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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死心替身by 奴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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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潾越骂越激动,聂习弈则是闻言不理。
他无表情地看著筋脔卷曲著的身子,慢慢地转为抽蓄後便拦腰将轻瘦的身子抱上他的大腿,让疲软无力的头颅靠著他自己的肩头,一手扶著细小的腰身一手贴上微微颤动的背部轻拍著。
「没事了没事了」聂习弈一面安抚著怀里的实一面像是对情人般的温柔说道。
这迟来的温柔不知是因为聂习弈错看痛苦的实为祺,还是发自真心地怜爱他一切就只有他心里明白。
俯下头他轻轻地吻去实额上因为痛苦而直流的冷汗,那是一种甜甜的味道同时还带著『一刻花』的馨香
然後他拨开额前娟细的发丝看见那不断自紧闭的眼涓涓流出的泪水。
一阵震惊掠过聂习弈的心中,还有一股自心底泛起的酸意
泪是你与祺不同的地方。
祺适合笑而你却总是笑不出他那开朗的笑餍,似乎你从来没有开心的笑过,而我最常看见的也是你佯装冷漠却藏著不易察觉的柔弱表情
哭泣让你添加了一抹祺所没有的凄美。
也许你与祺真的并非相似
这个念头忽地自心里冒出聂习弈是微愣地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定论。
「聂习弈!!你到底想怎麽折磨实,你为何不让他死了算了!」终於撞开门的七潾,压不住怒火中烧的愤怒指著他骂道。
聂习弈冷著脸,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迳自为怀里的人儿拭去唇上的血迹,没有回答。
「你给实服下『罂血』对不对!?」走到他们的身旁,七潾看著脸色红润的杜实他猜著。
『罂血』是由千年灵芝与『一刻花』毒液共同提炼出来,算是世间绝无的灵药。
然而虽说是灵药可他本质上还是一种毒物。
而『罂血』乃是聂家专给需要严刑拷打才肯透露机密的俘虏,所下的一种不会因身体的虚弱而死去的不死药。因为难以提炼,数量稀少聂家若非遇到极为需要的地步,也不会轻易使用。
『罂血』它会永久潜伏於服用者的身体,奇特地减缓身体因伤害所生的败坏。
但是只能保全身体不死去及精神清明,却不能给予永生不老的能力,也无法给予完全无痛无病,再者服下『罂血』之後体内定会遭受如抽骨蚀血肉的痛楚,除了第一次发作外,往後还会不定时的发作,而且一直持续到死亡才会停止
若要从『罂血』的药用中死去,就必须用非常极致的死法了结生命,是多麽极致七潾知道却不敢想那必须是很骇人很残忍的一种死法,因为『罂血』的主要用意就是要让服用的人活的像是行尸走肉,活的痛苦却无法轻易死去。
亲身瞧见面前的聂习弈无声似的默认,七潾不禁痛心的指责他。「你一定要如此狠心地对实你才甘愿吗?」
聂习弈只知道这个方法可以救实,即使服用『罂血』实就必须要承受非人的痛苦他还是这麽做了。
而他为了让他活下去,不惜将算是独绝无二的『罂血』给他服用,可是这能代表对他有情??说不定他只是需要实疗以他心中失去祺的伤痛罢了。
对实他一直以来还是只有无情无份就因为实只是一个不值得他疼的替身!?
「我做什麽事你管不著!」冷眼瞪了七潾一下,聂习弈为怀里体温低冷的杜实裹上锦袄然後打横抱起,跨步离去。
「等一下!你要带实去那?」七潾快一步挡在他面前。
「走开!」聂习弈冷眼瞥向挡在前方的七潾,话中带有浓厚的冷冷杀气。
但七潾可不吃他这套。「要我走就等我说完!!」
「我事先警告你实他的身子天生就比常人来的弱,『罂血』对他而言。。是良药、还是毒药你我都无法确定。若你要他活的好好的你就好自为之!」
也许服下『罂血』只会让实受尽折磨,活著是他的痛苦。
【续。。。。。。】
【六】
睁开眼看见的是熟悉的一切而非听人所述恐怖的地府之地,对杜实来说心里不是高兴与庆幸,而是失望。
非常的失望
身体酸痛的难以移动一分一寸,他只好半睁起倦意的双眼失神的缓缓扫过陌生却又眼熟的四周。
四方梁上贴满大又红艳的双喜字红布为底的桌子上面放著两座红烛,眼前满印的红色令他看的疲惫。
他全身正被塞进一个温暖同是红色的胸膛里那熟悉的味道,是不曾忘过的气味。
我在习弈的房里抱著我的人是他吗?实问著自己,他虽没有勇气抬起头看个明白,可心里明白是他。
我没有死不过半天就回到这个我原以为可以逃离令人心痛之人所在的世界。
「为什麽要救我回来?」身体依然处於未愈的状况杜实用著沙哑的声音说道。
为何要白费力气救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代替品,再寻就有了,救我何用?
