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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明君忆长卿-第22部分

小说: 明君忆长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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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时光的影子飞驰来去,她有一点点怅然地想起来曾经的自己,在最初的清涩的时光里,曾经向往过什么,企盼过什么,对于爱情的那些地老天荒的奢望,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然而却又总是不完满,心上有一个小小的口子,那里空虚得叫人发慌,是自己的力量所没有办法控制的。

    她抬起头来去眺望西安巍峨的古城墙,青灰『色』的砖墙一通到底,城门垛口,烽火楼台,千百年的时光过去,依然屹立。

    比那些什么海誓山盟都来得坚定,屹立在那里,千年过去,又是千年。

    其实有些时候,坚持很简单,只要站住,就行了。

    她指给他看,她连名带姓的叫他:“顾修明,你知道这一个传说吗?”

    “只要在情人节的那一天,跟自己的情人一起,在城头上走过一周去,那么就能够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她问他:“你信吗?”

    他明明知道这只是她的谎话,就像那一次的转经筒一样,她总是这样天真,愿意相信这些虚无的保证,好像这样子,就能够更加安全了一样,可是他还是用力的点下头去,说:“我信。”

    她微笑起来:“今年的情人节,已经过去了,那么明年的情人节,你愿意跟我一起上去吗?”

    他说:“我愿意。”

    她问:“那么后年呢,大后年呢,大大后年,很多很多个后年呢?”

    他说:“我愿意。”

    他说:“哪怕你以后头发白了,牙齿掉光,再也走不动了,我就是推,也要把你推上来。”

    她撇嘴:“凭什么是我走不动,为什么不是你?”

    他温柔的拉着她的手,双眼弯弯弯的弯下来,他说:“因为我怕你太辛苦。”

    他说:“因为我怕你辛苦。”

    煽死我了。

    

第1卷 第二十一章尾声

    临别的最后一天晚上,她还在那里一遍一遍的嘱咐,他不耐烦,拿着桃花眼睛挑她:“够了够了,再说下去我的耳朵就要起茧子了。”

    她点头:“好啊,那你说说看,都应该注意什么。”

    他倒是老实:“不抽烟不喝酒,按时吃『药』按时起居,不熬夜,多吃蔬菜尤其是西兰花,灵芝要当茶喝,三天喝一顿鸡汤,两天吃一次粗粮,多多散步,多见阳光,不出去风流,不出去逍遥,不吃炸鸡不吃薯片不喝可口可乐——”

    他背得头大,终于发飚:“我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吃那些洋垃圾了。”

    她一本正经:“防患于未燃,防患于未燃你懂不懂啊。”

    他那么大个男人,穿着家居服坐在床上,怀里头还抱了一只枕头,:“你干脆写个八荣八耻给我挂在墙上算了,我一天三顿的背,估计背到明年这个时候,也就背下来了。”

    她激动:“哎哟还是你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你等着啊,我就拿笔和纸去——对了,还要加上一条,不许再跟前任诸位女友来往。”

    他是真怕啊,真怕她拿着笔写下来挂到墙上去,连忙拉住她的手嬉皮笑脸:“哪里啊,我哪里会呢,我可是规规矩矩的,什么联系都没有了的。”

    她斜睨着他:“真的?”

    他很严肃:“真的。”

    她斜睨着他:“真的?”

    他有一点点的不自在,凑过来拉着她:“真的——不过莫狐狸不怀好意的挑拨,你可是千万不要信。”

    她“哼”了一声:“还不是有前科,你给我发誓,绝对不再沾花惹草。”

    他笑眯眯的拉着她:“不了不了,我发誓,再也不跟她们来往,肯定不来往了。”

    她瞧着他:“明显就是心不诚,发誓都说得轻飘飘,对哪里啊?”

    他眼睛转了一转,指着顶上的日光灯:“我顾修明发誓,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会好好的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不会欺负你,骂你,你开心呢,我要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呢,我要哄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你,在我的心里面只有你。”

    长卿点头:“台词背得挺熟练的嘛,说,你到底背过多少遍。”

    他摇头叹息:“这个可是我发自肺腑的啊,长卿你怎么能够不相信呢?”

    她冷笑:“发自肺腑,就指着一只灯泡,你的真心在哪里,你的诚意在哪里,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他连忙陪笑:“你看天不是黑了吗,乌突突的,什么都看不到,哪如这个灯泡似的,亮堂堂光明明,就像我爱你的心一样,永远坚贞,永远明亮——”

    话音未落,灯泡闪了一下,忽然灭了。

    她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也微笑,凑过来揽着她的肩膀,笑的说:“幸好灭了。”

    他离她离得近,热气喷到耳朵边上,长卿只觉得身上一麻,本能的就要跳起来,他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攥住了她的脚脖子,警告的:“徐长卿你可记好了,我是你的老公,不能再出你的脚,我要是废了,你怎么办?”

