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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错嫁皇妃帝宫沉浮: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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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否怀孕不是重要的,她最后生下的孩子,也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仅是,太后依旧是巽朝的太后,而她,则会按着杀母立子的规矩,被白白牺牲。

  只是如今,牺牲的,变成了纳兰夕颜罢了。

  这一念起时,她的心里,嗤笑出声。

  什么,为陈氏女子铺路,说到底,还不是太后放不下自己的权位呢?

  不过如此。

  可真别把她当太傻了。

  陈锦俯身,语音很轻:

  “臣妾知道了,臣妾今后不再许什么誓言,臣妾一定做到最好,不负太后对臣妾是我希冀。”

  “唉。”太后悠悠叹出这口气,叹气间,她眸华锐闪,看到,身侧的一扇轩窗外,赫然有人影一闪。

  “莫菊!”她急唤。

  “太后有何吩咐?”莫菊从殿门外迈着小碎步走进。

  “去看看,偏殿的回廊。”

  那处轩窗,正对着偏殿,那里——

  “喏。”

  不过须臾,莫菊就回来禀道:

  “回太后的话,没有人走过,只是王妃收拾好了一切,说现在就要去陪醉妃娘娘。”

  “是么?”太后的眉心一挑,复问道,“皇上今晚翻了谁的牌子?”

  “回太后的话,彤史回禀,皇上翻了周昭仪的牌子,但,出了殿,又被骠骑将军请了去,说是得了军阵乐,请皇上一赏,这会子去了,怕是非得闹到子时方罢呢。”

  “下去吧。”

  “是,太后。”

  “皇后,今晚不是哀家阻了你被皇上翻牌,实是,身为中宫,后宫雨露均泽一事上,你也该有你的大度,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

  现在,她当然明白了,万一,夕颜生的不是皇子,那下一个承了帝恩,怀上龙嗣的,不是同样危险么?

  “既然明白,你也去歇息吧。”

  “是,太后。”

  陈锦福身行礼,退出殿外。

  甫出殿,正看到王妃陈媛缓步来,按着辈分,她其实还得换陈媛一声姑姑,纵是远房的。

  是以,她冲着陈媛甜甜一笑,道:

  “王妃。”

  “妾身参见皇后。”

  陈媛这句请安说得有些不自然,陈锦并不介意她的这份不自然,依旧笑着道:

  “太晚了,本宫就不叨扰王妃了,待到改日,王妃要记得教本宫绣那个荷包。好么?”

  “只要娘娘有空,妾身随时都可以。”

  “以前是这样,但现在,王妃可是要以醉妃的身孕为重啊,这实是最重要之事。”

  “谢皇后娘娘挂心,妾身明白的。但,绣荷包之事也是妾身应允过娘娘的,只要娘娘得空,妾身定会倾囊相授。”

  “好啦,快去罢,太后等你呢,本宫要绣的第一个百子荷包,烦劳王妃先踢本宫物色图样罢。”

 “喏。”

  陈锦笑着步进夜色暗沉中,殿里,纵然华光依旧,却,照亮不了真正迷失人的心。

  而陈媛望着太后的寝殿,她的心,只觉到寒冷似坠冰窟般再迈不出一步。

  但,今晚,她要辞行,则必须,是要迈出这一步的。

  天曌宫,偏殿。

  不知是不是换了陌生的殿宇,夕颜这一晚,睡得极是不稳,辗转反侧间,听到外面,是承恩车的铃声响起,接着,又归于平静。

  今晚,不知他翻了谁的牌子,只是,无论他翻谁的,都与她无关,不是吗?

  她的手抚到腹部,觉得喉间突然有些许的干涩,起身,离秋却并不在殿外守着,除了两盏夜烛照出微弱的光线外,殿内,很暗,也很安静。

  她走到紫檀木桌旁,从瓷壶中,倒了些许水入盏,水声的清冷,映着更漏声响,一点一点,仿似敲在心头一般。

  她手捧着杯盏,水,是冷的,她用口含了一口,想待到温热后,再饮下。

  这一含,不由想起,刚刚夜宴时,他以吻度去她含在口中的酒。

  纤手,不自禁地抚上唇部,那里,似乎,还有他的温度,不过一抚,她即收回手,只将双手捧上杯盏,任盏壁的冰冷,消去指尖的温度。

  口中的水恰在此时慢慢饮下,即便含了许久,落尽心底,竟还是凉的。

  放下杯盏,她不想再喝冷水,甫行至殿门边,外间早有值夜的宫女,带着诧异,道:

  “娘娘,您要什么吩咐奴婢一声即可,这样走出来,会着凉的。”

  夕颜这才看到,自己穿着白色的中衣,纵是九月的夜风,吹在身上,也是微凉的。

  “替本宫换一盏热茶。”她吩咐道。

  “喏。”值夜的宫女允声,甫要去茶房,却止了步,道,“娘娘,您还是得换件衣裳,不然您着了凉,可是了不得的事。”

  了不得的事?

