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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九重紫[完结]-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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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地笑。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眼帘不受控制地垂落下来。
  不行!
  他不能死!
  宋墨狠狠地咬了咬舌尖。
  视线清晰了一些。
  可这清晰很短暂,他眼前再次模糊起来。
  六天五夜的急疾,一顿杀威棍他的身体已到了极限。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宋墨冷哼一声,再次睁开了双眼。
  白色的木芙蓉正对着他盛放。
  他发现那花蕊是淡黄色,乍眼一看,好像是全白的。
  为什么要插白色的木芙蓉?
  这个时候也是茶梅的花期。
  大红色的茶梅,艳丽似火却又优雅超逸。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面孔。
  白玉般的脸庞,入鬓的长眉,明亮的杏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睿智而飒爽。
  像茶梅。
  明明那样优雅,偏偏给让人觉得艳丽。
  明明应该骄傲,却平和率直。
  不知道她种的花开了没有?
  宋墨轻轻地念了一句“窦昭”,在心里道:我还知道你的乳名叫寿姑
  他笑。
  昳丽的五官如初升朝阳,温暖而和煦。
  而他眼前,却是一片漆墨。
  ※※※※※
  宋宜春脸色铁青地望着他的三位堂兄弟,一言不发。
  宋茂春忙拉了拉坐在他下首的宋逢春。
  宋逢春不再说话。
  宋同春也沉默下来。
  三个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宋宜春,脸上充满了恭敬。
  宋宜春脸色这有所缓好。
  他干咳了一声,肃声道:“我要把宋墨逐出宋家,你们怎么说?”
  “二弟你是族长,自然是你说了算。”宋茂春忙道。
  宋逢春也迫不及待地道:“开赐的确太让人失望了!”
  “二哥做什么决定我都同意。”宋同春道。
  宋宜春脸色更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辰正开祠堂,大哥和三弟、四弟不要迟了。”
  “一定来,肯定不会迟的。”
  三个人急忙表态。
  宋宜春站了起来:“那我们明天再碰头。”
  “好,好,好!”
  三个了鱼贯着出了厅堂,又不约而同地在庑廊下站住。
  大红灯笼照他们的脸上,他们不由自主地彼此打量,然后回避着对方的目光,这个说还有点事你们先走,那个说我要和儿子一起回去,各自找了条路出了英国公府。
  宋宜春阴沉着脸进了内室。
  屋檐下的大红灯笼透过玻璃窗扇照进来,地上有一道墨褐色的印子,却没有看见宋墨的影子。
  宋宜春睁大了眼睛。
  茶几上的白色的木芙蓉无声地开放,青色的帷帐静静地垂落,屋子里的安息香甜蜜而幽长。
  屋子里宁静无声。
  宋墨,不见了。
  “来人!”宋宜春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内室,朝着外面的护卫咆哮着,“快来人!”
  英国公府隔壁的二条胡同,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抬着一辆粗布青帷幕官轿,轿帘垂正二品大员的才能用的饰金银色螭龙图案的绣带,朝着安定门大街去。

    ☆、第一百五十章 苏醒

  青帷官轿慢悠悠地走到了顺天府学胡同前。
  两个护卫打扮的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了官轿后面。
  抬轿的人视若无睹。
  过了顺天府学,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屋檐下窜出来,走在了轿旁。
  待上了大街,提着灯笼的仆人出面在轿子的前。
  此时,这官轿才算是有了二品大员轻车简从的模样儿。
  大红灯笼上,写着个硕大的“窦”字。
  黑暗中,无比的显眼。
  巡夜的衙役看见,不仅没有上前盘问,还主动地僻到了一旁。
  轿子进京都最有名的风月场所之一的翠花胡同。
  几个衙役彼此挤眉弄眼,露出男人间心照不宣的艳羡。其中一个更是感叹道:“看来阁老也一样啊!”
  其他几个嘿嘿地笑,有多委琐就有多委琐。
  轿子里的人不知道。
  如果此时有人一直跟着他们就会发现,轿子的外面帷幕变成了宝蓝色,轿帘上的饰金银色螭龙图案的绣带也不见了。
  轿子摇摇晃晃地出了翠花胡同,绕了半个城,在安定门大街不远处鼓楼下大街的一间“窦记笔墨铺子”停下。
  提着灯笼的仆上忙上前撩了轿帘。
  一个穿着青色棉袍的老年文士下了轿,一面轻轻地敲着笔墨铺子的大门,一面边喊着:“范掌柜!。
  ※※※※※
  宋墨看见自己站在了大片雾里。
  凄迷浓雾一层层的卷起,看不到来时的路,周围的景致。
  他茫然地走在雾里。
  湿冷、腻滞,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他继续朝前走,如同穿过重重的薄纱。走过了一重还有一重,仿佛没有尽头。
  为什么?
