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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风玲剑-第64部分

小说: 风玲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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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唬的一声跳了起来,恨恨道: ‘什么人敢到百禽宫来撒野,老夫倒要看看他有几个胆子。’”

“说着就要亲自赶去,却被莲姑拦住,劝道:‘区区一名狂徒,何劳爹爹出手,女儿替你老人家擒了来吧。’”

“于是,回头问那宫女道:‘人在哪儿?’”

“那宫女道: ‘在江边采云崖上。’”

“莲姑点点头,吩咐取来佩剑,带着两名贴身丫环出宫而去。”

“老头子兀自余怒未消,一叠声交待女儿道:‘丫头,要活的,咱们得把他吊在宫外旗竿顶上,给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做个榜样’”

“那时,咱们俩都已经年逾半百,膝下无子,只有莲姑一个女娃儿,年纪都快三十岁了,仍然待字闺中尚未匹配”

齐效先听得神往,傻愣愣冲出一句话,问道: “奶奶,那时候娘为什么不嫁人呢?”

这句傻话直问得孙天民忍俊不禁,几乎笑出声来。

月眉瞪了他一眼,低喝道:“关你什么事?多嘴!”

齐效先不服气,抗声道:“她是我娘,怎么不关我的事?哼!”

巫九娘强忍住笑意,叱道:“你们还想不想听下去?如果不想听了,就滚回房去睡觉!”

姊弟俩连忙应道:“想听!”

巫九娘道:“那就老老实实听着,不许岔嘴,谁要是再多话,别怪奶奶拿拐杖敲他。”

月眉姊弟同“噢!”了一声,双双闭了嘴。

巫九娘默然片刻,重又接续上未尽之言:“莲姑那孩子,天资秉赋,无一不是上上之选,自幼聪敏,善伺人意。正因为如此,才弄得岁月蹉跎耽误了青春。”

“一则,她眼高于顶,自负多才,视天下男子皆如粪土,若非倾心中意的人,焉肯委身下嫁?”

“二则,咱们老两口对她也过分钟爱看重,没有十全十美,忠诚可靠的如意儿郎,又怎舍得让他远离膝下?”

“三则,百禽宫僻处深山,隔绝尘寰,一向不与武林同道交往,正派中人不屑下顾,邪派门中虽也有备彩登门求亲的,咱们又看不上眼,似此年复一年,婚姻大事无形中就延误下来了。”

“女孩儿虽没三分心事,年纪稍大,难免易生感触,平日里,莲姑那孩子总是强颜欢笑,好像毫无忧愁,但我这当娘的心中明白,每到夜阑人静的时候,花前月下,她那一声喟叹,—锁眉头,其中不知包含着多少无言的感伤。”

“无奈境况如此,我这当娘的除了替她难受,又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那一天,机会来了”

巫九娘说到这里,精神一振,独眼忽睁,眼中竟闪出奋然的光彩。

她一面坐直了身子,一面张目四顾,好象在寻找什么东西。

月眉十分乖巧,急忙奔去后面卧室,捧出一杯温茶,双手蘸到椅前,笑道:“奶奶请用茶。”

巫九娘蔼然一笑,道:“好!好!也给孙爷爷沏一杯茶。”

孙天民道:“谢谢,我口倒不渴,只是急于想听九娘的故事!”

巫九娘微一凝神,笑意忽又消逝,举杯喝了一口茶,仰面长吁道:“孙二侠,并非我老婆子欲言又止,有心卖什么关于。委实这件事的发生,关系太重大,它给咱们百禽宫带来了欢乐和希望也带来了恶运和毁灭”

“就在那一天,莲姑脸上第一次有了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也就在那一天以后,她的一生,从此完了是爱?是恨?是情?是仇?真叫我老婆子,不知从何说起”

孙天民神情一肃,点了点头,道:“那想必是一段令人惋惜的遭遇。”

巫九娘沉痛地接道:“岂止令人惋惜,简直叫人悔恨终生也无法弥补。”

孙天民黯然叹息道:“孙某性虽粗俗,亦不难体会九娘此时的心情,假如有什么碍难之处,那就不必再说下去了”

巫九娘望了月眉姊弟一眼,轻吁道: “不错,这段经过,本来不宜让孩子们知道,但时隔已十十年,事情又与他们的父母有关,与其隐瞒他们一辈子,倒不如索性乘此机会告诉他们的好。”

于是,把空杯交给了月眉,接着又再述说下去。

“那天莲姑匆匆赶往采云崖,并未多久,竟欣然而返,只是去的时候满腔怒火,回来的时候却满脸笑容。”

“在她身后,跟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书生大约三十出头,一身天青色儒衫,神采飞扬,丰神挺拔,那股飘逸洒脱样儿,别说人间凡夫俗子,便是图画中的神机也不多见。”

“当时我老婆子看得满头雾水,呆呆的坐着,连说话都忘了。老头子也怔了半晌,才指着书生问道:‘莲丫头,这家伙是谁?’”

