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gosicks]03 秋花的回忆 >

第3部分

[gosicks]03 秋花的回忆-第3部分

小说: [gosicks]03 秋花的回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当时就该带着薇薇安逃走。

  萝西落寞地喃喃低语:

  “可是根本找不到钥匙。虽然我也偷偷去了薇薇安那里,她却说要和叔叔一起死,不肯逃走。薇薇安也真可怜,拖着那幺沉重的身躯,又只有十五岁,却被关在监狱里。从来不知道什幺是父爱,当然也不知道母亲在哪里。唉,早知如此,当时我梳头发时真该温柔一点,不该那幺讨厌她的。”

  “现在说这个有什幺用。”

  “呵呵。不过想到她可以和安东尼大人一起死,还是觉得羡慕,真是可恶。我到底是同情还是怨恨呢?”

  萝西垂着肩膀走了,我只能目送她无力的背影离去。单恋相爱的两朵蔷薇,第三阶级的黑发女子。就在这个短短一夜之间完全变样,有如另一个世界的崭新巴黎里,从早到晚充满血腥味,在为劳动阶级服务的巴黎里,之后的她又该怎幺活下去呢?

  第二天早上,两朵蔷薇的处刑按照预定执行。

  聚集在广场上的民众已经疯了,对着以简陋的无顶马车运来的安东尼投以咒骂,喊着革命、力量之类的话。安东尼曾经如此英俊,如今却瘦弱得判若两人。接着薇薇安也来了,或许是因为忧虑,她的头发变得雪白,摇摇晃晃步履蹒珊。两人的目光似乎瞬间对上,但是安东尼立刻被赶上断头台。闪闪发光的巨刃在旭日之下坠落,瞬间将安东尼的头与身体切成两半。

  接下来轮到薇薇安以蹒珊的步伐往断头台前进。巨刃再度落下,曾经貌美的千金小姐也在瞬问身首异处。

  刽子手以粗壮的手抓住原本是金色的散乱白发,举起鲜血滴落的头颅,群众一时之间为之疯狂不已。

  薇薇安的眼眸紧闭,一脸平静。从远处望见的我稍微感到心安,虽然眼泪已经让我看不清楚前方、看不清楚任何东西,我还是在心中为薇薇安和她的叔叔祈祷,希望他们到了天国可以在一起。

  肥胖的中年女子放声破口大骂,毫不容情地踢飞薇薇安瘦削的身体。抓住苍白手臂直拖到广场角落,同时发出刺耳笑声。这种过分的行为令我捂住眼睛,泪水让我再也看不清。接近中午,人们终于散去,广场上矗立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断头台,染血的石板也保持原样,四处重返寂静无声。

  当我打算离开时,一名老太婆与离开的群众逆向走来,慢慢来到广场。衣衫褴褛的白发老太婆拖着脚步接近断头台,颤抖的手中握着某样东西,我不由得凝目而视。

  那是一朵白蔷薇。

  老太婆在断头台前供上一朵花,又拖着脚步不知去向。竟然有人哀悼曾经美丽的两朵蔷薇之死,让我感到欣慰。虽然想要追上老太婆,问问看她究竟是谁,但是回过神来,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那个老太婆究竟是谁,从那之后也没有再遇到萝西。

  现在,我写着这手记的时间是一八一一年,距离法国大革命已经过了二十余年。在那之后,这个国家又发生过许多事。恐怖时代,活着的我们无不缄默不敢多说一句话。民众所期盼的英雄拿破仑登场,以及之后数不尽的不幸战争,至今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多说了。

  只是我胸中还留着在革命之夜,承担钢铁的沉重倒在恋人怀中的小姐之姿,以及那天早上闪亮的巨刃。女斗士萝西的眼泪,以及留下一朵白蔷薇后不知去向的不知名老太婆。是的,这个故事是我们这些无名女人永远无法解开的历史之谜。

  我已年老。长久以来身为历史旁观者的手记,就在这里结束吧。我只能向神祈祷这个世界有一天可以发生直正的革命,出现不再有斗争的崭新世界。’

  6

  傍晚温和的阳光将维多利加和一弥所在的糖果屋照成桥色。在这个夏末时分,天晚得稍微早了一点。花坛里的花在风中摇曳,各色花瓣迎风飘散,有几片飞到站在窗边的一弥脚下。夏天的花凋落,接下来是秋花结蕾的季节。一弥阖上书,像是在意她究竟有什幺反应,隔着窗户看向身在室内的小公主。

  “啊、咦?”

  一弥忍不住惊讶开口。

  躺在翡翠色猫脚长椅上娇小的维多利加闭着眼睛,蔷薇色的脸颊鼓起,形状漂亮的小巧鼻子微微发出“呼——呼——”的打呼声。

  一弥垂头丧气说声:

  “睡着了?”

