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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官衣刺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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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的话语。无奈之下,谢观星只得向一旁的两名“子女”展开询问。只是这一次,谢观星半句也没有提及正抚令程庆,他更关心的是,这村子里为何就只见得这几个老人?
    对方的反应让谢观星再次感到迷惑,那些“子女”在听到谢观星拐弯抹角的询问之时,皆是一脸苦笑的望向了那名老者。这种反应,完全出乎谢观星的预料,但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只因为那位老者的一句话。
    “爹!娘!雨生饿了!”
    谢观星越来越感到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前面访到的几个挂有黄色灯笼的农户家中,他都有见到了老人,只是这些老人,要么对自己刻意隐瞒,一脸的大义凛然;要么欲言又止,在其家人的关注下面露惊恐神色。至于那脖颈上悬挂的大钱,算上这一个,他一共见到了五枚,如果没有这一户的出现,他几乎可以坐实自己最初的想法。可是偏偏因为这个并不年长的所谓“老者”出现,让他的推测有了纰漏。
    在涉川的史书上,曾有这样一段关于古礼的记载。当年身处涉川发源之地的凌山人,曾经遇到过饥荒,考虑到种族的延续,崇尚古礼的凌山先祖们,为了不成为儿女的负担,往往自入山中挖掘地穴,坐以待毙。而他们呆过的地穴,被当时的百姓们称为“生坟”。
    此后的岁月中,遭逢兵荒马乱,亦有些村落为了让青壮生存下去,强制将老人送往“生坟”并逼迫那些想要前去送些吃食的儿女,将食物统一分配。此等做法,必然使得送去的食物越来越少,而坟中的老人,后果可想而知。
    谢观星少时经常偷跑到曲馆蹭曲,曲目“孝行记”中,恰好就有儿女前往“生坟”殉葬的一段唱词,当年的谢观星,对于曲中所提到的事情一直将信将疑,可来到了这个老君村,不知是为了什么,他总觉得那些记载极有可能和这黄色的灯笼存在着某种必然联系。
卷三  一粒青豆 第12章  饯行
    带着一肚子的困惑回返官衙,谢观星与方胜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刻。
    听闻方胜要回返京都,推官厉杰的表情有些难看,谢观星与方胜毕竟是刑讯司派来查案的官员,若仅凭着村中的规矩,还真就不好阻拦。犹豫之下,这厉杰招呼通道何健留在官衙小心侍候,自己则寻了个借口,先行回返那理户张福的院落。
    “方总推来此两日,村中尚未尽过地主之仪,若是一定要走,且容得厉杰回禀村中理户及众位长老一声,看看有无妥当安排。”
    这样的理由,就是方胜归心似箭,谢观星防心如城,也是全无半点办法,毕竟入乡随俗,涉川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客随主便。
    谢观星此时很想回到程庆的房舍内看看,自己布下的小手段,若是有人挪动了水缸,当下便可知晓。可是通道何健显然是在归途中受了厉杰的点拨,一入官衙便对自己寸步不离,这着实让谢观星有些头大。若是那水缸之事被人察觉,此时方胜再行离开,就变得很是危险。
    谢观星开始有些犹豫,借着强拉方胜一起入茅厕的机会,谢观星提出了让自己代替方胜回返京都的想法。
    方胜的反应出乎谢观星的预料,即便谢观星言明厉害,这方胜也是一口回绝。那话儿说得更是慷慨激昂,让谢观星再次感到有些脸红。
    “血气所发,非我方胜,义理所至,舍我其谁?杀身成仁,诠忠释义,我方胜当人不让!”
    既然如此,头已经有些生痛的谢观星只得由着他去,可“睿智”的方胜,还是很快落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在哆哆嗦嗦穿起裤子之前,方胜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好歹先把我送出了村,再有,你那匹马好像跑得快些,且换来用用!”
    谢观星非常清楚,若是真如自己和方胜所想,这村中某人存着谋逆的想法,那此行无异于博命,可方胜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兵刃,如何自保?
    想了片刻,谢观星将自己腰后的铁尺拔了出来,递向了方胜,并开口说道:“方兄,此行吉凶难料,小弟的官刀不能给你,若你携带官刀,只怕招惹猜忌!你且将此物随身携带,总强过空手,不入官道,不可纵马,沿途所见,莫要有任何停顿,直入京都刑讯司,切记!”
    方胜的眼圈有些微红,相处这些时日,谢观星的为人他非常清楚,虽然各取其道,但凭心而论,若非是识得其人心性,即便谢观星手眼通天,他方胜也断然不敢将自己和谢观星绑在一处。
    看着谢观星双眼,方胜忽然觉得自己勇气大增,可是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变化?
