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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成仙-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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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笑着笑着,却渐渐成了苦涩。从脸到心,都是苦涩。
  
  云锦能到雪神府找他,他心里有几千几万个开心,自是不用说。
  就算她旁敲侧击犹犹豫豫为的还是打听出与青渊有关的那些事,他也并不在乎。这就是白风,他喜 欢'炫。书。网'云锦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小凡人而已,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小女娃,每日里被各种鬼怪纠缠,怕得又是哭又是闹的。他就扮成个小道士,一张包子脸将女娃诱拐。
  后来的后来,她修得仙缘,对天界的一切都好奇得不得了,生怕行差踏错半步就被赶下界去。对他是百般讨好万般顺从。
  得了什么仙露佳酿的赏赐,立马眼巴巴地送给他,听他讲天界的奇闻异事。
  悔不该他将青渊大帝吹得玄乎其玄,本是想让她知道自己能结交这么一位牛气哄哄的仙人,自己也是一名牛气哄哄的仙人!
  小仙女却只记住了九天之上有一位驰骋五界无往而不胜的仙帝,叫做青渊。
  再后来,她做掌灯,能去找他的时候就更少。
  再后来,她的灵体被用作封印天煞门,为了防止魔界界门大开,妖魔肆虐人间,青渊沦入凡界,将七煞的灵体隐藏起来,日夜守护。
  那时,白风的手贴在云锦脸上看她沉睡不醒的面容时。
  想的却是。
  她终于功德圆满。
  青渊守她几百年,也不枉她执念一场。
  他早已忘记自己何尝不是,执念一场。
  
  “白风哥哥,既然是这样,那小锦不便再多叨扰,这就返回天界。”她低眉敛裾起身要走。
  “我送你出去。”
  “不用……”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白风已拿起一件披风裹在云锦纤弱的肩上。她看一眼那人温润的眉眼,终究什么也说不出。
  “你这副灵体太金贵,弄丢的话我可就成了五界的罪人,小时候我多占你几块糖是真,但如此陷害我却不大好罢。”白风说得随意,顺便也随意地握着云锦的手,往府门外走去。
  
  谁知这一去,竟然会重伤而归。
  
  等青渊得到消息赶到雪神府时,白风正争着一口气,等他来,话都说不连贯,只是紧紧捏着青渊的手。
  “锦儿,是魔界的人掳走,那个人我认识,是魔尊座下一员大将,名为花奴。”正说着,白风“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却是一口黑血。
  青渊一惊,急忙以手附在白风胸口,将他扶起,想以灵力替他逼毒。
  不料白风捉住他的手,冷冷丢开。
  眼中透出的是崇山叠嶂的疲惫,他安抚着胸口,摇摇头。
  “你只去救锦儿,不为五界,不为七煞灵体,仅仅为她一人。算我求你,我不敢与帝君攀兄弟,但看在凡间多年把酒言欢的份上。算我求你……”白风的声音低哑下去。
  青渊一双眼亮得像是春天里的水,白风的伤势其实无碍,只在这毒有所拖延。他强撑着怕晕过去,只是怕自己听不到最准确的报告,错失援救云锦的最佳机会。
  “我这就去,你好好养伤,我一定把云锦毫发无伤地带回来。”青渊头一次放下所谓帝君,所为仙尊的架子,他动容了,在白风低声下气求他的瞬间。
  他知道这种感觉。
  就像当初他上北天求那个人是一样。
  
  花奴带云锦回魔界,其实只是顺手而已。
  巡视完妖界回魔界的路上,顺便捡了七煞灵体,倒是意外之喜。
  一路奔到凤音阁邀功,孰知这活蹦乱跳,会叫会笑,甚至路上还咬了她一口的七煞灵体,胆子不小,见到魔尊,竟敢不跪。
  花奴又慌又急,厉喝一声,“跪下!”
  “她是你们魔界的尊,又不是我们仙界的,难道神仙见了凡间的皇帝也要跪拜吗?笑话。”  云锦扬着一张小脸,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还是硬撑着,拼了命也要瞪着那个传说中的魔尊。可是——
  “我是不是曾见过你?你这魔尊,莫不是哪个殿堕落下来的仙子?”
  她歪着头打量红发红衣的魔尊,好冷清的一只魔,好傲慢的一只魔,她这么活生生一个仙站在她面前许久,她竟只是自顾自地写字,根本懒得抬眼看她。
  云锦忽觉受了怠慢,不满地找张椅子坐下,打算慢慢等。
  却忽然,一阵巨大的灵力,迫得她从椅子上滑下来,硬生生压着她的双腿,站不起来!
  
