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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部分

神州奇侠-第289部分

小说: 神州奇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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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名单眼大汉膛目道:“原来适才门前的小乞儿就是你?”

  小姑娘笑了笑,怪天真地道:“人说‘单眼太岁’目力最佳,百步穿杨,十步穿针的,果然名不虚传,认出我这乞儿相来了。”

  “单眼太岁”甚是稳重,勉强搽手笑道:“适才俺师兄弟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兄台姑娘就是公子贴身丫鬟‘歌衫’姑娘俺大师兄的宝甲,是他吃饭的家伙,价值连城,不知可否赐还,咱们再另行向姑娘谢罪”

  那小姑娘笑道:“小女子姓秦,践名歌衫这件甲衣嘛,在大太岁来说,可谓奇珍异宝,但对我家公子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给大大岁爷也无所谓只是”

  “只是什么?”‘铁背太岁”最是着急,他的武功在四个师兄弟中,不算得最高,而今能享声名,全凭这一件金甲衣。

  秦歌衫笑嘻嘻他说:“这件金甲衣,也不是你铁背大爷的。”

  “铁背太岁”变了脸色:但知对方扎手,强夺只怕不行,只得跺着脚吼道;“不是俺的是谁的?”

  “歌衫”轻笑道:“大太爷是真的不知,还是假作不知?这件宝衣,原叫‘金丝银甲’,原是浣花萧家的,在长板坡擂台一役中,你大太岁爷趁混乱中摸去,所以我不能还给你,待我家公子找到萧大侠后,再交口他手里这事儿嘛:就不追究了,你看怎样?”

  “铁背太岁”气得胀粗了脖子,偏生又给“歌衫”说中了,他一肚子气无处可泄,干脆赖泼上了,吼道:“你还是不还!”一轮双斧,就要扑上。

  “歌衫”俏笑,一扬手,石狮子飞掼而出:势头凶而急,“铁背太岁”等五人闪森不及,五人硬着头皮,齐心合力,“顶硬上”,一起开金刀马,双手天王扎塔,硬生生扛住。

  这五人在武林中,也是响当当的角色,那口石狮加一掼之力,怕也有七百斤之力,这五条大汉,硬吃住了,但就在这刹那间,歌衫飞起,翩翩如舞,但又快若流垦,五条大汉胁下俱是一麻,勉强放下石狮,砰的一声,尘土飞扬,五人都白了脸色,知着了人这人道儿,运气一试,果然气穴阻塞,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

  一名疤脸大汉,最是知机,低声下气地道:“这位秦姑娘,我等赶路被星戴月的,来替家师传话,拜会你家公子,姑娘却下此重手,未免”

  歌衫嘴儿一努,禁不住噬笑道:“什么重手,只是你们刚才想动粗,我才封了你们的一处血脉,三五时辰内,提不起气力罢了,自会解穴无事,在你们也是武林人,竟不知本姑娘封的是什么穴道。”

  五人面面相觑,尴尬地当堂,又是喜来又是愁,歌衫脸色一冷,道:“好,你们带来了什么消息,我洗耳恭听!”

  五人在东南一带,跟着他们师父江伤阳,作威作福,谁敢出面顶撞他们?谁也没有那七个头,八个胆,而今来到“梁王府”,先给一个老苍头镇住,再给一个小丫头来播弄,偏生自己等人差对方太远,发作不得,只气歪了鼻子,疤脸大汉忍气吞声道:“家师是‘东南霸主’江伤阳,家师再三吩嘱过,要对公子爷面禀”

  他特别强调帅父的名号,指出“东南霸主”的名讳来,少说也可以震震人的胆子,歌衫却皱着鼻子笑道:“得了,得了,什么霸主,就算他亲来,公子爷日理万机,忙得很,也得先经过我歌衫来传话怎么,难道诸位爷嫌我歌衫不够格是不是?”

