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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凤倾天阑-第107部分

小说: 凤倾天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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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白色的袖风一卷,卷出同样白色的人影,动作太快,没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忽然白石膏就飞了出去,人在半空“嗷”地一声大叫,撞在台柱上砰地一声。

立在原地的白衣男子,卷起衣袖,笑道,“嗯,你告诉我了,你哼得很好听。”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白石膏一个骨碌爬起身,头发也不服帖了,衣服也不板正了,五官也不端正了,歪斜扭曲角度诡异,“你疯了!你知道我是谁,我是松”

“啪。”

人影一晃,再一闪,众人定睛再看,白衣潇洒的男子还在原地,在卷另一边的袖子,白石膏傻傻地蹲在柱子下,原本一丝不乱的头发,左边耸一撮,右边竖一撮,和俩发髻似的。

他也忘记抬手左边拢一拢,右边拢一拢了,恶狠狠地盯着那微笑卷袖子的男子,蓦然拔刀。

“呛”声一响,瞬间光华一绽,盈盈如碧水,耀得整个擂台都绿了半边。

“好刀!”识货不识货的都同声惊叹。

白衣潇洒的男子,眼眸却在瞬间眯了眯。

似乎这样的刀,引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他有了那么一点点不愉快。

白石膏持刀奔来,这人确实出身不凡,盛怒之下不失法度气象,走位、方向、角度、刀法,配合得完美无间,泼开的刀光,像风卷过大片大片的绿竹。

白衣潇洒的男子,衣襟被刀风猎猎卷起,整个人都微微后仰,似被那暴卷而来的风中绿竹逼退,压倒。

他也真的开始后退。

这一退便如流云倾斜千里,唰一下脚跟几乎贴地,身子平平顺着擂台的木板,滑出擂台半边,悬空停住,不动。

底下惊呼声起,花寻欢却目放异光大赞:“好腰力!”

沈梅花口水滴答:“足可一夜七次!”

史小翠大骂,“淫贼!”

杨成扬眉,“我也可以!”



那人滑出擂台半边。

白石膏狂喜,眼底阴鸷之色一闪,对着那人双脚砍下!

那人脚尖忽然微微一勾。

“咔。”

也不知怎的,那人的脚尖忽然就越过了刀风之幕,抵达了刀柄,足尖在“力眼”不过轻轻一点,白石膏便觉手腕一软,臂上力气如流水般奔腾而去,“呛啷”一声,刀落。

白衣潇洒的男子顺势靴子一抬,刀背落在他靴子上,他腰背一挺,自擂台边立起,脚尖平直不动,脚背上的刀也纹丝不动。

众人看着这般武功,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那人站直,脚尖微微用力,那柄刀咻地倒射,直向白石膏而去。

白石膏离得极近,躲避不及,眼睁睁看刀直射自己腰部而来,惊得面色惨白。

“呛。”

依旧清越一响,白石膏只觉得腰侧一凉,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感,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刀已回鞘。

他怔怔立在原地,后背哗啦一下全湿,底下采声如雷。

“好眼力,好巧劲!”邰世涛也赞。

这几招快如闪电,却根本没有一招实招,对方不知道是想省劲还是怎的,没有和白石膏硬接,唯因如此,明眼人更能看出他对力道、方位、角度的掌握和使用,已经到了举重若轻超凡入圣的境界,最后一招以足尖送刀入鞘,更是点睛之笔。

“怎么觉得这一招有点眼熟呢”邰世涛忽然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太史阑没注意他这句话,她紧紧盯着这位后来者,是谁?李扶舟?容楚?还是哪里跳出来的高人?虽说声音不对,但学武人有变声技巧,这个不是问题。

太史阑真心不希望是李扶舟,李家是江湖巨擘,而这个白石膏的主人,很明显也是江湖超等世家,任何环境的高等势力之间,必然存在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李扶舟如果为了她招惹上那些世家,将来必然会有麻烦。

白石膏怔怔立在台上,被最后那一手送刀给震住,张张嘴要留下山门,说几句狠话,然而接触到对方带着笑意,又似乎带着警告的目光,忽然心跳了跳。

他这才想起来,貌似对方根本就是不愿意他说出他背后的靠山,两次都是他要开口说主家的时候出手。

若有所悟,他深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下台。

经过那人身边时,他压低声音,阴狠地道:“我会知道你是谁”

白衣潇洒的男子,偏头对他笑了笑,眼神温和。

白石膏却忽然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撂狠话,匆匆离去。

台上只剩那白衣潇洒的男子,含笑和太史阑对望。

“我可以继续论画那一节么?”他问。

太史阑凝望着他,抬了抬手,“请。”

男子慢慢踱到画前。

“一幅好画。”他低低道,“若要说唯一缺陷,在于无情。”

“无情?”众人瞪眼,这叫什么论调?画也有情?

