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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十世文集-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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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猛烈地咳嗽起来,我终於忍不住,侧头望去。

忽然人群一阵藻乱,众人喧哗起来。瑞王放开师兄的手,对白净云点点头,举步向山洞方向走去。

师兄苍白的面上因为激烈的咳嗽,染上一层不自然的红晕。一手按在小腹上,被人推搡著跟上瑞王的步伐。

这一刻,我握紧双拳,已经下定决心。

跟了上去,脚步有些轻浮,瑞王回头瞥了我一眼,我转过脸去。

洞门已经大开,众人举起火把,陆陆续续地进去,似乎经过试探并未发现什麽机关。

风天翼的声音传进耳里:“不要走丢了。”里面含著戏谑之意。

回头望见风天翼含笑和紫绵等人走在後面,忽然有些不舍。

对风天翼虽然没有什麽感情,但到底有过肌肤之亲,何况他对我,确是一向手下留情。就这几日来说,甚至有些宠溺了。

我不是完全无心无肺之人,风天翼虽然初时对我说不上好,但不得不承认,大部分是我自找的,若是旁人恐怕早已被碎尸几遍,风天翼却至多不过把我扔到床上强要一番。抛却神冥令这护身符不说,他对我还是不错的。

不过想到他武功深不可测,座下又有能人无数,犹豫的念头只在心头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师兄憔悴苍白的面容。

山洞渐渐走到尽头,竟然豁然开朗,另一方天地。

巨大的钟乳石垂在半空,面前是一汪清澈如镜的深潭,在火把星光隐射下来,在水面上倒映出点点涟漪,焕发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前方似乎已无路可走,众人被眼前的美景所惑,停下脚步,聚集在潭水四周。

我找到记忆中的那个东西,借著暗色,慢慢挪到师兄身旁,轻轻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

师兄微微一震,身形未动。

我将声音束成一线,传入他的耳里:“那几个人我下了药,一时动弹不得,别人不会发现。”

师兄嘴唇动了动,向白净云和瑞王的方向望去。

他们二人站在左前方,离我们只有三步之遥。瑞王没有看过来,望著前面众人不知道在想什麽。白净云只专心跟在他身旁,大概是想著师兄这边有这几位高手看著,离不开他们半步。

我拉著师兄的手悄悄往後撤,轻声道:“洞里有机关,瑞王想必不怀好意。”

师兄身子颤了颤,任我拉著,却始终没有望我一眼。

容纳了数百人的巨大钟乳洞内,众人只是低低的议论之声已是一片嗡鸣,再加上似明非明的火把,昏暗阴沉的岩壁,实是混水摸鱼的好时机。

我拉著师兄刚刚退到左壁後一凸起的岩石旁,望见前面瑞王开始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不对,猛然回过头来。

我隐在师兄身後,又有岩石阻拦,瑞王一时没有看见我,只是脸色一沉,对白净云简短了说了一句。

我暗道不好。白净云只唤了两声便发现那几名训练有素的高手侍卫竟然没有反应,立刻神色一变,迅速向我们这边移了过来。

我弹指飞出淡淡磷粉,拉著师兄退到岩石後面,弯腰在下方来回摸索,忽然听见一个声音道:“你在做什麽!?”

我一惊抬头,竟是紫绡皱著眉隔著几人冲我说话。

白净云此时也发现师兄身後有人。我们只间隔不到十步距离,药效还未开始发挥作用,白净云已急速掠了过来。我们身边的几人不明情况,倒并未特别留意这边的情形。

此时我已经摸到刚才确认过的那个记忆中的机关,伸手一推一拧,反复按了一按,随著‘咯吱’一声轻响,我已拽著师兄消失在众人眼前。

刹那番外师兄(一)

十四岁那一年,我奉师命出谷,至卫国芜城办事。

所谓办事,就是杀人。

我是灵隐谷里少数几名黑羽。谷里分红黄黑白四羽,红羽司事,黄羽司财,黑羽司暗,白羽司医。而我黑羽的身份,便是一名杀手。

红黄二羽主要主持谷内事务,而黑白二羽则主要针对谷外俗事。灵隐谷避居世外已经两百多年,大部分都是我摩耶族人。

我族人无论男女,皆容貌出色,各有千秋,因而在几百年前那个淫乱荒唐的朝代,多被人囚为禁脔,蹂躏践踏。但摩耶人骨骼奇佳,善於习武,所以在那个末代皇朝覆灭之时,全族隐退,避出江湖。

我七岁那年选羽,经过试练,择黑羽而出,成为守护我族的暗中力量。十四岁那年,已不是我第一次出谷,却是我第一次心软,手下留情。

我到时,芜城已是兵荒马乱,城门大破。我毫无阻隔的来到慌乱血腥的皇宫,找到卫国最後一位末代皇帝,可惜,只是一具自焚的尸体。

我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追踪一路血迹,在芜女山后找到众多大内护卫和追兵的尸体,而其中一抹娇小的豔黄,是被他们誓死守护的卫国太子——安心明。

那个孩子浑身是血,与一名大内太监倒在十几丈外。那太监骨骼寸断,内脏破裂,想是最後拼尽全力搏得一击,将追剿他们的将领击毙,可抱著太子没走多远,便倒地身亡了。

我从太监身下将那个孩子拉出来,他尚未断气,奄奄一息。

我伸手在他弱小的身上搜索,却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不由蹙紧眉头。然後这个时候,那个孩子微微睁开双眼,冲我轻轻一笑,细声道:“你来晚了……你要找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我不由一愣:“你知道我要找什麽东西?”

