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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侯门新妇-第20部分

小说: 侯门新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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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欢迎更多意见,共同进步是我们的追求~



☆、旅途(上)

  我的伤足实在麻烦,坐在车上不能活动,双腿麻痹得没了知觉。偏偏马车颠簸得很,车板上的坐垫太薄,我的屁股都要裂了。
  行至午时,队伍停下来,从人过来说魏郯吩咐歇息用食。
  我被折腾得浑身不舒服,加上心绪低落,实在没有胃口。阿元说搀我去用膳,我兴致缺缺地摇头,阿元说不动我,只好自己下车。
  不料,过了一会,魏郯走了过来。
  “不舒服?”他问。
  我摇摇头。
  “那怎么不去用膳?”
  “早膳吃多了。”我敷衍道。
  魏郯看我一眼,转身便走。可没一会,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张麦饼和一只水囊。
  “我不饿。”我说。
  “吃。”他把麦饼递给我,一副不容抗拒的脸色,“今日路还长。”
  我有些恼,但知道他这是好意,只得一声不吭地接过麦饼。
  麦饼是早上新做的,还挺软。我撕下一块放到嘴里,嚼了嚼,一点味道都没有。吃了几口,我的喉咙发干,吞咽有些艰难。
  魏郯把水囊递给我。
  我接过水囊,“咕咕”灌下两口。
  “你的脚有伤,车上坐得疼么?”魏郯问。
  “尚可。”我说。
  魏郯面色无波。
  “王晖!”他向不远处的从人道,“取三张毡子和我那褥子来!”
  那从人应一声,没多久,抱着一堆东西跑过来。
  魏郯亲手将毡子叠起,最上面铺上褥子,放到车上。
  “忍耐一下,”他递给我一只水囊,说,“晚上到了泗县,就能好好歇息了。”
  我看着他,过了会,道:“多谢。”
  魏郯看看我,却不说话,转身走开。
  
  那些毡子和褥子垫着很软,可坐可卧,的确比之前舒服多了。
  队伍走得还算快,将要入夜的时候,一断低矮的城墙出现在荒芜的田野那头,军士们点起火把,跟着车马走入城中。
  泗县不大,屋舍都是寻常样式。路上听驭者说,这里原本甚至没有城墙,现在的城墙是动乱之后为了防止流寇劫掠才慢慢筑起来的。
  魏傕去年征董匡,已经把泗县收入囊中。县长是个黑瘦的中年人,对魏郯毕恭毕敬,当即安排下食宿,招待行旅。
  下车的时候,我本想让阿元扶我,可是魏郯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把我抱起。
  县长和从人们都在周围看着,我觉得窘迫,推拒道,“我自己能行”
  “哦?”魏郯扫我一眼,“你要我放你下地,扶着你跳?”
  我语塞,魏郯径自抱着我走进宅院里。
  饭食端到堂上,黍米和鱼肉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引得一路上只能吃糗粮的我暗自垂涎。
  “泗县贫敝,无以招待公子及夫人。”县长满脸歉意。
  “饱腹足矣,有劳县长。”魏郯面色平和。
  县长唯唯。
  魏郯一边用膳一边问了些泗县的民生武备之事,县长一一回答。
  我以为魏郯用过膳以后还要再与他谈一会,不料,他问我吃饱不曾,我说吃饱了,他就对县长说明日还要赶路,须尽早歇息,说罢将我抱起,往后院而去。
  我又开始窘迫,县长那半是诧异半是暧昧的脸色在脑子里徘徊不去,当他带着我进到房里,看到室中绝无仅有的一张卧榻,我再也忍不住。
  “我我与阿元同寝。”我说。
  魏郯把我放在榻上,神色莫测。
  “水好了么?”他转头,朝屋外问。
  “好了,公子。”有人答道,未几,从人提着水桶进来。
  “右足伸出来,”魏郯的声音不冷不热,“让我看看蹄髈。”
  我:“”
  