    接过铁尺,方胜说道:“你放心,兄弟我一定小心!”稍作犹豫,方胜再次说道:“若是村中有何不妥,尽快离开!便是有人逃脱,来日再行追捕不迟。”
    
    这等话别,难得多长时日。片刻之后,自有何健前来通传,只说村中理户和各位长老设宴款待,请两位大人前往村中祠堂外的偏院用饭,顺便也为总推官方胜大人饯行。
    对于村中祠堂,因为就距官衙不远,所以谢观星入村的第一天,就已经有所留意。倒不是谢观星觉得那祠堂有何诡异之处,涉川村落中大多建有祠堂,此处见到不足为奇。只是因老君村的祠堂建得精美,这才让谢观星产生了观赏之心。可谢观星也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奢望,无需依着规矩,即便是寻常村中祠堂,外人亦是不得轻易入内,故而,谢观星初始也就是想想罢了!可今日听村民提及,那选种节的仪式,便要在这祠堂内展开,而自己见过的数名老者大多一听闻祠堂二字,神色便或多或少的有了变化。谢观星觉得,自己总需寻个机会前往看上一看。
    老君村的祠堂偏院,就在理户张福宅院的隔壁。依着常理,村中百姓祭拜祖先之后,就会在此处用饭,原因无他,只是这偏院相较寻常院落要大上许多,即可图个热闹让先人们“看看”当下的喜庆,又便于往来张罗。谢观星和方胜既是代表官家,也就勉强算得上是贵客,在此处用饭,说得过去。
    既是方胜一定要走,谢观星和方胜二人不愿往来折腾,索性招呼何健牵马而行。待到了地方,栓住马匹,二人这才进入院内。
    院中的情景,让谢观星颇感意外,倒是方胜,眼前却是一亮。
    偌大的院子中只摆设了两席,其中一席,理户张福,推官厉杰,捕头尤敬生,仵作张祥皆在其中,不过那个让谢观星总觉着有些眼熟的鬼面汉子却未曾入席,而是端端正正立在张福身后。另外一席全是老者,中间倒是有两个谢观星认得,一个是当日在村头所见的那位宣读规矩的老者,另一位则是云姓长老。只是所有长老加在一起,不过七人,这和其它地方动辄二三十人相比,确实有些反常。
    方胜对那些长老看都未看,他的眼中尽是那些往来应承的美貌女子,其实这也难怪方胜,那谢观星好歹还有个柳如烟,他方胜年纪相较谢观星还大,却每夜只能抱枕而眠,如今生死难料,自是想要及时行乐一番。当然,这行乐的分寸,方胜还是知道,最多不过在那些纤纤玉手上讨些便宜,妓馆中的行迹,在这里,他不敢!
    见到二人,那理户张福痰嗽一声止住众人的寒暄,随即招呼方胜和谢观星入席。并将村中长老为两人一一引见,其所言大多是盛赞方胜、谢观星二人年少有为,往来辛劳。对于二人前来此处探查程庆死因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待饭菜齐备,自有理户张福讲上两句。
    “此番两位大人来我老君村,老朽与众位长老未能一尽地主之仪,实是憾事,如今方大人回返,村子清贫,只能聊备饭食以表寸心,还望两位大人莫要责怪!”
    对着谢观星方胜二人施礼后,张福接着说道:“先祖有言,无功之赏,不义之富,祸之媒也。我老君村秉承祖训,于清贫不忘古礼,行大道始得泰然。正所谓,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谋其功,以道为乐,以知天命为乐,以理通安贫为乐,此乃上善之举,尚德之举,诸位以为如何?”
    闻得此语,座中“彩”声一片。可方胜的脑袋却“咚”的一下磕到了桌沿之上。至于谢观星则是将一口热茶生生咽了下去。
    莫怪这二人如此大反应,这等言语,岂是一个小小通道可以说得?方胜自认为行文第一,脸皮第二,推官第三,今日算是见了个比自己脸皮更厚的,难免因“羞愧”而撞到桌沿。谢观星则不然,他是听不得这种说教,当日刘半山曾于偶然间识得自己弟子这一特点,所以,但有对其人不满,必定找来朝中大儒予以说教,每每那大儒走后,谢观星必定头痛欲裂,口舌泛白,其后但闻之乎者也,谢观星睿智尽失,手足发软。那方胜也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对上古辞令恶补了一番。
    好在这张福眼界甚高,似不屑与众人多讲,慷慨陈词一番之后,便招呼用饭。可此时的谢观星双手已经有些发抖,眼神也变得有些呆滞,哪里还有好生用饭的心思。也许正因为这样,谢观星没能留意到,就在自己痛不欲生之时,有一个人也在强令自己忍住笑意。可即便如此,那张鬼脸面具,还是因其人面部抽搐而显得愈发狰狞。
    既无酒肉,这吃饭花去的时间就不会太长,入院不过半个时辰,这场欢送的筵席便草草结束,那理户和一众长老只将二人送往院外便匆匆回返,似是还有什么事情要谈。这种状况倒是让谢观星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
    依旧由着通道何健指引,二人骑马出村,那何健不知因何原因未能入席,此刻神情恍惚,似是在想着什么心事。这等机会,谢方二人如何能错过?
