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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部分

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445部分

小说: 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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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和线索,而一个人的手,能够泄露出很多重要线索,是绝对不可忽视的观察要点。
  无论男女。 这些少年地手,手指修长,虎口有长年把握刀枪磨出的茧子,但不太明显,如果目力差一点,观察又不细致的话,几乎难以发现那些茧子——这是共有的特征,修习武事的雷氏族人,向以内炼为主,外修为辅。 即使是那些异姓子弟也不例外。 因此气力敛藏于内而不形于外,外人较难窥测其中深浅。
  他们的手上。 双手拇指无一例外都套着钩弦射箭地扳指,其中三人手上箭镮是以精钢或者精铜打造,想来除了开弓射箭的用途之外,还可以把来当作随身暗器,雷瑾以己度人,作此推测,即或不中,亦不远矣;再看其他人手上,拇指上戴的箭镮,或是骨制,或是玉制,又或是木制;更有纯用熟皮子作扳指者,却是大有古风了——上古之时,先民最初都是用熟皮子做那钩弦开弓的扳指,称做“韘”的便是了(从“韦”旁,‘韦’就是去毛的熟皮子)。
  显然,这十名由元老院选拔来的族中子弟,在箭术一道上,当是个中好手,却又各有所长,各有偏好,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之辈——从所戴扳指的五花八门之上,已可窥见一斑,虽然他们十人所学箭术系出一脉,学有所成之时,却呈现出各自迥异、卓然有别的个人风格和神韵。
  “雍容,说说,这画儿有甚佳妙之处?”
  雷瑾来回打量了一下,终于指定了其中一个异姓子弟,这是雷门世家客卿岭南雍家的子弟,武技路子与眼前壁画地意境神韵算是较为契合——雷瑾其实一早就确定了拿雍容做第一个练手地榜样,其他那些揣摩壁画的做作,都只是他蓄意掩饰内心意向地烟雾。 雷瑾并不想让人猜到自己的真实意向,维持这种看不透的状况,有助于他将这帮小子在尽可能短暂的时间内,一起调教成型,完成约定。 而元老院挑选的这十个族中子弟,他们的武技路子、优劣长短、心性脾气、意志毅力等,雷瑾早已经在率众从新安江启程,深入天目山的一路上,就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
  所谓修行,便是如此——行得万里路,修得大神通。
  雍容年仅十三,成丁之年就已经完成‘兽域修行’,天赋资质都是上上佳,雷瑾方才伫立揣摩壁画之时,他即已留心多时。 现在雷瑾问话,也不敢怠慢,定气凝神,小心回答:“月色空灵,风云幻变,流转无凭,聚散无心,沛然大力,弥漫六合,老树枯枝,刚硬萧索,行者独步,从心所欲。 画者胸中,笼天地八荒之无限,孕宇宙造化之壮观,却不流于恣意狂野的宣泄,也无气势凌人的挥洒,情感浓烈却包容于深沉宏阔之中,吞吐大荒之气概敛藏于墨色彩韵之间。 绵里藏针,生生不息。 ”
  雷瑾眼中闪过一缕奇光,显然雍容的回答仍然超乎了他地想象,家学渊源,底子厚实。 目光瞬间归于沉静,他微微笑道:“唔——你倒是相当用心了。 直觉犀利,几达直指人心之境。 学养亦超出本侯预期,足见家学渊源。 人中之龙,你果然与这壁上的画儿,有些同声相应、同气相合的玄妙机缘,很不错,很不错。 如此,你等看清了——”
