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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世家庶媳-第24部分

小说: 世家庶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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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彻一方面是护着妹子护着陈家的尊重,一方面也晓得只有拥有尊重的女子,出嫁后才能得到夫家的尊重。如此吊着袁其商,自己妹子越有尊重,自己这个大舅哥将来在妹夫面前也就越有地位。

    驿站里都是来往的路人,每到此借宿时,俱是人困马乏,不到入夜四处便静悄悄,偶有硕鼠窜过,树枝不时也沙沙作响,人们睡得都熟,也无人在意。

    初容躺在床板上,翻来覆去。即便在陈府里,都觉得木窗木门不甚牢靠,枕下都藏着簪子,更何况此处驿站。来往人杂,又是在官道上,若是有山贼江洋大盗,自己岂不是就遭殃了。

    夜深之时不可胡思乱想,越想越是难以成眠。

    初容自己吓自己,胡乱想到强盗便再也不敢闭眼了。

    躺着头痛,穿戴整齐的初容起身,抹黑下地自顾倒了杯茶,手指肚摩挲杯壁出神。袁其商在驿站里,应是无事,初容想到此人,才觉出他还有些用处。

    虽也厌烦着他,但心里总算是觉得妥帖了些,脚下发凉,便准备上床睡下。

    还未盖好被子,便听外头忽有人喊道:“走水啦!走水啦!”

    心里忽地一惊,初容心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十七章 袁大小子炸毛啦

    第二十七章袁大小子炸毛啦

    袁其商总觉得夜里有些不妥,因此待繁星初上之刻便出了屋子。上了顶楼,四下查看整个院子的情形,只觉万籁俱静,似乎一切都已沉睡。

    然,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在方才,袁其商瞧见一个黑影窜到白日里那对父女屋门口,用刀撬开了房门,进去后不消片刻便悄悄出来。

    这对父女已是穷困潦倒,袁其商不明白,这鼠盗狗偷之辈还能有什么收获。只见这黑影手里拿了一个瓦罐子,就着月光看去,正是那装置骨灰的罐子。

    这人将瓦罐子放到地上,打开盖子后起身站好。解了汗巾子后扶稳对准,一时间便听水流之声。袁其商皱紧眉头,此等行为绝对算的上是阴损至极了。

    那人方便完后,提着裤子仰头笑了笑,袁其商这才看得清,正是白日里同自己一个姓氏的袁相公。袁其商立时觉得他辱没了自己的姓氏,正想下去教训其一番,便听库房那头传来呼救声。“走水啦!走水啦!”

    那人赶忙穿戴整齐,也顾不得瓦罐子,匆忙跑回自己屋子,想必是要抢出自己的财物。袁其商更是没工夫顾这些,忙跑向初容的屋子。

    漫漫官道上,只见一处火光冲天,便是驿站的所在。

    初容一时听得起火,不假思索赶紧唤醒了在外间的欢沁。早便观察好了地形,火光在前头,初容不想冒失跑出去被人踩死,便猛力推开窗户。好在没有脱了衣衫,不然此时可就要衣冠不整地狼狈现于人前了。

    “欢沁,随我从后窗跑!”初容将椅子摆到窗下的案子前,搭成阶梯状以便攀爬。

    “小姐,您先爬,奴婢在后头扶着您。”欢沁衣冠不整,此时敞开着襟子来不及穿戴整齐,急忙扶着初容说道。初容是主子,自然是要等主子安全了,自己才能逃。

    “好,你随后。”此时性命攸关,再说火光离这屋子也远些,初容便不客气了。再说自己也不是圣母转世,自是先顾了自己。

    初容几下蹬上椅子,又跪到案子上,调整姿势站好后将双脚踩稳案面上。“好了,你放手吧,我跳下去就是了。”欢沁双手正扶着初容的脚腕,听了她的话,忙松手。

    初容作势便要往下跳,谁料这案子本就单薄,又是驿站里木料简陋做工粗糙的,自己一用力蹬去,案子便一个摇晃。欢沁觉得不稳,下意识便又攥住初容的脚腕,于是惨烈的一幕出现了。

    初容身子跃出了窗户,脚下却被欢沁再次攥住,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倒栽葱般趴在窗下。

    欢沁见此情景,吓得便手要跟着跳出去,哪想越急越笨,竟被案子压在自己头上,昏了过去。

    初容晓得欢沁本意是好的,自是不会迁怒于她。然此时浑身疼痛,只能手脚并用地将身子撑起来,脸上沾了黑漆漆的泥巴,初容觉得自己惨到家了,狼狈抬头看去,见一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就着月光看去,初容呆住了,那是一张瓷白无瑕的脸,仿佛精致到每一个毛孔都是干净的、通透的、无暇的。

    他身材颀长单薄,着一袭绣暗金纹的白衫,外罩一件亮绸面黑色披风,腰间白玉带温润莹柔,脚上白鹿靴纤尘不染。乌黑的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尊贵脱俗。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百转琉璃的光芒,叫人不忍移目。