    她的脸上一红,幸好在暗处,也看不见,她的身上本来绷得紧紧的,一直作出防卫的姿势,听见这一句话,反而放松下来,顺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记:“去死吧。”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他还在沉沉的睡着,睡衣的纽子扣得稀里糊涂,『露』出胸口的一小片肌肤,颜『色』还很健康,起码不像白切鸡。

    她『色』心大起,伸出手去,『摸』了一把。

    他其实已经醒了,睡眼朦胧的坐起来,还眯着眼睛微笑:“你说,这算不算是非礼我?”

    她凑过去,挑着他的下巴颏:“爷,说吧,什么事情妞儿给你作主。”

    他哈哈大笑,按着她就亲,正要吻下去,忽然想起来:“还没有刷牙。”

    结果等到刷完牙,kiss的兴致也没有了,早餐已经好了,他坐在餐桌的前头,厨房的玻璃拉门打开,她从里面走出来,端给他一杯热牛『奶』。

    有阳光,金晃晃的照进屋子里,这样明媚的早上,就连空气中的粉尘都好似明澈了许多,他抬起头来看她,她含着一口牛『奶』,几乎就要呛出来。

    结果一顿剧烈的咳嗽,她求饶:“你不要再这么满脸桃花『乱』飞的对着我好不好,我的小心肝是很脆弱的。”

    他的手伸过来,温柔的替她拭去呛出来的眼泪。

    汽车穿过西安市古老的城墙,城门洞口高大幽深,像是历史的隧洞,周围一下就黑暗起来,有风声呼啸盘旋,她没来由的就有了错觉,仿佛穿到那一头去,就能够看见黄发垂髫,怡然仕女,雕栏玉砌应犹在。

    他说:“在家里面好好的陪着爸爸妈妈,没有不用给我打电话,老人家知道了,会担心。”

    她点头:“知道了。”

    他说:“吃的东西都在袋子里,飞机上也供着饮食,肯定够了。”

    她点头:“嗯。”

    他又说:“路上小心些,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尤其是不要跟陌生的帅哥说话。”

    她点头:“好的。”

    他一直送她到登机口,临走时忽然递了东西给她,他接在手里才看见,是他的那张现金卡。

    他笑:“这下子放心了吧,银行卡都给了你,我是肯定跑不掉的,你也不要跑掉,你现在是掌管我财政大权的,你跑了,我就要饿肚子了。”

    她的眼眶里“轰”的一热,几乎就要落泪,“切”了一声:“谁信啊,狡兔还三窟呢,谁知道你有多少张银行卡。”

    他气得去捋头发:“徐长卿你可真过分啊,居然说这样的话,气死我了,还回来。”

    她往包里一塞,灵活的向后一闪:“给了我,他就是我的,你一辈子的财政大权,都在我的手上。”

    时间已经到了,她排在人丛的中间,走过钢铁的护栏,玻璃的大门滑过无声,候机大厅里白的墙,灰的地板,来来往往的人有如候鸟,起落无声,他就在人丛的背后,仿佛是繁华落尽的一个背景,有一点点落寞,一点点倦懒,他的手指修长,非常的漂亮,优雅的搭在额头上,忽然微微的一笑,双眼就弯弯的弯下来。

    长卿十分自恋的想,我的老公真帅啊,你瞧瞧你瞧瞧,往那里一站,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的,鹤立鸡群,简直就是倍儿有面子。

    长卿回到家里,彻彻底底的做了一回好女儿,包家务包花销包娱乐,陪吃饭天陪运动,三包加三陪,哄得老爸老妈开心不已,妈妈见天的手搭凉棚:“我说这几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怎么觉得就跟做梦一样。”

    长卿撒娇:“妈妈啊,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闺女啊,人家可是新时代的女『性』,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为目标,早就不是原来那样了。”

    妈妈微笑:“乖,我的女儿懂事了,我很高兴,当然要是早一点懂事,我会更高兴。”

    长卿“哟”了一声:“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您原来也这么能贫。”

    爸爸敲她的头:“还不是跟你学的,你不打电话回家来,她那么多废话没处说,都得我听,简直是苦不堪言。”

    妈妈把眼睛一立:“你个死老头子,还敢嫌我爱说话,人人都跟你似的,见天抱一本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都闷死了。”

