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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忆风舞,情一诺-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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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儿看到两人轻松的对话,拘谨也渐渐消失,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的望向舞儿,“舞儿姐姐,那以后我们常来陪恩人,他就不会寂寞了。”
  舞儿摸摸她的头,“恩。”
  溪孟安轻咳,略显苍白的脸红润了一些,“我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什么芳名不芳名的,那叫我舞儿就好,大家都这么叫。”
  他望着舞儿微笑,超脱的笑容中,多了一丝安逸,唇角轻启,“好,舞儿。”
  ——————————————
  雅间的门被轻轻关起,随后门外的尹昭走进。
  溪孟安自躺椅上坐起,眸色清亮,全无刚才的迷梦,唇边勾出一抹笑痕,说不上来是什么情愫。
  尹昭将一张纸条递给溪孟安,“少爷,这是刚茗姑娘出门时塞在我手中的。”
  溪孟安拉拢好方才因躺卧而有些凌乱的衣裳,长睫轻抬,接过纸条,“是影儿,她以后叫影儿。”
  “是。”
  溪孟安的眸色,在看完纸条的内容后,渐黯渐明,看不出喜怒。
  “少爷?”尹昭看得有些心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舞儿就是圣忆风传说中的那个徒弟”听闻两人不单纯是师徒关系,圣忆风宠这个徒弟宠得让人吃惊。溪孟安垂眸,分不清心底酸酸的是什么感觉,他应该高兴的,舞儿在圣忆风心目中的地位越重,他的计划就越好实施,可是为什么会有点失落的感觉
  “少爷?”少爷又走神了,难道是为那姑娘。
  溪孟安回神,眸子晶亮如星,没有了最初的淡漠,也不是面对舞儿时的寂寞,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却掩盖不住他鹰般锐利的眸。
  “很好,她是圣忆风的徒弟,我的计划就更好实施。”溪孟安冷笑,指甲轻弹手中茶杯,划破一室寂静。
  ——————————————
  两道纤细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迈入尘家庄。
  后花园,那一片色彩斑斓中百花盛开,花团锦簇,染上胭脂红、酱紫、海青、明黄、柔粉装扮出一副如诗如画的美景。
  “影儿,你会不会觉得他有点奇怪?”舞儿和影儿手牵手,在花丝中盘腿坐下。
  影儿眨巴眨巴眼睛,“恩人么?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舞儿黑溜溜的眼珠儿灵动一转,和影儿的一双大眼对看,“你不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么?”
  “你是说,那种暖暖的眼神?”影儿的脸慢慢地染上红晕,羞怯地抿抿唇,低声道,“舞姐姐,你不知道恩人为什么那样看你?”
  “我怎么会知道!”
  影儿趴向舞儿耳边,悄悄道,“恩人他大概是喜欢舞姐姐你吧”说完,一张脸儿染得朝霞般,好似被喜欢的人是她一样。
  舞儿娇俏的脸儿顿时愣住,随即放声大笑,将身子摔进花丝中,伸伸懒腰,“影儿,我还以为你单纯得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呢!你想多了,他不喜欢我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才见一次面的人。”
  “谁喜欢谁呢?”慵懒如筝的声音,绵软悠长的传来。
  尾音还未完全落下,一道修长的影子遮住舞儿的视线,熟悉的香味霎时间弥漫开来,清淡如月下香。
  第二百一十二章
  她眨眨眸,软乎乎的脸颊开出一朵笑靥,“师父。”
  优雅唇畔泛起一抹柔软浅笑,他俯身坐下,靠在身后的大石上,伸臂抱起她,将她的脑袋枕在他腿上,青丝在绛紫衣袍上绚烂绽放。
  莹白的长指拨过她脸颊旁的发丝,“在聊什么?”
