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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异能庶食-第25部分

小说: 异能庶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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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道家常风味的汤品,对她来说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厨房地上的水盆中现成养着几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只有三寸来长,姚织锦捞出两条来,手脚麻利地将鳞片和内脏收拾干净,在表面上抹了薄薄一层面粉,与葱姜一起在油锅里炸成金黄色,开大火加水,奶白色的汤底立刻浮了上来。
  接着,她又从墙角的菜筐中掏出一根白萝卜切成细丝,盖在锅中鲫鱼的表面上,焖煮了一盏茶的功夫,最后,又自柜子里寻到了几片紫苏叶,同样切成丝,在起锅之前丢入汤中。只需片刻,一道爽口的鱼汤便大功告成。
  鲜甜的奶白色汤汁中混入紫苏奇异的味道,溢得满屋皆香,就连那苏婆子也禁不住从院子里探了个头进来,迟疑地问道:“锦丫头,你这弄得是啥,咋那么好闻?”
  姚织锦转过头冲她灿烂一笑,也不答话,径直将汤端到桌上,先替徐淑宁舀了一碗,道:“奴婢估摸着奶奶是想吃鱼了,所以自作主张弄了这一道给您尝尝,看是否和您胃口。”
  徐淑宁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道:“瞧瞧,幸亏我求得太太带了你来,否则,怎会有如此口福?锦儿你果真是个伶俐人,我的心思怎样也瞒不过你。这鱼汤光是闻见味道就令人食指大动,我真要痛快喝两碗才行呢!”
  坐在一旁的谷韶谦也笑道:“幸而锦儿随我们来了拂云庄,要不然那洪老头的手艺,迟早被你全学了去!你今儿赶了远路,方才又跑去请谢大夫,想必也饿了,赶紧去吃饭吧。”
  姚织锦垂首道了谢,转身走回厨房。
  晚饭后,谢天涯果然依言上门了。
  这位声名远播的神医在自己的药庐中呼呼喝喝,来到拂云庄,却也知道分寸,连说话也不敢大声,轻言细语的问过症状,又替徐淑宁诊了一回脉,见她并无大碍,只吩咐了两句,开了两服安胎的药,便告辞离开。
  姚织锦送他出去的时候,原本想向他打探一下凌十三究竟因何受伤,转念一想,终究是没能问出来。这谢天涯是个大嗓门,在她面前也不可能像对待少爷少奶奶那般恭谨有礼,万一被他一嗓子嚎得满园皆知,给她落下个丫头与人私通的罪名,她的日子便很不好过。
  能跟着谷韶谦和徐淑宁来到拂云庄,暂时躲开谷元亨一段时日,于现在的她而言,已经算是上天的恩赐。至于那凌十三,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她现在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实在无心力去追究太多。
  反正,这黑凉村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终有再见面的一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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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拂云庄安顿下来之后,接下来的几天,谷韶谦便时常去田间地头奔走。此时庄稼已经收割得七七八八,他原本是个极认真的人,奉了谷元亨的命来此监察收成,便无论如何不肯躲懒,非得盯着那些佃农将收成情况一一清算好才罢休。如此一来,整个漫长的白天,就只有徐淑宁一个人在家。
  在谷府厨房里做事时,姚织锦常常忙得手脚不停,来到拂云庄,收拾饭食的事情自然用不着她打理,徐淑宁的贴身事务又有梨花照管着,未免就觉得有些百无聊赖。本想和红鲤聊聊天,奈何那丫头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她爱答不理的,她又不愿和素来看不上自己的梨花太过亲热,转了一圈左右无法,只能又回到屋中,立在桌边看徐淑宁做针线活。
  其时,谷家大少奶奶正在给自己尚未出生的婴孩缝制兜肚,大红的底子上绣着‘虎食五毒’的吉祥图,针脚细密匀实,已经完成大半,抬头伸懒腰的功夫见姚织锦站在身旁一栽一栽的,眼睛都快闭上了,忍不住“扑哧”一笑,推了推她的身子,低声道:“把你闷坏了吧?”
  姚织锦赶紧站好,道:“不是不是,奴婢是担心奶奶一直这么坐着会腰酸腿疼,要不,奴婢陪你出去走走?”
  “上午才出去过,我乏得很,这会子又去?”徐淑宁抿着嘴,恬淡地笑道,“怎么,你想出去转转?”
  “没有!”姚织锦慌忙摆手,“奶奶不想出去,奴婢自然在此伺候着。”
  徐淑宁四下看了看,道:“没关系的,如果你想出去玩,尽管去就是。来到这拂云庄,我的心都闲散起来,又怎好老拘着你们?现在是未时,你只管出去逛逛吧,只要晚饭前赶回来就行,我还等着你给我做好吃的呢!”
  姚织锦见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试探或说笑,心中不由得一动。
  她是真的很想出去玩,从前在姚家当二小姐时就是出了名的闲不住,被父亲送去谷府之后得不到机会,如今来到这田间地头,整个人都活泛的了不得,让她成天呆在屋子里,实在是憋屈了些。可是
  徐淑宁见她似还有犹豫之意,心中思忖了片刻,道:“前两天我听你和红鲤说,村子里有个做糖人儿的?这样罢,你去那摊档瞧瞧,拣趣致可爱的买两个给我,如何?”