                  第六十六章 鬼魅假相(1)
  璃络这才搁笔,看着屈辱不服跪在自己面前的云锦,难说是否有报复之嫌。
  她心底里是讨厌这个小小掌灯的,并非为青渊为她堕入轮回,并非为自己这许多年做过一件又一件地糊涂事间接都是因为面前这个算不上认识的女子。
  而是——
  几百年过去,她为什么还是可以保持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天真,她根本不知道白风为她苦守的这许多年,不知道青渊为五界殚心竭虑而必须守着她的这许多年,不知道她是自己和青渊之间最深的一条鸿沟。
  而且,她不知道……
  她是天界认定的天魔所在。
  那一张小脸如花,那一眼澄澈如水,那一脸胆大妄为,那满口任性狂言。
  都惹她厌。
  “凭你这身粗浅道行,尚且敢在魔界放肆,青渊太纵容你。”她说话已是暗含了怒气,面上虽看不出,手上却差点将狼毫折断。
  云锦的眼盯着璃络滴溜溜地转,既是站不起来,她也不再挣扎,跪着就跪着。打不过跑,抝不过只好暂时屈从。
  忽然间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仿佛一瓢醍醐贯通了顶!
  “竟然敢这么直呼帝尊的名字,我想起你来了,你就是当初住在朝华殿那只凤凰。”
  说着忽然间露出不屑来——
  “当初你做凤凰明里是要做丫鬟,私底下对帝尊那些个龌龊心思,天界的人全传遍了,现在怎么?你不再巴巴跟着求着帝君收你做小丫鬟了?我本领虽然低微,但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便是要我永生永世只做一名掌灯,那又如何?我愿意就这样守着他。”
  璃络鄙夷地睨她一眼,没有动气,反是微微笑起来,“你那样低微的本领,做一名掌灯也算是抬举。”
  云锦为这嘲笑红了腮帮。
  “那又如何?我不是你!纵然你是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凤凰又怎样?帝君他又不喜 欢'炫。书。网'你,你当初那样百般纠缠万般委屈,还不是没能让他讨你做天妃?帝君那样的人物……凭谁都能肖想吗?何况你现在还是魔界之主,帝君就更不可能垂青于你,五界之敌,就是帝君的敌人!”
  “哦?是这样。”璃络眼中顿时拨开云雾见青天,这一次大大方方地笑了,玩味地盯着云锦,“现在是五界大敌的就算是我,你和我,也是一条绳上的。谁也跑不掉。”
  云锦被她一眼看得心里毛乎乎的,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
  “啊,我忘记了,这样的机密,你区区一名掌灯又怎么可能得知。”璃络站起身,袖手走到云锦面前,越是迫近,强大的灵力,越是迫得云锦一脑门都是汗珠。
  她头一次觉得,恃强凌弱的滋味也不错,怪不得那么多人乐此而不疲。
  云锦越是慌张,她心头便越是觉得快意,最后凑近她的脸,对上那一双清澈的眼,她存心要搅浑了它!
  凭什么,她的清流为这一切而死,她自己为这上千年的纠缠而喜怒无常,却不得迁怒一人?而这人,还可以一脸楚楚,还可以满眼天真。
  近乎邪魅的声音,魔音入耳一般,霸占云锦的脑海——
  “你是天命注定的天魔,魔界有你而将披靡。”
  
  傍晚时候,夜灵将那天封存的桂花打开,香气四溢,又加入白参、红枣,兑入高纯度的米酒,小心封好。
  “师父,便将这罐子酒藏在窖里,明年此日,取出来喝。”夜灵取红纸,在上面鬼画上日期,另外三个字,是龙飞凤舞的“夜灵酿”。
  等到把酒放好,夜灵已是忙得一身大汗,一直陪着他走来走去的师父,却精神头不大好的样子。
  坐在饭桌上,摆好筷子,夜灵忍不住问,“师父,今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发生吗?说出来让大家好高兴高兴。”
  一旁的侍女本来想笑,见自家魔尊好像要倾盆大雨的阴云脸色,终是没敢笑。
  “师父!”
  被夜灵一声吼回神,璃络这才看到他一张气鼓鼓的脸。
  “刚才我和师父去藏酒,再三叮咛嘱咐的事,师父讲来听听。”夜灵板着脸,像考弟子背书的先生。
  璃络一脸茫然,大脑像被雷炸过了,空白得比白纸还干净。
  “果然没记住,伸出手来,为徒儿的要好好教教师父,在徒儿说话的时候应该要认真听从才对。”
  她的手被他握住,竟真的敢打,拿桌上的筷子在她掌心抽两记,轻得跟蚊子咬似的。
  教训也教训过了,该放手了吧,璃络这时才觉得有一些尴尬,想抽回手。
  夜灵却死死捏着不放。
  忽而认真地看着她,“今天藏入酒窖的‘桂花酿’是我们二人一同酿造的,明年此日,师父要与我一同将它取出,启封同饮。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约定什么,你要记清楚,切不可以忘记。”
  
