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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穿到清朝当戏子-第6部分

小说: 穿到清朝当戏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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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京城富贾,商家,却是在城东头。
  从城南到城东,其中必经过一条花街柳巷。
  老北京城的胡同可谓如星似辰,历史上最有名的大概就属“八大胡同”了。
  八大胡同,又称“八大埠”,实乃一条风月街,为娼寮丛处,红楼碧户,舞扇歌衫,明妓暗娼如云,是富绅豪吏、王孙子弟的销金窟。
  马车经过之处,无不是烟熏粉缭,耳边招唤声一片。
  街旁檐下窗前,绿肥红瘦,莺莺燕燕成群,或挥摇香帕,或搔首弄姿,一口一声“爷”,“哥儿”。
  驾马车的车夫险些  (炫)(书)(网)  被那些个红酥手拽了下去,车夫是个老实人,哪里理会这些个妓子,只恨不得拿鞭子驱赶。
  苏宝儿趴在车窗上,他从未来过这风月街,苏倾池向来不许他靠近这等地方,因此苏宝儿看得兴致甚浓,冷不防一只酥软滑腻的手伸过来,“哟,这小哥儿长得可真俊。”
  顿时引得一阵娇笑连天。
  苏宝儿羞得一脸臊,缩回头,“吓死我了,我还当会被捏下一块肉。”
  苏倾池却是不理,只眯着眼。
  “哥,这些个女人真风骚,大庭广众地就跟男人拉扯,成什么样子。”
  苏宝儿跟着苏倾池多年,没少见过这些男欢女爱之事,便是不知个具体,大概也是晓得的,但他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哪里亲近过女人,此时只觉一张嫩脸熟透,忙举着袖子猛擦。
  “卖笑之人,不笑难道还哭不成。”苏倾池语气淡淡。
  苏宝儿擦得一边脸颊险些  (炫)(书)(网)  破皮,瞅了眼窗外娇声调笑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妓|女摸了去,脸上的羞已转成了愤,“哼,我瞧她们高兴得很。”
  “如今狎娼昵妓的不少,亵玩伶人的却更多,若是哪日我失了清白,凿破天真,你当我的下场会如何?”苏倾池的话语中不含丝毫怒气,苏宝儿却忽而噤口不语。
  “她们卖笑,我卖唱,能有多大区别?”苏倾池嘴角一勾,睁开眼睛看着苏宝儿。
  苏宝儿不语,低头看着自己的袖子,许久才道,“哥,以后我养着你。”
  苏倾池横了他一眼,“好好记着才好。”
  苏宝儿抬头瞧了他哥一眼,见他脸上还是往日那般神色,这才抱着他哥的胳膊讨好地笑起来。
  “走开,要吃奶怎么着,贴这么近做什么。”苏倾池向来讨厌与人亲近。
  “哥~”苏宝儿小猫似的缠着苏倾池只管蹭。
  苏倾池见苏宝儿无赖,便也不再理睬,继续闭目养神。
  虽然他说的那些话多半是为了勾动苏宝儿心里的软处,好让他时刻记得日后养着自己,不过苏倾池也知道,如果哪天他真如自己所说那般,他的下场绝不比那些妓子相公好。
  清代禁娼不禁戏,这便使得男风盛极一时,官商甲胄、王公子弟,狎昵的男色多半为戏子,王公贵族、风流名士,无不以“狎优伶”为荣,甚至连那平头百姓,也都趋之若鹜。
  于是这京中优伶为了迎合世人喜好,白日唱戏,夜间便与老斗(嫖|客)享那后|庭之淫。
  如此风气,实在令人不齿。
