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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十世文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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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无情帝王家……炎夜,你选择了让自己最最寂寞的方式呢……

楼清羽心痛地低下头,在他的唇边吻了吻。

清晨的时候,迦罗炎夜从昏睡中醒来,忽然一阵警醒,猛地坐起身来。後腰酸软,下体钝痛,让他险些折到长椅下去了。慌忙扶助扶手,向床榻望去,只见童儿正靠在床头,一小口一小口吃著楼清羽味送的清粥。

“童儿,你醒了?”迦罗炎夜惊喜地冲过去。

童儿望著他,唤道:“父皇。”

迦罗炎夜在床边坐下,问道:“什麽时候醒的?可还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点别的?怎麽喝清粥?御膳房怎麽送这个?”

楼清羽道:“他刚醒来小半个时辰。清粥是御医吩咐的。童儿伤了脾胃,暂时只能喝这个。”

“你怎麽不叫醒我?”迦罗炎夜不悦地瞪他。

楼清羽微笑道:“我看你太辛苦,没忍心叫你。”

童儿道:“父皇,爹爹说这几天您一直在看顾我,辛苦您了,都是童儿不好。”

这还是童儿第一次如此乖巧地和他说话,迦罗炎夜心中又惊又喜,道:“只要你没事,父皇就放心了。”

“父皇,您真好。”童儿眯著眼笑道。

他醒来的时候爹爹就告诉他,他母父一直陪著他呢。他侧头看见长椅上昏睡的父皇,所谓‘母子连心’,他年纪小,一下子就对母父释怀了,此时真切地感受到来自母父的爱。

迦罗炎夜一阵激动,满心的欢喜,只想为儿子做些什麽。看了一眼,从楼清羽手中抢过粥碗:“我来喂。”

楼清羽笑笑,大方地起身将位子交给他。看著他有些笨拙,却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喂粥,楼清羽忽然心中一阵感动。静静望了片刻,轻轻转身,离开了内室。

来到外殿,他面无表情地对身後的宫侍道:“随本宫去见德妃。”

陈德妃这几日一直忐忑不安。那日事发之後,她惊慌失措,在太子的宫外向皇上长跪请罪,却被请了回去。此时风平浪静的样子,让她暗暗心惊,忽闻楼贵妃到来,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楼清羽也不与她客套,只道:“那日送粥的宫女已经自尽了,德妃可知道?”

陈德妃脸色一白,颤声道:“臣妾不知……”

童儿中毒後的第二日,楼清羽便命人将那日所有有关的人都押了起来,可那送粥的宫女第二天傍晚便上吊自尽了。

“德妃,你入宫多久了?”楼清羽冷冷地看著她。

陈袖儿当年便慑於楼清羽的威仪,此时更是恐慌,跪在地上哭道:“娘娘,臣妾真的不知……不是臣妾做的,请娘娘相信臣妾……”

楼清羽坐在椅上,看了她片刻,叹道:“袖儿,就算我相信你,别人却不见得。陈将军现在驻守关外,不知有多少人盯著他,只要他行差半步,便是皇上,也很难保住他。”

陈袖儿马上道:“娘娘放心,臣妾立刻给兄长写信,叫他不要妄动。”

“你明白就好。这宫里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怎会如此不小心。”楼清羽容色一变,将她从地上扶起,柔声道:“此事你我心中都明白,只怕要为难你了。”

陈袖儿哭道:“只要能保住家兄,让臣妾做什麽都可以。”

“瞧你说的。陈将军是皇上心腹,皇上绝不会为难他。为了他,本宫和皇上都会尽力保住你。”

“娘娘……”

“快别哭了。告诉本宫,你可有什麽怀疑的人没有?”

陈袖儿见他如此信任自己,感动地低低抽泣,道:“臣妾入宫之後,谨守本分,未曾与什麽人结下冤仇。”

“太子虚岁方才五岁,又与何人结过冤仇了?你身为德妃,原是後宫之首,怎知没有人暗中记恨你?”

“娘娘才是後宫之首,臣妾不敢擅越。”

“所以,便有人巴不得我们两败俱伤。”楼清羽苦笑,脸上露出凄然之色。

陈袖儿心中一颤。她虽入宫三年,却也只有十八岁。当年随嫂嫂去拜见楼清羽时,便仰慕他的为人,此时见他清雅俊美的容颜露出如此神色,不由芳心柔软,将自己所知之事尽可能的一一倒出。

楼清羽离开德妃宫的时候,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楼清羽啊楼清羽,你何时也会这般算计一个单纯的女孩了。

90

这日傍晚,楼清羽回到飞翼宫,意外地看见迦罗炎夜坐在内殿里,似乎在等他回来。

“你怎麽在这里?童儿呢?”