    爸爸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该说,我过去看书成不成。”

    落荒而逃。

    长卿哈哈大笑,心中像是开出了一朵花,那花朵上溅满了『露』水,是她的眼泪。

    这就是幸福,俗世家常的温馨的幸福,年轻的时候曾经以为幸福是骑着白马的王子呼啸前来,水晶鞋底踩踏琉璃地板,千万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转瞬即逝的美丽,那一个瞬间的辉煌,有如梦境。

    可是,童话故事的结局永远没有人知道,王子和公主生活在了一起,他们是不是,真正的幸福。

    妈妈帮着长卿一起收拾走的时候要带走的东西,妈妈问:“我腌了红咸菜,要不要带一些。”

    长卿摇头:“妈,在那里吃不着的。”

    妈妈说:“你一个人在外头,要好好注意自己,一日三餐都要准时,什么时候都不要亏待了自己。”

    长卿点头:“我知道。”

    妈妈说:“你渐渐的长大了,有你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人生的路要走,我跟你爸爸不会干涉你的未来,但是你要记着,你在外面要是累了,或者是难过的时候,都有一个家。”

    长卿说:“我知道。”

    有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床单上,红蓝格子相间的棉布床单,慢慢的洇开来,像是小小的花朵。

    她跟妈妈拥抱:“妈,我爱你。”

    很多很多的爱。

    在家的最后几天里,长卿非常的珍惜,那一种心情很微妙,有一点点像是待嫁的新娘,只不过是一日的时光,却翻越了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一个门槛。

    晚上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号码很陌生,接起来听,居然是冷于冰。

    冷冷淡淡的声音,在那一头告诉她:“他现在北京,决定要做手术了,风险概率很大,百分之三十的成功机率,他本来想等手术完成了再告诉你,可是我觉得应该对你说。”

    这么大的事,他的音调连一个起伏也没有。

    她愣了一下,才礼貌的道谢:“多谢你。”

    他礼貌的回答:“不客气。”

    她的电脑在桌子上放着,音乐一直在响,她侧耳听了一会,才听出来,是很老很老的一首歌,梅艳芳的《似是故人来》。

    “…俗尘渺渺,天意茫茫,将你共我分开,断肠字点点,风雨声连连,似是故人来”

    正唱到第一个高『潮』的部分,伴奏中的和弦就像是『潮』水,澎湃着汹涌前来,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似乎还是在大学的时候,曾经非常非常喜欢这首歌,不为别的,只为那一句话——似是故人来。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没有陌生,没有疏离,没有隔阂,多么美好。

    歌曲漫漫的流淌,已经到了尾声了。

    “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间上终老,离别以前,未知相对当日那么好,执子之手,却又分手,爱得有还无,十年后双双,万年后对对,只恨看不到…”

    歌声很荒凉,因为唱歌的人很荒凉,而听歌的人,恰好又赶上了荒凉的心境。

    也不过就是这样,世事如棋,人生难料,什么什么都是在时光的夹缝里偷一个巧,然后该爱的恨了,该生的死了,该花好月圆的,阴差阳错了。

    每一次错过,如果是因为自己的懦弱而不敢面对,那么便不可原谅。

    因为时间太紧张,飞机票没有买到,她坐了一夜的火车赶到北京,扑面就是秋风萧瑟,微雨落花,天际阴沉,有簌簌的雨声,扯天扯地的落下来,像是一直敲打在心里头一样。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径直的赶到医院去。

    因为下雨的时候,天『色』比较暗淡,街边上的西饼屋里亮着灯火,橙黄的灯火,映照着里面的点心,看起来很温暖。

    她想了一想,还是走进去,买了一杯热『奶』茶。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手术室里,来的时候她计算过时间,千里关山,空间的距离在那里摆着,交通再发达,她终究是没能赶回来,在手术前看他一眼。

    一楼的大厅里有很多人在排队,地上有泥泞的水渍,空气里除了来苏水之外,还有一种不知道什么什么的怪味道。

    她走到电梯里,按下了按钮。

    边上的那个红灯一直在变化,有人进来,又出去,只有她一直在里头,电梯的双门划开来,“叮”的一声。

    手术室就在最顶层。

    她的怀里抱着那一杯热『奶』茶,渐渐的温了,渐渐的冷了,她『插』上管子喝了一口,分明是香芋味的,却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咸兹兹。

    走廊很长,因为白『色』的缘故,显得很空旷,长长的延伸出去,似乎是没有尽头一样。

    那样长长的走廊,长长的墙壁,洁白的墙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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