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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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有多痛吗？
嫣儿嫣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为何你爱的人不是我？即便我用尽手段得到了你，即便我逼你发下重誓留住了你，可是你终究不爱我。我想给你幸福，却走不进你的世界；我想带你走进我的世界，却终不能如愿。即便我的世界有再多的鸟语花香，你也不愿多看一眼。眼看着你在我怀中渐渐枯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爱只会带给你痛苦。即便我万分不舍，却不得不舍。嫣儿，看着你这了无生气的样子，我知道我只能放手，只能放手让你去追寻那个梦想中的世界，那个从来都没有我的世界。
嫣儿，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陆至寒在心中一遍遍的呼唤着妻子的名字，今日之后，他还有机会再这样抱着她吗？他模糊的想着，没有答案。良久良久他终于松开妻子为她更衣。片刻后，陆至寒带着妻子和林如皓来到了惜华寺。
大雄宝殿内。
陆至寒将妻子放下，他看着面前的佛像无限感慨，十年前他就是在这里逼妻子发下的重誓，他怎么也想不到，十年后他会因着这个誓言带着妻子再次回到这里。
“嫣儿，你还记得吗？十年前，我们在这里立的誓？”陆至寒柔声问道。怀中的方怀嫣微抖了一下，虽然很轻，但陆至寒还是感觉到了。林如皓站在他们身旁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陆至寒究竟要做什么。
“扶好嫣儿。”陆至寒将妻子小心的交给林如皓。方怀嫣似乎有些抗拒，又似乎有些害怕。“嫣儿不怕，嗯，不怕？”他轻拍着妻子的手，柔声说着。
片刻，陆至寒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只听他掷地有声的说道：“佛祖在上，十年前吾妻方怀嫣被逼发誓，实属无奈。如今弟子深感后悔，特意携妻前来，请佛祖见证，陆至寒今日心甘情愿解除誓言，只愿佛祖保佑吾妻早日康复。只要爱妻得以康复，日后愿走愿留，陆至寒绝不干预。如有反悔，天地不容。”然后他深深的磕了三个头。
林如皓闻言震惊极了。他一直都知道陆至寒爱重方怀嫣，可是这些年他听到的、想到的、感受到的加在一起，也不如此刻来的直观。陆至寒对方怀嫣的爱并不比自己少，并不比自己少。以他那样极端的占有欲，他竟愿意放手，他简直不敢相信。
陆至寒起身来到妻子身边，他自林如皓手中接过方怀嫣，将她轻拥入怀。“嫣儿，你听到了吗？只要你好起来，你就可以跟林如皓厮守终身。只要你好起来，你就能得到自由，就能离开梅园。你听到了吗？”陆至寒柔声说着。
方怀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几日下来她已是瘦弱不堪，眼下若不是丈夫扶着，她根本无法这样站着。就在陆至寒失望之余，方怀嫣眼中竟有泪珠落下。“嫣儿。”陆至寒惊喜的唤道。然方怀嫣并没有其他什么反应，不论他和林如皓怎么跟她讲话，她始终不再有反应。稍后，陆至寒抱起妻子走了出去。
回到梅园，林如皓的心绪似乎还不能平静。如今他对陆至寒的看法跟之前相比已大不相同，虽然他还是痛恨他夺走了嫣儿，虽然他还是痛恨他带给自己一系列的灾难。可是面对他对嫣儿的爱，他不得不承认，陆至寒对方怀嫣的爱跟自己一样——深不可测。
“嫣儿，你休息一会儿，好不好？”陆至寒柔声说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妻子总算有些反应了。方怀嫣不做声，只睁大眼睛看向某处，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陆至寒才走了出来，他看着林如皓一时无语。良久，他才说了一句：“让她安静一会儿吧，给她些时间让她想想。你晚会儿再进去。”
林如皓点点头，看着陆至寒离去的背影，苦涩极了。这个抢走自己心爱女人的人，在这一刻他发觉自己对他的恨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深了。这是为什么？林如皓想着，是因为他对嫣儿的爱吗？是因为他做到了当年在凝风崖边对自己承诺的话吗？他想着，没有答案。如果嫣儿得以康复，他真如今日所说肯放他们走，那这十几年的苦他也认了，他心理想着，只期盼心爱的女人能早日醒来。
良久良久，他走进屋子，来到床边。“嫣儿。”林如皓轻唤道。方怀嫣还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嫣儿，我是如皓，林如皓啊。你看看我，看看我。”他轻声说着，生怕吓着她。