  “醒着。”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维多利加以似乎很不高兴、不耐烦的模样念念有词,并且缓缓睁开眼眸。长长的睫毛眨动,深绿色的眼眸凝视一弥:

  “我只是在想人的选择真是没效率、不合逻辑,而且——真是奇怪。”

  “什幺意思?妳听过刚才的手记,想到的却是这些事吗?妳真是个怪人。”

  “唔?难道久城不这幺认为吗?为什幺萝西要死?”

  维多利加一脸忧郁地喃喃自语,再次闭上眼眸。一弥沉思了好一会儿。

  风吹落红、白、粉红色的花瓣,发出咻咻声响,一弥稍微缩起身子:

  “妳说的萝西,是指女仆萝西吗?这个人死了吗?什幺时候?你怎幺知道?”

  维多利加依然闭着眼睛,不耐烦地说道:

  “早上死的。”

  “唔、早上什幺时候的早上?”

  维多利加睁开眼睛,像是受不了地撅起嘴巴:

  “什幺时候?就在处刑当天的早上。久城,你明明读了同一本手记,为什幺没有注意到?难不成是你睡着了?”

  “我醒着!哪有可能边睡边念啊。况且看起来像睡着的人是你,还发出‘呼——呼——’的打呼声呢。”

  “我只有那个瞬间睡着罢了。倒是久城,你的头脑简直就是颗空心番瓜,真是令人甘拜下风。为什幺能够这样睁着眼睛昏过去呢?真亏你能够从东方岛国顺利渡海来到欧洲,没死在半路上。”

  像是突然打开开关,维多利加迅速起身坐在长椅上,开始训起话来。和刚才忧郁的模样判若两人,不停说着一弥的坏话。蔷薇色的脸颊鼓起,不停挥舞小小的拳头,似乎乐在其中。

  一弥以莫可奈何的表情盯着她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噗哧笑了。维多利加生气地嘟嘴:

  “怎幺?你笑什幺,空心番瓜?”

  “不,没有。”

  “什幺嘛,真没礼貌。”

  对着气鼓鼓的维多利加脸颊,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维多利加不悦地挥开他的手,发出“啪!”的清脆声响。

  “好痛!”

  “哼!”

  “维多利加,究竟萝西是在什幺时候、为什幺死了呢?我念过刚才的手记,却完全搞不清楚。写这手记的奶妈,只写出在处刑前一天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萝西。她不是为了找书桌走遍巴黎市区吗?在那之后为什幺会死呢?”

  “遭到处刑,所以死了。”

  维多利加以低沉的声音开口,再度显得有点忧郁。

  “处刑?她不是革命党一人吗?什幺时候的事?”

  维多利加一面玩着一弥送来的两朵白蔷薇,一面回答:

  “萝西以薇薇安。德。杰里柯特的身分赴死。”

  “这是怎幺回事?”

  “那个早晨,在安东尼之后处刑的白发女子,并不是薇薇安,而是萝西。只怕她前一天找遍巴黎到处搜寻书桌,依然没能找到吧。找不到钢铁钥匙,薇薇安无法从沉重负担之下得到自由。半夜再度进入女性监狱的萝西与薇薇安之间,究竟有过什幺样的对话,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如同写下手记的奶妈所言:‘我们这些无名女人永远无法解开的历史之谜’但是在当时,萝西和薇薇安已经对调了。因为忧虑过度,美丽的金发在狱中变白的薇薇安。德。杰里柯特——萝西为了配合她而染发,或者是萝西的黑发在一夜之间因为焦急与悲伤失去颜色也说不定。萝西放走薇薇安,顶替薇薇安的身分,在监狱迎接早晨。以薇薇安。德。杰里柯特的身分,和安东尼一起被拖出去,随着断头台的朝露消失。”

  “怎幺会这样”

  “安东尼当然知道来者不是侄女,而是女仆。知道她换个身份打算和自己一起死。薇薇安逃走一事要是被革命政府知道,一定会派人追捕。一个拖着沉重钢铁的女人,又能够逃得多远?但是如果有人代替她被处刑,逃亡的事就不会泄露,也就不会有追兵。在死前掠过安东尼心中的心情,是安心呢?还是悲哀?虽然心爱的女子得以逃走,但是单恋自己的女子却选择与自己一起被处刑。”

  维多利加闭上嘴巴,偏着头像个孩子(本来就是孩子吧)一般玩着手中的蔷薇:

  “久城,你回想一下。女子在处刑时紧闭双眼——一般被断头台斩首的人,大多都是睁大眼睛死去的。或许足因为这名女子害怕眼眸颜色泄漏出自己直正的身分。长相改变还可以说是监狱生活的缘故,但是眼眸的颜色绝对无法蒙骗过去。薇薇安的眼眸是黑色,萝西是蓝色。所以萝西为了保护薇薇安,在死前用力闭上眼睛。”

  “啊”

  “与头分离的身体,被中年女人拖往广场角落——书上是这幺写的吧?薇薇安穿戴钢铁的身体,以一个女人的力量拖得动吗?那个人是萝西,革命女斗士选择为爱殉死。所以我才会觉得人的选择实在不可思议,应该还有其它选择吧。”

  一弥诧异地问道: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名留下一朵白蔷薇之后离开的老太婆又是谁?”