  五条大汉脸色变了又变,“疤脸太岁”结结巴巴,苦着脸道:“当然不是但家师吩咐过”

  忽听一人道:“是不够格。”

  声音飘飘晃晃令人听了不知怎的,引起一阵烦恶,要吐,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五人一听,却脸露喜色。

  歌衫的柳眉快得几乎让人看不见的一盛,立刻又笑嘻嘻地抬头,尖秀的下巴迎着阳光,如银铃般地笑道:“怎么啦?我说,堂堂一方霸主江十八爷,怎么坐在屋瓦上喝风晒太阳啊?”

  飞檐上一个声音哼道:“好耳力。可惜”

  歌衫即问:“可惜什么?”

  那声音依旧冷冷地道:“可惜你是一个女子。”

  歌衫依旧俏皮地道:“否则怎样?”

  那人飘晃晃的声音,自飞檐上传来:“否则我就要撕下你的两只耳朵来。”

  歌衫正待要驳,忽觉心头一股烦恶,几乎要作呕,她立即抱元守一,脸上却不动神色,依然调笑道:“江十八爷打从老远来襄阳,为的是我歌衫一双耳朵么?哎哟,我这双耳啊,可不是人参鹿茸什么的,吃了可要打呢。”

  那声音略带温怒,喝道:“公子襄手下的‘歌衫气伯正人君’,原来全都是些耍嘴皮子损人的脓包货!”

  他这句话一说完,便听到几乎就贴在他背后的声音道:“江爷,区区与您及令高足,连照面都未曾打过:怎地把区区也骂进去?”

  江伤阳只觉那人说话的口气,直吹他的耳背,他横行江湖数十年,成为“十方霸主”之一,算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东南江山,对他江十八,谁人不怕?他半生大小二百余战,不是凭空虚假得来的,此番来襄阳,更是忘在必得,但手下一开始就在梁王府前吃了大亏,自己运“昏冥神功”,却连这小丫头都没扳倒,面子没扳回:反而让人给贴到背后去了,自己尚来得知,以后还怎么出来在江湖上混!

  他此惊非同小可,一个翻身,已落在府前,落在歌衫与五太岁之间的石阶上,仰首望去,太阳亮莹莹的,飞檐上,独勾一角盖天,没半个人影!

  忽听背后一个声音,不温不火地道:“江爷子,区区在此。”

  江伤阳心中一凛,知对方是劲敌,单止这身轻功,就已高得出奇,他并不马上回头,心中已猜着了七八分,故作镇定道:“人说:公子襄手下‘正人君’不但‘正字五剑’名震天下,轻功也是称绝中原,而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嘿嘿,可惜都是喜欢躲在人的背后。”

  忽听依呀一声,一人从站在自己对面的歌衫之背后,倏然行了出来,一面向江伤阳拱手笑道:“江爷何必动气,小可不是自大门出桑恭迎江爷大驾么?”

  江伤阳一听这声音,便是适才紧贴自己背后的人,不用回身看,便知道这人在瞬息间,竟已跃进围墙,再自门内踱出,单止这身轻功,无怪乎当今武林都一致认为长江一带的公子襄是动不得的人物,更不知黄河一带的血河派欧阳独等如何了?

  江伤阳心底里有些丧气,但外表可不动声色,人家可没留难自己,端端然自大门迎驾,而“君子剑”仲孙揪是公子襄手边第一红人,自己可不能在徒儿面前失了威信,便也大大方方地打了个哈哈,道:“公子襄有仲孙兄这等强助,难怪连我这等落魄江湖的老头子也吃闭门羹了。”

  “正人君”仲孙湫一身文士打扮,脸白无须,抱拳笑道:“江老爷子哪里的话,公子爷尚未知江爷大驾光临,故有失远迎,倒教江老爷子笑话了。”

  歌衫嘻地一笑,道:“人家江老爷是远道而来,蹲在咱们的屋顶上呢,要不是湫大哥你在,又怎么恭迎来着?”

