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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明月当空 作者:雷冰雪-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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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在旁忙道:”传进来。“又对崇韬和皇后道:”湘怡是我的宫女,那时我看玉婕妤食欲不好,就让厨艺过人的湘怡去伺候玉婕妤的。“

被良妃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湘怡就是那个被良妃派到玉锦宫去的宫女。只因最近去玉锦宫总没看见那个湘怡,我都把她淡忘了。

在这个时候,这个湘怡来做什么?我和如璧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妙。

说话间,湘怡已经进来,沉稳地对崇韬皇后良妃行礼请安。皇后道:”你要见皇上和本宫有什么事?“

湘怡端端叩了头,气定神闲地道:”奴婢知道皇上皇后正为玉婕的事情烦恼,奴婢知道一些事却不知该说不该说?“

崇韬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沉声道:”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湘怡大大方方地道:”奴婢是良妃娘娘指去服侍玉婕妤的,曾经有好几次曾在深夜见玉婕妤独自出门或是独自回宫。奴婢身负娘娘要照顾好婕龙胎之责,不敢怠慢,生怕婕妤一个人出去无人跟着有什麽意外。有一次便悄悄跟在婕身后,本想暗中保护照顾,却无意中看见婕与显仁宫的宫女蕊珠相见,还塞了不知什么东西给蕊珠。当时,奴婢并没有在意,今日皇上与娘娘动怒,奴婢细想之下,两件事只怕有什关联,才冒死说出。请皇上娘娘恕奴婢偷窥主子之罪。“

崇韬闻言,神色微动,更添恼怒。皇后只嗯了一声,道:”那你开始怎么不说?明婕妤说起没有证据你就恰好说出来?“

湘怡却不惧不慌,侃侃道:”奴婢是良妃娘娘的丫头,先前也想过说出来,又担心因此牵连到良妃娘娘,被别人怀是良妃娘娘嫁祸玉婕所以不敢说。但仔细一想,良妃娘娘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稳,事涉皇嗣,奴婢若是因为这点私心而隐瞒下来,就是不忠不义的奴才,辜负皇上皇后圣德,是以不敢再行隐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第一百二十章 完美栽赃
后赞许地点点头,道:“你既这般说,可见坦荡。

听了湘怡这般无中生有之言,如璧再也承受不住,气得脸色惨白地晕厥了过去。

我在如璧身旁,急忙一把扶住她。崇韬和皇后也站了过来,忙唤太医。院士正在一旁,连忙过来把如璧扶到椅上坐下把脉。

一会便道:”皇上,娘娘,玉婕妤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才晕了过去。与龙胎无碍,皇上放心。“

我闻言这才放心。崇韬却面色阴沉,不见什么”放心“之色。

士按了按如太阳穴和人中,如璧一会便悠悠醒转。崇韬见如璧醒来,一拂袖道:”叫显仁宫的宫女蕊珠来。“皇后连忙朝柔意使了个眼色,柔意点点头便去了。

我心下一沉,如璧都这样还要再审?如璧闻言更是嘴唇哆嗦,目光失望和痛苦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

不多时便了蕊珠来,那蕊珠跪倒在地不断发抖。

崇韬缓缓上前几步,在蕊珠面前停下,缓道:”可是你与玉婕妤相通,给婉淑仪下毒谋害皇子?“

说着便对着蕊珠就是狠狠一脚。一正正踢在蕊珠柔软的小腹上,蕊珠一声惨叫,在地上翻滚出老远。

在场妃嫔同时感到心中一寒。我们平日见到地崇韬都是高高在上。尊贵儒雅。郎情妾意恩爱缠绵。何时见过他这般残暴凶狠?

那蕊珠顾不得疼。连滚带爬地跪在崇韬面前。道:“皇上饶命。奴婢知罪。皇上饶命啊着竟爬向如璧扯着如璧地裙摆磕头道:“玉婕妤救我啊。救救婢啊。”

如璧吓得魂飞魄散。使劲去扯被蕊珠抓得死死地裙摆。声嘶力竭地喊着:“我不认识你。你胡说什么?”那蕊珠听得此言。猛地抬起头。一双怨毒地眸子死死盯着如璧笑道:“你不认识我?你要我向婉淑仪下毒地时候可没有说不认识我!”

顿时满堂震惊。崇韬皇后纷纷站起对如璧怒目而视。如璧这时早已清楚这就是一场针对她地阴谋。哪里还有生机破绽可言望之余索性闭口不言。

我心中如火焚心。怒斥蕊珠:“你有什么证据?玉婕妤跟你有何仇?你要这样害她?”蕊珠被我眼神所慑。情不自禁地避开。呐呐不语。

皇后一拍案桌。怒道:“来人。去显仁宫搜这个丫头地寝室!”片刻。便从蕊珠房中搜出金银珠宝一大包中甚多华丽地饰物。都不是一个宫女所能拥有地。更搜出麝香几钱。包在一个油纸包里藏在箱柜地角落里。轻易发觉不了。

良妃走至那包金银面前,随手翻检了一下,便择出一支兰花形的白玉步摇钗,惊道:“这不是皇上赏给玉婕妤的兰玉步摇钗吗?竟在这里。”

崇韬上前几步,拿过一看气得重重把钗扔在地上。那光润华美的宝钗瞬息便摔得稀烂。我心头一颤,也彻底慌乱了,丝毫无法可想。

崇韬恨恨地指着如璧道:“如璧啊如璧,你太让朕失望了。居然做出这种事!连朕赏给你的东西也成了贼赃!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一切都让如璧面如死灰,百口莫辩。如璧凄然道:“嫔妾无话可说。只有一句妾没有做过这种事!别人不去说他,只愿皇上信我!”