  “薇薇安。”

  维多利加若无其事地说道:

  “写下手记的人没有看到老太婆的脸。只是全白的头发,与拖着脚步的走路方武,让她认为来者是老太婆。雪白的头发,是入监之后的颜色。踉跄的脚步则是劫后余生之后依旧束缚她的钢铁贞操带。”

  “啊!”

  一弥忍不住惊叫出声:

  “这幺说来,那名白发老太婆就是薇薇安啰。白发之下藏着仍然年轻,有如蔷薇一般的美貌吧?”

  “我想正是如此。还有留下一朵白蔷薇离去这件事,也藏着秘密。这应该是薇薇安为死去的安东尼留下的讯息,代表着我永远属于你。因为薇薇安将永远拖着沉重的钢铁活下去。”

  维多利加面无表情,以不像大人也不像小孩的声音开口:

  “久城,白蔷薇的花语是纯洁。”

  风毫不怜惜地将迷宫花坛的花瓣吹落在地。天色已暮,带点寒意的蔷薇色黄昏包围糖果屋。一弥倚着窗框,凝视转眼之间就解开谜团的娇小朋友。

  “久城,虽然手记就在这里结束,究竟薇薇安之后怎幺了?拖着沉重的身躯,消失在巴黎街角的过往伯爵千金,究竟去了哪里?又怎幺活下去?成为无名的女子,步入历史黑暗之中的白蔷薇。久城,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奇怪。”

  “嗯”

  一弥倚靠窗框,俯视朋友的脑袋。

  自己大约在一年前,决定要到遥远的异国留学,搭船经过长途旅行,来到西欧小巨人苏瓦尔王国的往事突然掠过胸膛。这个选择让所有的家人都讶异不已,而在这个国家,邂逅不可思议、也被认为是小巨人的金色少女维多利加。为何她总是等待一弥的来访,像这样把自己当成朋友——这件事对维多利加来说,或许也是个怪异的选择吧?

  不论是留在祖国,迟钝又独特的姊姊琉璃、整日埋首实验的二哥和他的秘密情人,就连活泼开朗的艾薇儿也不知为何特别喜欢鬼故事。一弥所认识与不认识的人,都藏有不可思议的一面。或许就是这种个人之间小小的不可思议融合在一起,终于在人们创造的大历史中卷起波涛——直立不动的一弥就这幺不停认真思考。

  虽然没起风,维多利加手中两朵楚楚可怜的蔷薇花瓣依然轻盈摇晃。

  一弥伸手轻戳友人金色脑袋上的发旋,维多利加忿忿地念了几句:

  “别随便碰我。久城最近越来越常动手动脚了,你给我坐在那里,一边跳舞唱歌,一边好好反省。”

  “我才不要跳舞。不过是戳一下而已,有什幺关系。”

  “哼。你这空心番瓜头,也知道丢脸。”

  维多利加把头转向二芳,慢吞吞地下了长椅,拖着金色头发朝某个地方走去,离开房间不知去向。一弥感到有些寂寞,正想着她究竟去哪里了,又看到她摇晃三层荷叶边蓬松睡衣回来,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怎幺了?”

  “哼。”

  “妳啊,最少回答”

  话说到一半,一弥又闭上嘴。

  维多利加双手捧着装有半杯水的精致玻璃杯,以生怕水溢出来的轻盈脚步走近。轻手轻脚将杯子放在长椅旁边堆着书籍小山的桌子上。

  然后把一弥带来的蔷薇插在玻璃杯里,以不安的眼神直盯花与玻璃杯。那副模样实在好笑,一弥不由得边笑边抚摸金色的脑袋。维多利加怒吼出声:

  “笨蛋!不准碰我!”

  “哈哈哈,生气了好痛!”

  维多利加的吼叫声、撞到什幺东西的低沉声响、从糖果屋里传出的一弥惨叫声、在夏未阴暗的天空消失无踪。

  蔷薇色的黄昏轻盈包围着各色花朵的迷宫花坛。

  〈fin〉

  第二章

  夏日将尽,柔和阳光倾注洒落的早晨。

  圣玛格丽待学园——

  广大的校地到处看得到绿意有些褪色的晚夏庭园。树叶与花坛花朵的颜色也不再像夏季那样鲜明,在凉爽的风中轻轻摇曳。

  冰凉水柱从白色喷水池潺潺流下,散落的花瓣有如小舟晃荡漂浮水面。现在是清晨,看不到一向喧闹不已、穿着制服的贵族子弟身影,空无一人的庭园看起来有如天国般宁静无声,只有风吹动树叶。

  在无人的美丽庭园里——

  “嘿咻,拿到了。”

  庭园碎石道附近的茂密树上传来少年兴奋的声音,接着是树枝沙沙晃动的声音。

  一名东方少年从叶片之间探出头来,他有着严肃认真至极的表情与微微湿润的漆黑眼眸,站在壮硕树干上努力保持平衡,半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