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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乱 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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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良辰笑笑:“一般说来,太过一板一眼的男人,都是顽固不化的,比如杨胥,再比如丁墨谙,尤其是杨胥,你瞧他的性子,也不会是喜欢许来娣的那种,除非来个霸王硬上弓,我看这个符合许来娣做事的风格。”
  说着,他还伸手摸了摸下巴,似乎仔仔细细的思考了硬上弓这码事的可行性,接着道:“可她只能做个霸王,硬上弓得也只能是男人,不如下点春药吧。
  不管他再正经八百或是不甘不愿,总是受不了这东西摧残的,许来娣守株待兔终会如愿。另说像是杨胥这种人要是上错了女人床,我发誓他一定会负责到底,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我直瞪眼,却没有接话,不得不说,我心里一直腹诽着苏良辰这个色胚外加缺德鬼,可我如斯清楚,这法子也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脑子里,除了帮许来娣快速收复杨胥这头笨牛之外,对丁墨谙这块木头,我也曾经想过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虽说实在是不上道,可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事半功倍,称心如意的好办法。
  我正愣着,听见面前有人笑嘻嘻的跟我道:“呀呀呀,我的小招娣该不会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吧?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一对。”
  我醒神,苏良辰的脸离我只有一指远,我下意识一躲,却忘记手还被他牵住,便顺着他收力的力道又弹了回去,他喜滋滋的张开臂膀,一副迎接我投怀送抱的陶醉姿态。
  我被他一连戏弄几次,总是怒不可遏,手肘一支,邪恶的外歪,正顶在他肋骨的位置,待我抬头的时候,那张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下抽动的嘴角和扭曲的表情。
  我掸了掸袖子,朝他一俯身:“苏公子,我且先进去了。”说完,身心舒畅的慢步离去。
  这次我们倒也没有猜错,杨胥实在太喜欢苏府了,这几日以来时不时的就过来,这难免让我多想,当然,许来娣会想的更多。
  “招娣你说,什么个情况,需要每天都来?这分明是有奸情在的里面,难不成是他看上了苏府的大小姐?”
  “有可能,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苏良辰这禽兽肯定对你隐瞒了些什么。”
  许来娣怒,眉毛扬了起来:“亏我这么挺他,他要是敢吃里爬外,看我怎么撮合你跟丁墨谙。”
  我眉头一抽,扭过头看她:“他要是帮你才是吃里爬外吧。”
  许来娣不耐,一脸我不能理解的表情:“招娣,这个问题很难解释,反正等有朝一日我再跟你细说,但苏良辰到底和我是一路人,我最了解他,他也最了解我,我们就是这种不是情人,不是亲人,但却彼此懂得的那么一类人。”
  我调过眼,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杨胥到底有什么值得许来娣抓耳挠腮垂涎的优点,无外乎英俊了些,冷酷了些,外加目中无人一些。
  “小心那个苏良辰,搞不好又在背后耍阴。”
  “他敢。”
  我撇撇嘴,还没等说话,又听许来娣坐立不安的跟我道:“你去帮我侧面打听一下,看杨胥是不是真的搭上苏月月了,要是让我知道真有这码事,我非先下手为强不可。”
  “我去问谁?”
  “苏良辰。”
  “我不去。”
  我拒绝,心里想着,为什么苏良辰每次都手拿把掐的欺负我,原来是他把我们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个遍,所以安安心心的等着我们自己送货上门,我最是讨厌自己被人算计,想到这,心中怒火中烧。
  “许招娣,现在不是你怄气的时候,你要知道,就算霸王硬上弓,也要给个上弓的时间和准备,我春药没买,地点没定,阴谋没想,断不能让苏月月跟他感情太深,不然哪里还来得及啊。”
  看,我果然跟许来娣是亲姐妹,连这般卑鄙无耻的念头都能不谋而合,可她若是跟着杨胥走了,那我怎么办,我娘一定火速把我嫁给胡梦龙,我到时候真是连哭都来不及。
  “只是,得到了人,得不到心有什么用?”
  许来娣怒视我:“我得到了他的心的时候,他的人可能已经入土了,有个屁用。只要得到了他的身体,还怕他这样死板呆滞又死心眼的男人不把心乖乖双手奉上吗?呵呵,不给我就死缠烂打,我就不信他不怕。”
  我刚要说话,许来娣马上补充:“当然,这一招不适合你跟丁墨谙,王芦花会帮你写休夫书,然后使用非常手段,让丁墨谙父子彻底从奈良县消失无踪,而你呢,不嫁给胡梦龙也会有张梦龙,李梦龙之类的,放心,她们是绝对不会让你烂在家里,重蹈我覆辙的。”
  正说着,一身暗红色黑边官服的杨胥从里面走出来,旁边还跟了苏良辰和胡梦龙。
  许来娣当即站起身,大大方方的走到前方,先拜一礼,刚还竖起眉毛的表情软了不知道多少倍,娇滴滴的道:“杨捕头,小女今日来苏府也是找您有事的,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一说。”
  我心头一颤,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该不会是
  杨胥扭过头,第一次正眼看了站在他身前,面如娇花的女子:“许小姐有话但说无妨。”
  “昨日王府许是也来了那贼子,我有看见一个人影闪过,所以开了窗,往外望过。”
  意料之中,杨胥被许来娣的顺口胡诌吸引住注意力,我顿时头大了几圈,就算瞎掰,也好歹掰个靠谱的,王府哪里来过采花贼,没看见过,又要怎么编圆了这个谎话?