  江伤阳心中暗骂:死丫头!但碍着仲孙湫,不好发作,仲孙湫谈淡一笑,道:“江老爷了跟五位高足,光临敝府,不知所为何事?侍区区禀报公子爷,也好有个交差。”。

  江伤阳暗怒:好哇!这岂不是摆明了有话跟他说就好,公子襄是不见咱了,心中虽怒火中烧,但自付仲孙湫所显的一身武功,而且在这看来空荡荡的“梁王府”中,不知隐伏了多少能人高手,心下盘算着,发作不得,便强忍怒气道:“仲孙兄既是这样说,我江某虽然不能亲自对公子襄说、有仲孙兄您一只肩膊替我担待,我江某人也是没什么二话的,很简单,我今天来”江伤阳索性先把话摆了下去:“我江某人想跟公子襄讨一样东西,如果仲孙兄答应,那也是一样。”

  仲孙湫微笑逍:“什么东西?”

  江伤阳伸出一指,道:“一本书。”

  仲孙湫双眉一皱,旋又舒开:“一本书?”他笑笑又道:“春秋尚书,周易诗经,不知您老要哪一本?”

  江伤阳干笑两声:“仲孙兄,咱们是明人不作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江伤阳笑得似直打跌,手里已在袖中暗运“昏莫神功”,以防仲孙湫骤起发难。续道:“我要的是‘忘情天书’。”

  太阳底下,静得一点声响也没有。

  亮晃晃的阳光下,一排蚂蚁,连贯着翻爬“梁王府”的白色围墙。

  仲孙湫不动,江伤阳也不动,连秦歌衫,也没了俏皮的笑容,一阵微风吹来,掀动了几人的衣挟。

  仲孙湫道:“江老爷子,您老说笑了,‘忘情天书’是萧大侠的。萧大侠久已未现侠踪,我家公子又怎会有这本书?”

  江伤阳缓缓地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发觉手心都是汗,他心中发狠,暗骂自己,江十八,你什么阵仗没见过,竟对一个后生小子的奴仆如此生畏?脸上尽是怪笑,故意挤看眼睛笑道:“当然,萧大侠书既失,人必亡,公子襄如来个矢口不认,我们也莫可奈何,不过”江伤阳皮笑肉不笑地嘿了几声,“武林中人,可是鸡吃萤火虫——心知肚明的。”

  “正人君”仲孙湫不禁沉下了脸,秦歌衫捺不住,朝指叱道:“姓江的,在你是雄踞东南的一方霸主,说话竟含血喷人,我家公子日夜寻找萧大侠,对萧大侠更是倾迟仰慕,怎会像你如此无耻下流!”

  “我无耻下流”江伤阳暗下戒备,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方霸主的威名,怎能给一个黄毛丫头叱喝下来?“我下流无耻?公子襄寻觅萧大侠?”江伤阳故意唉声叹气道:“这种话儿,大概只有高尚的公子襄才说,可怜的唐方才信。”

  秦歌衫气得俏脸都白了,正侍发作,仲孙湫一挥手,抢先道:“好,江老爷子,你的话已传到了,区区自会向公子爷凛报,您老可以请回了。”

  江伤阳本待见不着公子襄,强闹一场,趁个虚儿搏乱,总比别人捷足先登的好,却不料仲孙湫一身武功,并不发作,却来请他走路,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打嘛,只怕拿不下,走嘛,这宝自己扛不动可有别人来拎,于是打定主意,索性撤赖:“嘿,嘿,嘿,我出的可是敬酒,仲孙兄这却是下的逐客令!”

  仲孙湫一字一句地道:“是。江老爷子如果没事,区区要关上大门了。”

  江伤阳正想泼赖几句,但觉仲孙湫锐利的双目,仿佛把人的五脏六腑全洞穿了,话到了喉头,却说不出来。仲孙湫已欠身而退。秦歌衫也跟着闪人,只要他们把门一关,自己又如何进去?闯进去?江南公子襄的名头,可不是白幌的!

