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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相黎-第124部分

小说: 相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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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皇帝丝毫没有让他们离开的意思。相黎只得在一个话题的间隙道:“打扰了父皇这么长时间,儿臣想就此告退了。”坐了这么长时间几乎一动不动,背后又没有支撑,相黎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有些坐不住了。
  “不知不觉,已经掌灯了。是朕只顾着聊天,怠慢了你们。为表歉意,朕请你们用膳。用过晚膳,再接着聊。朕还想听你讲讲你在锦州行医的见闻呢。”皇帝说着,就要让身边的太监传膳。
  相黎抓着旁边陈隽的肩膀支撑着起身跪地道:“这三年,儿臣只能吃师傅开的药膳。因此,父皇美意,儿臣无福消受,还望父皇恕罪。”
  “起来吧,是朕忘了你身体不适,不用告罪。既然这样,朕就不留你了。明日午后,记得还进宫来,接着跟朕聊。这年关将近,百官都休了假,朕又下令宫中取消祭祀以外的所有活动,一个人在宫中待着,颇为无聊呀。”皇帝说着,还叹了口气。
  相黎知道皇帝是在侧面说修缮医书、建图书馆的事,可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体力与皇帝应对,只得应了明日还来,告辞离开。
  除了皇宫,上了马车,相黎身上的汗被冷风一吹,虽捂着厚厚的披风,身子也瑟瑟发抖。
  相黎努力忍住牙齿的打颤道:“陈陈大人,你让让车夫快点儿。”
  让相黎靠在他身上,一边帮相黎擦着汗,陈隽没好气地道:“你身体不舒服,就该早些跟皇上说,非撑到撑不住的时候,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相黎手紧紧握住陈隽的衣襟道:“这这么多天赶路,都都没什么事。我也也没想到,只是那样坐作者说话,加上没有按按时吃饭,身体就就开始罢工了。”
  “你一路没事是刘先生把你照顾得好。你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夫,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吗?”嘴上说的难听,陈隽却揽上了相黎的肩,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尽量靠得舒服些。
  “‘医医者不不医己’,这句话,陈大人没没听过吗?”被陈隽抱着,就像出了一身汗的夏天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一般,相黎反而觉得更冷了些。
  “算了,你本来就是喜欢不自量力的蠢女人。跟你说这些话,是我自己白费唇舌。你不舒服,就安安静静坐着,别说话了。”陈隽说着,把相黎抱得更紧了些。
  下车之后,陈隽硬是让人找来一顶轿子,把相黎从大门口抬到了房间门口。虽然相黎说她只是冷了点儿,不是不能走路。
  吩咐下人把两人的晚饭端到房间之后,陈隽就抱着相黎去了浴室。再怎么比相黎高出三十厘米,陈隽也只是个文官,所以,相黎根本没想到陈隽能抱起她来。
  被放下来之后,突然的暖意让身体不适应的相黎身子猛地颤了一下。连带着,相黎声音也发着颤开口道:“看看不出来,陈大人力气这么大?”
  陈隽一边快速地帮相黎摘帽子解披风,一边没好气地道:“文武兼备,是君子最起码的修养。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胡思乱想。快点儿把汗湿的衣服褪下,泡个澡暖暖身子。要是得了风寒,你就等着在床上过年吧。”
  说是让相黎自己把汗湿的衣服褪下,相黎冻得手不太听使唤,又饿得没力气,加上,毕竟长时间没有跟陈隽接触,有些不好意思,相黎奋战了半天也没解开一个扣子,最后,还是陈隽把相黎剥干净了扔在了水里。
  看见陈隽解自己扣子,相黎靠在池边结巴地道:“陈陈大人,现现在不行。”
  陈隽眼神都没有给相黎,快速地剥干净自己走进池中道:“你没照过镜子吗?本公子再欲求不满,也不会饥不择食地要一个年画娃娃。只是怕你晕倒,帮你洗而已。”
  “帮我洗用把你自己剥干净吗?”虽然,相黎很想这样反驳一句。但看到陈隽修长健美的身材,相黎再低头瞥了一眼自己完全称不上身材的身形,怎么想,都觉得坦诚相对的话,陈隽更吃亏一些。加上浴池不比浴桶,与地面平着,池水还要低一些,陈隽要想不弄湿自己帮她洗,基本上不可能。见于陈隽一番好心,那句话,相黎就没有说出来。
