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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尘埃-第30部分

小说: 尘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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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夏,你是吗?你是罢。

  “其实子禋完全不必如此。因为你毕竟什么都没有做啊。”

  “你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难道你以为我做了什么吗?!”子禋痛苦地叫道。一直都只是看到一个温和地微笑着的子禋,突然听到子禋的控诉般的声音,半夏吓了一跳——尽管知道他是有理由这样的。

  半夏看向子禋,子禋发觉自己失态,扭过头去。

  “子禋”本来想说:放开罢,何必如此执着呢?但转念想,毕竟谁都有放不开的事情和好不了的伤疤,放开,谈何容易。

  忘记,说是给自己一条生路,但更像是背叛呢。

  “那个心结,这么久了都不肯解开么?”半夏的话更像是陈述。子禋终于肯定半夏知道那件事,但是,半夏到底是谁?记忆中并无此人。半夏,这个名字更像是编造的呢,真的有人起这样的名字吗?是改的名字?“你是谁?”

  “我也想知道。不过,我不是她,不是你怕的那个人。只是觉得你太累了,而且你有权知道真相。”

  “真相?”子禋当然知道真相,他从来没有偷窥过那个女生,只是谁相信呢?人们从来都只以为他们听到的就是真相,谁肯听他解释?真相,真相就是那个女生污蔑了他,让他身败名裂,难以抬头做人,让他蒙受着巨大的耻辱和冤屈在别人自以为是的所谓“宽容”中接受他人的“施舍”。他那是时确是小孩子,但是他,没有好奇什么,没有犯糊涂,没有犯浑!

  “那个女生,为了邀请你们去做了很多准备,花了很多心思,她喜欢你,千方百计留你下来只是为了和你多相处一会,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预谋,可是,你却不喜欢她,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心意。她并没有想要你怎样,只是没有写作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逃课,她的父母问她怎么回事,她不管说,只是哭,是她父母猜测的,一切只是她父母的猜测。子禋,你是无辜的。”

  真相子禋觉得自己的委屈就像一直在躁动的岩浆,此刻,爆发出来了。“猜测?!”子禋大笑,泪水涌出眼眶,子禋深深地低下头去,半夏担心地望着他,考虑自己告诉他真相是否是对的。子禋终于抬起头,问:“你是谁?”眼神充满敌意。

  “我不是她。我只是她的一个笔友。”

  “她连我的名字都告诉你了么?”子禋充满嘲讽地质问。半夏平静地接受,说:“没,她称呼你为Z,是‘子’的拼音首字母。”“那你就确定是我?”“不。”“那是什么?”“是来信上的邮戳和她发表的一篇文章下注明的就读学校。我一直很担心那个被她成为‘Z’的男生,后来在办公室无意看见了你的家庭住址和曾住址以及就读过的学校,又听说你不喜欢女生。”

  “你可以去当侦探。”子禋的话听不出是恭维还是嘲讽。半夏不接他的话,说:“她很自责,内心一直受着煎熬。子禋应该试着接受其他女生。”

  “比如说你吗?”子禋的话尖锐,完全不像是那个会温和地微笑的男生会说的话。半夏知道子禋误会了,心里难过,却未表现出来,子禋只听到半夏淡静如水的声音:“大可不必如此。我只是说算了。”——司空青战如果接受子禋的话,也许不是什么坏事。

  半夏转身,子禋看到那寂寞受伤的身影,终于觉察到自己的残忍,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卑的,从来没有人相信他什么都没有做到,渐渐地,甚至连他自己都要怀疑了。他敏感,自卑,他用温和的微笑拒绝着,不动声色地和所有人拉开距离,半夏突然讲出的真相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他痛苦挣扎这么久,竟然只是因为他人的猜测!猜测!他的委屈和敏感让他在那时间本能地去怀疑任何人,为自保而去伤害他人。“半夏!”半夏转身,目光里没有伤痕。子禋说:“对不起。”半夏就笑了,微笑纯净。“没事。”半夏转身走,眼里的泪光无人见。

  打开笔记本,戴上耳机,最先响起的是《犬夜叉》的主题曲《Dearest》,打开Word,抬起手指,却落不下。明明想要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竟这样干涩,卡在那里,又突然失落起来,心就那么苍白地空着。无力,无能为力。冰冷在瞬间透彻全身,痛苦而又说不出,没有缘由地难过着。“难道我生命的底色就是如此苍凉的颜色,只要空白就会寂寞?”半夏打出一行字,手指轻轻放在键盘上,看着光标闪烁,仿佛有什么故事尚未开始,情节还没展开,却没了下文。时间从停滞的指尖划过,半夏的时间里一片空白。此刻。