  在这天目山的荒僻寺院中,大殿粉壁之前。 雷瑾倏然虚握右拳,左手捏个剑诀,拉开架势,此时他的手中虽然无剑,所有旁观之人,却强烈地感觉到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锋利绝伦的‘剑’,森寒气机,侵人肌肤。
  霎时间。 虚空握‘剑’地雷瑾,浑身上下原本沉潜威烈幽邃宏大的威严气息,有了戏剧化地转变,变得有些空灵飘逸不可捉摸,却又携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
  深黑的眸子里,渗出妖异的紫芒。 如月华般清冷,冰霜般凌厉,天风般凛冽。
  凡人的灵性智慧,常常如流星划空而过,一霎以后,便烟消云散,无可捉摸。 超凡武者,禅门高僧,世外真人,尘俗智者。 常常便是因为一霎间的灵性触动。 顿悟至道,而有所成。
  雷瑾却是在一瞬间。 以‘花间听禅’的至上心法,无中生有地衍化出虚实不二地‘拈花微笑’禅机,缔结出梦幻空花的禅境,广布于方圆左近,将十名族中子弟皆笼罩于内。
  现实刹那间湮灭无迹,空无妙有的禅境,刺激着十名少年男女的感触,蓦然之间,他们都被雷瑾带人了迷离梦幻的禅机灵境,感觉瞬间变得深邃灵敏,眼睛似乎也在刹那间明亮了许多。
  他们所有的注意力,已全然为雷瑾演示的剑式架子吸引住了,犹如磁石吸铁,不愿稍离。
  因此,他们看见了一番奇妙的手、眼、身、步
  月升、风起、云涌、光动、影动、心动
  森森剑式,如月华流转,次第展开、聚合、发散;如风过大地,时缓时急,时乱时劲;又如老树枯枝,经冬不凋;或如冷云在天,舒卷无心。
  雍容已经完全沉浸到玄妙之极地剑式当中,瞳孔一会儿缩小,一会儿睁大。
  难得平虏侯这时兴起,竟然将壁画中隐藏的武技精髓,演示得淋漓尽致,雍容是再聪明不过的人,福至心灵,自不会放弃眼前这个绝佳机会,躬聆在旁,全神贯注,点点滴滴都尽量记在心里。 无所谓“喜悦”或是“激动”,关键在于领会、融会、贯通。
  这一趟剑式演示,实在畅快极了。
  天、地、人、剑,似乎已融为一体。
  随着雷瑾演示,雍容置身其中,仿佛附身于那虚无妙有之剑。 他之性灵,非比寻常庸凡之辈,本身武技造诣也颇是不俗,此时一经雷瑾启发、引导、开悟,融会贯通,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其内心感受之深刻之猛烈之酣畅,自是不同以往任何时候,这一刹那,好不快活淋漓也!
  光阴易逝。
  旁观之人已经记不起雷瑾这是第几度的舞剑,直到雷瑾终于停止动作。
  呼吸急促,气息咻咻,不仅仅是雍容,其他那些少年男女也似有说不出的喜悦快意——雷瑾并没有刻意隔绝其他族中子弟的观摩,他们与眼前壁画地机缘,虽然不如雍容,但也眼看心会各有所得,以往修行上的一些疑难窒碍之处,至此豁然贯通,也是得益匪浅——这也便知道,尊为侯爵的师范先生,将要传授的上乘心法原来与这书画之类的物事大有关联。 他们都是好胜要强之人,这便担心会否错过机缘,都是各自留心起来,以免落于人后,为人所笑。
  雍容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雷瑾的身影
  剑影流光,如月华流转,浮现眼前,一招招,一式式,走马灯也似,反复在眼前打着转。 那些奇妙的剑式、功架,已经深深铭刻在他的脑海里。
  机会难能可贵,灵机一现而逝。 雍容拔‘剑’,依着样儿画葫芦,学着雷瑾地演示,比画起来,霎时间,大殿里风云作势,月华流霜。
  演练、印证。 这一壁的画,这一路地剑。 两相对照,阐发幽微,简直就像是为雍容而设,开启了他地灵智,让他深深体会,大有斩获。 剑式展开,正是得其心而应其手。 大合他的脾性,雍容只觉无比快意,几有飘飘欲仙之感——雍容自是不知,这幅壁画浓缩了元老院某位隐世元老一生地武技心得,有了雷瑾的融会贯通撮取精华,又转而以禅门心法开悟点化于他,省了雍容十数年苦心摸索之功,所得心法精髓与其本身天赋又极为契合。 岂有不快意地?