  “舞姐姐说上街见到的事。”轻小的声音抢在舞儿之前开口,水汪汪的黑瞳一闪一闪地望向圣忆风。
  “恩!”不能告诉师父溪孟安的事,她不能做不讲信用的人,何况溪孟安对师父也不会有威胁。
  一直覆眸望着腿上人儿的凤眸微闪,敛去眼底精光,抬眸轻轻地看了一眼含羞望着他的影儿,长睫再次垂下,淡然一笑。
  他一手梳弄着他衣袍上的发,另一只手指腹抚上舞儿轻阖的红唇,细细轻揉,“都去哪儿了?”
  舞儿见他没有回答影儿的话,又看到影儿尴尬地红了脸,低垂着头,模样分外让人心疼。
  “影儿,今天玩了一天,你也饿了吧?去厨房找些吃的填填肚子。”舞儿拉起影儿藏在袖下的手,轻轻握住。
  “恩。”影儿感激地望着舞儿替她解围,起身急忙离去。
  舞儿鼓起双颊,望着眼睛上方的俊颜,“师父!”
  他捏捏她鼓起的脸颊,“这么生气做什么?”
  “师父为什么不能对影儿好一点?她在尽力的讨好你诶。”她抓住梳理她头发的手,“她好可怜,没爹没娘,被卖来卖去,师父对她好一点不行么?”
  在她喋喋不休间,他抬起单膝,将她的脑袋撑起,他俯下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头乌发如流泉般滑下,笼住两人。
  他绝色的容颜倒映在她漆黑的瞳眸中,他温热的鼻息洒在她娇嫩的脸颊,所有的话,蓦然止住。
  他的指轻揉着她柔软的下唇,淡如轻风又幽似深潭的眸子凝着她,缓缓俯下唇,“丫头,防人之心不可无”
  夕阳西下,如柳拂池面漾起涟漪般的尾音,在两人的唇齿间消失。
  他的墨发将两个圈在一个小小的世界中,可是因为在屋外,舞儿紧张地紧紧揪住他的衣袖,红唇略显僵硬。
  “师、父,在外面”
  “嘘,感受我。”食指勾住她圆润的下颌,轻轻抬起,使两人的唇更加紧密的相贴。
  蝶栖般的吻落在她唇际,浅尝、轻啄,她跟着他的节奏,忘我沉醉,下意识轻启唇瓣,迎接他探吮的柔情——
  “呃”
  轻轻地倒吸声响起,舞儿一怔,急忙推开圣忆风,回头看到了身后的尘无影和影儿。
  而那道细声显然来自脸儿通红并爬满歉意的影儿。
  圣忆风不悦地将舞儿重新搂入怀中,眉梢微扬,“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哈哈!”尘无影也不避让,端着一盘甜点朝两人走去,“刚在厨房碰到影儿,她说你们俩在这,我就跟着来凑个热闹,顺便带点舞儿喜欢吃的甜点。”
  舞儿将脸儿埋进圣忆风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羞得满脸通红。
  “喂!舞儿,用不着这么害羞吧?我们谁跟谁啊!”尘无影看到舞儿的模样,不禁大笑起来,伸手拍拍舞儿的肩膀。
  “不要碰我了啦!”闷闷地声音从圣忆风的怀里发出,嘟着小嘴暗暗埋怨突然出现的两人,还伸出一只胳膊胡乱拨着尘无影。
  垂首看到怀中人儿的模样,优美薄唇忍不住的上扬,圣忆风起身将舞儿抱起,朝沁园迈去,“点心留着你们俩吃,我们回去继续。”
  “师父!”舞儿羞恼地攥起粉拳朝他的肩上抡去,却换来他更加畅怀的大笑。
  ————————————
  又一个华灯初上的时刻。
  追忆园隐约能听到下人们前前后后走动的声音,偌大的宅院里,点点灯火依次亮了起来,红绸灯笼在回旋的长廊上迂回、蜿蜒。
  惟有一扇窗内,昏暗依旧,人也依旧。
  暗香浮动,借着窗外回廊上的红灯,隐隐氤氲出窗头淡淡的轮廓来。
  溪孟安静静地靠在窗边,视线透过镂空的窗,定在走廊的尽头,他,在等人。
  不久,一道高大的身影疾步从走廊尽头奔来,破门而入,随着灌进来的冷风,屋内的纱帐层层飘起。
  “好你个溪孟安!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静心地坐在窗边赏月。”来人正是前段时间与圣忆风才见过一次面的司空离。
  他毫不忌讳的翘起二郎腿坐在溪孟安对面的桌子上,湛蓝的眼睛在晦暗灯火下如暗夜宝石。
  酒味迎面扑来,溪孟安眉头轻蹙,精明的眸射向司空离,“你心情不好。”
  溪孟安的话说得肯定,如此了解,看得出两人的关系不浅。
  “不愧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还真了解我。”司空离斜身朝窗边的墙头靠去,在桌上盘起腿。
  没有一句赘言,溪孟安直接说出猜想,“圣忆风威胁你?”