    真称得上细如丝、温如玉,谦谦君子,凤仪隽秀。宗之独隽好儿郎,举觞留眸舍青天,皓如琼枝临风前。遥遥若高山之独枝,堪堪如溪流之静袭,巍巍似玉山之将映。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初容,不带一丝情绪。按理说这般袖手旁观并非大丈夫所为,但初容丝毫没有气,反倒觉得自己此时的境况简直粗鄙至极,被其瞧见深觉尴尬不已。

    “袁大人,还请您止步!舍妹想必衣冠不整,还待我先行进去。”身后好似陈彻的声音,想必正阻挠袁其商。

    “事出紧急,我袁其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不能出事!”袁其商说着一把推开陈彻,便要进里室。

    “小姐,无碍吧?”这谪仙般的人终于说话了,温柔清澈,伸出手来扶初容。脚已扭伤,膝盖也是痛到极点,初容一时间心神出窍般,被他扶起来,只能结结巴巴地道谢。

    “小姐客气了,无事便好。”这谪仙般的人说完松了手,俨然是守礼的君子风范。“走水了,此处不宜久留。在下是当今右佥都御史之子王清瑕,绝非浪荡之徒。小姐若不弃,请随在下移步,先去那妥帖之地,再等候小姐的家人前来可好?”

    他这一番说辞无可挑剔,初容一是觉得不能在这等清风霁月的人面前显得小家子气,二是觉得陈彻和袁其商都到了,想是没什么危险。于是回头冲着窗子里说道:“大哥,我在屋子外头,你们进来吧,我穿戴整齐了。”

    说完便跟着王清瑕往外走了走,但仍旧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初容看着对面的火光,确定那火烧不到自己的屋子,便也没开口要求王清瑕救欢沁。

    不着痕迹地偏头看去,余光看到自己身侧的王清瑕侧脸更是精致。他就是自己有可能议亲的人?初容不禁心神微动,说不出的悸动不定,夹杂着些许尴尬。还好他不知自己是陈家人,不然的话更加尴尬。

    “六妹。”陈彻一进了屋子,便见窗下的欢沁,吓得几步跑过去扶起她,才看清是欢沁。

    “大哥,我在这儿。”初容尽量保持淑女状,轻唤了一声。

    后进来的袁其商也跟上前,见不是初容,抬头看去时,却见她跟个男子站在一处。

    眸子骤然一凛,袁其商跳出窗子,几步来到两人面前,浑身气场骤烈,只盯着王清瑕。初容心跳到嗓子眼儿,抬头看去时,却见王清瑕没有丝毫惧意,只静静盯着袁其商,如隐忍不发的冰窟般,似静谧如初的湖水。

    “小六,你无事吧?”陈彻抱着欢沁出了窗子,也很快到了初容面前。上来不及顾着两个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只上来拉着初容的腕子问道。

    “大哥,我无事,多亏了这位公子相助,小妹才能捡回一条命。”初容想化解这两人可能发生的冲突,便假意道。

    “多谢这位公子相助,我乃京城陈家,舍妹一介女流不好久露人前,待明儿无事,在下再诚谢公子。”陈彻说着拉着初容,便要往无人的、确定烧不到的屋子行去。

    “陈公子客气了,请便。”王清瑕说话声音很清澈柔和,一身的气派将此时浑身王八之气的袁其商,堪堪比了下去。

    初容的救命恩人,袁其商若是再找对方的茬,就显得太小肚鸡肠了,传出去也是笑掉人的大牙。

    见兄妹俩走开,袁其商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翩翩如玉的贵公子,人也跟着冷静下来。也不说话,微微一抱拳,袁其商也跟着陈彻去了。

    看着三人远去的方向,王清瑕微微抬了下颌,轻轻眯起了眼睛。

    “小六,你无事吧?摔着了?”陈彻领着初容到了无人的屋子,这才看到她腿上的伤,血已经渗了出来,染红了裙摆一角。

    “快去,去库房的箱笼里找些膏药,我备着的。”陈彻一方面是真的怕初容出了事自己担待不起,二也是做给袁其商看的。

    “不必了,到我屋子里去取吧,想必这火不会烧到咱们这侧。”袁其商边说边盯着低了头不语的初容,说道:“那火起在库房处,你们所有的箱笼想必都给烧了个精光。”

    “库房怎会起火?”陈彻不解,他还是派了人守着的。正说着,便见一个下人来报,说库房的火势是被遏制住了,但所带的箱笼就全都烧没了。

    “蠢货!许是又吃酒误事了!”陈彻骂道。

    “少爷息怒,那火起得奇,一眨眼功夫就烧起来了,咱几个紧着救火,也来不及了。”那下人说完紧张地站着,不敢抬头。初容低了头不去看袁其商,陈彻则是一脑门子官司。袁其商郁闷方才之事,一心认定那翩翩公子绝不是个好人。