  只是,两人共浴,除非陈隽对相黎没有感情,或者他生理上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即使对着年画娃娃,金鱼了半年多的陈隽,也可以情人眼里出西施。
  虽说长成了一个年画娃娃,相黎的身体,胖的均匀,又是刘大夫拿上好的补药精心配制的药膳养出来的,全身的肌肤,也是白皙细腻,甚至透着晶莹。裹了一圈肉,触感较之前骨节分明的时候,多了柔软和弹性,虽说这弹性是按下去过一会儿才能恢复的软弹性,没有丝毫肌肉的紧致感。
  开始的时候,陈隽确实是单纯想给相黎洗洗澡,就如以前落雨伺候他洗澡那般。可是,当时用的是浴桶,落雨又是一个小孩子,最主要的,当时陈隽眼里心里,除了姜漓,再没有他人。因为爱而不得,更养成了陈隽高傲冷情的性子。那个时候的陈隽,就算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妙龄少女在他面前跳艳舞,怕都不会有冲动。
  可是,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此刻的陈隽,已经尝过了情yu的滋味,并且,压抑了近半年,眼前的又是心上人。虽然现在的心上人形貌上看了如一个年画娃娃一般,让人看了,多半只会发笑,不会有冲动。但是,陈隽确实有了冲动,很强烈的冲动。
  不过,陈隽毕竟是人不是禽兽,刘大夫信上的话,他还牢牢地记着。几个月前,昏迷中的相黎的样子,他也记着。
  匆匆往相黎身上撩了些水冲刷了一遍,陈隽压抑着气息道了句“好了”,就把相黎拉出浴池,胡乱擦了下自己之后,陈隽就用一条长长长的布巾,如裹木乃伊一般,裹住了相黎,把她抱上了床榻,扔在了被子里。
  在陈隽穿好衣服递给相黎衣服,别过脸之后,相黎从床上滚了一圈,把布巾散开,快速传好了衣裤对陈隽道:“陈大人,好了。”
  陈隽转过身,拿走布巾,帮相黎盖好被子道:“你先躺着,我去看看晚饭送过来没有。”
  在床上吃过晚饭,又等陈隽吃完了饭,相黎把陈隽叫到床边,咳了一声道:“陈陈大人,那个,总忍着不好。反正我们的婚姻本就是假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姜漓那边也没有什么反应。而我,三年内,甚至更长时间都不能所以,陈大人不如对外宣布休妻,另娶一房媳妇儿吧。”
  听完相黎的话,陈隽眉头拧成了一团,额冒青筋,闭了闭眼睛,做了两个深呼吸,陈隽才勉强控制住情绪开口道:“我们的婚姻是真的,就算是假的,惊动了皇上,也只能是真的。你已经是我的妻,别再动离开的念头。漓再爱你,再怎么想和你在一起,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一个公主。所以,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死心吧。”
  那一夜,相黎给他下了安眠药留书离开去找姜漓,陈隽就知道了,虽然相黎看上去跟他相处得很融洽,甚至故意假装忘记了姜漓。但是,在她的心里,更重要的那个,依然是姜漓,比他重要,比她自己也重要。
  可是,当相黎染了疫病被送回绣坊,汤药无效生命垂危时,姜漓在忙着平定红衣教,忙着让人拿了相黎耗尽心力换来的方子医治病人,忙着稳重吴郡的形势。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即便是这样,相黎的心却仍然在姜漓身上,一从外省回来,就跟他讨要休书。陈隽怎么能不气!?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姜漓在一起了?只是关心你的身体才让你另娶的。狗咬吕洞宾,憋出病来活该。”好心没好报,还专门戳她痛处,就算相黎是软柿子,也不能让人这样拿针扎。
  “自己都这样了,还有闲心操心别人,杨浩你自己就是了,本公子的身体,用不着你操心。”一样没好气的说着,陈隽的眼中,却闪现了笑意。
  “我职业病,吃饱了撑的才关心你。最后提醒你一声,你这样强忍的次数多了,会不举的。”相黎说着,用幸灾乐祸的眼神在陈隽身上扫了一眼。曾经,她也是职场一毒舌来着,只不过这么多年隐忍下来,性格变得温和了些,可根性还在。
  “你哼!本公子就算不举也好过你这个年画娃娃。”
  “一样中看不中用,年画娃娃还比你这个长竹竿吉利。”
  “本公子文武双全,才智过人,身居要职,那里中看不中用了?倒是你,说你是年画娃娃还是好听的,你就是一个没揉好的丸子。”
  “文武双全就是文不成武不就,说自己才智过人的人一般都很蠢,所谓身居要职,不过是帮别人管钱,看得到摸得到却拿不到花不到,只能望梅止渴。那里有一点中用。至于本姑娘的身材,弱骨丰肌,骨肉匀称,丰腴柔嫩;肌肤更是白皙水嫩,还透着晶莹剔透。比你要体态没体态,要姿色没姿色,干巴巴没有几两肉的骨架子强多了,敢笑话本姑娘是丸子,你就是一豆芽。”
  “本公子虽没有潘安之貌,却强胜邹忌之才。君子立世,靠的是才德品行,不是一副无用的皮囊。女子侍夫,虽不必事事恭谨,最起码也该温柔体贴,岂可大声顶撞,出言讥讽?”