    一些细碎的铁砂开始从方胜的腰间轻轻落下。
    此次出村明显要比当日入村绕得路少,想必是因为这何健心不在焉所至。待出了老君村行至官道,看到了往来的路人,谢观星按压刀柄的左手,这才落会到马鞍之上。
    方胜此刻已经将那些村中的妙人儿抛到了脑后,既是到了官道,纵马而驰,天黑之前便可返回刑讯司,他的顾虑也少了几分。
    看着前方笔直的官道,方胜便如看到了自己吉凶难测的仕途,因勇于搏命而产生的骄傲,让他胸中多少激荡起一些豪气。其人意想着那视死如归的涉川历代豪杰,对着谢观星抱拳拱手。
    “谢兄,保重,方胜去也!”随即牵拽缰绳,拨转马头,右手倒持着的马鞭,猛然击上马臀。
    随着一阵嘶鸣,那马儿吃痛,连撂几撅子,险些将其人晃落,方胜被吓得赶忙伏到马鞍之上,连连说道:“说错了,说错了,还会回来的!还会回来的!”那马儿好似能懂得人语,头儿摆了两下,窜上了官道,一路飞奔而去。
卷三  一粒青豆 第13章 方胜的运气
    从老君村到京都,快马驰骋,不过二三个时辰,可没有谢观星相陪,那马儿似乎也长了脾气。
    许是觉得方胜配合不了自己的节奏,一连几次,这匹很有些个性的马儿,不是压脖急停,就是狂撂撅子,那前仰后合,左摇右晃的滋味,让方胜不由得一阵懊悔。
    “他娘的,早知道就不换马了,原以为跑得快,谁成想却是个倔驴养大的!”
    那马儿一声嘶鸣,似是听到了方胜痛苦的心声。
    直到这个时候,方胜才想明白,那个叫谢观星小子,为什么在出发前,非要跟自己争抢这匹看上去“精力十足”的“快马”。
    出于安全和面子两方面的考虑,方胜的马催得不快,因为他只要一举鞭子,那马就开始“犯病”,若是让自己的仕途就这样毁在一匹马的身上,方胜觉得会很不值,所以他选择了信马由缰,狂喊“驾”“驾”。好在这匹马自己识得路途,一旦撒起欢来,跑得倒也勉强说得过去,而沿途往返疾驰的军士捕快,也让方胜的复杂的心境,安稳了许多。
    不过,这些从方胜身边驰过的公人,还是让其人感到一丝紧张,因为每每似无意间扫过自己的眼神,总让方胜觉得有些怪异,自己不入流的骑术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带来讥讽和嘲笑,在这些公人的眼中,似乎自己的长相更为重要一些。
    涉川的第三推官开始怀疑,京都那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不然,这些平日里懒散惯了的军士和捕快何以会变得如此紧张。
    行了能有半个时辰,京都城内最高的望星台已远远见了轮廓,方胜刚刚提起的心又渐渐有些放松。
    人便是如此,不管前路几何,只要能望得见目标,那便不觉得能有多远,亦会觉得心安。
    可事情岂能如此顺利,很快,方胜就遇到了麻烦。
    不知是什么原因,前方的官道上发生了拥堵,往来车马人流聚在一起,将整个官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方胜不愿下马,只得远远拦住一名回返的行商询问原因。
    “敢问这位兄台,前面发生了何事,怎地这许多人?”
    那行商看到方胜身上的官衣,虽明显有些怨气,却还是抱拳拱手说道:“这位大人请了!前面的京都护军不知是何原因,在此设卡查人。关凭路引已全无用处,若想通关,需让人上下摸索一番,还要扯扯面皮。在下脸薄,不惯被人撕扯,这京都不去也罢,换个地方营生便是!”
    看着那行商缓缓离去,方胜不禁哑然失笑。“莫不是京都近日来了妖精,能够幻化人形?”
    寻思半晌,方胜拨马回转,积攒了这多百姓,轮到自己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日,左右自己路熟,绕行便是!
    从此处前往京都还有一条小道,方胜很熟。只需经过一片古河道旁的柳树林,再通过一条石桥,便可绕开官道,前往京都的景阳门,这等行法,远是远了一些,但依旧可以在天黑前赶回京都,并且这条小路知道的人也并不多。
    说到这里,倒是要说说关于方胜的一段往事,年少时的方胜,对于经商半点兴趣也无,一心只想入京做官,但其人父母却觉着方胜有经商的天份,家道中落之下,岂肯听之任之。待发觉方胜私自前往京都,要去应证什么“见习推官”,其父母便匆匆雇得车马,赶往京都外面的官道加以阻拦,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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