“莲姑笑嘻嘻道:‘爹,他就是采云崖撒野的那个人



“老头子一挺身跳了起来,大喝道:‘好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胆,竟然敢伤我百禽宫弟子?来人呀!给我先绑起来再说!’”

“谁知那书生却含笑一拱手,道:‘老前辈先别生气,这实在是一场小小的误会’”

“老头子叱道:‘误会?你倒说得轻松,老夫先吊你三天三夜,且看是不是误会’”

“这时候,才发觉左右宫女们只顾掩口窃笑,竟没有人遵命动手。”

“老头子气得直跺脚,叱道:‘叫你们绑人,笑什么?’”

“一名宫女连忙躬身答道:‘老爷子请息怒,这位公子如今是客人,婢子们不敢失礼。’”

“老头子叱道: ‘胡说,他是谁的客人?’”

“宫女答道: ‘是小姐的客人。’”

“老头子一愣,回头望了望女儿,莲姑才含笑说道:‘爹不错啦,是女儿请他来咱们宫里作客的人。’”

“老头子诧道:‘他不就是那放野火,打伤人的狂徒吗?怎么一下又成了客人了?’”

“莲姑笑道:‘那本来是场误会嘛,人家在采云崖等朋友,生了一小堆火,乃是当作联络之用的,被咱们巡山弟子看见,才闹出误会来’”

“老头子不以为然道:‘干旱之季,山中严禁烟火,这是奉宫的禁例,怎能说是误会?’”

“莲姑迟疑了一下,讪讪笑道: ‘可是,他不是有意犯林’”

“老头子不通窍,兀自摇头道:‘不管有意无意,犯禁就该重惩,抗命拒捕,就该立斩’”

“老婆子冷眼旁观,见莲丫头粉颈低垂。神情显得很尴、尬,忽然心里一动,会过意来,连忙站起来拦住老头子,道: ’‘既是无心之过,还提它作什么’”

“偏是老头子心眼跟牛一样,仍在嘀咕着道:‘无心之过也是过,为什么不该提?以后人人放了野火,都说是无心的,那还成话吗?这道理我不懂’”

“我老婆子气他不过,只得低声骂道:‘只要莲丫头愿意,便是把这百禽宫全烧光了,也不用你老糊涂担心。现在你懂了么?’”

“老头子两眼连翻,怔了半天,这才恍然领悟过来”

孙天民和月眉姊弟听到这里,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敢情他们对故事中那位书生,都已经暗生关切之情了。

巫九娘语声微顿,脸上也泛现出淡淡的笑意,追述道:“老头子号称‘百禽翁’,善解鸟语,却对女儿的心事猜解不透,被我老婆子一言点破,懂虽懂了,竟忘了礼数。”

“他猛地上前,一把拉住书生的手臂,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忽然拈须哈哈大笑,点头说道:‘好极了!好极了!小伙子你的运气不错。’”

“说完,也没有问问人家姓甚名谁,径自笑首向后宫去了。”

“这些没头没脑的话,那书生听不明白,咱们娘儿俩却心里有数,当时,莲丫头臊红了脸,竟也忘了招待客人,没办法,这件事只好由老婆子承担下来。”’“我一面吩咐宫女们准备酒宴,殷勤款待,一面婉转探询那书生的姓名和身世,有没有娶过妻室结果,一切都令人满意了。”

孙天民一直没有岔过嘴,这时忍不住问道:“那书生,莫非就是风铃魔剑杨君达?”

巫九娘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孙天民轻“哦”了一声,嘴唇蠕动,好像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巫九娘状如未觉,喃喃接道:“那时候,杨君达年纪不过三旬出头,声名正如日中天,严然武林第一高手,非但一表堂堂,谈吐也迎异俊流,尤其最难得的是,虽届而立之年,却尚未婚娶。”

“这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如人心意,简直可说是老天爷特意安排造就的好姻缘,我老婆子看女儿也是千肯万肯,立即传令大开盛宴,聚集全宫女官鼓乐,张灯结彩,排演本宫最隆重,最豪华的‘百禽迎宾舞’。”

“席间,老婆子真应一名俗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便私下跟老头子商议,老头子答得好,他说:‘又不是我嫁给他,你跟我商量有屁用。’”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便道:‘老头子,我可是问过你了,到时候你这做爹的可别怪咱们母女擅作主张,没跟你商量。’”

“老头子道:‘你也别太兴头,好歹先问问女儿的意思去。’”

“我毫没迟疑就道:‘女儿的心事,我这做娘的还能不知道吗?没的说,她是千肯万肯了。’”

“我忍不住好笑,说道:‘这种天上掉下来的肉馅饼,他丕会不吃吗?论名声,咱们百禽宫不输他风铃魔剑。论才学,莲丫头只比他强,论品貌——’”

“说到‘貌’字,我老婆子心里忽然动了一下,偷眼望望正在谈笑风生的莲姑和杨君达,下面的话,竟迟迟无法出口。 ”

