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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冠盖满京华完结-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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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您还记不记得先头晋王府的一个典簿劝说晋王上书废妃的事?”
    陈澜重提旧事,朱氏面色就更难看了。但她知道陈澜多半不是无的放矢,因而就皱着眉头说道:“你觉得那事情和如今的事情有关联?”
    “我只是刚刚听了老太太的话,心里觉得,若是此次皇上命人彻查,到头来有人把事情栽在咱们府里和韩国公府,那么,再加上先头那桩弊案以及东昌侯府等等缠夹不清,不说夺爵,咱们两家失势只怕是铁板钉钉的。至于钱氏的事情,也未必就不能推在晋王妃的身上。可是对淑妃和晋王来说,他们兴许会像先前一次那般觉得,别人其实是在图谋咱们,他们只是受人牵连,只要能够把咱们甩掉,他们所受的危害不过微乎其微而已,最大的损害也是断了一条臂膀,未必没有新的补上。剪其羽翼,间其腹心,败其声名,咱们完了,晋王也完了。”
    说到这里,陈澜再没有继续往下说,只看朱氏那相当难看的脸色,她就知道老太太应当也认同自己这想法。心里搁着这么一件事,这天晚上,祖孙俩全都是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着饭,草草用完了正要让人撤走桌子时,陈衍却兴冲冲地撞开了帘子进来。
    “老太太,姐,我回来了”见陈澜虽说看着自己,可脸上却似乎有些勉强,老太太似乎心情也不太好,陈衍不禁摸了摸脑袋,随即干咳一声说,“姐,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在半道遇着顺天府的差役拿人,一时兴起就上去看热闹,结果谁知道正好遇见一身便装的罗师兄,还有杜阁老。杜阁老说,明日筝儿妹妹生辰,我要去可以,得请上你一块去。”
    内阁次辅杜微方?
    陈澜和朱氏对视了一眼,见老太太冲自己微微点头,就笑着说道:“你就是不说,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杜家。明天我自然陪你一块去。”
    看到陈衍如释重负的样子,陈澜哪里不知道杜微方这准岳父给陈衍的压力实在太大。得知陈衍已经用过饭了,她便与其在蓼香院又盘桓了一会,随即才告退离去。等到出了穿堂,身边没了其他外人,陈澜方才低声对陈衍问道:“你罗师兄看着可还好?”
    “人瘦了,精神气色还不错,只是……”陈衍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道,“之前先生说,罗师兄和我的情形不一样,他天赋比谁都好,但那性情原本不适合官场,可要是能顺利过了眼下……那个关坎,以后就不用担心他了。对了,师兄家里也有一桩喜事”
    陈衍咧嘴笑道:“兴许过不了多久,师兄就能添一个弟弟或妹妹了威国公夫人有喜了”
    对于罗旭,陈澜心里一直都有一种深深的愧疚。他为他们姐弟帮过许多忙,明里暗里透过众多消息,只是,她却不能回应那份期待——不但因为她缺少了他刻骨铭心的过去,而且也因为她不习惯在不能掌握不能影响的情况下,贸贸然在终身大事上迈出那一步。
    此时此刻,当得知迭遭变故的罗旭终于要迎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喜讯,她顿时觉得心里一宽,但随即又皱了皱眉:“这是好消息不假,可威国公夫人毕竟年纪不小了……下次若是遇见你罗师兄,别一味只顾着高兴”
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二百二十章 惊雷
    第二百二十章 惊雷
    早上巳正之后,路上行人就渐渐多了起来。阳宁侯府正门一侧脂粉胡同的店铺和后街上的摊贩却已经都开张了,即便是大门口也能听到某些扯开嗓门的叫卖声,但门前的阳宁街却是干干净净,少有的几个行人也都是加快步子通过,不敢稍作逗留。
    须臾,西角门上十几个亲随簇拥着一辆轿车行了出来,大街上走过的三两个行人瞥一眼那青幔云头车,又在后头一个骑马的华服少年身上扫了扫,知道这是侯府里头的主人出门,自是主动沿墙根底下走。等一行人到了街口,路上车马行人也都是纷纷退避不迭,可唯有停在路边上一辆不起眼的栗壳色蓝布车围子骡车却突然启动靠了过来。
    见此情形,今天领头出来的陈瑞立时排众而出赶到了前头,那马鞭凌空一抽,鞭梢就在那车夫鼻尖前差之毫厘地掠过:“什么人敢冲撞阳宁侯府车轿?”
    那车夫吓了一大跳,赶紧勒住了缰绳,而那车帘却是被人掀开了一条缝,随即传出了一个柔和的声音:“是三妹妹和四弟么?”
