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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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了,敏儿没个一儿半女,就靠飞天堡救济的银子过日,怪可怜的,娘亲寻思把敏儿留在身边作伴,说说话,倒倒茶什么的,毕竟是自己人,现在我真的怕了外人,人心隔肚皮,谁知他们安的是什么心,问天,你能答应娘亲吗?”
“娘亲,碧儿回来后会陪你说话的,等孩子出生,你就会忙起来,坏人毕竟是少数,君府不比飞天堡,那里非常安全。”君问天委婉地对王夫人微笑,不看一眼旁边楚楚可怜的朱敏。
“碧儿?若不是她让我来飞天堡,我也不会受这番惊吓,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她自己现在也不好受,我和她不算投缘,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听也听不懂,我现在还是敏儿贴心。”
“娘亲,儿子不想让碧儿误会。”君问天无奈,只好坦白得说出来。
王夫人眨了眨眼,“误会什么?”
“君堡主!”朱敏是个精明人儿,一下就听懂了,突地往君问天面前一跪,“我对堡中再也不敢生什么痴念的,从今以后,我吃斋念佛,青灯黄卷,了此残生。”
王夫人有些明白了,责怪的瞪了君问天一眼,“你想太多了,不是人人都是那个白莲和白翩翩,敏儿很老实的,娘亲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那样的惊吓,差点连命都保不住,这么点的要求你都不肯吗?你若怕你的娘子误会,你们住飞天堡,我们住君府,以后不必来往,这样总可以了吧!”这话说着带了点赌气进去,“问天,你就是太纵容你的妻妾,不然哪会闹出这种事,白莲也是的,我都不知她是那样的女人,真是人尽可夫,那些些年你也能忍,白翩翩是宋朝的奸细,你知道,也能放在心中不说,现在又这么纵容碧儿,唉我不想多说你了,敏儿我是要定了,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的,敏儿,起来,扶我进寝室。”
“多谢堡主!”朱敏乖巧地向君问天深施一礼,慌忙起身,小心地扶着王夫人往内室走去,临进门之时,她回道,嫣然一笑,百媚千娇。
君问天咬了咬唇,手紧紧地握着拳,额头青筋直冒。
“堡主,明日我同去大都吗?”账房内,白一汉从书案后站起身,为君问天砌了杯茶,看他脸色不好,怔了怔。
君问天疲累地揉揉额角,摇摇头,“不,你留守飞天堡,这里离不开你,有空去下舒园,送点银子送点衣物,不要太寒酸也不要太奢侈,常去就行,让护卫们仍回矿山,一切按我说的准备好。”
“恩,我记住了。”白一汉抿抿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吧。”君问天斜睨了下他,“是君南有什么信过来吗?”
白一汉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堡主,夫人她可能很快就会被封为皇妃了。”
君问天惊愕地抬起头,俊容一片惨白。
“杏仁豆腐?”碧儿看着面前一碗白白嫩嫩的像玉一般剔透的豆腐,眼睛亮亮的,舌头轻轻地舔着唇边,悄悄地吞着口水。
久违的糖水哦,还是在二十一世纪时和那辉一同去吃过的,大学附近有条巷子,里面有家糖水店,买奶茶,果粒粥,芝麻糊之类的小吃,她的最爱就是杏仁豆腐,轻轻窑一口,慢慢放进口中,一滑,一股香甜就直入腹部,闭上眼,那种感觉真的好幸福,刑辉一直笑说想收买她一碗杏仁豆腐就可以了,还建议她嫁给做豆腐的,她说好啊,可惜店中做杏仁豆腐的是位年纪很大的阿姨,她肯嫁,人家一定不敢要。
盛夏时节,行宫终于来了一位客人,四王府的忽必烈王子,天气很热又闷,碧儿建议出来吃点清凉的东西,忽必烈就带她来到了大都城闹市区的“不归楼”。这名字起的这么牛,可想而知里面的菜式一定不错,闻香下马,吃了就不想回家。
不归楼,果然名副其实,这个季节,楼中吧厅堂全隔成了一个个雅间,里面放着冰块,管外面热的冒烟,一进这楼,清凉扑面,心一下子就静了,心静才有心情品尝美味。
碧儿真的好意外,居然在这里与她的杏仁豆腐不期而遇,真的太惊喜了,桌上还有几大盘的马奶子葡萄,催黄的哈密瓜,切的薄薄的凉拌牛肉,奶茶饼,看上去也很让人胃口大开,“小王子,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我在那王府中天天不是参茶就是这个补汤,吃的我很想喊救命,你早该来英雄救美的。”她特地把秀珠和君南,还有那跟着的几个侍卫支开了,今天,她要好好低和忽必烈享受一个温馨的二人世界,嘿嘿,有一阵不见了,元世祖又像窜高了不少哦!
忽必烈耸耸肩,不太好意思低瞟了眼碧儿隆起的腹部,“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姐姐住在行宫,行宫不是君府,我不可以想去就去,今天是特地向父皇请示过才过来的。”
“你父王心情好吗?”蒙古大军攻破汴京,一举收复大辽,从此,大辽这个国家就成为过去了。听说耶律皇族都以歼灭,也不知青羽姐姐怎么样了?