  是啊,宫人看来,她身怀龙嗣,自是金贵的。

  夕颜颔首,旁边另一值夜宫女即往殿内,取了一件披风为她披上,而先前应话的宫女则匆匆往茶房而去。

  她望着殿外,不远处,就是承欢殿,此时,里面灯火犹自亮着,谱写的,却是他人的旖旎。

  再不会属于她的旖旎。

  这样,也好。

  她慢慢走下台阶,一侧的宫女忙躬身跟在她的后面,她漫无目的地在天瞾宫的院落走着,除了值夜的宫人之外,这里,真的很安静。

  她想,她是睡不着了,只是,在这,又能走多长时间呢?

  因为现在,他在承欢殿内,她才可以这样的走着,不必顾及其他。

  但,这么走下去,总归,是有一个尽头的罢。

  当离秋禀告她,皇上特恩准她于这里养胎时,别人眼中的殊荣,却让她有一丝的落寞。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落寞,但,现在,她想,她知道了。

  对着承欢殿的灯火,这份落寞,愈是深浓。

  深深吸进一口气,她拢紧披风,罢了,那宫女或许已将热茶奉来,她该早早喝下,早早歇息了。

  独自一人,在这风里,胡思乱想做什么。

  别人既然有芙蓉暖张春意浓,她又何必独驻凉风秋怨深呢?

  嫉妒,吃醋,不该是她有的。

  甫回身,她问道一股酒醺扑面而来,她一惊,旦看到,月华,一道明黄的身影,是不容忽视的。

  轩辕聿就站在那。

  他,没有在承欢殿。

  而他,分明醉了。

  他醉眼惺忪地瞧着她,她想躬身行礼,可,腿,仿佛绑了铅一样,这一刻,她躬不下身。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他醉意朦胧的眸底,她看到,仅有她的身影。

  “夕夕——”

  他只唤了她这一声,没有再唤醉妃。

  她想避开他的注视,将目光移向别处,才发现,只他和她二人,其余的太监宫殿女,包括跟着她的那名宫都已不见。

  “别折磨朕了,好么?”他收回抚住她脸颊的手,再猛一收手,将她拥入怀中。

  她措不及防,所有的声音都噤没在了喉口。

  他拥得她那样的紧,就像彼时一样,紧到,像是要把她揉进去一样。

  他真的醉了,醉得还不轻。

  所以,才会说出这些醉话。

  她听到他的心跳,因着这醉,不平静的跳着,使她原本平静的心,也随着一起砰然悸动。

  他的下颔抵在她的青丝上,而她的发髻早在安置前就悉数地放下。

  所以,这一次,他和她之间,在没有任何的阻隔。

  没有一点的阻隔

  作者题外话:

  释疑:

  1.斟国并非不堪一击,第9—13章皆是围绕这场战事。这本主线是言情,我不能细写战争,参照中国几大著名战役的描述法,一笔带过。

  2.苗水族信赖长天生,族长清修于王庭,并非消失。而风长老‘死’于瘟疫,这是清修的原因之一,毕竟,那场瘟疫,外界看来,是真实的。

  3.每个皇帝对于子嗣的态度都不一样,百里南我用笔甚少,17章表现的,不过是其中一面。他并没让后宫女子都不得有孕,注意细看。

  4.苍喜欢夕颜的原因,从第7章开始,到16章,这么长一个铺垫过程,如果仔细读,不难领会。虽然我会把重点提出来说一次,但不是现在。

  5.山洞里发生的事,认为聿反复无常的,注意衣服:玄黑和绛紫。

结局卷 夔龙锁绮凤 醉卧君怀笑  【19】

  

  夕颜的手,被轩辕聿拥得束在他的胸前,再不能挣脱。

  而她,亦没有气力去挣。

  他身上的酒味浓郁地萦绕着她的鼻端,薰得她仿佛都似姿醉了。

  其实能醉,真的很好。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此刻,能容她亦醉这一回么?

  但,即便是醉,他方才的话语,却是清晰无比地映进她的耳帘,盘旋于脑海中,恁是挥拂不去。

  真的是她折磨他?

  折磨他的,不过是她的失贞吧。

  这场失贞所导致的不堪才是对彼此的拆磨。

  到如今,说不清,是谁利用了谁,谁又反布了这个局。

  本揣测的“真相”,一夕间,因着银啻苍的话,使“真相”变得更为扑朔迷离。

  银啻苍说不曾利用过她,然,那日旋龙洞中,她确是喝了他的酥奶茶后,才会失去意识和抵抗能力,惨遭凌辱。

  可,辗转犹豫,她却终不能启唇去问。

  启唇,意味着再次撕开那处伤口。

  这对她来说,同样是折磨。

  犹胜一切的折磨。

  惟有一个事实,是肯定的。

  她的身子,不干净了。

  一念起时,她方想欠身离去,他的声音恰在此时低徊地在她耳边响起:

  “又想离开么?”