  马车缓缓行过胭脂香粉街市,少了那粉脂的骚扰,周遭空气也变得清新无比。
  苏宝儿拉了苏倾池的衣袖道,“哥,我听说那商家做寿,江南邱家也来祝寿,好大的派头。”
  苏宝儿口中的邱家在江南一带有名的富贾豪商,与朝廷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管人家做什么。”苏倾池瞥了他一眼。
  “我好奇么,听说那商家的三位公子,个个相貌不凡,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呢,真想瞧瞧。”
  “我还不够你瞧?”苏倾池斜他一眼,撩了窗帘,往外头瞅了一眼,“到了。”
  苏宝儿吐吐舌头,听说到了,便嚷着要看,“我看看,我看看。”
  苏宝儿伸出头去,果然瞧见不远处门口立着两座石狮子的豪门大宅,门上挂着一块黑底匾额,上边洋洋洒洒两个金漆大字:商府。
  朱门金钉、雄武石狮,府外已是不一般气派。
  进了大门,苏宝儿只觉眼睛一晃,险些  (炫)(书)(网)  就以为是进了皇家林苑,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娘呀。”
  卷棚式元宝脊,用屋顶山花透空之处用砖和琉璃封闭起来,山花之上饰以砖雕,显得繁琐大气。
  数块陶器拼合而成的吻,神兽造型生动,栩栩如生,实在令人惊叹。
  穿过层层花墙、亭阁,里边的景象更是令人咋舌。
  大理石影壁、天然石如意踏跺台阶、桥栏之处刻狮柱础的明柱,大面积雕花棂格的花式栏杆,这般丹楹刻桷之景,别说是苏宝儿,就连苏倾池也不惊感叹。
  怕是那《红楼梦》里的大观园也比不得这般精巧华丽罢。
  商家自有戏楼,仆人带领苏倾池等人饶过九曲十八廊,穿过层层楼亭,去了戏楼后的厢房歇息。
  戏楼坐东朝西,单檐卷棚顶,檐脊轻巧飞翘,屋脊、栏杆之处都饰有精致的雕花、无处不细致,无处不含雅意。台前有走廊,画廊之后有碧池,池上是飞檐翘角的水榭亭台。台后有扮戏房、花厅。
  戏台台角有四根明柱,台沿围了一圈低矮栅栏,顶棚有藻井,藻井各层之间有斗拱,雕刻精美。
  此时苏倾池便坐在这流碧亭石凳之上,摇扇品茗,神态悠闲,倒似极了这片绝妙景致的主人。
  苏宝儿坐在一边,两只眼珠一刻不歇,端着手里的粉彩描金福寿纹碗,细细摩挲,竟舍不得放手,“哥,光这一只碗,也足够我们一年吃喝了。”
  苏倾池意态清闲地撇着杯盖,吹了吹热茶,低头抿了一口,然后享受地眯起眼睛。
  丫鬟上了糕点,又退下,不刻便有管家前来招呼,“苏老板,怠慢了,实在是今日宾客太多,老爷一时忙不过来。”
  “无妨。”苏倾池摆了手,“几时开戏?”
  “老爷说,酉时准时开戏。”管家说话不快不慢,却不显一丝轻怠。
  苏倾池点点头,待管家走后,他没坐片刻,也就去了扮戏房。
  上妆一向由苏宝儿负责,此时他一手指轻轻挑着苏倾池的下巴,凝神细细替苏倾池勾眉上彩。
  扮戏的头饰自然繁杂,苏倾池的私人行头中不乏富贾豪绅奉承讨好的玩意儿,光是点翠头面就数十件、凤挑、压鬓、边凤、鬓簪更是无数,只是苏倾池向来不喜在头上带那许多沉杂什物,随身只带了简单饰件,什物匣子虽小,却样样精致连城。
  轻薄的粉彩慢慢遮盖住苏倾池原先的容貌,渐渐显出另一番别样的媚态风味来。
  吊梢凤眼、单薄嘴唇、轮廓清秀,便是脸上一片清淡之色,也丝毫掩不住这如画容貌。
  纯稚如苏宝儿,也忍不住一阵口干舌燥。
  最后一笔,眉间一点朱砂。
  这一笔,竟生生将不食人间烟火的画中娇勾入凡间。
  苏宝儿连同扮戏房其余几人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许多人一掷千金只为博此人一笑。