太史阑坐正身子,放下茶杯,做出聆听姿态。

“好画需有情。”男子道,“若非倾注感情,全力下笔,笔尖墨下,都满含作画人心思情意,如何能作出令人一见失心,神韵独具的好画?”

“那么先生如果作此画,会赋以何情?何意?”邰世涛目光专注。

“先前那位于少侠有句话说得很对,此画铁血太过,而风韵不足,不过画上太史姑娘容貌只是画蛇添足,在下以为,”男子笑道,“背景留白处太多,应绘以迢迢江海,烟雨山河,在天尽头、水之涯,现扁舟一叶,有人顺流而下,向孤城而来。”

“何意?”

“愿以轻舟一叶,载人间风波,卸她苦累一身,换江海逍遥。”他笑,衣袂飘举,眼眸温暖。

邰世涛神情微微向往,似也为他寥寥几句中的意境和心意所打动。

太史阑抬眸看着那画,似乎也见到那画上留白处,多扁舟一叶,江海流波,而那人长身玉立,溯流而下,款款而来

确实很美,很宁静,很令人神往。

可是不知为什么,依旧觉得缺少了什么,心里有种空茫茫的感觉。

邰世涛却和她感受不一样,深深长吸一口气,笑道:“说的好!”

“不知太史姑娘所意如何?”那人眼眸弯弯,看向太史阑。

太史阑还在出神,想着心空的那一块是什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底下一群人瞪大眼睛——这是佳人芳心所属了?

人群里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唇角现一抹淡淡笑意,几分不满,几分不屑。

“如此。”那人笑得越发温雅,“愿求见识擂台第三关。”

人群一阵骚动,昨日打了一天擂台,选出来的优秀侠少,在今天的第二关中都铩羽,现在终于有人面对第三关了。

看太史姑娘模样,似乎对这面具白衣男子也不排斥,难道真有好事近了?

“第三关,考忠诚。”邰世涛瞟瞟太史阑,看她没有说话的意思,才道,“我会给你一个考验,先生愿意接受否?”

“愿意。”男子负手而立,平静而又毫不犹豫地答。

“我想”

太史阑忽然再次打断了邰世涛的话。

“我并不在乎何谓忠诚,忠诚,也不是一次考验能考验出来的。”她道,“我只问先生一句话。”

男子眼眸深深地凝注在她身上,声音也凝重了几分,“请讲。”

“蓝田关附近一条河边的野花,很美。”太史阑盯着他的眼睛,“先生愿意采来一观吗?”

众人都怔了怔。

蓝田关?

离北严还有一日路程,去采野花?哪里没有好看的花?

“喂,太史阑今天很奇怪啊。”底下花寻欢捣捣身边史小翠。

“我觉得她认识这男人”史小翠偏头,“你说他是不是李教官?”

“是李教官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来?”花寻欢不以为然,“他不是那样的人。”

“或许有难言之隐。”沈梅花道。

“蓝田关什么意思呢?”几个人冥思苦想,花寻欢忽然一转头,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惊道:“人呢?”



台上的人在沉默。

太史阑也不催促。

她的眼神越发安静,像沉到海底的冰,透明,穿过这波澜万丈,看见万千景象。

良久后,那男子轻轻道:“蓝田关的野花,确实很美,姑娘喜欢,我立即去采了来。”

说完他转身便走。

太史阑怔了怔,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

“这花,我看,不采也罢。”忽然又有人长声一笑,声音远远地从人群后传来。

众人又回头,邰世涛露出懊恼表情——今天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场擂台,不停地被打断,姐姐还要以为他孩子胡闹呢。

太史阑远远看去,刚才发话的人声音陌生,语气却很不客气,是谁?

她注意到台上的白衣男子,听见这人声音时,眼神似乎稍稍一冷。

那人却已经接近。

来得气势非凡。

远远地就看见正对着擂台那一排队伍,像被飓风吹开的海,人群东倒西歪,现出一条两人宽的路,一人锦衣华贵,手持玉扇,翩然而来。

这人走得不快,但每走一步,四周的人便惊呼后退,跌成一片,很明显,被他外放的真气所伤。

这么一路走过来,伴随一路的惊呼让路,气势很足,很足。

太史阑却注意到这人身后。

白石膏一脸青紫,垂头跟着。

她面无表情,喝茶。

打了狗,主人来了。

邰世涛见底下被推搡得不像话,起身要让人维持秩序,太史阑摆摆手。

有些人就爱装叉,不给他机会装,他终于还是要找回来,那就让他装个够。

“嗖”地一声轻响,那人跃上台来,人在半空,还美妙地旋转了一圈,让衣角飞舞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才悠悠降落。