  经过四日,我的脚已经快好了,魏郯的力道大些,也不觉得疼。
  不得不说,魏郯算不上一个称职的夫君,却是个不错的跌打郎中。我其实挺享受有人这么伺候,所以无论对这个人有多少顾虑,我也不会讳疾忌医。
  “明日,我能自己走。”我说。
  “哗”一声,魏郯把我的脚从温水里抬起,拉开水桶。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他把我的脚放到另一桶冷水里,“你这状况,明日还不一定能下地。”
  我想说我的脚真的不怎么疼了,可魏郯的表情不容质疑。
  罢了。心里道,人在屋檐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去到洛阳,立刻就回雍州么?”过了会,我另起话题问。
  “或需要留些日子,”魏郯道,“父亲还在河北与谭熙交战。”
  这话倒是引起了我多日想问的另一事:“征谭如何了?”
  “嗯?”魏郯眼神颇有玩味:“夫人很关心战事?”
  这是废话,洛阳比雍州离战场更近,知道孰优孰劣我好决定下一步是留下来还是走人。
  “家国大事,自当关心。”我弯弯唇角,诚恳地说。
  魏郯看我一眼,将我的脚从水中捞起,取来巾帕:“谭军攻到了上蔡,与父亲对峙,已有一月。”
  他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就好像说魏傕去上蔡是要跟谭熙喝酒下棋一样。我诧异之余又起疑惑,此事怎么想都让人感到放松不得,可魏郯身为魏傕的长子,统军的大将,居然还能跑去淮南?
  我胡思乱想地时候,魏郯已经将我的脚擦干,套上袜子。
  从人才进来把水提走,魏安忽然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阿元。
  “兄长,长嫂。”魏安走到我们面前,行个礼。
  “四叔。”我在榻上向他还礼。
  “怎么来了?”魏郯有些讶色。
  “四公子听说夫人今日路上辛苦,过来问安。”阿元笑眯眯地说。
  “哦?”魏郯看向魏安。
  魏安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我:“长嫂,你的伤好了么?”
  我微笑:“差不多了。”这个小叔虽然常常有些奇怪的举动,却直率单纯,魏氏的许多人里面,我也最喜欢他。
  魏安点头:“等到了洛阳,我给长嫂做推车,长嫂就不用兄长抱上抱下了。”
  我闻言,面上一哂。
  “什么推车?”魏郯睨他一眼。
  魏安认真地解释:“推车就是推车,将胡床旁边加两个车轮,后面加个靠背,长嫂坐在上面,阿元能推着她走。”
  我了然。
  阿元却笑起来,道:“四公子想得好是好,可夫人脚伤已经快好了,等到了洛阳,别说走,跑跑跳跳都不在话下。”
  魏安一愣:“哦”那样子,竟是很失望。
  “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这时,魏郯对我说。
  我点点头。
  “那长嫂要拐杖么?”魏安仍在思索,又道,“我明日做一根三足的,长嫂拄着不用人扶”
  “明日一早就要启程。”魏安话没说完,已经被魏傕拎着的手臂拉出门外去。
  
  夜里,我和阿元睡在一起。
  外面偶尔有低低的说话声,那是守夜的军士在交谈。
  我虽然在车上颠簸了一整日,此时却入睡不得,躺在榻上不时翻身。
  “夫人睡不着?”身旁,阿元问,“是伤足疼么?”
  “不是。”我说,片刻,问,“你也未睡?”
  “嗯。”阿元说,过了一会,她的声音低低,“夫人,我总在想一件事,说出来,夫人可勿恼。”
  我转向她:“何事?”
  “夫人,”黑暗中,阿元似乎犹豫了一下,道,“其实,大公子很照顾夫人。”
  “嗯。”我说。
  “那夫人现在与大公子算是如何?夫人回了雍州,就是正经的大公子夫人了,是么?”
  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是如何。
  魏郯曾说过,如果我愿意留下,仍然是魏氏冢妇。他说话算话,这一点我倒是毫不怀疑。
  倘若我当初不曾来淮阳,而是离开雍州去了别的地方,因为钱财或者这样那样的原因又回魏府,我往脸上涂粉死充脸皮厚,也许还能再继续当魏郯的妻子。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魏郯娶我的原因,魏郯也亲眼看到了我与裴潜的纠葛,恐怕谁也没有办法若无其事了。
  阿元说得对,一路上,魏郯待我不错;而出于将来的考虑,我能继续留在魏府当然最好。可是魏郯其人却最是不好揣测,他为了帮裴潜连跟我假结婚都愿意,谁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或许,等到了洛阳,魏郯就会跟我说出妇的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明天恢复正常更新,呵呵。。。



☆、旅途(中)

  除了淮南往北走,地势越来越平。
  由于北方战乱,一路上,我们遇到了不少南下避乱的流民,携家带口,好些的有牛车,落魄的就只能靠着两腿,一路乞食,衣衫破旧。
  阿元也曾流离在外,见得这些,很是不忍心。她把自己的糗粮都施了出去,待到用食的时候,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把自己的糗粮分些给她,说:“流民那么多,你以为你带着太仓么?”
  阿元低头擦擦眼睛:“可我看不下去,夫人,那老丈没了妇人,还要带着两个小童”
  我知道她想着以前的事,又牵挂着去江南的李尚父子,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正说话间,魏郯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瞥一下双目发红的阿元。
  阿元本来就对魏郯畏惧三分,听得这话,连忙擦擦眼睛,低头站到一旁。
  “无事。”我说,“要上车行路了么?”
  “再休息片刻。”魏郯道。
  我点头,看看站在面前的他,又问:“有事?”
  魏郯在阳光下半眯着眼睛:“无事不能来?”
  我:“”
  魏郯在我身旁的一段枯木上坐下,双目相对。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跟他对视。他的脸本来就有些日晒的麦色,浓眉深眸,眼底藏着锐气,又总教人摸不清他想做什么,让我觉得事情全不在我的掌控之内。
  我首先转开目光。
  “军士说你这边分了糗粮给流民?”魏郯道。
  阿元缩了一下。
  “嗯,”我说,“我见他们太可怜。”
  我以为魏郯会像我刚才说阿元那样说我,可他只字不提,只问我:“糗粮还够吃么?”
  “够了。”我说,过了会,岔开话,“谭熙那边,打得很凶么?”
  “但凡战事,岂有不凶。”魏郯道,“等打完了谭熙,朝廷会发令安民屯田,彼时必无流民之事。”
  先打败了谭熙再说吧。我心里道。面上,却莞尔点头:“如此甚好。”
  魏郯看着我,眼睛半眯。
  那种仿佛就要被人窥破心事的感觉又来了,我装作看头顶飞过的一只小鸟,转开头去。
  
