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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明君忆长卿-第18部分

小说: 明君忆长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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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姐正斜倚着窗子,款款的转过身来,微笑:“傻丫头。”

    长卿忽然上来些兴致,问她:“眉姐,能不能跟我说说他小时候的事。”

    眉姐的神『色』有些悠然,似乎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来,顺手弹了一弹烟灰,慢慢的说:“他小时候总是跟慎年他们混在一起玩,那些男孩子们在大人前面人模狗样的,背后什么不干,上墙爬树,打架斗殴,一天回来都跟泥猴似的,只有他在什么时候都是整整齐齐,有一回顾家在密云的别墅失火,警铃响得震天,那些人都在楼下,来来回回一看,只有小明子不在。”

    她的声音低缓,非常有穿透力,徐长卿听得入神,忽然『插』嘴:“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一定是在里面挑出门的衣服对不对。”

    眉姐哑然失笑:“你倒是真了解他。”

    长卿撇嘴:“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宁可舍命都不舍风度,我早就受够了。”

    眉姐叹气,忽然说:“长卿,他的病你知道,他自己也知道,他离开你,就是不想让你难过,你知道不知道。”

    长卿低头,“吧嗒吧嗒”掉眼泪,却又伸手,有一点恶狠狠的抹去:“那他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很难过。”

    眉姐说:“你也知道的,他这样的病,你们是没有结果的,况且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该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打算,时间也不能这样白白的耗下去。”

    她的眼中有泪水,其实一直都没有干过,这屋子里是高大的红木床,床上张开桃红『色』的帷帐,眉姐的旗袍上有一小朵一小朵的挑花,折枝的玉兰,瓣尖上缠着细小的金线,这样的屋子,这样的人,的绮艳,无端端的教她生了错觉,仿佛是不在这个世界上,又或者,这只是女子的一个心事,一屋子的心事,一屋子的梦境,她低声说:“眉姐,你别笑话我,真的,我就这么死心眼,我长这么大,活了二十五岁,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一个人”

    指环还在手上,有光芒,一点一点的,闪烁着,她用力的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微笑:“真的,说出来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我都觉得我不是现在这个社会的人一样,总是那样的理想主义,或者只能说是幼稚,特别特别的幼稚…可是我都这么大了,还有多少的机会再这样幼稚下去呢。”

    她的眼里盈盈欲滴:“如果说这就是傻,那么,就叫我傻上一回吧”

    一只纤长的手伸过来,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滴,眉姐长出一口气:“他就在西安的老房子里你快睡吧,明天我载你去机场。”

    长卿低声:“谢谢眉姐。”

    眉姐轻轻的走出去,随手替她掩上了门,沉『吟』了一下,又推开,她对着长卿微笑,在她那个年纪,那个阅历的女人的脸上,很少能够见到的真诚微笑,她说:“长卿,你不傻,你只是,十分十分的可贵。”

    航班晚点两个小时,到达的时候正是下午,西安正下着雨,长卿没有打伞,就打了辆车,径直来到目的地,顾氏的别墅在南郊,那一片多为大学和高新技术开发区,绿草如茵,风景如画,距离她的母校居然不远。

    西安的街道不长,一个路口到一个路口的距离也不过十来分钟的路,她倚在车座子上,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有很多居然还很熟悉,她想起大学的时候,同宿舍里住的,有不爱逛街的班长,大眼睛的胖白,爱吃辣子的老张,脸庞肉肉的大宝,爱说话的佳佳,总是逃课的阿湘,很臭美的彪姐,那么多的女孩子在一起,能够凑出好几台大戏来。

    那时候的时光,就像是明澈的蓝天,她一直记得,记得西安的法国梧桐,那样美丽的树木,高大秀颀,每当夏天的时候,就绽开满树藕荷『色』的花朵,在炎炎的烈日下,“嗒”的一声,就落到地上去,只一下,就砸出一个喷香的迹子,有一种很惨烈的甜味,却又云淡风轻。

    可是终于重新回来,故地重游,却只有雨,潇潇的冷雨,扯天扯地的落下来,簌簌的,绵密的,润物无声一样。

    长卿下了车,头发和衣服都已经『潮』乎乎的,她沿着那一条路走了很久,才找到门牌号。

    围墙很高,是那种醉酒一样的红『色』,墙里面都是树,一大片一大片浓浓的绿,像是一大片绿『色』的云,浓郁的似乎可以滴落下来。

    她按门铃,按了很久,没有人来,眉姐告诉她老宅子里的座机电话,没有人接,他的电话还是关机。

    她有一点点茫然,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雨中,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她还有同学,有留校读研究生的,还有家住西安本市的,何况她现在不是两年前一文不名的大学生,还可以去住宾馆。