  陈隽这话一说,不仅相黎擅长的快节奏被放慢了,搬出经义礼教,更是她所不擅长的。
  “本贵昂出身乡野,不懂礼教,陈大人要谈礼教,去找名门淑女谈吧。我累了,要休息了,请陈大人出去,把门带上。”
  陈隽走到门边槛好门,又把窗户关好,走回床边道:“名门淑女太多了,会说话的年画娃娃却只有一个。虽说嘴巴不饶人,可毕竟金无足赤,本公子并非苛求之人,包容便是。”
  明明自己长了一条毒舌,还说别人嘴巴不饶人,然后再作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相黎第一次发现,陈隽不仅没有自知之明,简直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外带厚颜无耻。厚颜无耻有些重了,最起码,超级自恋。
  相黎还忘了一点,那就是,文人官吏的那张嘴。陈隽还不是言官,要是言官的话,怕是能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终于能睡在家里的大床上,虽说旁边还多了个分享者,可是,这丝毫不妨碍相黎一夜好眠。
  第二天上午,相黎买了菜去了医馆。刘大夫正在大扫除,收下相黎的菜就把她赶了出来。
  下午,相黎又去了皇宫。这一天,乡里在疲倦之前就结束了当天的话题告辞出门。
  后来几天,一直持续到腊月二十九,相黎每天下午都去皇宫陪皇帝聊天。

  除夕封赏

  除夕这一天,因为要参加晚上宴会,下午相黎总算没有进宫。不过,这一天,她也没有在陈家待着,吃过早餐,就去了回春医馆。这一天,陈隽实在走不开,就没有陪相黎,只说好临去皇宫时拿着礼服去接她。
  相黎到医馆的时候,刘大夫也刚刚吃过早餐,正在准备晾晒药材,准备过了年医馆开门时用。
  因为刘大夫坚持不让帮忙,相黎就搬了张椅子坐在廊下看刘大夫忙碌。不到不惑之年的刘大夫,满头白发,身形瘦小,背也已经有些微驼了。
  看着刘大夫忙碌的身影,相黎揉了揉酸涩的鼻头道:“先生,等把这些药晒完了,咱们包饺子吧。我想吃猪肉大葱陷的饺子了。”
  刘大夫放好一卜银翘,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走到檐下敲了下相黎的头道:“你的身体现在还不能吃肉,你不知道吗?大过年的,你想为师守在你病床边过吗?”
  相黎揉着头讪笑着道:“那我不吃就是了,我只帮您包。过年,怎么也得吃顿饺子呀。明天开始,就没有时间了。”
  刘大夫揉了揉相黎的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真要吃你包的饺子,为师还不如自己下一碗菜肉粥呢。”
  相黎躲着刘大夫的手道:“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我的手艺进步多了。”
  刘大夫抓起相黎的馒头手让她自己看了看,又接着去晾晒药材。
  下午的时候,换好衣服临出门前,相黎对刘大夫道:“先生,一个人别喝太多酒,等从宫中出来,我过来陪您守岁。”
  刘大夫伸手想摸摸相黎的头,看到她手上扎手的首饰,改而拍了拍她的肩道:“说什么傻话呢?嫁出去的姑娘,哪有在娘家过年的。明天也别过来,初二,再和隽儿一起回来。”
  “先生”相黎说着,伸出两只小胖胳膊,抱住了刘大夫,在他身上蹭了蹭眼泪鼻涕。
  上了马车,陈隽帮相黎擦了擦眼泪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待会儿被风一吹,脸就皴了。你想跟先生一起过年,今晚,我们早些从宫中出来就是。”
  相黎抽着鼻子道:“先生老了,身边需要人陪,陈大人,你还是把我休了吧。”
  陈隽捏了捏相黎的鼻子道:“又说蠢话,陪先生过完一生的,该是他的妻。他要是知道你为了陪他而让我休了你,还不得被你气出病来。先生都为了医治你急得一夜白头了,你就让他省省心吧。”
  相黎拿过陈隽手中的方巾自己擤了擤鼻涕,又把方巾递还给陈隽道:“我们师门的门规,有一条是门下弟子不得成亲。先生虽然不让我遵守,可他自己却守着。所以,以后给先生养老的,只能是我这个徒弟。”
  陈隽皱了皱眉,还是团了团那块方巾收起来道:“先生既然不让你守,他自己心里那条门规分量必也不重。我看先生一直不成亲,一是因为他每日太繁忙了,加上身边还带着一个你,怕麻烦才不想成亲;再者,怕是因为他性情太过内敛腼腆了,你不是说过,你带他一起去坊间,他还脸红吗?”
  “我说过吗?什么时候?”这一点,相黎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锦州的时候,有一天你好像因为先生罚你一整天不许下床,晚上你睡不着觉,偷喝了梅子酒之后说的。你不记得了吗?”那夜,听了相黎的话,陈隽可是气得一宿都没有睡着呢。
  看到陈隽笑里藏刀的样子,相黎揉了揉后脑勺呵呵笑道:“那个,你也知道,先生是成年人,定期适当的发泄是必须的。况且,我们去那里,更多是替那些可怜的姑娘诊病的,是行善积德呀。呵呵。”
  “当然,为夫一向知道娘子心地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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