  寺院禅房。
  李璇凝神细观案上的长笺大幅,若有所思。
  画面所绘,便是深松广林,风雨骤至地情景。 在画者笔下,渴笔、湿笔浑然契合,墨气深沉有如髹漆。 既有云蒸霞蔚之长,也有厚重质实之韵。
  画面所绘,时在深秋,朔风涌起,茂盛的树林,枝枝蔓蔓在风的摧残下彼此相随,又相互挤兑。 灌木和杂草相互簇拥着,将每一株树的根部占领。
  一位僧侣或一位路人,一位匆匆前行的行者,裹红袍。 拄木棍。 在林间空白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怡然前行。
  李璇所见,便是佝偻背影,随风飘逸的袍角——那行者,是要离开这林莽的密围,另辟蹊径?还是要深入林之深处探幽寻秘?
  李璇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行者独行于深山林莽,风雨骤来,孤独无助,益显渺小,亦更显行者那超然地狂傲、无惧。 那随时准备提起来的右脚,和随时准备寻找落点的木棍,让这独行林莽风雨中的行者,有了一种莫名而独特的强势。
  这幅《风雨山行图》画本,是雷瑾专门指定给他的。 不过,李璇本身的武技路子并不与这画上的意境神韵非常契合,而雷瑾也暂时没有空儿施展‘花间听禅’心法,幻化‘梦幻空花’禅境来引导这些子弟,而是让他们先行揣摩,到时再为他们解惑答疑——雷瑾这位师范,突然就丢下自己暂时带领地族中子弟,不知跑去了什么地方。
  因此数天以来,李璇再三揣摩《风雨山行图》画中的意境,都不曾窥得门径登堂入室,虽然也若有所得,却因尚未有灵智泉涌的契机,助他一窥堂奥,以至起步之初便窒碍不通,如行泥泞道中,跋涉艰难。 见到其他同伴,都已经是智珠在握的样子,李璇暂时不得其门而入,心里也不免有些焦躁起来。
  前两日,雷琰那小子所得的一卷绢本山水,画面壮丽苍茫,浑拙空累,细品却又觉得画中透着一股子平和宁静的意味,想来是那画者寄情于林泉地淡泊心境,折射于画笔之下罢。 李璇其实很喜欢那一卷画儿,品味画中真意,内心便慢慢变得澄净空明,仿佛与画者一齐抛却了凡尘欲念,心头自生一段清凉,可谓是忘却机心意自闲,喜听幽泉鸟语声——以雍容的例子来看,想必这么一卷气象不凡的绢本山水,定是蕴藏着玄妙无比的武道心法,好东西,自然是谁都想要的。
  却是不知何故,雷瑾并没有将那一卷绢本山水,赐给对之心动不已的李璇,而是给了雷琰,对这个李璇倒也不敢多言——毕竟雷琰那小子是平虏侯雷瑾同父异母的庶出胞弟,血浓于水一家亲,完全可以理解。
  但另一幅《墨荷翠鸟》,以破墨画荷叶、水草,墨气极为生动,翠鸟戏于花间,自然真趣跃然纸上。 还有一幅《苍鹰》,图绘苍鹰立于岩上,蓄势欲飞,凌厉奋发,这两幅李璇也极喜爱。 平虏侯却对李璇的渴望之状视而不见,将那《墨荷翠鸟》给了他的堂妹雷玲,《苍鹰》则给了北直隶刘家的刘逸雄——李璇这就有点想不开了,但雷瑾地威严慑人心魄,他虽是怨言在心,却也不敢吐露于口。 郁闷难解,心无定数,因而那《风雨山行图》,李璇更是无法马上索解领悟出画中奥秘,但又不能不强自按捺。 硬着头皮再三揣摩这甚是不合他脾胃地《风雨山行图》,揣摩那其中深藏不露地武学奥义。
  与李璇一样命运地,还有得到《夜山》绢本的金蝉,这倒让李璇有点如释重负,反生了一些同病相怜的心思。