正面相对,众人才看见这人容貌。

一张瘦长脸,苍白得发青,窄窄瘦瘦的额,疏疏淡淡的眉,迷迷蒙蒙的眼。

整个人像没睡醒的菜青虫,又或者是纵欲过度的兔子。偏偏还自命潇洒,每个姿态每个动作每个角度,都调整了再调整,生怕不够展示他的“玉树临风绮年玉貌公子如玉侧帽风流”。

“莫君世见过太史姑娘。”男子瞟一眼太史阑,眼神瞬间从她的脸一直溜到被桌子挡住的胸,着重欣赏了下她冷淡的表情,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转身,面向那白衣男子,手中玉扇唰地一收,指向后者胸口。

“蓝田关的野花,你也不用去采了。”他懒懒道,“一个打断腿的人,是没办法跑一日路程去摘花的。”

说完他一挥手,他身后一群黑衣男子嗖嗖跃上台来,将那白衣男子围住。

莫君世再也不看那白衣男子一眼,好似这人已经从他的世界里抹去,一转头,“邪魅狂狷”地看住了太史阑。

“太史姑娘先前那个问题极好。”他得意地微笑,“可惜那几位都太笨,也太穷酸,不能明白,对于一个极致优秀、极致美丽的女子,一切的赞美,都不抵让她明白她的珍贵更重要。”

随即他拍掌。

四个美貌侍女跃上台,手中各自捧着一个匣子,在莫君世眼神示意下打开第一个盒子。

冲天的宝光,几乎炫花了人的眼。

整个盒子里都是黄金,纯度极高的黄金,被打磨成极薄的片,侍女用手拈起,那金箔绵长不断垂挂而下,竟然是画纸尺寸。

“你就是画,这世上最珍贵最美丽的画。”莫君世深情款款地道,“普通画纸,怎配绘你无双风神?我带来金箔三丈。”

第二个侍女上前一步,打开手中盒子,一颗硕大滚圆,足有鸽蛋大的明珠,在盒中宝光四射。

莫君世一指画上那轮红日,“用色单调,暗淡无光,不配照耀你如云鬓发,我这里有极品深海百年一出的夜明珠。配你相得益彰。”

第三个盒子打开来,是一柄样式奇古,青光四射的短剑。

“有人说你缺一把剑。”他道,“想来你这样的奇女子,定然也喜欢上古神兵,这柄‘断水’,正合你英气风华。”

第四个盒子打开来,却是一身黑黝黝的轻甲。

“将军难免百战死,可是你这样的女将,谁舍得你身先士卒,挨刀受枪?”莫君世神情充满怜惜,“特以千年海铁,为你制轻薄护甲,自此后刀枪不伤,护你再立功勋,如此,我心亦安。”



“如果不看那张脸,光凭这张嘴,足可让天下女人为之动心啊”沈梅花目光发直,口水滴答。

“是啊。这么讨厌的一个人,这么会说话,如果有人这么对我说,我也会心动的”史小翠双手捧心,喃喃自语。

她身边,最近一直很阴郁很少语的杨成,冷哼一声,道:“女人就是眼皮子浅,稀罕宝贝,想要?我给你——”伸手便从怀里掏东西。

史小翠吓得一把按住他手,尖叫,“不要——”

“为什么不要,为什么总不要,不就是我杨家的传家宝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这胆怯的女人”杨成大怒,然后被他家史小翠一把拖入人群,“丢死人了,走走走”

“一对冤家。”花寻欢摇头,注意力都在太史阑身上。

四个宝匣一字排开在太史阑面前,宝光璀璨,足可亮瞎她的非钛合金眼。

太史阑瞄都没瞄一眼。

“黄金珠玉,名剑宝甲。”她道,“和画有关系吗?”

莫君世怔了怔,薄薄的白面皮浮上一层森然的青灰色。

不过随即他又笑了。

“果然是带刺的玫瑰,就知道珠宝和美言,不够打动你。”他笑得有些阴凉,不出所料的模样,“不过我向来先礼后兵,以免别人说我仗势欺人,如今礼毕,你不受,那我只好先折了你这朵玫瑰!”

人影一闪,莫君世直逼太史阑。

邰世涛霍然站起,拔剑。

一直微微合着双眼,似乎在凝神的太史阑却没有躲让,忽然一抬脚,将睡着景泰蓝的小椅子向一边蹬了出去!

“砰。”小椅子被就在附近的赵十三接个正着,随即风声一响,人影一晃,莫君世站在了刚才景泰蓝坐着的地方。

他有点怔怔地站在那里,想不通太史阑是怎么猜出,他要先对景泰蓝动手的?

他早就听说太史阑身边有个孩子,一方面觉得碍眼,不喜欢自己看中的女人有牵绊;另一方面也想把景泰蓝挟制在手,让太史阑乖乖跟他走,免得当那么多人对女人动手,不太好看。

谁知道太史阑就像能预知一般,竟然看破他的虚招,先护住了那孩子。

莫君世面色变幻,第一次脱离了看女人的眼光,用看敌手的目光,认认真真看了太史阑一眼。

他的兴趣忽然更加浓厚。

这是个神奇的女人。

她的价值绝不仅仅是特别的气质和容貌,或者武力。

她定然有别人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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