崇韬恨恨瞪她一眼却不说话。皇后款款上前扶崇韬坐下声道:“皇上消消气。”

说着又皱着眉对如璧道:“玉婕妤,你也太不懂事了!你已经贵为婕身孕皇嗣,皇上与本宫对你宠爱有加你为何还要这般糊涂,做出这种事?如今证据确凿,你要皇上如何信你?”

我默默陪着如璧,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先前不敢开口的妃嫔们现在见证据确凿,纷纷又变得伶牙俐齿起来。

那碧波殿的张嫔,如今是张答应了,那张狂愚蠢的性子却丝毫未改,此刻见是个空儿,便上前讨好卖乖地道:“娘娘,玉婕妤才不糊涂呢,婉淑仪娘娘的皇子没了,可不就只有她有皇子了。想来,这动机是有了;必是她买通显仁宫的宫女蕊珠,对淑仪下毒,到了淑仪生产之时生怕事情败露才又伪造圣旨蒙骗太医,以求蒙混过关。

怎知天网恢恢?再一个,这么大的事以婢妾看,她一个人还做不来,明婕与她最是要好,只怕明婕妤也是有份。婢妾看呀,应该把明婕关起来,用刑她才肯招的。”

说着得意又恶毒地扫我一眼。我又惊又怒,她必是要报那一掌之仇了。

却不待她说完,崇韬已经一巴掌拍在她脸上,怒骂道:“混蛋!玉婕的事与明婕妤有什麽相干!再敢胡说八道,朕就砍了你的脑袋!”

那张答应半边脸肿起来老高,再不敢说话了。我心中微觉欣慰,又替

起心来。

皇后看也不看张答应,只道:“如今水落石出,皇上你看该如何处置?”皇后的话才说完,满殿都静了下来,都看向崇韬。

崇韬有些犹豫,看了哭得泪人一般的如璧,终是道:“虽是罪大,她到底还怀着身孕,皇后,这是后宫之事,还是你看着办吧。”

我原指望崇韬会对如璧手下留情,谁知他竟推给了皇后,顿时心灰了一半。

皇后点点头,又对意妃良妃道:“两位妹妹意下如何?”意妃面色冷淡有些不悦,只轻轻哼一声却不说话。

良妃恍若未见妃的不满,镇定地道:“伪造圣旨,谋害皇嗣,任是哪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但皇上刚才也说了,玉婕毕竟还未分娩,不管是什么处置现在都还不好实行。还是皇后娘娘做主吧。”

我扶着越来越沉的如璧,焦如焚地望向皇后,心中祈祷皇后能够宽容轻罚,至少目前不要让如璧受苦。

皇后仍是良宽和的模样,气度雍容地点点头,道:“良妃虑得是。玉婕傅氏,伪造圣旨,谋害皇嗣,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按例应处诛灭九族,查抄家产。但念在傅氏身怀六甲乃皇家血脉犹未分娩,罪不及家人,待分娩之后再决。若为皇子,则贬为庶人,逐出宫去。若为帝姬,”

说着顿一顿,看向崇韬。我心顿时提到子眼,心惊胆战地看着崇韬。崇韬沉着脸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我顿时脑中嗡嗡作响,直欲晕过去。居然点头?他居然点头!皇后得了暗示,声速极快地道:“若为帝姬,立即赐死!“

我眼一黑,瘫软在地。如璧早已目光呆滞,无言无闻,竟似傻了一般。

接下来的话我都似听得如在云端,飘渺无边。”现软禁广寒殿,无诏不得外出。废其婕名位,废黜封号,贬为常在。一应衣食起居仍照先例,没有皇上和本宫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者必同罪以处。“

皇后的话才说完,就有太监侍卫押起如璧就走。我瘫软在地,心里空荡荡的,想要拉住如璧,却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连小手指也动不了。

接下来,好像崇韬扶我起来,说了什么安慰的话,皇后也温言说了些什么,我脑中嗡嗡作响,痛得要命,只看见他们的嘴唇一开一合,不停地说着。

就连人群怎么散了,我都不知道。只仿佛看见冯昭仪来拉我同走,我浑浑噩噩跟她走出去,却每一步都好似踩在云端,软绵绵地毫无力气,走不了几步,终是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晕倒之前最后听见的声音仿佛就是身边冯昭仪的惊叫声。