  “没出息。”苏倾池眼睛一横。
  苏宝儿更觉得头晕目眩,恍恍惚惚大半天,醒过神,早已没了他哥的身影,帘子外头早已曲笛、三弦、琵琶不绝于耳,丝丝入弦,声声凄婉。
  “春光满眼万花妍,三春景致何曾见。玉燕双双绕翠轩,蝶儿飞舞乐绵绵,乐绵绵,万花争吐艳。绿柳娇嫩,倚池畔随风曳展,心忧岁月变迁,一朝美艳化烟,叹春光易逝愁深牵。看牡丹亭畔有花阡,且待我荡上东墙,唤取春回转。”
  “□撩人心欲醉,牡丹亭畔抱花眠。”这一声,声若游丝,委婉细腻,听者只觉酥麻荡漾。
  苏宝儿偷偷掀开帘子一角,只瞧见一个身段柔媚、眉眼含情的女娇娘在牡丹花下袅袅舞动,流丽悠渺,水袖一出,旖旎香情滚滚而来。
  莫说是苏宝儿,就连与苏倾池配戏的那小生亦神乎飘飘,目光凝滞。
  亭台之上,凉风习习,水面清澈见底。
  一群金鱼正围着一座亭子,戏水争食,亭台之上,一坐一立,一蓝一灰,两名男子。
  “大少爷,老爷让您过去听戏呢。”灰褂的年轻仆人,央着蓝袍儒雅男子。
  那男子用手中折扇瞧了一下他的脑门,“陆青,我瞧是你心里痒了,想去听戏吧。”
  “嘿嘿。”叫陆青的仆人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听人说,这次是请了春沁园的苏倾池苏老板,据说那苏老板扮相俊美,嗓音婉转柔媚,我这不也想去瞧瞧这位京城有名的骚旦么?”
  那男子摇摇扇子,往湖里投了些鱼食,“你知我不喜听戏,你要去,自己去就是了。”
  陆青眼巴巴地瞅着那远处的戏台,又看看男子,最后狠心一叹气,“少爷不去,陆青也不去了。”
  那男子一笑,笑容一瞬便逝,他转过身,“你方才说那伶人叫什么?”
  “苏倾池苏老板啊,人家可是京城的名角儿,也就少爷您不知道了。”陆青口气带着一丝责怨。
  男子把那名字默念一遍,忽而一收扇子,脸上露出笑容,“走,看看去。”
  “哎,少爷。”陆青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已走远了。
  陆青抓抓头,没想通怎么回事,只晓得能听戏了,赶紧快步跟上去,“大少爷。”

  暗情生

  古时候,五十做寿称暖寿或半百添寿。
  商老爷如今已是五十,这第一次大寿自然是办得热闹非凡。
  商家后辈也已设了寿堂,摆上寿烛,正放正厅之内,已悬了南极仙翁之像,两旁配有写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寿联,堂下两排大座椅,铺红色椅披、椅垫。
  木案供上福、禄、寿三星像,四周成列亲朋好友馈赠的寿幛、寿联。寿堂前条案上摆了蜡扦和香炉,蜡扦上插着儿臂粗的红色寿烛,寿烛之上有烫金“寿”字,香案之上摆满了寿桃、寿糕。
  拜寿仪式结束之后,丫鬓小厮将四方宾客引入雅座,敬上茶水点心,主宾笑谈片刻,上戏,入宴。
  东角宴桌之上,宾客已喝得尽兴,商承德也无需招呼,便举杯自己浅酌。
  一旁的陆青正捂着嘴偷笑,说是偷笑,却偏偏如此名目大胆。
  商承德放下福寿纹酒杯,回头,“笑什么?”
  陆青咳嗽一声,严肃了脸色,道,“我瞧着少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噗……”
  说罢又是一阵闷笑。
  商承德瞪了他一眼,视线移回戏台之上,却是黏住一般,再也收不回来。
  那台上之人一身桃红裙装,头上累金凤冠、七宝玲珑簪。
  凄凄婉婉的唱腔,声声入耳入心。
  绝美的脸颊之上,一双美目顾盼生姿,竟是说不出的妩媚,道不出的动人。
  商承德不知不觉嘴边溢出了一丝笑容,忽而开口问,“你说,他还认得我么?”