  苏良辰含笑,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朝我抛了个媚眼,并没说话。
  胡梦龙听闻许来娣的话,雄赳赳的像只准备斗起来的黑公鸡,当下敲了敲胸脯,高声叫道:“岂有此理,这采花贼实在是可恨至极,杨捕头无论如何都要逮住这人,为民除害。”
  杨胥想了想,蹙眉点了点头:“这贼子已是穷途末路,能跑到奈良县,本是之前与我交手的时候受了内伤,逃到偏地修养,也好下手作案讨个活路。不过,杨某断言,这奈良县就是他的奈何桥,有去,无还。”
  “杨捕头,家姐算是奈良县可谓家喻户晓之人,王府也算是大户之家,他一次行盗未果,难免卷土重来,就似捕头所言,穷途末路之人往往是惊弓之鸟,若是只损失些钱财倒也无妨,可家中还有两人尚未婚嫁,若是再出了什么意外,终是后悔莫及。”
  我话音刚落,苏良辰踱步上前:“许七小姐说的不错,很显然那采花贼已经盯上王府,下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王府,不如杨捕头就埋伏在王府,隐人耳目,若是那人再有行动,也好将他一网打尽。”
  “苏兄所言极是,我也这般认为,王府情况危急,捕头也不愿看见那采花贼再一次在奈良县兴风作浪吧。”
  胡梦龙跟着附和,本是生怕那采花贼先他一步,采了许来娣这朵鲜花,于是自告奋勇的帮着出主意,实不知,却是推波助澜的作用,愣是把把一只公羊,送入母老虎的圈内。
  杨胥到底是个一心只有采花贼的捕头,看不见许来娣炯炯发光的双眼,最终如她愿的点了点头,同意入住王府。
  许来娣心花怒放,早早让秋儿先回府准备间上房招待杨胥,自己则悠哉的喝着苏府的金丝碧螺,坐在大厅里滔滔不绝的讲着子虚乌有的那一夜采花贼奇遇记。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穿越中,作者回复延后,请不要霸王。


☆、防患未然

  我其实是来扮作陪的,许来娣那满口栩栩如真的当时情节比北大门那里讲书人的书还要精彩,而在场也有两人听得有滋有味,除了胡梦龙,还有杨胥。
  我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偶尔抬头的时候,就会碰见苏良辰含笑的眼睛,那是勾魂摄魄的架势,像是要生把人给吞了一样。
  终于挨到许来娣准备回府,苏良辰阴魂不散的飘到我身边,轻声问我:“如何,我那套帮腔的说法你可还满意?”
  我斜眼,不屑道:“这恩情你要问许来娣去讨,你找错人了。”
  “非也,非也,我可不是问你讨功来着,我要送你一样东西,喏,你瞧”说着从从袖子里拿出一串绿莹莹的圆珠。
  他拎起我的手腕,径自给我戴起来:“你带在手腕上,有事了就扯断这绳子,留下点证据什么的也好,抑或是危难时候变卖了,也值些钱财,在你不能与我们联系的时间里,够你花上一段日子。
  当然,你的安全我自是会看顾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要防住,至于平时,你权当个首饰带着,我看你这纤纤细腕带着也挺漂亮的。”
  我本是想反驳,却又觉得他的话说的极其有道理,抬眼看他的时候,他笑语:“虽说许来娣是为了活擒杨胥才信口胡诌,可采花贼在奈良县的事情可不是虚假,王府大户,许来娣闻名遐迩,这些你说的都很对,那采花贼会不会夜探王府谁也说不准。
  所以,你务必乖乖的带着这东西,晚上关好门窗,让冬儿在房里侍候着,免得被殃及池鱼。”
  说着说着笑容更甚,满脸灿烂之色,不像是有什么好话要说:“我猜,你应该是很想知道杨胥为什么总是出入苏府的原因吧?是为了查案子,还是因为苏府里有个苏月月呢?”