“姐姐,你真的快做娘亲了吗?”忽必烈突地转开话题。
碧儿眨眨眼,拿起汤匙,美美的吃起杏仁豆腐,吃一口,赞一声,这小王子,人小鬼大,拖雷没能的和大辽勾搭上,失去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心情一定不爽,小王子不说,它就不问了,“我看着不像以为准妈妈吗?”碧儿特地挺挺肚子,“还有四个月,他就该处生了。噢,也不知张什么样,有时会担心他长得像毛猴子,那样我就一脚把他踢得远远的。”
忽必烈忍俊不禁低笑了,夹了块牛肉细细嚼着,“和姐姐一起生活,整天都会合不拢嘴的。”
“那你搬来和我同住,王府那么大,我一个人住很无聊的,那些个侍卫只会绷着脸,看我想看个囚犯,一点自由都没有,”碧儿不满低嘀咕着,耶律楚材说到做到,果然加强了行宫的侍卫,现在,离她不出一丈内,一定不会少于二十个侍卫在看着她,窝阔台一阵像是很忙,天天过来做一会,就早早回宫了。
“姐姐你想出来不会有人拦着的。”
“我出来找谁玩呢?”碧儿厥下嘴,“小王子,你不知我现在的处境吗?那位堡主休了我,我娘家不认我,唯一的朋友韩江流也不知有没有从洛阳回来,哦,还有你这个小朋友,像要和我划清界限,也不来找我。以前还嚷着要我做老师,现在呢,哼,我是四面楚歌,孤独无依啊,”她还配合地把脸挤作一团,做了个苦相。
忽必烈把奶茶饼,和牛肉往碧儿面前推了推,咬唇忍着笑,“姐姐,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划清界限的。”他从兄长蒙哥的口中听说了姐姐的事,具体的他搞不清楚什么状况,但一定不会像姐姐讲的这么惨,大汗对姐姐是疼爱备至,为此还和父皇翻了脸,那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有姐姐的地方,就会有意外,他知道。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改变吗?”碧儿大眼炯炯低盯着她。
忽必烈慎重低点点头。
“小王子,成大事情,总是要受的一番苦中苦,经历别人想象不出的磨难,割舍许多常人的快乐,才能站的更高更久,”一碗杏仁豆腐很快见底,碧儿开始转战奶茶饼和水汁甚多的马奶子葡萄。
“姐姐,你一定会收我做学生的对不对?也不会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而有所改变?”清澈的眼镜定定低迎视碧儿愕然的视线。
这小王子绝对绝对的早慧。,
“去,去,这不归楼不是僧人来的地方,快走,不要挡着大门,影像我们做生意。”厅堂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楼中的跑堂像是在斥责谁。
两人好奇的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体壮的僧人身着宽大的僧袍满头大汗的站在门廊外,憨厚一笑,向跑堂拱拱手,“小僧热的快喘不过气来,只想借此凉快一会,不会影响老板做生意的。”
跑堂的一瞪眼,“这楼中的凉气不是免费的,你有银子就呆着,没银子就滚,出家人不是清心塞欲吗?心静自然凉,你热成这样,难不成你是个假僧人?”
从雅间跑出来看热闹的几个客人全乐了。
和尚脸一红,“想我刘秉钟饱读诗书,也是当今少有奇才,不幸生长在这混乱时代,学无所用才不得不做了和尚,和尚也是娘亲所生,不是石头缝中蹦出,自然也知冷怕热,只不过心比别人干净些,不会用狗眼看人罢了。”
“你这和尚嘴巴到挺快的。”跑堂的扬起手。
碧儿突地抬起头,刘秉钟,姚柩,这事忽必烈非常赏识的两位汉儒,对忽必烈登帝,建立元朝有着推波助澜的大用,这是天意,早一刻晚一刻都不会遇上,历史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的。“小王子,快去把这位僧人领进别的雅间喝茶吃点心,态度要非常谦恭,真诚。向他请教治国之道,不必隐瞒自己的身份,不要讶异,你一会就知道这是为什么的,听姐姐的,快去。”她推了忽必烈一把,指指厅堂外以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忽必烈愣了愣,半信半疑低走出雅间。
碧儿听到外面的吵闹静了下来,抿嘴一笑,捏着一颗颗葡萄,自在的吃着。
一盘葡萄见底,奶茶饼也差不多消灭干净,忽必烈走了进来,亮眼睛亮,小脸涨的通红,“姐姐,你怎知他懂治国之道,我简直都听得入迷了,一时如茅塞顿开,胜读十年圣贤。”
“你怎么安排他的?”碧儿手托着腮,俏皮的挤挤眼。
“我给他安排了个住处,想请父王为他安排个职务”
“他拒绝了,说僧人不便从政,但他推荐了一位济世之才,说胜似和尚数倍,那人叫姚柩。”
“姐姐”忽必烈失声惊呼,紧紧低握住碧儿的手臂。
“小王子,他们两个日后都会成为你人生路上顶好的两个老师,姐姐其实不懂治国之道只不过多读了几年书,他们才是你真正的老师,要尊重他们,珍惜他们,小王子,我们以前讲过,马上得天下,却不可马上治天下,想稳固江山,只能重用汉儒。”
“姐姐。”忽必烈紧张的都好像不会呼吸了,他现在绝对相信碧儿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而且很准,“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
“你会成为名扬千古的一代帝王,开心吗?”碧儿疼爱低刮了下他的鼻子。
“姐姐,可是现在明明是大汗在位,还有贵由太子,即使有那么一天,我还有兄长”忽必烈脑中一片空白,两眼瞪得溜圆。
“别那么性急,你还没有长大,你还没成熟,还要好好学习,等到了那一天,江山就是你的,在这之前,低调,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ok?”
