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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圈地养妖-第101部分

小说: 圈地养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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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霜道:“要分开,这话还是得狻猊去说,公主一定怕人说她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苦撑这么些年,一定在等狻猊先开口。”
  狴犴跳下椅子,勾了勾手:“走,我带你们去见他。”
  疏风阁。
  偌大的公主府,处处高殿美室,镶金嵌玉,唯独这驸马的住处如同被人遗忘了似的朴实不,简陋。
  圆拱门的门扇上油漆已经剥落得差不多,裸露出朽木的原色,丫鬟领着三人进了院子,院中也不像一路所见那样鲜花盛开,卵石小路两旁都是光秃秃的泥地,冒着一点点干枯的草茎或者树桩,想来过去也曾繁盛茂密,只是疏于打理,便荒芜了。
  唐小棠对这凄冷冷的环境十分不满:“怎么能这样啊,就算夫妻冷战,下人们难道也跟着看麻衣相,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领路的丫鬟怯怯地道:“前几年玉颜公子还管府中大小事,说驸马爷既然爱清净,跟前人多了也徒惹心烦,就把管园林的几个人给调走了。公主知道了以后,也没说什么。”
  “堂堂神龙之子却被人这样欺负,真是”辞霜紧皱着眉头。
  四人来到疏风阁的房屋门前,仍旧是狴犴上前敲门:“五哥,是我。”
  里面安安静静,狴犴正要抬脚踹门,后院里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吓得四人连忙冲向后院。
  后院有个不大的池塘,水花滔天,一个红衣的人正在池水中拼命扑腾,似乎不会游泳。辞霜二话不说跳下水去,将那人拖着游向岸边,岸上的人又拉又拽,可算把人给救了上来。
  落水的是一个高个儿的年轻男子,唐小棠拨开他湿透的黑发,发现他的双颊病态地凹陷下去,像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
  狴犴拍着他的脸焦急地呼唤:“五哥!五哥,是我,五哥!”
  狻猊两眼似睁非睁,也不知看清了没有,小丫鬟边掉眼泪边说:“这两年来,驸马爷已经跳池子不知多少次了,第一次公主来问过,驸马说要去水里捞月亮,公主说他疯了,请了大夫来瞧,也没瞧出个什么名堂”
  落水声惊动了在偏房里做事的另外几个下人,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狻猊抬进房间,擦干水换上干净衣服,安置在床上,整个过程中狻猊一声不吭,时而睁眼时而闭眼,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一般任人摆布。
  “五哥,”狴犴坐在床便拉着他的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五哥?”
  狻猊疲惫地闭上了眼,隔了几秒,再睁开,眼神突然清明起来,手腕一翻,反将狴犴的手扣住一拧,狴犴“哎”地一声,被他反剪了右臂恩趴在床上。
  丫鬟们吓得叫起来,辞霜忙将唐小棠推到身后:“你们退后!”
  狴犴哎哟直叫,狻猊冷冷问:“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我是狴犴,小七啊,你又不认得我了?”狴犴本来就不以武力著称,涅槃后的身体才十三岁,哪里是多年勤于修炼的狻猊的对手,被摁得爬也爬不起来。
  狻猊瞳孔微微一动,神情再度变得茫然起来:“小七?”
  辞霜警惕地摆好架势,提防他随时发难。
  然而狻猊却放开了弟弟,又恢复到之前那无神的状态。
  “这就是你说的有时候突然六亲不认?”唐小棠退到了离床有一段距离的安全地带,问。
  狴犴揉着肩膀爬起来,无奈地叹气:“是啦,经常莫名其妙的就动手,然后又突然变回去,要不怎么说他脑袋里坏掉了呢?”
  唐小棠同情地看着狻猊:“有海洋之萃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吗?”
  狴犴模棱两可地说:“大概吧,海洋之萃的功用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辞霜却道:“想知道他想什么不难,只要令他睡着,我再潜入他梦中去探究一番便可。”
  唐小棠“啊”地一拍脑门:“对嘛,怎么忘了你还是梦貊来着,窥探梦境可是你们的强项啊。狴犴?”
  狴犴也同意:“嗯,这正是我的打算,先设法搞到海洋之萃,然后去梦貊族求助,正巧辞霜将军奉命护送小棠姐姐你来见我,我就请小海龙把他借我用两天。——只不过光你去不行,我也要一起,五哥的性子我比你了解,有些秘密可能需要一定的诱导才会看得到。”
  辞霜满口答应:“可以,多带一个人不是什么问题,这就开始?”
