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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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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开手,手心,都是鲜血,不是她拭去额上的鲜血流下的,而是新鲜的。

  原来,她捏那枚七彩贝克捏的那么深,再如何被被他打磨光滑的边角,都会把手心割伤。

  覆手,再松开,彻底的松开。

  那枚贝壳,闪烁着七彩的霓光,坠入,深渊。

  空落的手,再次握紧,除了一手粘腻的鲜血之外,再无其他。

  手心的伤口,会随时间愈合。

  心中的伤口,该用多久方能愈合呢?

  同样是心,一个在理,一个在外,注定,受了伤,结果是不同的。

  望着,鹿鸣台的硝烟,她的唇边,浮起苍白苦涩的笑意。

  浓到蔽日的硝烟,仅代表一种意味,就是战争。

  会盟的意味是祥和,如今却以战争作为渲染。

  是不是他们这些为帝者的又一次谋算呢?

  没有什么时机,比在鹿鸣台动手更好。

  只要师出有名,就可以。

  这才是帝王的运筹帷幄。

  利用每一次的契机,或许,这个契机本身就是对手所创造,但,只要抓住了,实现自己的宏图,就不失为万民敬仰的帝王。

  天下,分久必合,欠缺的,就是这份的契机。

  鹿鸣会盟,无疑是迎来这个契机最后的一道屏障。

  破了,也就成全了逐鹿争赢,千秋功业。

  而她呢?

  从彼时他咄咄逼人,一反常态的字里行间,她只辨出了一个味道。

  或许,不过沦为他们这份契机的祭奠。

  所以,她不在试图做任何解释。

  所以,她选择问清心底的疑惑。

  所以,她断了铁索,让他以为,她真的准备在这象征三国龙脉的洞穴内自生自灭。

  然后,她一直以来要的身后名,会是她愿意成全的。

  她用这份表面的祭奠,换的他的成全。

  他杀了父亲,却没有借机一并除了王府,若不是他的心,尚存怜悯,就是王府,或许还有利用价值。

以前的她,太愚昧。

  今日,他用她做任何谋算,都不要紧。

  暂时护得王府的安宁,也好。

  她一步一步走回山洞,这里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她清楚地知道,从左侧的山洞进去,有一处洞室里,是一泓泉水,只要潜下去,就是出洞的另一条路。

  故而,她并不怕,解断铁索后,自己会被永久地困在这里。

  这种熟悉,其实一直来自于她记忆的深处,那一隅曾被淡忘,如今逐渐被唤醒的记忆。

  她一直以来,其实是害怕水的,哪怕曾经,父亲再怎么教她,她都学不会游水。

  因为,水淹没头顶,带来的窒息感,是让她恐惧的。

  原来,这份恐惧的起源,可能正是由于这处洞穴内的泉水。

  然,现在的她,早不怕流出的鲜血,对于另一处惧怕,一定也能克服。

  这个洞,该有维持她生存的必需的东西,她想,她也有时间来学得游水,再出去。

   在此之前,他需要一段时间的沉淀。

  譬如,在这座山洞里,凭着那些存在于记忆深处的熟悉,找到,根由。

  这些根由,对于她,或许,是重要的。

  也是开启被埋在记忆深处那些支离破碎片段的根本。

  而,旋龙骨此时发生的一切,定会在这段她沉淀的时间后,呈现出清晰的走向,到那时,她才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

  三国定因这场帝王肩的谋算,出现新的局势。

  不管局势怎样,利用女子,达成目的的帝王们,她会让他们知道,女子,并不因为这数千年卑微的地位,就注定,只能被利用,只能被牺牲,只能被践踏尊严!

  李勇、牺牲、践踏女子尊严的人,哪怕尊贵如帝王,这一次,也一定会付出代价!

  她相信,她一定可以。

  支撑她做到这一切的,不会是单纯的仇恨。

  那样,太肤浅。

  毕竟上一辈的恩怨,孰是孰非,又是另一段过往。

  而做到这一切,需要有更深的沉淀,那样,才是有意义的,才不是盲目的。

  那就是——作为一个女子,最起码的尊严被人蹂躏殆尽时,她要为自己活一次!

  哪怕!只活一次,她不要人生留下任何的遗憾,留下任何让自己都不堪回首的晦暗!