    她想了一想,还是继续等。

    天气很冷,时间过得很慢,夏日的衣衫本就单薄,很快就完全的都湿透了,一阵风吹过来,长卿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她决定先吃点热的东西。

    这是西安的高档住宅区,平日里人就比较少,何况是在下雨,街面上的出租车一辆也不见,偶尔飞驰过去的,都是高档的私家车。

    她拖着箱子,走了很久很久,街道两旁很多的院落都围着黑『色』的铁栏杆,有高大茂密的植物从里面伸展出来,生长得肆无忌惮,她还记得这里,去往易初莲花的必经路径,来来回回的走过很多次,却一直没有想通是什么地方。

    路口没有人,她还是习惯『性』地站在斑马线的一侧等待红灯,忽然有人从身后猛的一下,就扯断了她的挎包。

    长卿吃了一惊,说实话,西安千好万好,但是治安真的不怎么样,以前逛街的时候就曾经从挎包里掏出第三只手来,但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也着实少见。

    她不管不顾的跑了过去,幸好没有穿高跟鞋,箱子提离脱落的跟在后面,几个小轱辘滚得像是要飞起来,居然没有扔掉。

    街道上没有旁人,那个人被她追了一段就觉得不耐烦,突然一下子转过身来,目『露』凶光,长卿前头只是一股子孤勇,这才觉出害怕来。

    那人一下拔出一柄尖刀来,是陕西口音:“你个瓜女子,追你个怂,跑得俄腿都断了,看俄教训一哈你。”顺手一拧她的胳膊,拽过去“噌”就是一刀。

    长卿只觉得左肩膀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伤在了哪里,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只一只手就提起箱子来,连着长长的拉杆,那箱子轮起来本来就有一股子冲劲,“啪”的一下子,就结结实实的砸了过去。

    长卿从来都有一个习惯,也就是不管出门多远,多长时间,都会尽可能多的往箱子里面塞东西,什么洗发『露』沐浴洗面『奶』之类,务必带全,当然几本书是必不可少的,俗话说路远无轻载,这个习惯当然不好,但是也不能说不好,比如此刻。

    当然就算是箱子再沉,她也不相信,就凭她一只手就能够一箱子干倒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而这个男人又是以抢劫偷窃为职业的特种选手,故此她还是战战兢兢的,先把地上的尖刀踢得远远的,又从花坛的旁边挖了一块地砖拿在手里头,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离得远远的,阙着眼睛看。

    那人哭丧着脸躺在地上:“看啥呢,俄滴腿断咧,还不叫救护车?”

    耶?真的断了?

    长卿这才看明白,实在是她运气好,又或者那个混蛋运气太差,他居然一跤栽到行道木的池子里,那皮箱很沉的砸下去,底下又是空的,人的腿偏偏又是直的,上下这么一凑合,便断了。

    结果120和110一起赶到,长卿被送到医院去急救,伤口在肩头,有一巴掌那么长,也不深,用不着缝针,只消毒包扎就好了。

    警察同志等在门外头,她一出来就连忙迎接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竖起大拇指头来:“挺了不起啊,一个女孩子,居然抓了一个抢匪,倒是有两下子。”

    长卿这才觉得左肩膀丝丝拉拉的疼,心跳已经平缓下来,腿却还发软,脚底没根似的,自己想想也后怕,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当时大脑一热就下去了。”

    长卿唯唯,警察又问:“包里都有什么,有什么贵重的物品没有,你报一下,我们要作报告。”

    长卿想了一想:“有手机,两千多块钱,几张卡。”

    警察有四五十岁的年纪,教训她:“就这么点东西,值得你拚命嘛,那条街上本来人就少,况且又是这种天气,这是你运气好,不然那些抢匪都是亡命之徒,什么做不出来。”

    其实那包里放着那一片红叶,他给她的东西本来就少,只得那么一两件,长卿想一想,还是没有说,她本来就够傻,不需要别人再强调一遍。

    警察挺同情她,见她拎了个大旅行箱,问她:“是不是外地来的,有地方住没有啊。”

    长卿闻言,眨了眨眼睛,两滴泪水变戏法一样的就挂在眼睫『毛』上,做楚楚可怜状:“我大老远的从北京赶过来找我的男朋友,可是我的男朋友跟我吵架,不给我开门。”

    等到顾修明火燎眉『毛』一样赶过来,就已经折腾出一个小时去,雨天地滑,他跑得又急,进门的时候差点在地上摔了一跤,等到狼狈的站起身来,就看见她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坐着,对着他笑眯眯。

    警察叔叔劈头就是一顿:“我看你这小伙子还不错,怎么就那么任『性』呢,吵架归吵架,她一个女孩子家,这么大的雨,你就放心她一个人出去『乱』走,这是她机灵,没有出什么事情,要是有什么万一,你还不得后悔一辈子。”

    顾修明着急,一见长卿满身的血,眼睛都红了,一把抻着警察的脖领子,大吼:“谁做的,哪个王八蛋做的?”