那个孩子,卫国太子,小小的胸脯一起一伏,仍在微笑:“你们都想要……父皇给我……我、不会给任何人……你们、谁都不会得到……”

我皱眉。这个六岁的孩子,是卫国唯一的太子,是卫王的骄傲,也是找到那个东西的最後线索。

那个孩子,安心明,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娇嫩清脆,如果不是伴著阵阵剧咳,和一般童稚的孩童没有两样。

“你、你是不是在想……怎、怎样让我说出来……那个东西、东西在哪……咳咳……”他剧烈的咳嗽,嘴角流下鲜血。我将他抱起来,手贴在他背心,将内力缓缓输送进去。

“我要死了……你、你救不了我……所以、我不会说……”他扯著嘴角笑著,“我、不会说……”

小小的头颅垂了下来,落在我的肩上。望著他犹带笑意的固执面庞,望著他染满血迹的细小身躯,我忽然觉得心中一动,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他不会死,至少我不会让他死。

我把他那个孩子带回住处,然後找来一具孩童的尸体去替代。

他的伤势很重,不过都是外伤,我略通医术,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将他救了回来,可是他经过一场高烧,醒来後居然什麽都不记得了。

他果然不会说,因为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看著那个怯怯地拉著我衣袖的孩子,那只是个孩子,一个六岁的孩子,我只要离了一步,他便会惶恐的四处寻觅,不安的缩在角落里,好像有人举著大刀挥舞著血腥在他身後追著赶著。

我从未如此被人依赖过,对他心下渐渐升起一抹怜惜,寸步不离地守著他。

失了高贵的身份,失了太子的骄傲,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一个在夜晚会因为噩梦而惊醒啜泣不止的孩子。

我将他带回谷里,求师傅收留。师傅为他诊断後说他难以恢复记忆,沉吟良久,终於将他留下了。

我从他原来的名字中取了一个字,以‘冥’代‘明’字,从此,他便叫柳冥。

冥儿很依赖我,走到哪里都跟著我。如此被人需要著,让我心里产生一种满足感,因此对冥儿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总是处处依著他,不忍拒绝他。渐渐的,在我心里他比别人都重要了。

“师兄,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啊!”冥儿站在山坡上冲我招手。

十年来每次我离谷,他都要送我到谷外,然後望著我离开,再一步一回头的回去,却不知道我每次都暗暗折回来,看著他回谷後才放心离开。

这次本来最多半年便会返回,可是我却没能回去。一次意外,我遇到了瑞王,安肃武。

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们言谈投机,相交为友。他邀请我去他府里小住,我同意了,谁知他却在自己身上下了情种。

情种是一种极为稀有的春药。其实说它是春药并不正确,因为它很淡,犹如女子的胭粉,撒在身上不易察觉,却能让朝夕相处的人心动神驰,渐渐情根深种。

此药极其珍贵隐秘,和自然情欲几乎无甚区别,脉上也没什麽变化,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渐渐发觉对安肃武动情难抑,自己也万分吃惊。初识情滋味,我全心全意的投入。安肃武对我温柔款款,情深意切,我虽隐隐觉得少了些什麽,却自始至终未曾发觉不妥。

我渐渐忘了师傅的嘱托,忘了回谷之事,只是时时想起冥儿,心躁难安,这份牵挂总是放不下。然後,我发觉自己有孕了。

24

黑暗的岩石後面是条狭窄低洼的甬道,我拉著师兄疾走几步按照记忆中的地形寻到另一处暗门转了进去,转眼来到一处开阔的之地。我在墙壁上摸索两下,掀开一个内阁,上面静静地放置著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稍微宽阔的甬道氤氲出柔和的光芒。

“师兄……”

“冥儿。”

我紧紧抱住师兄,将他压在崖壁上。瘦骨嶙峋的身体,铬得我手痛。

“冥儿,冥儿……”

我凑过去,一口吻住师兄湿润的双唇,用力的吸吮,恨不得把他吞进肚中,好似这样才能证明师兄真真正正在我怀里。

师兄的身体渐渐软了下去,待我接住,他的头已落到我肩上。

“师兄……”我深吸几口气,控制好急躁的情绪,拉过他的手腕搭上脉搏。

心脏怦怦直跳!小心翼翼地探过手去,摸到师兄腹上。

消瘦的身体下一团柔软微微隆起,若不用手触摸根本察觉不到。

我微微发颤,紧紧拥住师兄无力的身躯。

脉象虽然衰弱,但是确确实实,是一个四月多月的胎儿的脉动。

“是冥儿的呢。”师兄的手轻弱的覆在我的手上,含著淡淡的喜悦喃喃地道:“冥儿的孩子……在这里呢……”

“……嗯。”我哽咽地应了一声,将微凉的唇贴到师兄额上。

师兄,是我的!从来就是我的!