  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清醒的呢?

  不管他是否真的醉,这一次,她的欠身,只让他拥得她更紧。

  以往每次,她都能成功地欠身离开,此刻,因着他的不放,她终究,是逃不开的。

  她的手仍想推开他,她突然不习惯这种被温柔拥住的感觉,他的下领轻轻磨挲着她的发丝,她能觉到他的呼吸,在她的额际流连着,让她的心底,蓦地漾起一阵酥痒。

  “朕是醉了只有醉了才能这样”

  他的声音接近于低喃地响起,这样的低喃,突然让她方才饮下的那口冷水,一并冰住她心底自以为坚硬的某处。

  深夜的风,真冷啊,他的怀里,其实很温暖,这份温暖,是否能一直溢进她的心底,把那处冰硬,一并融去呢?

  她的身子,不自禁地朝他的怀里缩了一缩,她的手,却仍保持着戒备的距离。

  只是,再不去推他,仅将小手握起,蜷在胸前。

  她,怎么,陡然有些不舍起来了呢。

  在这一刻,她也宁愿相信,他是醉的。

  这样,即便避不开她,但,她却能不说话。

  因为,对一个醉的人,她再说什么,随着酒醒,都是一种无谓。

  “人醉了,记忆却会更清晰,真是奇怪的事”

  他顿了一顿,唇,印在她的发丝上,柔柔地将她发丝间的馨香攫取:

 “朕知道,你介意的是什么,你以为朕的心,早给了媄儿,而以你的骄傲,让你想要的,仅是一份完整,对么?”

  他没有等她回答,或许,他已知道,她不会说话,他的声音,继续悠悠地传来,是很轻很轻,低低地叙述着过往的点滴:

  “朕十岁登基,十四岁大婚,媄儿是朕亲册的皇后,也是侍中的女儿,前朝,虽是三省分立,可,哪一个,又甘心自己的权利旁落于其他两省之后呢?是以,朕初登基的四年,看似荣光无限,手握神器,但,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为了前朝的制衡,或者说,为了平衡门下省被其他两省渐渐压制的位置,朕必须要册她为后。”

  自古,帝王的宫中,高位嫔妃,又有哪个是仅源于宠爱册的呢?不过,皆是前朝之于后宫的缩影罢了。

  这些,她都明白。世家女子的命,亦因此,都是不由己的。

  “可,当时,朕毕竞年少气盛,心里总是不甘,大婚第一晚就由着性子,歇在了御书房。第二日,彤史把没有落红的喜帕呈给了母后,母后第一次斥责了朕。”

  “有落红的喜帕”,这几字落进她的耳中,她能嚼到苦涩的味道。

  她所谓的“待寝落红”,是彼时,他用守宫的血应付彤史的。

  而她真正的落红,随着那场大火,早消逝在带给她耻辱的地方。

  落红,女子最珍贵的东西,于她,除了耻辱之外,再无其他。

  夕颜蜷紧的手握得更紧,她能觉到指尖嵌进指腹的痛楚,只是,这种痛,再进不了麻木的心内。

  “朕知道,母后并非真的要斥责于朕,只是,朕登基时,恰逢父皇暴毙,母后费了很大的力,才最终平了前朝三王之乱,仰仗的就是三省和骠骑将军的支持。所以,无论怎样,在朕根基未稳之前,对于三省,朕能做的,仅能是礼让有加。也因着这层礼让,朕即便不想临幸于她,终究在大婚后的第二日,完成了对她的义务。”

  义务,这个词,对于深宫女子来说,不啻是最残忍的措辞。

  然,后宫佳丽三千,若非帝王须秉承“雨露均沾”的祖训,又岂来玉蝶牌的轮换呢?

  说到底,正是一种“义务”罢了。

  他于她,现在,其实,连“义务”都是称不上的。

  “入宫后,她其实把一切都尽量做到最好。做为皇后,她对诸妃,娴淑大度;做为妻子,她对朕,体贴入微;做为女儿,她似乎从不干涉前朝之事。只是,朕把这些仅和别有用心联系起来,朕认定,她进宫,必是有所图的,必定不会纯粹。毕竞,朕虽在大选第一年,迎娶她为中宫,其他两省执权者的千金,亦会陆续地送进宫来,这些,都是朕无法避让的,也是她需要在她们之前巩固自己牢不可破的圣恩。”


  妻子,对,只有皇后才是他的妻子,而西蔺媺做为元后,才是他原配的发妻。

  而慕湮若非那枝簪花的缘故,做为三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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