    “快去快去,能抢出了一箱是一箱。”陈彻倒不是心疼那些东西,只不过出门在外,若是没有也不便,现买也要费些功夫。

    “火起得又急又猛,又没有烧在住人的屋子,定是有人不想你们上京。烧了你们的细软,你们置备就要花上许多功夫,也就不能上京了。”袁其商站在门口处,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王清瑕方才站着的位置,早已不见了人影,一字一句说道:“这驿站住的都是不相干之人,方才那公子对这火毫不在意,且又是从京里来的,怕就是他不想你们尽快上京。”

    “这如何可能!”初容刚想说那人便是有可能要与自己议亲之人,话到嘴边立即收了回去,说道:“我们陈家与人无冤无仇,我又是深闺不出的。”

    袁其商闻听此言,深深眸子盯在初容身上,不再言语。

 第二十八章 袁大跟人掐架啦

    第二十八章袁大跟人掐架啦

    陈彻不认得王清瑕,但也感觉到袁其商的气场,只道他不喜初容同个男人说话,便道:“那人看着来路不明,还是少接触为妙,六妹妹,他没欺负你吧?”

    初容暗骂陈彻软骨头,见风使舵之人,但她自己何尝不是不敢反抗,便道:“并无,他救了我,起火了,我爬不出窗子,是他救了我。”

    “他可有说姓甚名谁?”袁其商拧紧眉毛问道。

    “不曾,我没问。”初容越说越低了头,装作不在意状,反问道:“这位公子是?”

    “哦,他是袁大人,此番恰好同咱们入宿一间驿站。同为兄也算是几面之缘,此番为兄的案子,这位袁大人费心费力,这才得以沉冤昭雪。”陈彻不晓得袁其商已与初容几番相见,原先还以为他俩只在法觉寺里见过一面,但听初容方才的话,好似并未相见似的。左右装作什么都不晓得才是稳妥,于是便道:“小六,此番听了起火,袁大人也是顾不得其他就帮着为兄找你,还不多谢袁大人。”

    “多谢袁大人。”初容说得很勉强,说完皱了眉头捂了小腿。

    陈彻会意,对袁其商说道:“袁大人,舍妹未嫁之身,不好与外男相见。”

    “我去查查库房,你们在此吧。”袁其商说完,最后看了一眼初容便离开了。

    一夜狼狈,来不及收拾,次日一早,众人便动身上路了。袁其商唤过身边一人,交代几句后带上欢沁先行骑马上路。那人带着欢沁乃是去往下一个县城提前采买些衣物,好在初容逃出来时穿了一身齐整的,屋子里也有一些备用,暂时倒有换洗的,但时日长了还是要准备新衣及一系列随身之物。

    回头看去,王清瑕的车也跟在了后头,几辆马车一路往下个县城而去。满脸阴霾,袁其商总觉得此人来历蹊跷,想想还是派了人去查探才是。

    一路颠簸,初容一直想着昨夜之事,那谪仙般的人,好比天空最亮的星灿,看一眼便再难拔出来。初容不是个以貌取人的,若是敌不过袁其商,长得再好也是无用的。

    袁其商是锦衣卫的,锦衣卫指挥使万通是万贵妃的兄弟,初容是知晓万贵妃的下场,万贵妃一党如今看着风光,几年后就是遭殃了,所以初容是绝不想与袁其商有什么瓜葛。至于这个王清瑕,也要看他是否是太子一党,是的话最好,不是的话也不打紧,安安稳稳做个中立派,许是也能平安度过这个政权更替的难关。

    这年头,升斗小民便罢了,在朝为官就要考虑这许多因素,不然就是一招错满盘皆输。在追求更高层次的前提下,还是先保住命要紧。

    “大哥,昨夜那人说过,他叫王清瑕,那是何人?大哥可曾听过?”初容自然晓得那是右佥都御史家的,但此时想套了陈彻的话,自是不会说太多。

    陈彻正想着路上的事情,听得初容如此说,忙回头道:“他就是王清瑕?那是”王家之事,陈彻为了安陈方一家的心,这才些微透露,却并不曾与初容提起,此时也只当她不知。

    初容同初尘交好,听其透露几分。老祖宗为了安初容的心,这才简单说了些,因此初容晓得右佥都御史家的事。

    “那是右佥都御史王大人家的公子,王大人膝下唯有一子,便是这庶出的王清瑕。”陈彻想了想,觉得王清瑕人品样貌出众,恐怕自己父亲见了也会满意,到时兴许就成了这门亲事,便斟酌用语说道:“他在国子监,听闻风评不错。”

    再不多说,陈彻心里还是属意袁其商的。毕竟一个右佥都御史家的公子,人品样貌俱佳是不错,想必婚后也当琴瑟和谐。但若论到自己能否借力,还是有个锦衣卫妹夫做靠山才是稳妥。

    “王家在朝中地位如何?”初容心里痒痒,不自觉多问了一句,看到陈彻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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