“凭良心说,杨君达英俊潇洒,如玉树临风,堪称翩翩浊世佳公子,而咱们的莲丫头虽然满腹才智,可惜肤色稍嫌粗黑,身裁也矮胖了些。”

“他们俩坐在一起,就像一株挺拔的翠松,旁边栽着一朵黑牡丹。”

“老婆子不是偏袒护短的人,这情景看起来的确显得不配衬,但当时见他们交谈甚欢,正谈得投契,再转念想想,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匹配?俗语说得好:‘骏马偏驮痴汉走,巧妇、常伴拙夫眠。’一个女人纵然再美,终有一天会老的,那杨君’达如果只是个以貌取人的俗夫,也就算不得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不过,话虽如此,总得慎重些,当面问个确实,才好决定办事。我老婆子终是女流,和很多话不便出口,这项差使,还得老头子亲自出马才成。”

“当夜盛会至深宵尽欢而散,杨君达已醉意浓重,由老婆子安置在前面客室歇息,回到后宫寝殿,我就把莲丫头叫来,直截了当地问她作何打算?”

“莲丫头难免羞赧,总算是个明理的孩子,她沉思良久,但然答道: ‘杨公子天纵奇才,百世难逢,女儿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但夫妻朝夕相处,厮守终生,必须彼此相敬相爱,不能有丝毫勉强,您老人家最好先问问人家杨公子。’”

“我见她说得坦诚,心里反而无限忧感,说道:‘既然你这么说,娘就替你作主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总得你们两情相悦才行,这件事成功固然可喜,万一有什么支节,你也不要太认真,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娘会替你物色一个比他强过十倍的,决不让你受一分委‘屈。’”

“第二天一大早,老头子被我催促不过,亲自去了前宫客室”

巫九娘述说至此,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僵硬,嘴角那一抹笑意,也充满了森冷和凄凉。孙天民和月眉姊弟一声不响的倾听着,谁也没有开口。

茅屋中突然寂静下来,良久,良久,才听见她一长叹,接着说道: “他去了整整半日,咱们娘儿俩也盼了整整半日,那时的心情,当真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但时间越久,也就表示事情越不顺利,咱们娘儿俩面面相觑,口里没就什么,心里都有了不祥之感。”

“直到近午,老头子才迈着大步回来了。”

“果然,他呼吸重浊,气喘吁吁,一脸悉愤之色。”

“我明知不妙,仍然迫不及待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老头子闷不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可怜莲丫头竟‘哇’地一声,掩面哭了起来。”

“老头子非单没有安慰女儿,反重重一跺脚,吼道:‘有什么好哭的!难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没有他,你就嫁不出去了吗?’”

“我一听这话也火了,冷叱道:‘你这老糊涂,去了半天,就带回来这几句屁一样的废话?’”

“老头子气呼呼道:‘你们还要我说什么?莫非要我去跪下求他?说咱们的女儿生得丑,求他可怜咱们,娶回去当粗使”

“这个老混蛋,只顾生气,却没想到这些话,字字刺伤了莲丫头的心,可怜那孩子没等话完,就大着奔出房去了。”

“老头子还朝着女儿背影叫道:‘丫头,看开些,明天爹就离宫下山,遍访天下俊彦,亲自去替你物色一个比他只强不差的夫婿,找不到,爹宁愿老死异乡,一辈子不回百禽宫’”

“我急得连忙掩住他的嘴骂道:‘老糊涂,你是想把女儿逼死了才甘心吗?’”

“老头子竟理直气壮地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是不是?明天一早我就下山’”

“我拿这条老蛮牛无可奈何,只好转换话题问道:‘事情经过如何?你也得先说给我听听,那杨君达难道真是嫌咱们莲丫头长得丑陋,配不上他?’”

“老头子怔了怔,道:‘他口里虽然没有这么说,但除了这缘故,咱们莲丫头还有什么配不上他的呢?’”

“我听出话中有话,忙道:‘他究竟是怎么说的呢?’”

“老头子哼道:‘除了藉词推脱,他还能怎么说。’”

“我追问道:‘藉词?总得有词可藉呀?’”

“老头子冷笑道:‘他没等我提到亲事,先把咱们莲丫头极口夸赞了一番,最后竟说‘似此女中丈夫,巾帼才女,将来不知何方幸运男儿得此厚福!’嘿!这小子竟跟老夫来这一套’”

“我接口道:‘当时你就该顺着他的口气,提及婚事才对!’”

“老头子道:‘谁说不是这样?当时我就紧接说:假如老弟不嫌弃的话,你就是那位幸运男儿的了。’”

“我急急问道:‘他怎么回答?’”

“老头子道:‘他好像很惊奇,问我:老前辈是在开玩笑吧?我就正色说:这种事谁跟你开玩笑?老夫是说真话,只要你肯,咱们就择吉日办喜事,干干脆脆,聘礼嫁妆两免,能省的都省了,也不用花轿,也不须媒人,咱们老两口点个头,你们小两口就拜天地,人洞房,你看如何?谁知那小子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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