  这样一来,便有了名目了。姚织锦喜不自胜连连点头答应,对徐氏施了一礼,转身立即奔出门外。
  一路上,她顾不得左右乱看,径直来到那条商铺林立的小街,买了两个栩栩如生的糖人儿,用手帕仔细包好了,这才朝四下打量了一番。
  很可惜,前几日遇上的那个叉腰骂人的屠艳娘,并没有如她所愿的出现。
  她叹了口气,缓缓地从小街出来,在村子里绕了一圈,可以避过姚家的那幢农庄,晃晃悠悠地走到了村口,忽听得一阵嗡嗡地哭声。
  姚织锦素来胆大,听见这声音,立刻下意识朝周围打量了一番,没花多少工夫,便看见在村外一个小树丛里,跪着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从背影看,应当就是屠艳娘,那凄凄惨惨的哭声,正是从她喉间发出来的。
  作为一个曾经的小姐,现在的大户丫头,她当然明白自己不该跟开窑子的老鸨有太多交集。可是,她从前便一直在集市行走,三教九流的人也算识得不少,对这些个俗礼从来就不曾放在心上,此刻听那屠艳娘哭得那样凄凉,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忍,站在原地考虑了一下,拔脚树丛走去。
  “我的儿啊,你可别恨我,怪只怪你命不好,托生在我家。我自知自己做的这档子营生伤天害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让我命中无子女送终,我怨不得旁人,只苦了你啊!”屠艳娘呜呜地哭着,一边淌眼抹泪,一边嘴里嗫嚅道。
  姚织锦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之间她跪在一个小小的土坟之前,不远之外,还有两个坟包,也并不大,看起来,埋葬的应当皆是孩童。
  莫非这屠艳娘是在祭奠自己死去的孩子?
  那屠艳娘一手拍上土坟,道:“儿啊,你若泉下有知,保佑我接下来还能生出个一男半女,不为替我养老,只为给老齐家续下香火。要再这么着,他家可就绝了后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姚织锦见她哭成那样,不免想起了自己的亲娘,心中一阵发酸,走过去立在她身后,叫道:“姐姐?”
  屠艳娘凭空给吓了一跳,忙不迭转过身,怔了怔,脸上的表情立即变了,柳眉倒竖凶巴巴地道:“又是你这个死毛丫头,你要干啥?”




☆、第四十六话 拜师

  姚织锦见屠艳娘语气不善,便微展笑颜,朝前迈了一步,道:“姐姐,真是巧呢,我远远瞧着背影有些像你,原本还不敢认,不成想竟真的又与你相遇了,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哪!”
  “有病!”屠艳娘站起身来嘟囔了一句,用袖子将脸上横流的鼻涕眼泪一股脑抹了,没好气地道,“跟老娘扯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老娘连知道你是谁?!莫非你是铁了心的想去我‘春艳居’当姑娘?老娘说过了,你年龄太小,没闲钱养着你!”
  说着,冲天空翻了个白眼,自顾自从随身带着的食盒里拿出一碟白切牛肉,一碟糯米藕,又掏出一个粗陶酒瓶和两个酒杯,搁在地上。
  姚织锦估摸着这几样酒菜是用来祭祀坟中人的,没想到屠艳娘居然变戏法似的又从怀里拿了一双筷子,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拈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紧接着,又“吱”一声仰脖喝掉了杯中酒。
  什这是什么情况?
  她抓了抓自己的脑门,原待发问,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屠艳娘抬头斜睨她一眼,从鼻子里喷出一口冷气来,道:“死毛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娘陪自己的儿子喝两盅,是不是都不行?”说完,又灌下一口酒。
  “姐姐,这是你的儿子?”
  “不止这个,那边两个也都是!很壮观吧?”屠艳娘话说得冷冰冰的,脸上却有一种悲戚之色,“我屠艳娘没啥说不得的,这三个孩子都是我的心头肉,却没有一个活过四岁,刚学会叫娘,就被小鬼拖着去阎王爷那儿报道了,简直一刻也等不得。我知道,这是老天爷罚我呢,挣了昧心钱,就别怨今后无子送终!”
  姚织锦想要说话,刚开口,却被屠艳娘打断了。
  “死毛丫头,你离我远一点,这黑凉村的男人看见我就想猫儿闻见荤腥,女人却跟见着瘟神一样避之不及,恨不得当面吐我口水扇我耳光。你小小年纪,没事老跑到我面前晃悠什么?保不齐那些嚼舌根的正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呢,要是被你爹知道了,回家打死你!”
  姚织锦微微一笑:“我爹把我卖给人家做丫头了,要打也轮不到他。”
  屠艳娘怔了一下,立即不耐烦地挥挥手:“老娘没心思听你们家那些烂糟事,你给我有多远死多远!”顿了顿,发现小丫头的目光一直在那两碟子菜上扫来扫去,扯开嘴皮一笑,“干啥,你想吃啊?”