  金蝉手中的《夜山》,纯就丹青一道而论,集古今丹青用墨之大成于尺幅之间。 对墨的运用已经臻于颠峰极致,是国朝画坛少有的杰作。 就不知道是元老院哪位元老地手笔了。
  李璇也揣摩过金蝉手里的那幅《夜山》,据他看来,画者将模糊与灿烂巧妙融于一炉,意境深邃,浑厚华滋,浓墨点染,夜山巍然。 画技以沉着浑厚为宗,不事纤巧,自成大家。 那种黝黑如铁、貌隐神完,云气清逸、远峰幽淡地夜山情致;那种深谷绝岭、万松烟霭,于沉雄幽奥之中尽显阴阳开合之奇的深邃意境,可谓是骇心动目之观,震撼强烈——然而,若要从画中寻觅领悟出武学秘奥。 以李璇、金蝉等人目前的学养见识以及眼力,仍是力有未逮,尚需高人指引门径,方能一窥元老院隐世元老不传武学的堂奥。
  李璇正想着自己的小心思,忽听禅房之外,从大殿那边传来了特别的声息。 李璇的耳力是极好地。 立时反应过来——他们的修行师范终于回来了!
  李璇匆匆赶到大殿时,平虏侯雷瑾正在大殿一角与他的那些随从手下低声商量着什么。
  离开寺院几日的雷瑾,浑身风尘仆仆,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回来,原本沉潜威烈幽邃宏大的绕体气机,竟是格外散出几分冷厉酷烈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见人都已经到齐,雷瑾便走到大殿当中,却是不多说什么话——要不是元老院允诺了那些好处,他才没心思答应元老院做这个劳什子的麻烦师范。 调教族中的这些个愣头青。 在雷瑾看来终究是个麻烦事儿。 心里颇为不耐。 因此,他也就不可能尽心尽力去调教这些少年男女。 能对付就对付了,能打发就打发了,能拔苗助长就绝不精雕细琢了。 也幸好这十名少年,都是上上佳地天赋资质,一经指点关窍,自能领会修行,这又才免去了雷瑾误人子弟的恶果。
  只是一眼掠过,雷瑾已经明白殿中这帮小子在这几日的进境如何,看起来,十人当中就只有李璇和金蝉尚未入门,不过他俩也就是隔着层窗户纸而已,一朝捅破了,也就踵门而进登堂入室了——这两小子显然是揣摩画本之时,思路钻进了牛角尖,现下兀自懵懂不悟,需要点醒一二了也。
  看起来,很快就能完成与元老院的约定。 雷瑾稍微有点乐观地想着。
  倏然间,雷瑾一点废话没有,再一次干脆利落地将这十名少年,引入梦幻空花的禅境,以诡异而别开生面的调教方式,向这些少年传道授业解惑。
  随着雷瑾拉开架子,全身上下无有不动,像是每一处关节,每一寸筋骨都在运动,若合符节,若有韵律,气象沉雄幽奥,阴阳之奇变皆在无形气机地方寸转引之中,正是取象于《夜山》所蕴意境神韵。
  这几日,正为《夜山》烦恼不已的金蝉心弦悸动,同气相应间,脚下移动,不自觉的,竟然随着雷瑾一起演练起来,雷瑾每作一式,金蝉亦摹仿比画之。
  人影两相随,也许是有了雍容的前例,金蝉比划之际,亦颇是驾轻就熟,在这一刹那,他只觉神清气爽,百脉皆活,仿佛是茫茫深夜里艰难跋涉,突然看到灯火找到了坦途,又或者于漫漫沙漠中辛苦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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