  三人商量了一会儿,议定唐小棠负责看着香炉,保证狻猊处于稳定的睡眠当中,海洋之萃的毒性比海洋之露要更强,寻常人是不能多闻的,但唐小棠有崆峒印护体,不怕这些怪力乱神的玩意儿,丫鬟小厮们只能在门外守着,如果有人来打搅,一律拦下。
  辞霜带着狴犴一起进入狻猊的梦中,探究他疯疯癫癫的原因。

  149、梦中过往
  丫鬟捧来一个鎏金的香炉,唐小棠往里头抖了些海洋之萃,又小心地加热,使其燃烧,很快地便有一股淡黄色的烟雾从香炉的孔中逸了出来。
  狻猊本是呆呆地靠着靠垫,香味一出,他立刻像是雷达侦测到了电波一样坐直了身子,唐小棠将香炉端到床边,他立刻嘬唇一吸,发出了一声美美的叹息:“啊”
  然后咕咚一声,晕了过去。
  辞霜目瞪口呆,未料这海洋之萃竟然效果如此显著。
  狴犴舒张了一下关节,招呼道:“走吧辞霜将军。小棠姐姐,外面就拜托你了哦。”
  唐小棠一竖拇指:“放心交给我吧。”
  辞霜试了试狻猊的鼻息,确定他已经陷入深度睡眠,边拉起狴犴的手,说:“我们走了。”
  唐小棠说:“去吧,记得带礼物回来。”
  狴犴哈哈大笑,辞霜啼笑皆非,与他一同化作紫光,钻进了狻猊的眉心。
  屋内安静下来,海洋之萃淡黄色的烟雾还在缓缓飘逸,狻猊睡颜安详,眉毛舒展开,似乎没有任何烦恼。唐小棠坐着看了一阵,有些索然无味,便起来在房中随意走走。
  疏风阁的布置和外面大是不同,没有那么多金银器,多是些别致的瓷器和盆栽,就连床头的挂画,也是淡雅的山水田园,而非花厅的牡丹花开富贵满园,唐小棠总算明白自己那种拘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纯粹是被那暴发户一般显摆的气场压迫的啊。
  看来狻猊也是个有涵养的人,喜欢的东西和妻子颍阳公主南辕北辙,难怪夫妻俩之间共同语言少。
  就在唐小棠漫不经心地观赏着房中摆设的同时,潜入到了狻猊梦境之中的辞霜与狴犴正处于一个无处下手的状况中。
  狻猊的梦并不像普通人那样,有场景,有人物,而是茫茫然无边无际的黑暗,无数扇大小花纹都一模一样的门悬浮在高低错落的不同位置,环绕在他们四周。
  “这是怎么一回事?”辞霜捕捉过无数的梦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
  狴犴上前几步,推开了一扇门,门内强光照出,两人忙抬手挡住眼睛。
  光芒减弱,门内浮现出一组画面,疏风阁的房门前,一个模样清秀的年轻公子对着紧闭的房门拱了拱手,朗声道:“小弟茶若原,初到公主府,特来拜见驸马,往后还望驸马多多照拂。”
  是管家之前提到的那个新来的茶公子!二人都有些明白过来,这门背后的多半才是狻猊的记忆世界。
  疏风阁的门咣啷一声开了,红衣的狻猊披头散发地走出来,一言不发地递给他一只巴掌大的木匣子。茶若原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对上好的玉镯,顿时欣喜不已,抬头正要道谢时,狻猊咣啷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茶若原愣在门口,陪同的小厮忙道:“这是驸马爷给您的见面礼,每位进府的公子都收过,公子收下就是了,往后好生侍奉公主,驸马爷喜欢清静,公主说了,这早晚请安的事就免了,逢除夕、端午和中秋公主必会到疏风阁来,公子记得不要坏了规矩,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茶若原这才松了口气,合上匣子,对门板鞠了一躬,“小弟多谢驸马爷赏赐,这便告辞了。”
  茶公子主仆离了疏风阁,门内也就暗下去,这段记忆到此为止。
  狴犴默默关上门,又去开另一扇,是狻猊独自在公主府的水榭上打盹,宝座前放了一樽高脚香炉,烟雾袅袅,狻猊闭着眼,不时吸取。
  “驸马爷今日怎么有兴致到花园里来了?”随着一声充满讥讽味道的问话,金花茶丛背后转出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生,手里打着一把木扇,领着三五个小厮丫鬟趾高气昂地走上水榭。
  点香的丫鬟从炉边起身向他行礼:“林公子。”
  被唤作林公子的白面小生见狻猊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抬起来看自己一眼,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一脚踹翻了香炉,点香丫鬟吓得大叫后退,香炉当啷倒地,香料洒了满地。
  狻猊终于睁眼了,眼神淡漠地看着他,将起未起时,水榭外头又传来颍阳公主的怒喝声:“做什么!“
  颍阳公主几大步冲进水榭,那林公子还没来得及行礼,她扬手便给了这人一记响亮的耳光:“混账东西!给你几分颜色便开起染坊,来人,打出去!”