  搂紧身上的轻纱,她一步一步走回山洞。

  眼前,顿时从光明到黑暗,仅是一步之遥。

  她依旧走向左面的山洞,甬道有些崎岖,不过,她不会再像昨晚那样,误坠入一片黑暗了。

  她走的极为小心翼翼。

  其实,醒来后的那个洞室,一直是横垣在她心内。为什么,她会完全对那里完全陌生呢?
她没有刻意去找那有着红色纱帐床榻和瑰异花朵的洞里,因为,方才匆匆奔出洞去,她甚至忘记了,那一处山洞,究竟是属于右面还是左边的洞穴。

  她的熟悉感,仅局限在左边的这处,她往里走去,转了几个小弯,前面,是一处看似并不起眼的岩壁,该是走到了头吧。

  她走到那里,同样,有一个凸起的地方,不显眼,只要用手抚过,就能知道。

  用力一按,岩壁缓缓升起。

  这个山洞内,她所熟悉的洞室,他并不十分地熟悉,看来开启的法子却是相同的。

  现在,她眼前出现的,是一处向下的甬道,走了那么久,她已习惯了黑暗,即便没有火折子,仍能沿着通道,一路往下行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听到有轻微的水流声,转个弯,一泓泉水出现在眼前。

  泉水从洞壁的右侧涓涓泻下,底部是一泓清澈的池水。

  还在。

  这,就是出去的希望。

  她缓缓走到碧池旁,池边的岩石都是红色的,仿佛鲜血一样,在这片带着血色倒影的水中,她看到,水里自己的倒影。

  憔悴,苍白的脸,纷乱垂下的青丝,还有,那一身绯色,都掩不去的污浊。

  她走下碧池,掬起池水,她褪下轻纱,用冰冷的水泼到身上,然后用力的擦揉着。

   她的身上,真脏。

  这种脏,其实,用再多的水也洗不掉。

  这里的池水,仿佛是千年冰魄所融就的,这种冰冷,沁进的,何止是肌肤呢?

  靠岩石的这处,并不算深,越往里,越深。最深的那处,拱起的梁洞下,就是通往山下的水道。

  很快,她就需要用到的水道。

  一寸一寸,她细细地擦洗着身上的每一寸,直到,她的手因浸水的时间过长发出白色的泡,直到,他的四肢渐渐麻木,她才上得池来。

  将轻纱继续裹在身上,他继续走回上面。

  凭着熟悉感,她走到一处岩壁前,用同样的方法开启这出岩壁,进入的刹那,空气里仿佛飘着就为的味道。

  这是一间四周垂挂着雪白沙曼的洞室,应该长久没有人来过,但,依旧一尘不染,因为,这座洞室十分特殊,岩壁透明,如同冰雕一样,可,那却绝不是冰。

  洞室里,仅有一床榻,一梳妆台,并一个存放衫裙的柜子。

  夕颜慢慢地走入这里,措不及防地,一颗泪就这般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流泪。

  刚刚,经理那样残忍的事,她都可以忍住眼泪,只一进了这里,她的泪,就掉下来。

  三年来,自从父亲去后,他再一次地流泪会是在这里!

  源于,越过那些静止不动的雪白沙慢,她的目光看到,梳妆一侧的冰壁上,悬挂着一幅画像。


画像中的女子,确切的说,宛如,她看着自己,她的手指抚摸过那女子的脸,那眉,那眸,那唇,都和她几乎完全一样。

  所不同的是,那女子的神情里带着冷艳,这份冷艳,是他不曾有的。

   心里,似乎又响起一个哀伤的声音,在说着什么,好像隔了好远的距离传来,她听不清,可,她知道,那一定是关于哀怨的诉说。

   泪,止不住,粘湿她的胸前,流了好久好久,直到,她再也留不出眼泪时,她的身子,方缓缓地萎顿与画像上,靠着冰壁,青丝覆盖住她的脸,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画像的下面,用极小的篆字写了一句词:

   君当做磐石,妾当如蒲草,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

   这行词,显得出自女子的手笔,娟秀景致,只是,那墨色,恰似染了些许朱砂一般,不是纯粹的黑。

  她凝着那句话,直到眼帘重重地合上,她就这么倚在墙上,沉沉地睡去。

  其实,倘若能一睡不醒,或许真的很幸福。

  至少,不用面对一切。

  可,这是懦弱者的逃避方式,她不会要。

  她不清楚睡了多长时间,太累了,她想好好地歇一会,但,只是这一会。

  醒来时,眼角除了干结的泪渍外,她的心,平静到没有意思的波澜起伏。

  这幅画里的女子,对她来说,意味不会是一般的。

  而她回到这处洞室的原因,并不仅仅是这幅画像。

  她起身,熟谙地走到柜子前,打开,里面是清一色雪色的衣裙,纵然,应该放置了很久,因着布料的优良,仿同新的一样。

  她随意选了一件,解开身上的轻纱,换上这些干净的裙衫,暖暖的,就好像,彼时这里,虽有着哀伤的味道,可,她的心,蓦地随着这袭裙衫的穿上,能觉到温暖。

  行至妆台前,她打开妆匣,选了一支白玉簪将青丝悉数绾起,额上的那道伤口就这么清晰的映现了出来,可惜,这里没有药,哪怕有药,或许,都不会愈合了。

  走至最里侧的冰壁,她绕过去,后面,赫然是一方绿绿葱葱的园圃。

  这里,有几处天然的采光口,旁边,还有方才那道碧池的引灌之水,所以,不用打理,都有这方葱绿。

  她采了几片嫩叶,放入口中嚼着,是熟悉的滋味,甘甜,爽口。

  这,是可以果腹的绿叶,他知道在这里栽种了这种绿叶,也清楚,每一个,她有着熟悉印象的地方。

  睡了,吃了。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从更多的地方,去找寻这份熟悉感的原因。

  隐隐,她觉得,这里的一切,不仅只是尘封的记忆,应该和她的身世有关,或许——

  她止了念头,因为,猛然,从那采光的上方,叫嚣着盘旋下来一只巨大的血色阴影,她吓了一跳,忙躬身躲让时,恰是一硕大的蝙蝠。

那只蝙蝠径直朝她扑来,她下意识用手去挡,它尖利的爪子以抓破她的手臂,血,飞溅出来,那只蝙蝠贪婪地吮吸着她手臂流出的血,她想拔下发簪,手才碰到簪子,突然,那只蝙蝠直栽到了地上,一动不动。

  她凝神瞧去,蝙蝠的吻不出了血,还聚着一层白霜,依然毙命。

   血色的蝙蝠,她是陌生的。只记得医术上的记载,是千年之蝠,物得而阴干末服之,令人寿万岁,可如今,这只蝙蝠突然暴毙在她跟前,让他隐隐有一丝不祥征兆。

   她望了一眼手臂上被蝙蝠抓伤的痕迹,让不停地涌出血来,颦了一下眉,绕到前面的洞室内,找了一块布巾擦干血后,再找了一条腰带,捆绑住那处。

   做完这一切,她将那只蝙蝠的尸体就地埋在园圃下,纵然,并非她杀了它,它却是死在她跟前,哪怕它伤过她,再怎样,生命都是可贵的。

   如今死了,就由她来葬了它吧。

   只不知,以后,她如果死了,是否会有人来葬她呢?

   莫名地,浮起这句话,她的心,终是揪了一下,紧紧地,有些喘不过去。

   唇边淡淡地笑了一下,虽有些牵强,总比耷拉着脸要好。

   洞里,不分昼夜,她先从左面的洞穴寻起,但,除了目前这两处洞室外,其余一无所获,哪怕他已经适应黑暗,还是发现不了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绕到右面的洞穴,陌生的甬道,带着未知的一切,她不只走了多久,但,这里同左边并不相同,岩壁十分光滑,光滑到好像经过刻意地打磨,一点的凹凸都不曾有过。

   她一路往里行去,一直走到最里侧,沿路并没有发现有特别的岩壁,知道,一个转弯,一间开启的的洞室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正是——

   带有她最痛苦回忆的地方。

   彼时,她觉得陌生,真的是因为,这件洞室本就在她陌生的右面洞穴内。

   那么,昨晚,独自走这里的,是百里男。

   是否更应征了,毁了她清白的人是百里南呢?

   不过,他清醒的比她早。

   不过,他避免和轩辕聿正面的纷争。

   或许,这场帝王间的互相谋算,也有他的份!

   然,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

   她走进那处,再痛苦,仍是要进去,当习惯以后,再不会痛了。

   她相信,这里不会无缘无故种着那些花,如果说,那些令她熟悉的地方,找不到答案的话,可能答案本身,就是在此处。

   床榻依旧凌乱,洁白的褥上,干固的血迹映进她的眼里,只让她觉得是一种耻辱。

   她,还是做不到淡然一对这一切!

走进那处,她用力地把那褥子一并掀于地上,这样,再看不到那干固的血迹。

   但,不看到 ,不代表就不存在。

   真是自欺欺人。

  就容许她这片刻的自欺欺人吧,对着那摊血迹,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空气里的香味让她觉得难受,纵然,这是彼时,她身上的味道。

  可,似乎,现在,她的身上,不再有这种香味,刚刚擦洗身子时,她就发现了。

  她把手臂凑近鼻端,终于确定,是的,没有了,缭绕在他身上,这么多年的香味消失殆尽。

  不过,又怎样呢?

  她没有心思去想这个,绕着整座洞室走了一圈,再几案上发现了火折子,许是昨晚点燃这些蛟烛时所留下的。

  但,更吸引她目光的是,垂挂绯色轻纱的床榻上,靠榻背的地方,两边各悬着两个手铐一般的物什,这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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