死,是我的解脱,为了死我狠心的不断折磨自己的身体,我不死心爱著你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能以死来断绝这份爱,死就能停止爱你停止再爱,也就不痛苦。
然而为何我连这小小的心愿都无法完成呢?
活著是我体验过最残忍的凌虐
「我说过,你若死我不独活,你活我亦是!」聂习弈那双搂在杜实腰间的手,移上颈间再捧起怀中不动的脸庞面对著自己,凝著脸重申方才对七潾他们说的话。
其实这只不过是他自己在说服著自己、说服杜实,说服自己认同这一个他不想放手的原因!!
只有说服这一个目的。
你说过?被迫看著那张他死心爱著的俊脸,实蹙起眉头困惑的凝望他,未从昏迷中恢复的脑袋理不出他说的话中意思。
什麽时候是代替品的我能有此幸让你说出这暧昧的话了?是对祺说的吧这世间也只有祺能让你如此奉献所有。
呵真伤人,失去祺你就疯狂将我完全当成他救我,说不定你也是因为害怕会再失去,害怕在一次心痛吧
可你知道的我不是他啊!你这样对我,只会令我活著觉得难堪觉得无意义
你明白吗?你曾明白看清过吗??
「少爷,您应该知道我活不久的旧病加上『一刻花』的毒性,我不死也难别为我,送上命,不值得呀」坦承一切,实垂下了眼不想在看那双总透过他,看著他人的冷傲双眼。
「不!你根本不会死,你只知『一刻花』具有毒性却不知道他的奥妙之处,你想藉他达到目的的念头在我让你服下『罂血』後全然无用。」该死的你刚刚那移走的悲伤眼神,是什麽意思!?聂习弈蹙起浓密的剑眉很是不愿杜实的神情和认命的话,令他心中泛起莫名的抽痛。
很奇怪他的心就是会刺痛著。
罂血!?「您当真!?您真的」过於不敢置信,杜实惊愕万分的重新看向他问道。
「对!我聂习弈行事不说假,聪明如你你应知道『罂血』的效用,现在的你想死是不可能的。」
聂习弈一字一句的清楚说出,而杜实则是越听脸色越白,身子不住颤抖,整个人就像是被狠狠斩断希望般的绝望。
知道。。。我怎麽会不知道『罂血』
在聂府虽只有短短数月,可是耳濡目染下也算是懵懵懂懂知道少许毒物的毒性,就算我不了解『一刻花』,但那完全由你亲手所提炼出的『罂血』我怎会不知呢??
你真将这世上绝无仅有,你费尽心血所制的『罂血』,用在我这个一心想死的废人身上??
「少爷我只是从前的一名妓、一个小小的奴,何德何能让您这般重视」杜实撇出难看的笑,自嘲著一直不想去认清的事实。
「代替的东西坏了,再找就有您不可能如此费心的不可能。」
若是先前的我,一定会傻傻地相信你真将『罂血』用在我身上,然後还会为此窃窃自喜。
可是,自你那没有犹豫的一掌,彻彻底底打碎了我心中那自以为你对我存有著些些情份的妄想後,我再也不会天真的相信、看重只是微薄的自己了。
对你我已彻底的爱痛、爱怕了失望了
死不了心却已死了。
「我说你有服下,就有!不要否决我说的话。」
你到底是为了什麽一直贬低自己?那绝然的模样又是为了什麽??疑惑浸满聂习弈的心头,捧著小脸的大手跟著紧了紧。
「我不想活」
「你是我的!死或活不是你来决定,是我!!」聂习弈霸道的宣告他方才认定的事。
真的不想失去你我知道的,只要一失去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你。能遇到像祺又如此懂我甚多的你会有第二个你?还能再有第二次的机会吗?
没有我知道不会有的。
所以我不能放不能放手,怎麽我也要抓的紧紧不放,为了我自己。怎麽也不放手。
「我不是东西并不需要您来宣告。」
「我没有说你是」
「我不是吗??二十万两买来的」
「不!不是,你为何执意问这个问题!?」该死的!从何时起我和你竟然会有弩张拔剑的时候了?!
「为什麽!?因为我想问,我在你眼中是什麽!?我到底是什麽!?」凄切的双眼猛地向上与他对视,声声质问。
我要的是什麽你不懂吗??现在心死了还是会痛呀。
或许你从未知道、你不懂呀
聂习弈眉头不禁蹙紧,「你」实的逼问让他哑然无语以对。
你是什麽?你是
看著身下期望的不安双眼,他茫然思索著
不想失去他!但脑中也只找到这个理由、这个定义可以回答他
「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只是朋友??」霎那间杜实觉得一阵比冬夜冷风还要冻人的寒意,窜上了他的心头,直灌全身,其中夹杂了许多这瞬间所涌出的悲凄和不甘心。
我们只是朋友!?在你心中我就只是你的朋友!!