    他平日里优雅从容,又最注重修养,长卿从来没有见过他着急的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小小声的说:“腿,腿被我给打断了。”

    顾修明闻言一愣,警察叔叔拿着警棍指着他:“你做什么,做什么,袭警,袭警啊。”

    长卿连忙拉开他,又把事情经过大略的告诉他,他还不放心,到底看看受伤诊断书,这才松了一口气,顾修明多精啊,连忙眉眼弯弯的,满脸桃花『乱』飞,对着警察叔叔微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警察叔叔倒不跟他这种小人一般见识,整一整衣裳,悻悻的说:“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我最看不起这种跟女人耍小『性』子斗嘴使脸『色』的男人,吵归吵,居然把女朋友赶出来,你还叫不叫男人。”

    顾修明有求必应:“不叫男人就不叫。”

    长卿在一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警察叔叔义薄云天,一拍胸脯:“姑娘,以后要是他再敢赶你出来,就打电话,有事要找110。”

    一直到上了车,顾修明还心有余悸:“得罪什么都别得罪女人,太可怕太可怕,拐弯抹角都得给你找回来。”

    徐长卿撇嘴:“那是你活该,谁叫你一言不发,就扔下我走了,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痛快了啊。”

    从后视镜里头看她,她的脸『色』还是苍白,一件白衫子上头点点滴滴的全是血迹,已经凝固了,呈现出暗红的颜『色』,然而她已经微笑起来,他只觉得心里头有一股热流,轰的一下就涌上来,眼眶一下子就热了,他有一点点狼狈的转过头去,她的眼睛却尖,诈的一笑:“小明子啊,你可不要说被我感动了啊,我讨厌男人哭鼻子。”

    他哭笑不得,顺手就是一巴掌,没等落下去,她忽然惨叫一声,吓他一跳,连忙一打方向盘,缓缓的让过后面的出租车,把车停在路边,凑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她的肩膀一阵一阵疼,像是什么尖利的东西在那里掐着,却还是微笑:“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试试,电视上女主角受伤的时候男主角似乎都应该扑过去,紧张得手足无措才对,你似乎不太够格。”

    他拿着眼角斜挑着她:“成,我在马路中间手足无措了,等下咱们两个一起躺到医院里,车子送气修厂,更像电视剧了吧。”

    

第1卷 第十八章奢华

    有钱人果然就是奢华啊,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还圈了这么大的一片地,车子一直开到院子里,才停下来,他伸手去拍她:“快起来,到了到了。”

    雨还在下,绵密的小雨,一丝丝,一线线,扯天扯地的落下来,他已经脱下衣服来,替她遮挡在头上,笑眯眯的说:“快进来吧,以后可不要出去说我的坏话,好像我有多么的虐待你一样。”

    她只看见他的嘴巴,在她的面前一开一合,他的眼睛还是那样,弯弯弯的弯下来,雨不大,可是他的头发都是湿的,有几绺粘在额头上,她的头脑里嗡嗡有声,眼前的一切渐渐暗去,只觉得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屋子里,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脸,近在咫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张的盯着她,长卿脑子里一片空白,唬了一跳,本能的往起一坐,只听一声惨叫,顾修明满脸痛苦的捂着鼻子:“徐长卿你是不是想要谋杀啊。”

    她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沙发上,他就跪在旁边,衣服都湿得透了,鞋上有泥,还有草叶子,鼻子撞得红通通,他从来都注意风度仪表,最修边幅,她从来都没有看见他这样的狼狈过,她扯一扯嘴角,想要微笑,却终于撇一撇嘴,好像是要哭:“修明,我疼。”

    他递给她一杯温开水,她喝了一口,很甜,想必是放了蜂蜜,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的喝完。

    时候已经晚了,客厅里的灯都开着,很明亮,沙发宽大而舒适,桌子上放着剥了一半的桔子,还有盛着水的杯子,台灯的罩子上缀着长长的蕾丝,有一种家常的温暖与琐碎,他伸出手来,替她把额前的『乱』发掖到耳朵后面去。

    他的手心很温暖,很干燥,似乎是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她乖乖的喝完一杯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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