  司空离轻叹一口气,“谁让他帮我解决了难题。”
  溪孟安沉默片刻长睫下的眸闪烁片刻,“跟我有关?”
  司空离因酒气而略显朦胧的眼忽而清晰起来,直直盯住溪孟安,“你不用担心,他再威胁我,我也会想法子避过去。”
  司空离的话,溪孟安没有丝毫意外,他了解他的朋友,他们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对待彼此,却始终肝胆相照。
  溪孟安温柔微笑,没有算计,没有虚伪,“他让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十多年来一直为此准备,难道现在要放弃了?!不行,坚决不行!”司空离微讶,“他让我毁了你的追忆绸庄,这你也愿意?!”
  “绸庄么?”溪孟安有些倦地朝后靠去,窗外的风顺着窗隙吹入,扬起他的发丝,在柔和的脸庞上萦绕,看起来有些梦幻般的美,“本就是为引起他注意而开的,如今达到了目的,想毁就毁了吧。”
  “我最近将绸庄的银子都提出来,”溪孟安眨眨眼,笑得狡黠,“等你封的时候,也就只是个外壳而已。”
  “你这家伙”司空离不禁松了口气,垂眸一掌覆上溪孟安略显瘦弱的肩头,“谢谢”
  “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了,有事我会让人送去。”
  “也好。”
  短暂的沉静中,和着司空离的话尾,一个漆黑的影子夹带着破空声扑得停在了窗沿,一只黑色鸽子一摇一摆的走向溪孟安。
  收起心神,溪孟安取下鸽足上的铜管,抽出里面卷曲的信笺。
  略微苍白的长指展开信笺,溪孟安满意的扬起唇角,慢慢地摩挲着黑鸽的羽毛,“你四天后,会与圣忆风在醉满楼会面?”
  “嗯。”司空离诧异地眨眨眸,戏谑道,“你不会在我身边也安插了什么眼线吧?”
  “当然不是,是在尘家庄。”溪孟安弹指间燃起一株蜡,将信笺置于火上,一点点化为灰烬,“我把茗放在尘家庄。”
  “茗?那个长得可爱却一脸冰块的家伙?”他记得那个姑娘,分明十四岁,却长了一张十岁左右的娃娃脸,还一副老成的样子。“那样的家伙放在尘家庄,会不会太显眼了?”
  溪孟安轻笑出声,眸底闪过一抹亮光,“那家伙可是演戏的高手。”
  是么,司空离不信地撇撇嘴,很难想象那个娃娃脸会有啥演技,“你手里的王牌呢?是什么?”