  陆青听戏正入迷,一时没反应过来,“少爷刚才说什么?”
  商承德拿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听你的戏吧。”
  此时注意台上之人的并非只有商承德。
  陌久起身给他家少爷倒了杯热茶,“二少爷,喝茶。”
  “嗯。”商承恩点头,接过茶杯低头抿了一口放下,视线停在戏台之上,“那唱旦的叫什么?”
  陌久瞥了一眼戏台,“他可是咱京城的名角儿,春沁园的苏老板,名字好像叫苏倾池,啧啧,二少爷,您平日不听戏,难怪您不知道他,这个苏倾池如今名头大着呢,京里多少大官都争着捧他。”
  陌久唏嘘,“二少爷,您没瞧见他那副狐媚子脸么,他这模样,怕是早被人……”
  陌久左右瞧瞧,俯下身贴着商承恩的耳朵,压低声音,“怕是三少爷也是他的房中客。”
  说罢,冲不远处的花厅努努嘴,“您瞧那边。”
  商承恩看了陌久一眼,转头瞥了眼花厅,继而摇摇头,“看来这阵子我太纵容你了。”
  陌久赶紧噤声,老实地站到一边。
  商承恩看一眼陌久,掸掸袍子,“走吧,这戏咿咿呀呀实在没什么好听。”
  陌久哎了一声,随即跟上,临走时还不忘瞥一眼那边花厅。
  卷檐花厅之下娇笑一片,一男一女如交颈鸳鸯般,缠在一起调笑。
  女子身段妖娆,如花姿色,一张芙蓉面,两道柳叶眉,柔顺地攀在男人肩头,也不知男人在耳边说了什么,引得女子笑声不断,举着粉拳捶打男人的肩。
  “啐,贫嘴。”女子虽这般说,却对男子的轻薄腔调极为喜爱。
  女子转头挑挑眉,对身边丫鬟道,“还不给三少爷添茶,一个个木若呆鹅。”
  原来这丰神俊美之男子竟是商家三少爷,商承俊,而这娇媚女子,乃商承俊新纳的小妾。
  如此说来,倒怪不得这般如胶似蜜地恩爱了。
  不过商承俊的注意力却不在怀里的女子身上,他两眼危险地眯在一起,直直盯着的却是台上的苏倾池。商承俊的手不老实地伸进女子下边小衣,一阵胡为,惹得女子娇喘连连,欲拒还迎,“嗯……承俊,我,我受不住。”
  男子弄了一会,抽出手指,将指上液体往女子胸上擦了,眼中满满的欲|火,语气却冷冷,“既受不住,那就回房。”
  那小妾却不知自己是哪里惹了他,只绞着巾子,“承俊,你若是想,那回房,我什么都依你。”
  女子说到这里,面上已是羞若桃花。
  商承俊抬眼一个冷厉的眼神,让女子顿时白了脸。
  丫鬟将小妾送回房,商承俊端起石桌上的酒水抿了口,一双细长的眼眸仍紧紧勾着戏台,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白茗,那台上的小戏子……”
  叫白茗的年轻小厮心里惴惴,抓着衣角道,“他是春沁园的苏老板。”
  “苏老板?哪个苏老板,这等绝色,我怎不知?”商承俊将视线移到白茗身上,轻轻抬起手在白茗青涩的身躯上游动,“乖,跟少爷我说说,哪个苏老板?”
  白茗颤着身子,“我,我听人说,他叫,叫苏倾池,来京城才,才一年。”
  好不容易说完完整一句话,白茗的两条腿已经颤的不成样子,一张脸更是煞白,显然是怕极了身上揉捏的手。
  “啧啧,这些天没碰你,想我了?”商承俊这般说着,已一把揽住白茗的腰肢,将人拉进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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