  他神色郑重如斯,她无法不点头。
  那只握着她的手瞬间温热起来,那只手的主人又端起碗一脸纨绔一脸喜庆地扒起饭来。
  璃络看着自家徒弟,心里也有一些暖意。
  
  这时的二人不知道,地窖中藏着的那一罐“夜灵酿”的桂花酿,永远不会有机会被二人同饮。
  
  是夜,送夜灵先回房歇着,璃络在自己房中呆一会儿,心内烦闷。
  吩咐婢子在亭中布酒。
  一个人喝得大醉,醉时方知心中苦涩,她看不清自己,半分也看不清。
  云锦的话仿佛长满倒刺的鞭子,提醒她曾经有多愚蠢。她爱过的,拖沓纠缠千年,不过落一个空,落一场痛。
  而她,竟还忘不掉。
  听见那个名字,竟还是失了平静,竟还是一天都在走神。
  长袖一拂,酒罐子被掀翻在地,一地都是又烈又辣的酒气。
  她喝的是人间最平常最廉价的烧刀子,一口下肚顿时浑身火热。喝过天上品种繁多的所谓一醉千年的琼浆玉液,最终反而是这种没有响当当的名头,寻常酒家丢一串铜钱买一大罐的烈酒,能让她喝醉。
  肠中有毒蛇,肠穿肚烂心肺绞痛。
  她伏在石桌上,任由凉夜露湿重一寸寸打湿衣角,将脸完全贴在石桌上感受冰冷。
  为什么她一面放不下清流。
  一面仍然会想起该死的青渊。
  璃络啊璃络,她真的想,把自己的心胸挖开来看看,是否有两颗心,才能这样无耻下作!
  这么想着,举起右手,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手,那指上染着的鲜艳丹蔻,便如血一般鲜艳。哦不,她的血并非红色,这世间只有清流与她血脉相通,血色相同。
  而今天下。
  通通非我族类,死不足惜。
  可是她不快乐,一丝一毫都不快乐。她已经在做了,她已经在撒网,很快就会亲手送那些该死的,青渊也好,落雪也好,天界负隅顽抗的众仙人也好去陪清流。
  可是死再多的仙人又怎样。
  清流也活不过来了,也不会在她最软弱的时候什么也不问,只在她身边静默地坐着。
  她可以找到别人替她挽发,她可以找到别人替她做饭,她可以找到别人替她更衣,她也可以找到别人来拥她入眠。
  然而——
  别人终究是别人,不是她的清流,无论怎样自欺欺人,心里的伤口还是黑洞洞的空着。
  抓再多东西也填不满。
  
  一滴清泪划过那张脸。
  她太累,闭上眼就觉全身都瘫软得没有半分力气,爬不起来。
  
  什么人轻轻叹一声。
  “主子……”
  他抬手,止住那个人的话。
  将白色的面具按在脸上,声音放得极轻,“我吩咐过的,你们二人都记牢了?”
  “是。”
  纯白色的面具上,只露出两只眼,连嘴都没有,面具人再开口,已是换了声音,比方才的清朗完全不同,十分低哑。
  “你们也没必要对我恭敬,从现在起,我是鬼奴,和你们是一样的身份。”
  “是,主子。”阴影里的二人对视一眼,极轻地消失,便如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走近时,桌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
  面具上透露出的眼,忽然间风起云涌,拨开雾障,最终还是归于寂静,只剩下一些静谧的,温柔的,流光一般的缠绵。
  极轻地叹一口气,他低身下去,手掌拂过她的肩,挪到自己怀里来,长臂一勾,抱起她来。
  这一刻抱她入怀。
  这一刻此生圆满。
  怀中的人偏还不知他心中波澜,在他怀里寻一个更舒服的位置,脸在他衣服上来回蹭蹭,才像小兽一般磕巴磕巴嘴安心睡去。
  
  还没走到璃络住的房间门前,就看见那里一团圆滚滚胖乎乎的东西,靠在她门上快睡着的样子。
  他本不想惊醒那团“东西”,推门的时候轻微的吱嘎声,还是让正在打盹的夜灵醒过来。
  夜灵团着被子,竖起浑身汗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起面前这人来,还没打量完,先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将璃络从他手上抢过来。
  张了张嘴正要呵斥这凤音阁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还没脸没皮的面具人。
  面具人指指他怀里的璃络,示意夜灵他师父还睡着,吵醒了不好。
  夜灵一蹙眉,鼻子里哼出一声仿佛小猫的叫声,眼神示威完毕昂首阔步地走进屋子里。
  再出门来捡被子的时候,门口只剩下一卷被子,那个戴白面具的人却是连半个影子都没留下。
  管他是人是鬼,夜灵打个哈欠,他实在是太困了,抱着被子蹭到璃络床上,扒着璃络做抱枕,安睡到天亮。
  
  这一夜发生了怪事,第二日清晨夜灵睁眼,自己睡在听竹轩的床上。
  他对着镜子里的脸干瞪眼了一早上,始终没有想通,为何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他的床上!
  他一定要弄明白!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戏弄他!然后——
  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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