  沉默。

  直到出现屏保。屏幕突然变成黑暗,缩放出一张芦苇图片。半夏盯着那张图,直到它消失,在她的脑海中出现的,是小时候人们常常问的问题:“你想要成为什么?”她曾经回答说想成为一棵植物。她知道,回答说成为自己会更讨他们的欢心,但是她在那个时候固执地选择说出心里的话。她想成为一棵植物。她不知道一棵苇草会不会有思维,只是听说植物也是有感情的。她想,做一棵芦苇必然会很幸福,有简单的感情,简单的生命,简单地活着,不必考虑太多,只是春天发芽,夏天生长,秋天放飞漫天芦花,就这样安静地,平淡地,看四季轮回。

  曾经的她是自由的,起码可以自由地想事情,到后来,她到了学校,她说话,接着就有人教她,说,你该这样说,如此如此。她说:“可是,这不是我想说的啊。”他们笑笑,经验十足地保证:你这样说就对了。

  对了么?她只觉得,学校如同一台机器,成批量地生产出同型号的产品,而她,只是无数原材料中的一个。她被规定成模型的样子并当真成了模型的又一个复制品吗?她感到悲哀和恐惧。

  她张开双手,两手空空。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她一跳。是陌生号码的短信,打开来看,“半夏,对不起。如果有空的话,到海边来走走罢。子禋”半夏问了哪边的海边就关了电脑,打开衣柜取了件厚衣服去海边。

  “半夏,是为了什么要告诉我那件事情呢?”子禋和半夏并肩走着,海风将子禋的头发吹得微乱,衬着那般神色竟有沧桑的感觉。半夏看了子禋一眼,淡淡地道:“因为被委屈的感觉很不好啊。”

  沉默紧接着沉默,空白连着空白。海风不谙孤心冷,妄自吹起千重浪。半夏望着远远的天边,子禋说:“半夏,不要再逃了,好好地接受一个人和他的爱罢,你值得。”你值得半夏转过头望着子禋,迎上他确定的目光。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第三十七节]


  当司空弦被围到巷口的时候他才终于知道当初尚泽是多么无奈。面对一群毫不讲理的流氓,不想妥协就只能动拳头。只是,当弦在跟他们打斗的时候突然想起青战帮尚泽打架的事,尚泽被打被青战碰到,那么,尚泽应该不止一次被打罢。要被打多少次才能够有一次获救的机会?那个从来微笑纯净得不掺任何杂质的尚泽,是怎么承受住这么多流氓的拳打脚踢又怎么拿出那样的笑容的?——尚泽,到底,我是你哥哥啊,为什么从来不讲呢?

  就算弦再怎么厉害,一但分了神,又面对着一群打不死的蟑螂,渐有寡不敌众之势。当他只注意到面前一起攻上来的几个人时,完全不意后面举起了棍子。

  当弦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回过头去,看到的是青战飞腿将手举棍子的一个流氓踢出去,然后惊恐地看向自己——他所面对的那几个流氓在他回头的时候发动了攻击。

  仿佛置身到了他所未参与的青战帮尚泽对付地痞流氓的那场战斗中,弦只觉得愤怒像火一样从腹部窜起——为了要保护的人,就会拼尽全力,这就是人罢。连同青战上次受的伤,连同尚泽的委屈和痛苦,你们,今日,一并偿还!愤怒的弦不再似平日里温柔优雅的样子,双眸中竟然是嗜血的暴戾,对着那样的眼睛,仿佛置身地狱,弦仿佛一只受伤的暴怒的狮子,不,是地狱里来的冥王。流畅有力的动作,一招一式挟着戾气,尽是复仇的雄性气息。

  “弦。克制。”青战只一眼,就被弦给吓到了。知道弦不只是那样温柔的样子,可是这般暴戾阴寒的气息,真的很难想象来自于弦。

  弦是有克制的。都没有打在要害上。

  落荒而逃的狗不忘心虚地乱吠,弦挺起弯下去喘息的脊背,丧家犬仓皇逃窜。司空青战看到嘴角流着血的司空弦,惊恐地看着他身上的血污,紧张得说不出话。眼中含了泪光,完全不曾察觉自己也受了伤。

  弦回望见那样一脸受伤神色的青战,艰难地走过来,将她揽入怀中,纤细的手指温柔地抚上青战额角,担忧地含着微笑,开玩笑道:“怎么办呢?毁容了呢!”青战摇摇头,泪水就出来,轻轻地拭去弦嘴角的血,生怕弄疼了他。终于紧张地问出话来:“还有哪里受伤了?”话出口,泪水就止不住。弦忙拿袖子去拭她的眼泪,而青战的泪水却越淌越多,弦心疼地将她揽到胸前。“不要哭,不痛了,乖”青战却哭得更厉害。弦便愈发紧张,失了平日的冷静,将青战抱在怀里不知所措。

  青战在弦怀里哽咽着,哭得越来越凶,似乎说了什么话,含混得听不清,弦低下头凑上去,只听到她哭泣的声音,那么压抑。

  青战从来都是哭一会就睡去,弦静静地等着,等她哭累了,睡去。青战的声音渐渐弱下去,身子渐沉,弦抱住她滑下去的身子,却看到她紧闭的双眼中仍有泪水流出。

  她是为了他哭成这样吗?弦的心突然就满满的紧张和幸福。瞬间而已。司空青战,会为谁哭成这般?就算是尚泽死的时候也不见她这么哭,只是流泪,泪水一直从眼中流出来,却没有表情,只有一眼的悲伤。这次——是被吓到了罢。

  而青战如此利落地打架,似乎是头一次呢。从来都不会跟人动手的她,今天也是被逼的罢,害怕像失去尚泽一样失去弦么?