“呃?”忽必烈呆愣着,“姐姐,那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现在有了两个老师,姐姐就可以找机会疏远他了,想到这里,忽必烈有些发慌。
“姐姐要生孩子,还要想办法回家,忙着呢,你有空就来行宫和姐姐聊天就好了,小孩子家别学别人玩心机,单纯点好,你父王是你父王,你是你,记住哦,小王子,我们商量个事,”碧儿轻轻地执起他的双手,“姐姐的宝宝出生后,可不可以请你多关照他,不是要让他做官,而是尽力给他一个舒适的环境,让他自由,快快乐乐的生活,不要束缚他,也不要把他扯进什么是非之中,你要像一个兄长,真心地关爱他,指点他,保护他,可以吗?”
这话怎么听的心酸酸的,忽必烈重重点了下头,“我会疼宝宝像姐姐疼爱我这样。”
很多年很多年之后,忽必烈坐在中都的皇宫中,白发苍苍,想起那一日的情景,仍是唏嘘不已。
“嗯,谢谢小王子了,姐姐今天吃的很饱,我们下次还来这。”泵拍拍肚子,笑着说。
“姐姐,这世上有没有你无法预知的事呢?”忽必烈好奇地问道。
碧儿弯起嘴角,大眼俯望着街市,“当然有啊,比如”眼前这一幕。
几辆马车缓缓停在不归楼前,轻纱做的车帘一掀,君问天潇洒地跳下车来,俊美的面容如往昔一般邪魅,细长的双眸稍有些疲倦,却更添一份慵懒的性感,珠色丝袍不沾一丝尘埃,发黑如墨,薄唇轻抿,白玉般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掀开另一辆马车的车帘,王夫人搭着他的手臂跨下马车,紧跟着下来的是一位肤白若雪,身形窈窕,娇媚俏丽的女子,那是朱敏。
永不准踏进飞天堡一步的朱敏,终于等来了东山再起,可敬可佩,所以说世间一切是相对的,不可能是绝对的。
誓言不能当真,承诺不要期待。
心瞬间窒息了,疼的揪住,碧儿一只手紧按着心口,一只手捂着嘴,身子微微欠下,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衣襟上。
“姐姐”忽必烈吓住了,小手扶住碧儿的手臂,有些无措,碧儿姐姐也会这样无助啊,看得真让人心疼。
碧儿对他摇头,让他不要出声。
泪水纵横,转成滂沱大雨。
“君堡主,楼上请!”跑堂的脸上堆满了笑,哈着腰,领着君问天三人往楼上走。
“君堡主?”在另一个雅间里吃点心的秀珠和君南对视一眼,惊喜的跑出来,刚好看到楼梯口拐弯的君问天。
“堡主!”秀珠先叫出了声。
“你们怎么在这?”君问天快步下楼,两眼急速地扫视着厅堂,“夫人在这里?”
君南点头,轻笑着指指一个雅间,“夫人和四王府的小王爷在吃东西呢!”
怦怦直跳,君问天不由地身子轻颤,手掌心密密的汗。
“碧儿!”君问天一脚跨进去,雅间里除了几盘未吃尽的瓜果和点心,哪里还有人影。
日光那么暖,落在她身上却仿佛都带刺。
其实蒙古的夏天都不算很热,广阔的草原,数不尽的湖泊,把热气都洗过去了,从漠北吹来的风都没有任何阻碍地吹进大都陈,一到下午,气温就开始转凉了,坐在习习凉风中,看着太阳慢慢西坠,一任金色的余晖洒满全身,心无由地就会有些伤感。
她又不算文人,难道还玩什么风花雪月,装风雅不成?
装不成风雅,倒是装成了一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玩掩耳盗铃的游戏,我没去过不归楼,我没看到君问天,我很强,我没受伤,本来就没受伤呀,从飞天堡出来,他不是讲过把朱敏纳为妾,不意外呀。
不意外吗?
落日中,高贵伟岸的男子阔步走到她身边,落座,大手包住她的掌心。
“哭了?”脸颊上的泪被修长的手指弹去,她修窘低侧过脸,不让他看到她眼中的心酸,“大汗今天晚朝散的早,没回宫吗?”
长臂搭在她的纤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