  正在这时,江伤阳忽听背后传来个嗲声爹气的声音:“哎哟,我说哪,公子襄好大的架子,连东南霸主江十八爷都得吃闭门羹里!”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接道:“不知加上我这糟老头子和落花娘子,公子襄赏不赏这三张薄面?

  江伤阳一听,也不知是喜是愁,喜的是增多了两个强援,自己不虞势孤力羊,愁的是一块到口的肥肉,而今却要分薄了,更不易争得到手!

  仲孙湫站在门槛,神色丝毫不变,眯着眼睛,说:“是西南霸主‘落花娘子’和西北霸主‘开开叟’?”

  那体态丰腆,圆脸阔腮,娇媚万分的女子笑说:“正是甄厉庆甄老和贱妾莫承欢。”

  在她身旁的邋遢老人,一双眼睛,满是红丝,但却炯炯有神,乌亮如漆,张开一张血盆人口笑道:“江十八爷,花娘子,加上我糟老头于,只请仲孙先生开个方便门,不知扛不扛得住?”

  仲孙湫眯着眼睛,尚未答话,已听一个豪爽得令人觉得夸张造作的声音,自街口处传来:“哈哈哈,咱们干脆凑一凑脚,东南、两北、西南的正主都来了,俺东北吃闲饭的也来凑个足数,还有几位东北一带的英雄好汉,一齐来拜公子襄的山,你看如何:哈哈哈”

  这一来,连“西南霸主”‘落花娘子”莫承欢,“西北霸主”“开开望”甄厉庆,都心里犯嘀咕。

  只见来了一大群人,长袍锦服,窄衣短靠的都有,泰半是彪形山东大汉,当中一人,却甚矮小,一面豪笑一面向莫承欢、甄厉庆两人抱拳引介道:“这位是‘黑龙江心虎’,这位是东北七大镖局总镖头苟去恶,外号‘刀不留人’,这位是山东参客首领‘袖里乾坤’稽健”

  他呵呵大笑,一路将身边十六八个人介绍下去,甄厉庆、江伤阳、莫承欢都无心听,要知道这“东北霸主”辜幸村自以为豪迈爽达,其实心胸甚是狭窄,这一票人:虽在东北一带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说穿了都是辜幸村的垫底帮腔,以江、甄、莫三人的身手;自然没把这干人放在眼里,只不过辜幸村拉了这一大伙人来,声势上,自是站了上风,到手后,如何分法,倒是个难题。人愈多,愈不易捞,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这时“东北霸主”辜幸村已一一介绍完毕,然后笑着对仲孙湫道:“哈东南、西北、西南以及咱东北的角儿都来了,还有一大群江湖上亮万儿立字号有头有脸的好汉英雄,为的是来拜会公子襄,不知仲孙兄肯不肯赏脸,开个方便门?”

  说罢,又哈、哈、哈地笑了三声,便静待仲孙湫的答复。

  仲孙湫干咳一声,正待说话

  忽听室内一个声音带着很好听的鼻音说:“请他们进来。”

  仲孙湫一听,立时恭身引旁,垂首肃立,应道:“是。”仿佛他尊敬这个人,到了连他的声音都敬重不已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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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后传 大侠传奇 第三章 白天卖宝剑
  在一家野集的歇铺里,稀稀落落地坐有几个赶路歇脚的,其中有一桌,两个男,两个女。

  那四人当中,其中一男一女,尤惹人注意。那男的长得高大英挺,额角高,笑起来的时候,一排白牙齿,像在阳光下的刀尖一般耀眼。

  但最吸引人的,当然是那女子,不管看的人是男是女,都喜欢看女子,不大喜欢看男子,男的看女的,当然是“食色性也”,至于男的看男的,就是“同性相斥”了,而女的也喜欢看女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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