静静的抱著师兄,在昏明的甬道里,我几乎忘记了外面的溶洞内还聚集著上百名武林高手,以及安肃武此刻想必已气急败坏到极点的模样。

“冥儿,你……”师兄微微动了动,忽然不安地张口。

“嗯?”

“你……”师兄的话还未说完,我俩同时屏住呼吸。

四周的岩石在颤动,隐隐发出轰鸣之声,大地突然在脚下剧烈的晃动起来。

“不好!”我脸色一变,豁然明白瑞王究竟要做什麽了。

“师兄,快走!”

我拉起师兄在黑暗中向前摸索,身後的轰鸣之声越来越近。

“冥儿,那是什麽声音!?”

“芜女湖!”山洞内天摇地动的震动声让我提高声音,紧紧拉著师兄在记忆里的迷宫中狂奔,手中的夜明珠照出淡淡的光芒。“是山顶的芜女湖水!他要淹没这个山洞!”

在寻到出口的最後一刻,汹涌的湖水早已吞没外面巨大的溶洞,冲破机关的阻碍涌进暗道里来。偏偏那道出口的暗门因为时日已久生涩艰难,我用尽全力才拨打开来。

我只记得最後一刻用力抱住师兄,大喊了一声:“闭气!”接著就被冰冷的滔天湖水冲出甬道,向半山下的芜女江坠去。

巨大的冲力无可阻挡,好在那条密道本是下坡,我们的位置比溶洞里那些人平缓许多。我紧紧抱著师兄,努力用身体护著他,他却反把我拥住,与我一起翻滚著落入江中。

炎炎七月的盛暑,江水正是最盛的时候。我们刚刚滚入,半山上便传来了巨大的爆炸之声,在被江水冲走的刹那尚听得到身後巨石不断坠落的声音。

我与师兄在奔流的江水中载沉载浮。我水性一般,实说不上好,不由有些手足无措,可是想到怀中的人,却死也不能撒手。

有一刹那,我们被巨大的冲力击中,我险些松手,却被师兄用力提了上去,露出江面的时对我喊了一句:“莫慌!”

我忽然想到师兄的水性是极好的,盛夏之时,师兄经常潜伏在谷里的碧涛湖下练功,若是此时松手,师兄当可安然脱险。至於孩子……只要师兄保得住性命,我也顾不得了。

念头一转之间,身随心动,手便松了一刻。却猛然被用力拉过去,温热的双唇覆了过来,渡过一口真气。

我…更多精彩全本小说到:(炫)恍(书)然(网)…明白,师兄是不会松手的,在他心里,只怕宁可伤了自己,也不会放开我。

师兄现在功力大不如前,真气运行自不如我。我接过他这口气,缓缓运行一周,又慢慢渡了回去。

我们师从同门,武功天然一脉,两唇相交,真气运转,渐渐在颠簸奔流的江水中沉稳了下来……

“师兄……”

不知过了多久,我半拖半抱,终於在一处平缓的浅滩处寻到上岸的机会。

由於真气使用过渡,全身几乎脱力。师兄沉在我臂弯里,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已昏去多时。

“师兄?”

我顾不得调息内息,搭上他的脉,虽一路有我的内力护著,师兄的情况仍是不妙,胎息隐隐有小产之照,探查双腿之间,血迹早已蜿蜒而出。慌忙自怀中摸出几个瓶瓶罐罐,找到一瓶蓝色药瓶,打开,好在里面是封了蜡的药丸,倒出两粒碾碎,喂到师兄口中。将师兄半扶起来,以内力催化了药效。

望望四周,荒芜人烟,大概已离芜城很远了。

周围是茂密的芦苇丛,丛的那边是片林子。

必须寻个清静之地,尽快为师兄施针。不然胎儿不保不说,师兄只怕也……

将师兄抱起,寻了寻方向,举步向林子里奔去。

过了大半柱香,望见远处有座木屋,连忙奔了过去,却是一座简陋的猎户们落脚用的小屋。

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乾草,将草甸子拿过去落在上面,再轻轻将师兄放下。摸出针囊,解开他的衣衫,探到那脆弱几乎不见形状的小腹,取过一枚中针,手颤了一颤,用力稳住,咬牙刺了下去。

25

天色渐渐昏暗,猎屋里乾柴劈里啪啦地响著,将屋子烤得暖和和的,驱除了夏季的湿气。

一黑一绿两件长衣搭在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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