    这个声音让陈瑞吃了一惊,旋即就明白了这辆车里的人是谁,等别转头去吩咐人通报之后,他就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嫌恶。苏家这祖孙三个,一个是市侩似的老太婆,一个是自命不凡的迂腐书生,唯一那个还看得过去的姑娘看似柔柔弱弱,听郑妈妈说却极有心计,要是可能,他恨不得撂下话回绝了这讨嫌的一家。奈何如今苏家成了侯府的准姻亲,他毕竟是侯府的下人,遇到这事情也不敢擅专。
    须臾,在后头的陈衍策马过来,到对面的骡车前说了两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犹如吃了颗苍蝇一般恶心。冷着脸转了回来,他在自家轿车前下了马,随手把缰绳丢给了一旁的楚平,也不用车蹬子,一撑车辕就上了车。钻进车厢中的他见陈澜用征询的目光看他,顿时气急败坏地说:“这苏家好厉害的耳报神,居然在这儿堵着咱们,说既然是正好碰上,不如和咱们同路去杜府还说什么苏仪这学生还没拜见过老师,她们这家人总得代劳……什么德性”
    刚刚外头通报进来,陈澜就猜到大约是这么一件事。可猜测归猜测,事实归事实,她不得不沉住气问道:“那边车上都有谁?”
    “除了苏婉儿,还有那个苏家老太太”陈衍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随即气鼓鼓地说,“筝儿妹妹的生辰又不曾请她们,咱们怎么好带她们这种不相干的人?要我说直接回绝了她们,否则到了那边也是麻烦”
    “人家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分明是早早得到消息有心堵着咱们,你以为三两句就能打发了人走?不管接下来咱们先去哪儿,她们恐怕都会死皮赖脸跟着,莫非咱们真的只把礼物送到杜府门口,然后带着她们在城里转一天?”
    陈澜对苏老太太陈氏的作风颇有耳闻,知道这不但是个脸皮极厚的主儿,而且绝对不好相与,若明着拒绝,不知道她会拿出什么做派来,因而见陈衍被自己说得满脸郁闷,她就摇摇头说:“这样,不用理会她们,等到了杜府,看见那副对联,那对祖孙若是还想死乞白赖就随他们去,杜府家人又不是没见过这般做派的人,比咱们能应付。”
    接下来自是一路顺顺当当,只陈衍经此一事就懒得出去骑马了,在车里嘟嘟囔囔唉声叹气,满脸的不情愿。陈澜看着他那模样不禁好笑,末了就冷不丁说道:“我之前倒忘了,你杜家总共才去过两三回,不是一直管杜小姐叫杜妹妹的吗,什么时候改口叫起了筝儿妹妹?”
    “啊?”陈衍一下子回过神,见陈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起初缩了缩脖子有些尴尬,但旋即便挺直了腰杆昂起了头,“筝儿妹妹以前管我叫陈哥哥,可那回在杜府后头的演武场操练过之后,她改口叫了我衍哥哥,那我当然该改口叫她筝儿妹妹,这不是叫礼尚往来吗?”
    “你这小子,道理还没学会,歪理却不少”
    陈澜哑然失笑,见陈衍渐渐忘了外头那令人厌烦的祖孙俩,也就有意说起了杜微方。见小家伙听着一副苦脸苦相,又是双掌合十念叨着今天杜阁老千万不要在家,又是临时抱佛脚念念有词背起了几篇刚学的经义,那模样简直比临考前还紧张,她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总算到了杜府,早有预先得信的杜府家人上来迎候。这一回,陈衍直接一掀车帘纵身跳了下去,又对迎上来的管家耳语了一阵子,见其点点头便往苏家那辆骡车去了,他立时一招手,等几个健仆把自家的轿车往里头拉,他便接过陈瑞递来的缰绳上了马跟了进去。轿车在二门停下,他下马之后就到车旁搀扶了陈澜下车,可那边等着的妈妈上前说了头一句话,他的脑袋立时耷拉了下来。
    “三小姐,四少爷,二位来得可巧,老爷今天又轮着休沐。”
    内阁阁臣全都是十日一次轮流休沐,若是遇到紧急军情,甚至一个月几个月轮不上休息也是常有的,因此陈澜见陈衍那模样,哪里不知道小家伙此前没想到竟然真会撞见杜微方,顿时忍俊不禁,又向那妈妈问今天来的都有些什么人。得知杜筝这十岁生辰只请了几家亲朋,而且杜微方早早放出话去,今日概不接待闲人,她顿时有些无语。
    这位杜阁老……还真是官场中难得的性情中人
    杜府前门,尽管苏家老太太陈氏已经是拄着拐杖下了车来,说苏仪乃是杜阁老的学生,承蒙栽培,她这长辈携孙女前来道贺生辰,和对联上的意思并无相违之处,但杜府的管家这些时日得了家主严词吩咐,再加上陈衍又拉着脸诉了苦情,他哪里会这么容易把人放进去。眼见陈氏在车中摆出了是杜家长辈姻亲的架子,原本客气的他顿时沉下脸来。
    “老太太既说姻亲,那只要寻上侯府,自然会有人把您当成正经的姻亲待,可咱们府里就那么几位有数的少爷小姐,可不曾听说定下什么姓苏的人家至于今天大小姐生辰,老爷早放了话出去,一应闲人概不接待,老太太还是请回吧”
    苏婉儿在旁边听得面如火烧,暗恨昨天没能苦苦把祖母劝住,车上苦劝又不听,却得到这里来丢人现眼。于是,见陈氏气得直哆嗦,她只得强打精神劝解,可才开了头就只听啪地一声,随即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顿时捂着脸呆在了那儿,随即眼睛就一下子红了。
    “不中用的东西”骂了这么一句之后,陈氏强耐住立时发作的冲动,厉声对车夫喝道,“愣在那儿干什么,既然别人都说这种话了,还不快走”