但方怀嫣还是没有反应。林如皓起身倒了一杯水，“嫣儿，喝点水，好不好？”他将水喂到她嘴边，可是方怀嫣并未张嘴，她任由林如皓抱着，就是没有任何反应。
就这样直到陆至寒进来，情况还是一样。两个男人看着床上的女子，都深深的感到痛苦、无力、不安和恐惧。已经过去三天了，嫣儿的身子不可能支撑太久。昨日陆至寒强行将一枚九莲凝玉丸让妻子吞下，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让她睡一会儿吧。今天出去，她也折腾坏了。”陆至寒说着，伸手点了妻子睡穴。然后，他和林如皓走了出来。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嫣儿一直不醒，这身子怎么受得住。”林如皓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到底会是什么病因，你再好好想想，当日嫣儿还跟你说了什么？”陆至寒问道。
“没有啊。我急着要带她走，她就拼力说自己发了誓的，没再说其他什么啊。”林如皓极力的回想着。“后来，雨梅和凌姑娘打了过来，再后来你就出现了。”
陆至寒也顺着他的思路想着。自己和林如皓比武，当时妻子还是清醒的。后来，林如皓被自己打昏了，然后雨梅扑了过去，她吐了很多血。陆至寒猛得一惊，十年前，干娘临死之前喷了自己一脸的血水，他的样子惊吓到了妻子。难道那日雨梅吐血。
“你想到什么了吗？”林如皓急着追问。
“瑶儿，快去把梅儿带过来。”陆至寒吩咐着。
“是的，师父。”凌方瑶没有片刻迟疑，立马去安排。不到半个时辰，雨梅就出现在梅园。自上次闯进梅园弄伤夫人已整整十年，她都不曾踏进这园子一步。
“师父。”雨梅进来恭敬的行礼。
“梅儿，夫人受惊，我跟林如皓多方求解都不得其法。这能见的人都见了，你当日口吐鲜血，许是吓着夫人了。为师希望你能进去劝解一下夫人。”陆至寒简洁的说明意图。
雨梅一脸震惊的看着陆至寒。师父刚才说‘林如皓’，他是这样说的吗？眼看林如皓和师父并排站着，他们在这梅园并排站着，天啊？这怎么可能？师父和林如皓两人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这到底？
“梅儿，你听明白了吗？”陆至寒见雨梅一脸呆愣，不由得着急。
“徒儿明白，徒儿这就进去看看夫人。”雨梅顾不得深想什么，看师父和林如皓的样子，他们似乎是和平相处，眼下如皓不会有什么危险。
凌方瑶带着雨梅走进屋去。“夫人。”雨梅来到床前，柔声唤了一声。方怀嫣还是一动不动，没有反应。“夫人，我是雨梅，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夫人怎会变成这样？雨梅大惊。
方怀嫣闻言猛得抬头。她看着雨梅，眼睛瞪得大大的。“夫人，我是雨梅。”雨梅又说了一句。“雨梅。”方怀嫣开口唤道，那声音有些沙哑。“是，是雨梅。”雨梅应着，紧紧的看着夫人。
只见方怀嫣伸手轻抚她的面颊，“你没死。”她轻声说道。“没有，没有，雨梅好好的，你看，雨梅这不是好好的吗？”雨梅说着。
“小姐，你醒了？”语蝶激动的问道，双手紧抓住方怀嫣的胳膊。
“师父。”同一时间凌方瑶自屋中奔了出去，激动不已的唤着陆至寒。
门外的陆至寒和林如皓听到声音立即紧张不已的看着凌方瑶。“夫人怎么了？”陆至寒上前两步开口相询，林如皓亦一脸专注的看着她。
“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凌方瑶说着，眼中满是泪水。陆至寒和林如皓则快步向屋内走去。“嫣儿。”他们同时开口。
第七十六章 无奈放手（五）
更新时间2011…12…25 20：00：33 字数：2271
方怀嫣并未抬头，只一直看着雨梅，一直抚摸着她的面颊。“夫人，雨梅没事，你放心，啊？”雨梅柔声劝着，原来那日自己狂吐鲜血，夫人竟以为自己死了。
“嫣儿，你醒了。”陆至寒问了一句，激动不已。整整三天了，妻子总算醒过来了。陆至寒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雨梅，“梅儿，快让夫人喝点儿水，她好几天滴水未尽了。”
“是。”雨梅接过师父手中的茶碗。“夫人，喝点水好不好？”雨梅将茶碗送到方怀嫣嘴边，方怀嫣亦乖巧的张嘴喝下。只片刻功夫，那满满一碗温水就被她喝下。“还要不要再喝一点，嗯？”雨梅柔声问道。方怀嫣看着她轻点点头，于是在雨梅的服侍下又喝了一盅。
“夫人，饿不饿？或者，你想做点什么？还是休息一会儿？”雨梅细心的问道，她想眼下林如皓和师父肯定都想问这几句话。屋里陆至寒、林如皓、凌方瑶、语蝶站了一屋子。
“嗯，我饿了，我想吃东西。”方怀嫣轻声说着。“我马上去准备。”凌方瑶不待陆至寒吩咐，就已兴冲冲的奔了出去。夫人醒了，夫人醒了，夫人终于醒了。“小姐。”语蝶哽咽的拉着方怀嫣的手。