  他问。
  没有人回答。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
  雾越来越浓。
  为什么?
  他对着前方大声喝斥。
  浓雾好像也害怕他的怒火,在他的喝斥声中两边散开。
  他看见有人挑着盏灯笼走在他的前面。
  在浓雾中散发的莹润、皎洁的光芒。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
  他一阵兴奋,心里立刻变得安宁,镇定。从容起来。
  可那些浓雾又很快地聚在了一起。而且比从前更厚重,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一点灯光。
  屈辱、愤怒,化成了不甘,如涛天的洪水把他淹没。
  他向大吼着“为什么”。
  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浓雾散开又聚拢。聚拢又散开。
  莹莹的灯光时隐时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灯光化为心中的一股执念。
  眼前“隆”地一声,迷雾骤然间散去,出现了个朦朦胧胧太阳。
  桔黄色的光温暖而平和,占据了他整个眼帘。
  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
  视线慢慢清晰起来。
  雀鸟围绕的青绿色铜灯上。燃着一团桔色火。
  身边有人长透了口气:“世子爷,您终于醒了!”
  他循望去。看见了陈曲水清瘦而儒雅的脸。
  “这,这里是哪里?”他的声音嘶哑而虚弱,喉咙因干涩而刺痛,说话间,目光朝着四周扫了圈。
  窄仄的耳房,糊着白色高丽纸的窗棂,简单的黑漆家具,没有第二个人,像下人住的耳房。
  陈曲水仿佛知道他的干渴似的,一面端了泡了蜜蜂的暖水喂他,一面道:“这里是四小姐开的笔墨铺子。您神志不清,我们只好把您先带到这里来了。”
  窦昭!
  竟然是窦昭救了自己!
  宋墨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四小姐怎么知道我出了事?”
  陈曲水准备跑路时,遇到了带着陈晓风几个翻墙而入的段公义,他已经从段公义那里了解的事情的始末。
  他把严朝卿和徐青被人追杀的事告诉了宋墨:“当时小姐就觉得很奇怪。如果这件是针对蒋家的,用豢养的死士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两个既不是蒋家血脉,又不是蒋家亲族的人,太不合理情了。然后四小姐一问陆鸣,这才发现您身边几个重要的人都不在京都,隐隐觉得这件事是针对您的。就连夜让段公义带着几个身手最好的护卫赶了过来。没想到”陈曲水想到自己看到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宋墨时的惊骇,不由暗暗庆幸,“还好四小姐没有迟疑,不然”
  不然,他就是保住了性命,也会被遂出家门。
  想到这里,宋墨心神一凝,道:“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六个时辰!”陈曲水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宋墨的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敬佩之色。
  六天五夜的不眠不夜,伤筋断骨的折磨,丧母之痛,父亲的绝情,都没能消磨他的心志,一清醒过来就开始了解自己的处境。
  意志之坚,实属罕见。
  再过几年,何愁不能支起一个户门?
  想到这里,他就更奇怪英国公的行径了。
  这么优秀的长子,他为什么要放弃呢?
  这念头闪过就被陈曲水压在了心底——英国公是显赫百年的勋贵,水深着了,不是他们这些人能触及的。
  “也就是说,现在是第二天的巳时。”宋墨沉声道。
  父亲约了伯父和两位叔父辰正开祠堂,现在他人不见了——如果他只是英国公的长子,做为族长的父亲提议,长辈们没有异议,他在不在都一样,立刻可以把他从宋家除名。可他不仅是英国公府的世子,还有个世袭的四品佥事,把他逐出门,就意味着要废世子,就意味要上折得皇上的充满。然后去吏部备报,没有听上去冠冕堂皇的理由,皇上根本就不会同意。这也是为什么父亲会建议第二天再开祠堂的原因。
  为了万无一失,想必父亲还有些事要提前准备。
  现在他被人救走了,他不在场。不要说把他驱逐出家门了。就是之前的种种算计恐怕落空了吧?
  现在,父亲一定很头痛吧?
  想到这些。宋墨锥心的痛。
  而陈曲水见他表情晦涩不明,立刻想起了窦昭的吩咐,忙道:“小姐身边只有段公义、陈晓风几个堪用的。实在是没有办法救余护卫和陈桃”说完。遗憾地叹了口气。
  宋墨神色一黯,闭上了眼睛。
  陈曲水心弦紧绷。
  四小姐怕宋墨心灰意冷之下主动离家出走,特意嘱咐段公义转告他,如果宋墨有迟疑之色。要想办法激起他的斗志。
  屋子里陷入了寂静,气氛则随着这寂静变得越来越压抑。直到快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宋墨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轻声道:“你能帮我送几封信吗?”
