓唬他只会有损你的脸面。强大的人不会大喊大叫,强大只会让别人心虚得大喊大叫。”
    “提督说得是。”周开荒多次旁观过邓名对付清廷那边的使者,邓名总是和蔼可亲,色厉内荏的总是对方,周开荒深知邓名说得对,就是刚才实在有些忍不住气愤。
    任堂对郑成功很尊敬,所以不愿意在背后议论郑经,但赵天霸就没有这么多顾忌了,在邓名让人去请台湾的使者时,不太同意邓名意见的赵天霸就问穆谭:“以你之见,郑家谁会得胜?”
    穆谭看了邓名一眼,低声说道:“世子必胜,而且速胜无疑。”
    “为什么?”这显然有些出乎赵天霸的意料。
    穆谭神情严肃地答道:“甘将军、余将军、万将军本来都是渔民,国姓爷简拔于草莽,亲传兵法,委以重任,十年来随行国姓爷左右,情深义重;纵然国姓爷父子不和,或是有遗嘱,但事到临头,他们三人怎么能下得了狠心和世子刀剑相向?”
    赵天霸听到这里叹了口气,听到这话后他不禁联想起自己和晋王的感情,若是晋王父子不和,那他也只有苦苦劝说他们和解,绝不可能听命晋王去攻打世子;周开荒和李星汉闻言也都若有所思。
    这时台湾的使者已经到来,邓名就让他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一下。
    “去年四月,先王经过一年苦战平定台湾后,开垦田地、训练水师,打算尽快壮大部队,声援国公。却不想少王爷六月突然遣使来台,说他得了一子,所以特意派使者来贺先王得孙之喜。”
    听到台湾的使者已经不称呼郑经为世子,赵天霸飞快地和任堂交换了一下眼色。
    据使者说,一开始郑成功还大喜,急忙询问孙子诞辰。不想这个孙子居然是郑成功四儿子的乳母给郑经生的,顿时郑成功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至极。
    “这不是''吗?而且是乳母,这是别人的妻室吧?”周开荒又一次大叫起来。
    “正是,先王治军极严,豪夺部下的家眷,绝无轻赦。不想少王爷趁着先王不在金厦,居然做出这种事来。做出来也就罢了,居然还堂而皇之纳为妾侍。据甘提督说,先王当即就茶饭不思,连着两天没睡,几天后连头发都白了不少。”
    “这逆子!”周开荒哼了一声。
    穆谭脸上无光,而台湾的使者装听不见,继续说道:“几天后,一直没睡觉的先王终于沐浴、用饭,然后睡了一整天。睡醒了后,先王就召集众将议事,宣布了他的决定,就是让使者拿着他的宝剑去厦门,让少王爷自裁。”
    “啊!”屋内的众人都惊叫起来,虽然知道郑成功很生气,但从来没有想到处罚会这么重,对他一向疼爱并竭力培养的继承人如此绝情。
    只有穆谭神色黯然,垂头叹了口气。郑成功严厉得近乎不近人情,比如余新、万礼都因为触犯军法被勒令杀敌自赎,他们两个人也都是靠拼命和清军交战才把自己的姓命赢回来的,而黄梧也是在同样的情况下,不敢拼命而投降了清廷。这还是比较轻的罪行,重罪连这种戴罪立功的机会都不会给。
    “当时先王刚刚睡醒,向众将宣布的时候还在自斟自饮,众将知道先王的脾气,谁也不敢劝,就有人去偷偷通知了先王妃。”郑成功的王妃董氏就是郑经的生母,听闻此事后就来找郑成功大闹,说这定是乳母勾引了她的儿子,正确的处置应该是杀母留子,或是母子一起处死,说到激动处,董夫人甚至喊到: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郑经的种。
    董氏的建议倒是比较符合大户人家的传统习惯,一个豪夺来的妾,杀了也就杀了,而孙子如果看着像自己的就留下,不像就全都弄死,把儿子痛骂一顿,实在生气抽几鞭子便是。
    “但先王不同意,先王说一个弱女子,会不知道这么做很可能给自己招惹来杀身之祸吗?明明就是少王爷见色起意,害得别人妻离子散,生死不知。如果处罚不公,如何能让金厦、台湾数十万军民心服?不过既然这孩子是少王爷认可的,那先王也会悉心抚养,把他培养成顶天立地的好汉。”
    使者告诉邓名等人,郑成功当即就派人持他的宝剑、书信前去金厦,要郑泰接管福建沿海的明军。郑经自裁后就地安葬,把他留下的孤儿寡母送到台湾由郑成功亲自抚养、教育。但郑经拒绝自裁,留在金、厦的部队很多也是郑经的心腹,更何况还有一年的经营,也纷纷闹事表示这是乱命——要是郑经被杀,那这些拥戴郑经的部将前途自然黯淡。
    郑成功的命令是让郑经自裁,而少主不肯死,陈蟒等非郑经心腹的将领自然也不能拿刀去砍郑经,最后郑泰出面,写信给郑成功要求他收回成命。
    “见到金、厦来的复信后,先王悲恸不已,称没有想到众将如此糊涂,竟然把拥戴少王爷的功勋置于光复大业之上:现在鞑虏势大,如果还纵容以上欺下、巧取豪夺,以致将士离心的话,那军纪一去如何驱逐鞑虏?先王连声痛骂少王爷手下的将士糊涂,今天他们为了一点私人算盘不惜离散人心,迟早会被鞑子一网打尽,最后都成了俘虏。可台湾、金厦往来一趟月余,这时想必少王爷已经控制住了金、厦的局面,除非先王出兵攻打,否则绝不会甘愿伏法。而大敌当前,先王又如何能自相残杀——金、厦的众多将士还都是辗转投奔先王的,先王又如何忍心攻打他们?少王爷以金、厦三军为人质,先王拿他无可奈何。”
    就这样,金、厦和台湾发生了僵持,使者说郑成功总是盼望福建来信,说郑经惭愧自尽,结束叛乱分裂,但却始终未能如愿。
    “在广东起事的周玉,去年年底渐渐势穷,本来先王要金、厦寻机增援,但驻军却唯恐先王会趁虚讨伐叛乱,拒不从命,把先王气得大病了一场。病中派甘提督带兵去把周玉等人接去了台湾。今年年初先王身体有了点起色,又突然得知吕宋红夷伤我侨民,先王一边收留难民,一边召集众将计划讨伐吕宋。先王又派人去招郑泰,让他带五百战舰、一万士兵做好准备,等先王痊愈后就征讨吕宋。这时先王已经有了父子和解之意,但还是遭到叛逆的拒绝,先王得知后痛骂他们不识大体,终于一病不起。”
    “叛逆!”
    “逆子!”
    李星汉和周开荒一起叫嚷起来,邓名瞪了他们一眼,问使者道:“国姓爷临终有何交代,甘提督有何需要?”


第五十六节 推销(下)
    “先王临终时,想请朝廷停止承袭延平郡王,以王幼弟代理招讨大将军,仍以少王爷监守金、厦。”郑成功的幼弟就是郑袭,郑成功的想法是把台湾留给弟弟而不是儿子,并让台湾的文武官员好好辅佐郑袭:“先王对众将详细说明,他此举并非赌气或是意气用事,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先王称,哪怕少王爷荒银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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