  溪孟安闪了闪眸,夜风轻轻的吹进屋里,吹乱了他眼底一抹不明情绪,他望向窗外茫茫夜色,“等你和圣忆风见面的那天,你会见到我手里的那张王牌。”
  第二百一十三章
  清风从大敞的朱红大门和窗间流入,在屋内丝丝萦绕,卷起床幔柔软的浅影。
  烛光悠悠,映出精绣着大朵莲花的屏风之后一个小小的身影。
  舞儿坐在铜镜前,她肤上仍散发着沐浴过的热气,铜镜里,白里透红的玉肌晕染着粉色,将她映衬得像朵小花似的,薄毯裹在娇躯上,只露出颈上的部分,不让夜间的冷气扩侵,水灿灿的黑瞳凝望着镜中的自己。
  圣忆风依在床畔,屋内氤氲的热气在他的唇角边浮出一抹笑意,他透过屏风望着其后的娇小身影,眼睛里闪过一丝柔魅的澄澈,犹如琉璃的光,带着一点悠悠的倦意。
  “咚、咚、咚。”
  敲门声过,是一道低沉的询问,“少主?”
  “进来。”他抄起手边本要等她出来给她裹上的大毯,随后一挥,毯子飘上屏风,将上面模糊的人影盖住,密不透风。
  颜奇轻轻地迈进屋里,垂首道,“少主有事吩咐?”
  他的视线由屏风收回,落在颜奇低垂的头顶,悠然道,“那日舞儿带着影儿去了哪里?”
  “砰”地一声,屏风后木梳落地的声音乍响。
  舞儿紧张地拽住披在肩头的薄毯,等待颜奇的回答。
  颜奇只是轻微地顿了一下便道,“绝舞姑娘和舞影姑娘只是去了集市。”
  灯火朦淡,圣忆风手中把玩着一支银针,在灯下细细瞧着,灯火晕黄,银光流动。便在这时,他轻轻覆眸,用极低柔的语音慢慢地问,“集市?”
  颜奇突然单膝跪地,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在悄静的屋内陡然响起,听得舞儿一惊。
  “属下失职。”颜奇低垂着头,声音不卑不亢,平静地好似自己没有做错事。
  “喔?你哪里失职?”他边将银针缓缓移向灯火,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道,“你不是一直在保护舞儿么,怎么会失职?”
  “属下属下那日并未一直跟随绝舞姑娘。”
  他依旧细细地看着那根银针,浅浅的嗓音再次飘出唇角,似是不甚在意,“那你去干什么了?”
  颜奇的头又低垂了一分,“属下那日碰到杜玉菲姑娘,她遭人挑衅受伤,带她去就医所以误了少主的交代。”他的语气有些轻颤,还夹带着一些迟疑。
  杜玉菲?被他废了武功,一个女人家行走江湖果然容易碰钉子。
  他这样想着,双眸里看不出丝毫的后悔或者怜惜,只是清浅地觑了眼颜奇。
  予此同时,颜奇也恰巧抬头,那一瞬间,圣忆风的眼神让颜奇猛然一惊,急忙又低下头去,“颜奇失职!”
  烛火上的银针被烤成炽红的颜色,鲜艳无比,他轻笑,低问道,“既然失职,要如何处置?”
  屏风后出现轻轻的倒吸声,不安分的衣料摩挲声。
  他的眸子由波光粼粼的淡淡幽冷,转为闪烁不定,“这支毒针作为失职的惩罚,如何?”烛光映照下俊魅的容颜忽明忽暗。
  下一瞬,修长指间的银针离指飞出,颜奇没有闪躲,眼看火红的银针就要扎入颜奇的胸前,“叮咚”一声,一只银钗击中银针,双双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颜奇蓦然垂眸,纵使惊讶,却不敢朝屏风后望去。
  圣忆风入鬓细眉轻挑,对突来的状况似是毫不惊讶,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你先下去。”
  待寂静的屋子传来颜奇的关门声,屏风后已经穿戴好的舞儿才走出屏风。
  舞儿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四处乱飘,一步步地走到他身边,“不就做错件事么?干嘛用毒针啊?颜大哥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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