  林公子原以为公主宠爱自己,又极少去看望驸马,便当这驸马是个软柿子,并不放在眼里,今日恰好见他在水榭纳凉品香,就生出要折辱他一番的恶毒心肠,谁知被公主逮个正着,还大发雷霆,这才醒悟过来自己错了。
  但滔天大祸已经闯下,任是他瘫软在地,大声哭求“公主饶命,驸马饶命”,也没有博得那两人的半分同情,公主府的武丁很快就轮着杯口粗的大棒将他一路打了出去。
  下人们大气不敢出一口,将香炉扶起,捧了滚烫的香料要装进去时,狻猊发话了:“算了,用笤帚扫了去,别烫伤了手。”
  “五郎”颍阳公主歉疚地上前去拉他的手,“叫你受委屈了,是我看走了眼,竟将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领了回来,对不住。”
  狻猊淡淡摇头:“无妨,只是撒了些香料。”
  颍阳公主道:“是苏合香?我叫人再去给你买一些。”
  狻猊依旧摇头:“不用了,香阁里还有。”
  颍阳公主便不知如何是好了,狻猊手仍被她拉着,翻身下了宝座,丫鬟过来替他穿上鞋。
  狻猊说:“太阳快下山了,这里风大,我要回去了。”
  片段到此为止,门外的二人默然无以应对。
  之后再开几扇门,都是与颍阳公主的男宠们有关的种种。那些男宠或谦卑或骄纵,或机关算尽或口没遮拦,无论对狻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得到的都是两个字:算了。
  狻猊就像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一样,任别人吹捧也好,羞辱也罢,他都默默承受,不为所动。
  辞霜忍不住问:“狻猊从来都是这样的吗?”
  “我说不好,”狴犴的小脸上充满忧虑,“五哥确实对很多事都看得很淡,不爱跟人计较,我也没见过他大喜大悲,但像这样冷淡的,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啊。”
  辞霜也这么觉得,圣贤都做不到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莫非狻猊已经修炼得超脱了凡人的境界?
  狴犴推开一扇门,里面是狻猊一个人坐在桌边看书,桌上摆了几碟精致的小菜,还有一个花盏盛放着月饼。“是优郊死的那年中秋,”狴犴一眼就认出了狻猊手中那本书,“那天我本来打算给他们个惊喜,谁知却撞见他们吵架。”
  午饭时间过了,狻猊一筷子没动,叫人把饭菜收了,过两个时辰又叫人端上晚饭,继续等。
  狴犴眼看着他一整天什么都没吃,连香都没吃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虽说他们兄弟几个少吃一两顿不会怎样,但有饭可吃的时候还选择饿着肚子,那时心情得有多不好啊。
  但狻猊仍然是那么波澜不惊,一直等到天亮鸡打鸣,叫下人分吃了东西,自己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你觉得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辞霜小声问。
  狴犴表情复杂地摇摇头:“我到得晚,不知道五哥原来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睡觉的几个钟头略过,很快颍阳公主就上门来了,脸上还带着泪痕。
  “驸马爷这还没起呢,请公主晚些时候再来罢。”看门的小厮从门缝里回答她。
  “什么?他这是什么意思?”颍阳公主还处在痛失男宠的悲伤中,一听这话就火了,“什么叫晚些时候再来,这都已经戌时了,还晚到什么时候?叫他出来,听到没有,把门打开!”
  说着便一脚踹向木门,随行的几个小厮哪敢让她伤了金玉之体,忙抬脚帮着踹,里面的小厮吓得赶忙把门打开,为此还挨了兜心窝一脚,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接下来的争吵,狴犴已经提前告知过,但辞霜看着仍觉得惨不忍睹,颍阳公主在气头上,真是差不多把疏风阁所有东西都给摔了,还欲加之罪地嚷嚷了好几次“你明明心里就有气,还非要说没什么”,狻猊十分无奈地站在一边看着妻子发飙,既不劝阻,也不回敬,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
  最后狴犴自己登场了,那时夫妻俩已经吵到了尾声,颍阳公主头天累了一天,也是一宿没睡,实在没力气摔了,便说:“我知道你在心里恨我。”
  狻猊不做表态,她又说:“你恨我忘恩负义,恨我薄情寡幸,你心里对我有千千万万的不满,可你从来不说,你总装作无所谓、不在乎的样子,说什么算了、不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心里真是那么想的吗,啊?狻猊,你这个虚伪的小人!”
  “这句话我一直记忆犹新。”狴犴怃然叹息。
  辞霜也惋惜地摇了摇头:“颍阳公主自己问心有愧,却还将过错都推给狻猊,如此不懂珍惜,实在令人不齿。”
  回忆以狻猊那句“早点回去休息吧”落下帷幕,狴犴关上了门,走向旁边的又一扇。
  这回门打开,里面的东西不一样了。
  辞霜大惊失色:“这是什么?”

  150、受难日
  门扇与旁边开过没开过的别无二致,但门内的景象却令二人大惊失色。
  那是一堵由红土方砖砌成的粗糙墙壁,上下都有铁镣铐,狻猊大字型被固定在墙上,耷拉着的脑袋上头发蓬乱,浑身都是狰狞的伤口,血污涂满了墙壁和他脚下的地面,肮脏而又腥臭。
  狴犴感到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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