  陈曲水好不容易才压住了心里的喜悦,要和平时一样温和的声音道:“四小姐说了,公的吩咐,如同她的吩咐。”
  实际上,窦昭的原话是:“如果能及时救出宋墨,你们就赶快让宋墨联系他信任的人。他如果托你们跑腿帮着送个信什么的,你们帮帮也无妨,如果是其他的事,你们就说人力不够,有心无力。千万不要搅和进去!我们救他的性命已经仁至义尽了,犯不着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但他觉得,既然已经决定帮宋墨了,不如做是漂亮一点。
  宋墨微微地笑,从眼底流露出来的一丝暖意让他的表情显得柔和了几分。
  他问陈曲水:“我的伤怎样了?”
  他感觉不到疼。
  陈曲水迟疑了一会,低道:“您的伤势太吓人了,我们不敢请大夫,段公义给您用了他师门的疗伤药,不过,最好还是请御医帮着瞧一瞧”
  那药里应该有麻沸散!
  宋墨笑道:“是什么药?再给我几颗吧?”又道,“我也不能总躺在这里,有些事,还得我亲自出马”
  “可”
  “我知道。”宋墨笑道,“我的伤这么重,能让我感觉不到痛,这药肯定霸道,而且可能会有副作用。可总比丢了性命强!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你让段公义进来吧,我还没有谢谢他的救命之恩的。至于四小姐”他挑了挑眉,整个人好像飞扬起来,“大恩不言谢,我就不说什么了!”
  ※※※※※
  看见陈曲水从耳房里出来,段公义和陈晓风立刻迎了上去,低声道:“怎样?”
  陈曲水扬了扬手中的信。
  段公义咧着嘴笑了起来。
  陈晓风也松了口气。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
  他们花了那么多的功夫,如果宋墨还不为自己救条出路,那也太没意思了。
  段公义这才打了一个哈欠,疲惫地道:“我负责送哪几封信?送完了,我也好去睡一觉。”
  他风尘仆仆地从京都赶回真定,刚洗了个澡,又日夜兼程地赶到了京都,早就累得不行了。
  陈曲水忙道:“你们去休息吧!不过是去送几封信,又不是要去打架。我和崔十三就可以了。”然后把宋墨要药的事说了。
  段公义沉默了半晌,道:“世子爷的话也有道理。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不愿意跪着活。”去了耳房。
  陈曲水和陈晓风齐齐叹气,一个回去睡觉了,一个找了崔十三来,安排送信的。
  远在真定的窦昭正站在庑廊下看着粗使的婆子们搬茶花。
  这些花是送给东窦过年用的。
  素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担心地道:“也不知道段护卫和陈大哥他们怎样了?”
  窦昭没有做声。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很冒险。
  可他一想到前世宋墨的遭遇,就无法莫视事情再次重演。
  她不由喃喃地道:“有时候,身份也是种束缚!”
  希望这一世保住了世子之位的宋墨,能不要那么疯狂。

    ☆、第一百五十一章 无功

  宋宜春站在上房的庞廊下,看着院子里四处乱窜的护卫,只觉得全身发冷。
  宋墨竟然失踪了!
  他是从哪里逃走的?
  又是谁救了他呢?
  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派个人在屋里守着的。
  可他这个儿子,足智多谋不说,而且巧舌如簧,他要真的派人守在屋里,说不定会被他策反。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
  常护卫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
  “国公爷”他抱拳行礼“什么也没有发现!”
  “什么也没有发现!”宋宜春顿时暴跳如雷“难道他还能飞了天不成?”
  他的话刚说出口,两人精神均一震。
  宋宜春和常待卫交换一个眼神,两人急急地进了内室。
  内室的屋顶,有几块承尘很明显的被掀开过。
  “快来人!”宋宜春一喜,大声地喊着人。
  不一会,常待卫就领着几个人爬上了上去。
  “国公爷”很快,他从承尘上伸出头来“屋顶的瓦被揭开了,还有铁爪留下来的痕迹——有人从东边的小巷爬了进来,救走了世子爷。”
  东边小巷,旁边就是颐志堂。
  宋春宜目光一凝,沉声道:“把颐志堂给我围起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常待卫带着人去了颐志堂。
  宋宜春却颓然地坐在了内室临窗的大炕上。
  现在怎么办好?
  他原本准备把宋墨把个半死,然后就这样把他在内室晾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开祠堂,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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