  我侧着耳朵想听个仔细,却听他愉悦的答复我:“这个我就是没打算告诉你,等杨胥抓到了那采花贼,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我深叹一口气,语气沉静:“放心,这珠链我一定会带着,干嘛跟自己的安危过不去呢?我要是被抓走,也请你一定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杨胥,也好让许来娣尽快把我给赎回来。”
  “放心,我一定会把你赎回来,何须非要许来娣不可。”
  苏良辰慢语,似鹅毛轻轻一撩水面,似乎有涟漪在心头渐渐化开,我转过眼,收回手腕,若无其事道:“我该回府了,苏公子告辞。”
  “招娣慢走。”苏良辰没有再为难我,只是含笑看着我离开。
  我走到门口时候,胡梦龙还在对着许来娣纠缠不清,虽然她极近忍耐之色,可我知道若是再挨上一会儿,许来娣非要当场爆炸了不可。
  “六姐,我们可以走了”我扭过头,看了一眼还处在亢奋状态的胡梦龙,出声提醒:“胡公子,我和家姐先行一步,后会有期。”
  当然,像是胡梦龙这等角色自是没办法打扰到许来娣的兴奋之情,她唱着歌,声音大到我在另一抬轿子里都听得清楚。
  我抬起手腕,看见那串盈□滴的珠子绕在我腕间,的确很是赏心悦目,我皮肤很白,是所有姐妹中,最白的一个,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老天开了眼,虽然相貌不及姐妹出色,可总是轮到了一点好处。
  所以羊脂白的皮肤上,带着墨绿色的珠串就显得十分扎眼,色彩分明,相得益彰。话说那苏良辰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眼光还不错,东西挑的极好。
  “招娣,招娣。”
  我闻声,撩开轿帘,看见许来娣趴在窗口朝我笑道:“今天你那些话说的真好,我这一着急全都给忘了,只顾着编瞎话,到底还是你比我演技好,杨胥竟然都相信了,这次入住王府,就是我绝佳大好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非要把他成功拿下不可。
  哦,对了,你到底问了苏良辰没有,杨胥之前去苏府到底是为什么?是查案子,还是私会苏月月?”
  被来娣这么一提,我又想到苏良辰婉约的威胁,心口一闷,回道:“大概是查案子吧,反正你已经志在必得,还担心那个苏月月干嘛,就先下手为强吧,把他煮成熟饭,或者刻成方舟,他就是你的了。
  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不要到时候霸王做不成,弓也没上去,反被人家捉住现行,倒打一耙,看你的脸往哪搁,或者是到时候好事成了,可这捕头的胆子远比他的块头要小的多,人家跑走,你可就亏大了。”
  许来娣一脸狞笑,看起来着实可怖:“呵呵,放心,第二日出门,保准让王府所有的人都看见他从我的房门里走出去,让他无可抵赖,想跑?
  我发誓会把大布告从奈良县,一路贴到京城去,我告他非礼黄花大闺女,调戏加□。
  他敢做陈世美,我就敢学秦香莲借包公虎头铡侍候他,非但让他身败名裂,还得让他精神分裂,总而言之,我绝对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我头皮一麻,如是女人犯狠,还真是一场大灾难,这杨胥原是千里追凶至此,却非常有可能就栽在许来娣手里,而且还是连咸鱼都不如的那种,至少咸鱼还有翻身的机会。
  许来娣正得意,我随口道:“都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瞎话编太多,小心成真。”
  大姐住在府里已经好几日了,每日愁眉苦脸,我娘见了就要骂,大姐看见我就掉眼泪,六姐有时候也会不耐,不过她还是心软的,总是不住劝大姐树枯了要懂得换棵树的道理,最好再嫁一门,可我觉得许来娣这是馊主意,非但不能让大姐舒服,反倒让她更伤心。
  大姐的儿子也就只比来娣小了一岁,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可惜他从来目无尊长,尤其是对许来娣,不愿叫她一声:“六姨。”许来娣为此颇有微词,屡屡教训,却从未有过效果。
  至于我这个七姨,比他还小了两岁,更是被他所不屑一叫,当然,小他四岁的家宝更是这辈子都不敢奢望他能叫过一声:“小舅舅。”
  十八岁的男孩子已是可以成家的年纪,可因为姐夫死后,大姐在夫家的地位一直很低,几个妾室把她排挤到了最低限,婆婆也不喜欢她这个性子,一直也就没有张罗。
  外公有意让这个外甥延传王家衣钵,可大姐不愿,非要固守着儿子姓潘的原则,守株待兔的等着。于是府里多了两张吃饭的嘴,人一多,事情也多。
  没几日过去,杨胥便搬到王府,入府的时候,我娘列队欢迎,高兴的不得了,我自是知道原因为何,说来,这个缺德主意还是我教给许来娣的。
  许来娣是个只知道闯祸,不懂得善后的主儿,当日在苏府口吐白沫的遍了一通瞎话,可回家之后方才想起怎么能顺利的让我娘和外公同意杨胥入府。
  说是什么采花贼掠过王府上空之类,这个借口也太过飘渺,我娘一定会以自己两把剔刀走天下的牛皮把来娣的歪理邪说彻底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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