方怀嫣不说话，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众人在她面前说的话她都有听到，可是，她就是醒不过来，醒不过来。她以为雨梅死了，雨梅是为了如皓死的。自己见到如皓了，她破了誓，她破了誓。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就这样压着她，让她无法清醒过来。如今，眼见雨梅平安无事，她真的放心了。
就这样，雨梅喂方怀嫣喝了半碗燕窝，然后服侍她躺下休息。众人也都走了出来，这三天不眠不休的折腾，大家都很累了。
门外，“陆至寒。”林如皓唤道。
陆至寒回头看着林如皓，此刻院子里只有他二人。“你不必怀疑我那天说的话，嫣儿笃信佛法，我不会拿她的身体来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眼下她已然清醒，等调养些时日，她完全康复了。”陆至寒顿了顿，极为苦涩。“要走要留，我决不阻拦。一切都让嫣儿自己选择。这几日，你且稍安勿燥，好好待着。一切都等嫣儿决定了再说。”
陆至寒不再理会他转身进屋。不论嫣儿怎样选择，这几日她都还是他的妻子，这几日她都还会待在梅园。他也累了，真的累了，他也需要休息一会儿。眼看着妻子安稳的睡着，他轻抚她的面颊，嫣儿，你会怎么选择？你会离开我吗？他喃喃的说着，虽然那答案那样明显，可是他却还是抱有幻想。良久良久，他终于更衣躺下，拥着妻子入睡。
次日，方怀嫣醒来。看着丈夫柔情满满的注视着自己，一时无语。“醒了？饿不饿？”陆至寒柔声问着。方怀嫣只看着丈夫不说话。稍后，她轻声说道：“我想沐浴。”
“好，只是你几天没吃东西了，身子很虚。先吃点儿东西，然后让奴婢们服侍你去沐浴，好不好？”陆至寒跟妻子商量着。“嗯。”方怀嫣点点头。
稍后，陆至寒服侍妻子吃了一些稀粥，这连日来的折腾，妻子一时间不可以吃太多东西的。接着方怀嫣去沐浴，陆至寒走了出来。林如皓等人已在院子中等候。
“她真的醒过来了，你们放心吧。”陆至寒说着，在凳子上坐下来。“瑶儿，夫人近几日的饮食要严格按我开的方子去办，知道吗？”陆至寒看向凌方瑶。
“是的，师父。徒儿明白。”凌方瑶躬身应道，然后退下。夫人醒了，师父也活过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陆至寒。”林如皓唤了一声。
“你再怎么急也要等嫣儿的身子恢复一些再说吧？她昨天刚醒，今天早上就喝了半碗粥，你觉得她眼下有力气来应对这些问题吗？”陆至寒直截了当的回答，他太清楚林如皓想说什么了。
“我想这几日你能让我陪在她身边。”林如皓说道。
陆至寒看着林如皓，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可以留在梅园，只要嫣儿愿意走出房门，你就可以见到她。不论怎样，她现在还是我陆至寒的妻子。只要她在这梅园一天，她就是我陆至寒的妻子。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吧？”
“那你要是将嫣儿一直关在房里呢？”雨柔个性急躁，已脱口问道。
陆至寒看着她：“这位姑娘如果觉得陆某刚才这个办法不够好，那你们也可离开梅园在外面等消息，或者回到牢房里去等。”他不客气的说道。这丫头的话真是让他生气。
“你。”雨柔伸手指着他，气极了。
陆至寒不再言语，只起身离去。一柱香后，方怀嫣在奴婢的服侍下躺在床上。“小姐，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语蝶围在方怀嫣身边。
“嗯。”方怀嫣轻点点头。
陆至寒已手持茶碗在床边坐下，方怀嫣看着丈夫递到唇边的茶碗，亦不抗拒张嘴喝下。“嫣儿，你感觉怎么样？嗯？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告诉我？”
方怀嫣摇摇头眼睛看向门口。“林如皓和那两个丫头都在梅园，他们很好，在客房休息。等你精神恢复一些了，我带你去见他们，好不好？”陆至寒柔声说着。
方怀嫣只看着丈夫不做声，语蝶的表情亦是复杂，这陆至寒竟能为了小姐做出这样大的让步？这太不象他平日的作风了？
房间里。
“公子，陆至寒真的答应等嫣儿康复了，就放她走？”代柔惊喜的问道。
“他是这样说的，他当着佛祖的面这样说的，希望他会信守承诺。”林如皓说着，心理仍有些不放心。嫣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姐，我们现在就只等嫣儿的身子恢复了。这真是太好了，姓陆的肯放人，我们后面的计划也不必再担心了。”雨柔喜滋滋的说道。
“嗯，赵妈不知道在外面怎样了？这几日她定是担心坏了。”林如皓说着。“代柔，你跟雨柔先出去看看赵妈，好吗？”
“公子，那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代柔有些担心。
“我没事，嫣儿这次大病一场，定是吓住陆至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