  弦将青战抱上楼,轻轻褪去她污了的的外衣,莫名地紧张起来。青战突然睁开惺忪的眼,望见手足无措的司空弦,而后,就看见自己的外套在弦手上。司空弦紧张地解释:“我不是的,是”青战的眼里突然又涌出泪来,扑到弦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使她醒来之后还会哭?从来青战哭睡着之后就要睡很久才行,醒来就又是坚强淡漠的司空青战,只是这一次,是惊吓过度了么?弦怀着满满的内疚和自责。“你怎么,会在那里?”

  怎么会在那里?就是感觉罢,就感觉自己应该到那里去。就是微茫的一点感觉,顺从了它而已。青战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闭着眼,眼睫被泪水打湿了,几根几根地粘在一起,弦用自己的脸庞摩擦着青战冰凉的的脸,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青战将脸埋到弦的颈间,泪水和呼吸的气息温暖而潮湿。弦的身体像通过一股电流,浑身紧张起来。

  青战的泪水大滴大滴滴落到弦的颈间,是凉的。弦将青战揽到胸前,痛苦地问:“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难过?告诉我”

  青战只是摇头。弦从来不强迫她什么,只是静静地安抚着她的恐惧和不安,疼痛而幸福地看她在自己怀里睡去,伤愈。而此刻,看到青战的痛苦他却是如此无能为力,无奈让他感到愤怒,情绪一时失控,“为什么?你告诉我!”

  青战从未见过这般的弦。司空弦一向都是那么温柔,从不强迫她的。他凶她了是厌倦了么?青战的心中又生出愧疚和自卑,摇摇头,哽咽着,道:“我想尚泽了。”起身推弦出去,关上门,扑倒在被子上,将被子塞进嘴里,恸哭起来,低低的呜咽的声音被被子紧紧地掩住。

  弦在门外靠着墙颓然地滑下去,“尚泽”就算再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他了么?尚泽到底为她做了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死了么?弦愤愤地,甚至失去理智地恨不得死去的那个不是尚泽,而是自己。

  青战多想睡去,可是哭得这么痛苦疲惫却越哭越清醒。司空青战多想放声大哭,可是怎么可以呢?恨。为什么会喜欢上司空弦呢?明明是自己的弟弟。这又怎么能够说出来?

  长久以来习惯了弦在身边,习惯到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这样渐渐地爱上了他,他就像是生命的一部分,自然得毫无察觉。直到看到弦受伤,那样的心痛和紧张,比自己受伤难过上千倍。是爱啊。就在那一瞬间,往日种种,那些细节,那些片段,突然次第闪现,那些紧张,那些希冀,那些幸福愉快和那些莫名的嫉妒醋意是爱。

  然而弦是青战的弟弟啊。同样的司空家的孩子,流淌着四分之一的相同的血液。怎么可以呢?又怎么能对弦讲出来,让他也烦恼?

  怎么可以爱上弦呢?明明是什么人都不爱的。为什么偏偏是弦?司空弦。青战爬起来,推开门跌跌撞撞冲进浴室,衣服也不脱,就站到淋浴下。水哗哗流下来,青战终于放声哭起来,摆脱不了长久以来的压抑。疼痛的,依然压抑的哭声在水声中传出。

  到底是紧张青战已经成为了习惯,看到她冲出房间,弦只失神一下就追了上去,被青战毫无察觉地关在浴室门外。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和哭声,弦的心里焦躁不安,甚至想要冲进去将她抱在怀里,对她说:“对不起,不该凶你。不要哭,有我在,不要哭。”然而一道门却像是不可跨越的结界,阻隔了他和她。

  爱上自己的弟弟爱上自己的弟弟青战喃喃着,声音低小得只有自己听得到,蓦地,她竟扬起嘴角,扬起恶魔般残忍的弧度。多么大的玩笑,多么大的嘲讽,一个谁都不肯去爱的人,一个吝啬爱的人,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弟弟。这就是惩罚罢,对于她不肯将爱分给任何一个血缘外的人的惩罚。这样的爱,是罪孽啊,以罪孽惩罚罪孽么?

  湿了的衣服沉沉的,紧紧贴在身上,仿佛束缚,仿佛诅咒。青战艰难痛苦地扯开衣服,湿透的衣服丢在地上,温暖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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