等我悠悠醒转的时候,我竟躺在自家含章殿寝殿的床上,屋里静静焚着檀香,一派悠然宁静气息。

我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努力回想着。刚才的事莫非只是一场梦?我先前在家中就是躺在贵妃榻上午睡,莫不是见我睡着了噙香她们把我移到了床上来?定然是这样。

我安心了放心了,梦中的惊悸害怕仿佛都已远去,我紧紧裹着锦被,舒服地翻了个身。

屋外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细听仿佛是噙香和含霜漱玉在说话。

再仔细听,声音便清晰起来。

是噙香的声音:”待会主子醒来,咱们不要提傅常在的事,免得主子又像刚才那样,吓死人了,知道吗?“

接着就是漱玉的声音,她一贯声音大惯了,现在竟也小声起来:”可不是吗?不用你说我们也不敢提,难道触主子霉头吗?先前主子送回来的时候面色惨白,精神气儿都没了,可吓死我了。“

接着便是含霜的声音:”不妨事的。太医不是说了吗?主子只是气堵心窍,忧痛过度,醒了就好了。“

她们还在外头说着,我躺在里屋,心头颇觉不可思议。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不就是一个梦吗?怎会是真的?

我顿觉头针刺般痛起来,忙唤起来:”噙香,漱玉。“

外间声音顿止,随着门吱呀一声,噙香漱玉含霜都进来了。见我头痛,噙香忙取了一小片冰片敷在我太阳穴上。

冰片冰凉清爽,我敷了一会才觉好些。噙香拿下半化的冰片,给我揉起太阳穴来:”太医说主子醒来或许会头痛,只要冷敷一敷,再揉揉就好了。果真呢。“

我一把抓住噙香的手,急问道:”玉婕妤呢?她到哪里去了?“

噙香被我抓得生痛,也不敢挣扎,半晌才小声地道:”如今是傅常在了。“

我心尖一颤,放开噙香的手,喃喃道:”竟不是梦?怎麽会这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幽禁广寒
香漱玉都不敢接话,我独自发了会呆,便起身愣愣:更衣,我要去见皇上。”噙香忙朝漱玉使一眼色,两人一起上前来按住我,不让我起身。

噙香勉强笑道:“主子,你刚刚醒,还虚弱着呢,待会再说吧。傅常在好着呢。”

我懵懵懂懂地又被她们俩按着躺下睡了,犹自发虚,不一会就又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夜深,这时我才完全清醒,也不叫噙香她们进来伺候,独自拥被坐在床上苦苦思索着。

今天的事雷霆万钧,来势汹汹,事先我们完全毫不知情,被打了一个猝不及防,才导致现在一败涂地。到底是谁要这样害如璧?

我绝不相信今的那些所谓证据,堂堂太医院的院士,会听信一个从三品婕妤的吩咐?伪造圣旨?说巧,我们虽是后宫妃嫔,却也没那么大的本事伪造圣旨。那卷所谓的密旨我没有见过,想必上面必有印鉴图章,如璧不过是个婕妤,从何而来的印鉴?这样的谎话一戳就破,崇韬他却相信了,我想想就觉得心寒。

我暗自苦笑一声,现在还想是什么人做的还有什么意义?如璧被关在那清冷凄凉的广寒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出她来,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她现在已经怀了六个月了,再有三个月就会分娩,一旦孩子是帝姬,如璧将难逃厄运。

一想到这就不寒而栗。正好窗子没关紧,屋外的凉风灌了进来,吹在我身上,我不禁一哆嗦,忙唤道:“噙香,外面有人吗?”

漱玉推门进来,见我怔怔地坐着忙取件大毛衣裳给我披上,关切地问道:“主子饿了吧?我叫人送些吃的进来。”

我着衣裳摇头,道:“窗子开了,有点冷。”漱玉忙转身去把开了的窗子关起来。

我睡了好半天。颇觉骨痛腰酸。便趿拉半旧绣鞋起身想走走。打开门。夜色深重。却远远听见有歌声伴着笛声。隐隐约约传来。笛声呜咽。歌声伤感转惆怅之极: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

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他有蓝蓝一片云窗。

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

多想,有谁懂得吟唱

他有满满一目柔光,

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

来啊活啊,反正有大把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这歌声美到了骨子里,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与明知末路的无望企盼。

我悠悠想着,是啊。每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都曾有过这样的遐想着未来的夫婿是何等温文尔雅,令人沉醉。歌中的男子却又有几个女儿家能幸遇呢?所以多也只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罢了。到得最后,徒剩愚妄沧桑。

我被歌声吸引,不由覓着歌声慢慢找过去。延禧宫后有一小片林子,密密种了一片玉兰。这个季节玉兰自然都没了光秃秃一片。

我站在林外声还在继续,就是从玉兰林中传来。漱玉怕鬼拉着我不让我进去懒得理会,甩开她径直朝着林中走去。

漱玉终是不敢一个人呆在外面担心我,只得跺跺脚跟着一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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