    由于还惦记着门口的苏家祖孙俩,见着卫夫人之后,得知杜微方在书房,陈澜并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先打发了陈衍去拜见,自己则是陪着卫夫人说起了话,少不得隐约透露了一些苏家的情形。当卫夫人得知苏家拿着一块玉佩就上了侯府大喇喇地求亲,如今又借着这一层关系希冀到自家拉关系,一贯温和的她也忍不住眉头大皱。
    卫夫人对于朱氏知之甚深,等到外头报说苏家祖孙终于已经走了,她又见陈澜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禁叹道:“怪不得你在路上甩不脱她们,你家祖母那般厉害的人,最后也还是认了那婚事,更不用说你们姐弟了。对了,老太太如今身体可好?”
    陈澜见卫夫人问得自然,情知不是她对朝政并不关切,就是杜微方从来不对家里人谈及大事,便笑着答说身体已经大有好转,改日有空一定前来拜会云云。等到又坐了一会儿,又和一身大红衣裳的杜筝闲话了两句,那边杜微方便捎话来说请她过去,她这才站起身。
    上一回杜微方见了她姐弟,是考较了陈衍的弓马武艺,而这一次陈澜头一次进杜府书房,看到的就是陈衍在这已经有了深深寒意的季节满头大汗,赫然是刚刚应付了好一番盘问考核的结果,想笑又不好露出来,只能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没想到的是,她才一屈膝,杜微方就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随即就指了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小孩子难免贪玩,所以既然见着了,我就难免要考他一回,结果倒是不差。侯府这种富贵窝能养出他这般用心的少年人,着实难得。今天你们既然来了,我倒是有一句话得问你们姐弟。若是有人说,你们的祖母犯了大过,你们俩要把自己摘出来,便必须搬出侯府独过,你们俩可愿意?”
    此话一出,别说陈衍一瞬间惊得木了,就是陈澜也觉得天旋地转,甚至连坐都有些坐不稳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见杜微方那脸色极其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她不禁用力攥紧了缩在袖子中的拳头,任凭尖锐的指甲在手心上留下尖锐的痛感,用尽全力冷静下来。
    “杜阁老,这不是我们愿意不愿意,而是可为不可为。”
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忠孝德怨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忠孝德怨
    可为不可为
    杜微方倏然动容,见陈澜不闪不避直视自己的目光,他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说道:“你虽是女子,但不论是当初你对筝儿出主意写的那副对联,还是你对你四弟的教导,我都瞧得出,你是个深有主见的人。如今之际,你就不曾想过大义灭亲?”
    “杜阁老,大义灭亲,其旨不在灭亲二字,而在前头的大义若是至亲犯下国法天理尽皆不容的重罪,那么出首亦或是其他,虽灭了人伦,可于天理大义上却至少站得住脚。可如今杜阁老所言我祖母大过,这所谓过字,如今朝廷未有明论,我这个为人晚辈的更一无所知。而且祖母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又有重病在身,膝下能够依靠的人寥寥无几,于这等是非尚不清楚的时候撇下祖母不管,是为不孝。而不辨是非不问黑白这八个字,亦和不忠无异”
    屋子里一片寂静。杜微方仍然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陈澜,而一旁跟着起身的陈衍终于从那股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从小就是鲁莽冲动的性子,尽管这些日子时时刻刻被师长和姐姐教导要冷静要稳重,可本性就是本性,因而在听到陈澜这一番话时,他就觉得犹如重锤一般砸在心上,于是当听到杜微方又开了口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却发现这一回那犀利的目光朝向了自己。
    “那陈衍,你呢?”
    “我……”
    这一刻,陈衍依稀想起了从前的许多许多事情,说出来的话便没那么有条理了:“杜阁老,以前老太太对我和姐姐确实冷淡,可这架不住她自从病了之后明白了过来,就对我和姐姐好了。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老太太对咱们的好,便要以好来报;老太太对咱们的不好,说穿了便是从前父亲让她失望了,事出有因,不值得一味记恨姐姐都知道可为不可为,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也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
    杜微方来来回回看着这姐弟二人,最后露出了一丝微笑,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好,很好尤其是陈衍,我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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