  天气多日晴好,进了河南,道路平直。四日以后,一行人到了颍川。
  一路上,我发现魏郯似乎并不着急赶路。能够到郡县里走上一遭,他就绝对不会为了省去费时的应酬而宿在乡邑。而每到一郡一县,魏郯也会跟当地长官细谈,政事百务,态度谦和;而那些长官也颇为受用,宾主皆欢。
  颍川是个大郡,人杰地灵,出过许多望族。正是由此,此地多豪强,养部曲筑高墙,即便经历乱世,颍川也并没有像别处那样荒芜萧败。
  颍川的郡守姓范,名悦,先帝时就在任。
  此人在我看来很懂审时度势。先前何逵乱政时,天下联名讨逆,范悦默不作声。后来谭熙与董匡相争,范悦表面投了董匡,要钱要粮通通奉送,却与董匡背后虎视眈眈的魏傕暗通款曲。
  后来董匡三子争业,魏傕乘势进攻,一月之内将大半河南收归朝廷。站稳脚跟以后,魏傕换掉了多数郡守,范悦却毫发不动,魏傕甚至把他的几个儿子都提拔为官。
  有了这般渊源,魏郯来到颍川,自然不会受亏待。
  才入城,范悦就引着百十人的颍川父老在城门迎接。我出来这么些日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式,不禁坐在车上与阿元面面相觑。
  魏郯倒是淡定得很,我听到他与范悦一句一句的对话,从容不迫。
  一番见礼,范悦把一行人带到了他的府邸,他特地把家中的后园腾出来,安排魏郯歇宿。
  先前我一直坐在车上,等我下车时候,范悦看到我,明显地愣了一下。
  “夫人莅临,蓬荜生辉,先前竟不曾拜见。”范悦上前来一礼。
  “内人足上有疾,行路不便,公不必多礼。”魏郯道。
  范悦含笑,转头问旁人屋舍膳食准备齐全不曾,旁人答道早已齐备。范悦拱手邀魏郯和我入宅歇息。魏郯还礼,并不推辞,让阿元扶了我,一并入宅。
  颍川确实是颍川,范悦家的后园,比淮阳裴潜的整个府邸都大。屋舍宽敞,花木盛放,间以亭台曲水点缀,看得出范悦是个讲究的人。
  洗漱更衣之后,范悦在堂上设宴。饭菜很是可口,我甚至见到了一些几年都不曾尝到的长安小点。
  范悦很健谈,颇具世家大族侃侃雄辩的其度、除了颍川,他与魏郯聊了好些天南地北的事,甚是其乐融融。言语之间,他提及从前曾与我父亲同朝,还见过我的两个兄长。
  “傅公与两位公子皆乃当世栋梁,只可惜良木易折。”他看起来惋惜而悲痛。
  这种话我听得太多,早已经习惯了。
  “逝者已矣,范公感念,先人亦有知。”我配合地露出感慨的微笑,转眼,看到魏郯瞅着我,似笑非笑。
  范悦颔首,面色宽解。接着,话题另开,说到时下的战事,范悦甚至知道了魏安在淮阳射死了梁衡。
  “久闻四公子聪颖高才,淮阳一箭,名震四方。”他笑容可掬道。
  魏安冷不防被夸一下,脸上有些不自在,看了魏郯一眼。
  “范公过誉。”他颔首,淡淡道。
  饭菜饱食之后,范悦又命人盛酒,笑着对魏郯举杯道:“颍川人最是讲究养生,饭至八分饱之后方得饮酒。悦家中自酿的青梅酒,解乏镇暑,敬公子一杯,聊为接风。”
  魏郯亦微笑,举杯相对,一饮而尽。
  这时,范悦向外面道:“怎无乐舞助兴?”
  只听外面有女声温婉齐应,几名家人忽而执烛而入,将堂上的灯盏增添些许。又听脚步窸窣接踵,八九乐伎鱼贯来到堂上。
  “家伎技艺不如长安,只有些管弦歌舞,奉与公子及夫人观赏。”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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