  “不是的”姚织锦摇了摇头,迟疑地道,“姐姐,你做的糯米藕和我家的好像不太一样,隔得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子沁脾的香气,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做的吗?”
  “哟,小丫头行啊,鼻子不错!”屠艳娘讶异地一挑眉,“我这糯米藕,可是春艳居里的招牌,人人吃过都称好,却说不出个门道来,没料到你个毛丫头却还有些眼力。不过,这是我家的祖传秘方,我没工夫也压根不想告诉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滚蛋!”
  姚织锦却轻易不愿意放弃,仰着脸笑呵呵道:“姐姐,我猜你是在里面加了蜂蜜和桂花,对不对?”
  “咦?”屠艳娘愈加吃惊,“糯米藕里加桂花不是什么新鲜事,难为你连蜂蜜也瞧了出来,当真来来来,你跟我说说是怎么看出来的。”
  姚织锦娓娓道来:“姐姐,实不相瞒,其实我实是在一个大户人家的厨房里打下手的,因为自己对做饭很有兴趣,闲来无事,也会缠着那家的大厨教我两招。寻常人家做糯米藕,都是以黄沙糖来进行熬制,香甜有余,但清爽不足。而姐姐你的这道糯米藕中不仅蕴含了浓烈的桂花香,还有一股子很清淡爽利的气息。更重要的是,与寻常糯米藕红润的色泽不同,姐姐这道菜却是晶莹透亮的,不是用木薯粉勾芡便能达到的效果。从前我在家时曾吃过一点子蜂蜜,跟这道糯米藕的气味如出一辙,所以”
  屠艳娘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道:“你既然都猜出来了,又何必让我教你怎么做?”
  “姐姐这话说得不对,但凡对厨艺有点认识的人都该知道,做菜原料固然重要,但最要紧的却是刀工、火候以及烹调的先后顺序。姐姐这道菜虽然简单,但一看便知功力非凡,我一个小丫头,知道些皮毛已经很不容易了,又怎能凭着自己的猜度任性而为?”姚织锦答道。
  “那跟我有个屁关系啊?!”屠艳娘翻了翻眼睛,“头前儿我已经跟你说过,我这道糯米藕做法是祖上传下来的,向来不会告诉外人。别说你了,就连我,也是趁我爹在灶上忙活顾不上时,偷偷从旁学来的,我和你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教你?我劝你回家蒙住脑袋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她粗鄙的用词和语气的不善实在太过明显,然而姚织锦却只做充耳不闻,一手揪着袖子,锲而不舍地问道:“姐姐,听你这么说,你爹爹是大厨吧?”
  屠艳娘没有答话,脑子里却嗡隆一声,木木地垂下了眼睛。
  曾几何时,她也是有过一段无忧无虑的小女儿生活的。家中虽从来算不得富裕,却也能勉强顾得温饱。屠家世代为厨,她爹屠孝在镇上一个小饭馆里当大厨,手艺精湛,吃过的人都喝采不迭。后来,因为不小心得罪了恶霸,被打得口吐鲜血下不来床,要用人参吊命,家里钱又不够。她娘没奈何,只得把她给卖进了大户人家。
  屠艳娘看着眼前的姚织锦,说起来,她和这小丫头的身世倒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不甘于被人使唤,没过多久便从那户人家逃了出来,四处辗转流离,最后,终究是落了个入青楼做窑姐儿的下场。
  如今,她算是熬出来了,在黑凉村开了春艳居,哪个男人见着她不赔笑巴结着?然而,这种钱挣多了终归是有报应的吧,她接连生了三个男孩儿,个个早夭,她男人齐二初时还能安慰她,日子一长,也开始颇有微词了,再这样下去
  屠艳娘站在原地好好地发了一回呆,直到姚织锦伸出手来推了她一把,才倏然回过神来。
  “干啥,你咋还在这儿?”她狠狠瞪了姚织锦一眼,却不知道,在她发呆的这段时间内,这小女娃的脑瓜里,也转了不知多少念头。
  这女人虽然粗鲁,但看起来,厨艺却当真十分了得。且不说她这道糯米藕,单看那盘子白切牛肉,仅从外形和配料上就比洪老头强了不知多少倍。姚织锦心中是真想将她一身的功夫劝学过来啊,但,如何才能成事?
  她想了又想,干脆直接道:“姐姐,我想拜你为师。”
  “啥?”屠艳娘给活活气笑了,“老娘是个老鸨,能教你什么?难不成你是想跟我学那起伺候男人的本事?”
  “哎呀姐姐,我知道你有一手好厨艺,你教给我行吗?”
  “放屁,传内不传外你听不懂哇?你别跟我在这胡咧咧,老娘还得回去打理生意呢,哪有功夫跟你个死毛丫头纠缠不休?”屠艳娘朝地上啐了一口,迅速拾掇好东西转身就往村里走,姚织锦连忙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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