「是的你是我最能依靠的朋友。」聂习弈不愿去想心中的茫然,没有发觉杜实绝望的模样,自迳的说著。
呵!只是朋友「呵呵只是朋友!?我们只是朋友!?」抓著他的衣袖,杜实回以宛如肝肠寸断的惨笑。
你最终还是只会伤我的心!?你不懂我不懂呀
「实?」聂习弈不明白他的这番反应,深觉奇怪却不知哪里不对。
你不就是要一个答案!?
「少爷您别天真了!若是朋友我们之间怎会有越矩的交欢行为呢?若是朋友为何您还要我穿上嫁衣,顶替祺嫁给你?若是朋友您不必虚伪的直说我是你的!!」杜实激动的抓上他的衣襟与他平视相望,凄切的不断质问,这个答案,他不服!!
「我不相信这每件事都是单纯因为你口中所谓的友情而有的,您怎麽如此断言、撇清这一些所有呢??」
「你这是什麽意思?」双手反将抓住自己衣口的两手捉住,不明白他激动的反应、问话,聂习弈同他一般质问出口。
你不就是要一个答案?我给你了!可是你为何这副不满意的愤恨模样!?
你到底要的是什麽!?
「你狠心好狠心!我是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呀!我爱你呀」第一次,杜实将那隐藏内心以久的一句话,说出口。
但却是说的哽咽,说的泫然欲泣。
「很讽刺不是吗?我是什麽样的身份,小官一个供人亵玩的小官,竟然还不知耻的爱著你。心里明知你爱的人不是我,可我还是如此的奢望有一天,你能爱上我。然而今天,我终於知道你不会爱我,永远也不可能!」
聂习奕的一句话,彻底让他不想再隐瞒他爱著他的事实,於是他什麽都不顾的说了出来,就因为内心实在太不平、不服!
「呵您果然是好无情!好狠心的一个人,只是狠狠地用一句话就将我不肯放弃的一切粉碎!!只是一句话很残忍的一句话。」他的脸上只有绝然空洞,心正痛著。
也许你从未对我有情,因为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替代品,我心想何事你并不会费心思去猜想,你具有的敏锐心思,深思谋虑,只会去猜想祺的一切。
我傻是我太傻、太愚笨才会死心的等你、以为你会爱我而不肯放弃。
现在,你给我的痛与无情,让我是该看清『你不会爱我』的事实了。。。
反正心也死了。
我是你的朋友或是什麽不值得的都已经不重要了。
要逃?
是的!真该离你这无情的人,远远的直到我能不在爱恋你
这份无望的爱已经绝望。
绝望了。
「少爷,实若继续待在这里恐怕不合礼节,恕实先行退下」阖上眼收拾著那被伤的残破不堪的表情,冷冷地杜实以著完全陌生的口气,卑微说道。
「你」突如其来的一切告白,早就骇的聂习弈无从反应所有。
而实也不等他回答,便推开那温暖的怀抱,即使身子发麻又酸痛无比,实还是咬紧牙根自行走下床,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眷恋那不会是他的温暖怀抱。
「你要去哪?」聂习弈开始反应却不解他突然的反应,想出手将他带回怀里,这才发觉手沉重的无法动弹。
怎麽回事??这是怎麽一回事??
「琴阁我该待著的地方。」语气,就跟自开启的门中灌进的风雪一样寒冷!!
「站住!我问你你你真爱我!?」聂习弈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深怕他给的是一个否定的答案,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听到杜实亲口否决这件事。
清楚听见他的问话,杜实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他,双手紧揪著激痛已久的心口,以著癫跛的脚步伐一步又一步走出门走出这充满他觉得刺目的喜色空间
对那伤透自己真心的无情人,是已失去该有的留恋
【续。。。。】
【七】
大寒之冬,即使天晴露阳,那风雪仍旧不停过。
这日琴音忽又响起,凄哀忧愁,其中掺著悲、掺著怨,柔弱无力却一回又一回地响过整个聂府一清早。
「这麽久没有踏进这里这儿反倒是越来越像闹鬼的地儿呢!」
一早踏进聂府的白衣贵客,正悠走在雕柱竖立的华廊上,嘴上说著他今次造访的感想。
「 嗯!?原来潇以前来过这里呀?」在一旁牵著他手同走一块的语轫,漾著好奇的大眼看著他问道。
「那已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这次若不是因为想带小奴到南方走走,航线沿途会经过此地的『风行港』得已做个短暂的停留,也许我还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再踏进这里呢!」看著昔日熟悉现今却已陌生的一草一木中,白潇话中有著怀念。「聂家的大少爷是我年少轻狂时的好夥伴,只是先前忙於拓展海上事业失去联络一阵子,就不知他是不是还是那一副冷死人的样子呵!」
欲见往日故友,怀念之情化成笑意浮上白潇的俊脸,看在另一旁语轫的眼里也不禁感染他的喜悦笑开著,「潇很快乐!聂家的大少爷,一定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潇能见到他才这麽快乐。对不对呢?」
「是啊!小奴说对了,聂习奕这家伙只是个性孤僻了点,人算是不错啦!小奴真聪明呢!潇果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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