“童儿早睡下了。”迦罗炎夜看著他,问道:“你最近好像很忙。”

“嗯。”楼清羽应了一声,走进内室。

迦罗炎夜跟在他身後,问道:“你想做什麽?”

楼清羽慢慢道:“我要立威。”

这不是请求,而是陈述。

迦罗炎夜闻言,心下竟掠过一丝喜色。

他终於愿意承认自己的贵妃身份了?

“随你怎麽做。童儿这件事,就算你不管,朕也一定要大肆追究。”

“我怎麽可能不管。”楼清羽苦笑,轻垂眼帘,看著自己的双手道:“就算这双手沾满鲜血,就算用无数人的生命去换,我也要保护童儿。”

迦罗炎夜微微一震。觉得这一刻的清羽,陌生的让人心悸。

他一直觉得楼清羽的心地没必要的宽厚,甚至有些妇人之仁,而且清高地不似凡人。可是就是这份与众不同的仁爱和温柔,才让他深深眷恋。但是此时此刻,迦罗炎夜听著楼清羽冷漠的话语,看著他眼底的寒冷,竟感到一丝心痛。

“清羽……如果你实在不忍心,可以让朕来做。朕可以下旨,将那些人……”

“不!这件事必须我来做!”楼清羽抬起头,坚定地望著他:“必须由我,来惩罚那些人!从做粥的御厨,到送粥的宫女,甚至所有有蛛丝牵连的宫人,全部都要仗毙!”

“而且,这还不够。”他继续面无表情地道:“所有牵连此事宫人的亲属,也必须株连伏法!”

迦罗炎夜一时无语。

“不如此,不足以杀一儆百。我要那些人明白,充当幕後黑手的卒子,不是自己自尽就可以逃脱的。他们保护珍爱的所有人,都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只有如此,他们才不敢妄动。不敢随意被收买,不敢随意被鼓动。而那幕後人,也会明白若是被发现,下场将比那些下人更惨烈!”

“清羽,你……”

楼清羽漠然地望著不知名的地方,淡声道:“为了保护我最重要的人,我会不惜任何代价!甚至成为一个刽子手!”

事实上,在封建皇族出身的迦罗炎夜眼里,毒害太子是何等大的罪名,就算为此斩杀上百人,甚至上千人也都不是什麽大事。

这些人命在皇家眼里不足一晒,犹如蝼蚁。可是对一向讲求平等和尊重的楼清羽来说,这多麽违背他的人格和原则。他要以一种什麽样的心情来下达这个命令?

迦罗炎夜看著这样的楼清羽,忽然有些明白了当初他为什麽要离开,为什麽不愿意带著童儿回来,又为什麽……想要去冷宫。

迦罗炎夜面对这样的楼清羽,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麽。他庆幸楼清羽的转变,可又为这种转变而感到不安和茫然。

楼清羽坐在床头,似乎有些疲惫。他闭著眼揉了会儿额头,忽然想起迦罗炎夜还在,抬起头望著他,有些诧异地道:“你不去休息吗?”这几晚,他一直在太子宫陪著童儿的。

“我、我今晚……”迦罗炎夜轻咳了一声,眼睛望著别处,快速道:“我今晚留宿这里。”

楼清羽没有说话。迦罗炎夜等了片刻,不悦地瞪向他:“楼贵妃不欢迎朕?”

“我这里可没人服侍你。”

“我要那些奴才干什麽!”

楼清羽微微一笑,觉得心情好了点,过去抱住他的腰,笑道:“是是。有我在,要那些奴才干什麽。”

迦罗炎夜已经有些懊恼,此时听了他调笑的话语,感觉下不来台,可又不愿就此离去。

他潜意识里明白,不能以皇帝的身份去压他。正僵在那里,楼清羽已凑了上来,去吻他的嘴。

这世上没有人会那麽大胆,不得允许便主动去吻皇上。可这事楼清羽做来却自然之极。

迦罗炎夜最受不得的,大概就是他的调情手段。又或者他什麽都不用做,迦罗炎夜便觉得难以招架了。

他们细细密密地吻著,楼清羽已一点一点剥去了彼此的衣物。

他们都是不喜别人近身服侍的人,飞翼宫的下人早不知退到什麽地方去了。二人渐渐滚上床榻,一番激情,自不用说。

“以後就住在这里吧。我可不想像个怨妇一样三天两头等你的垂幸。”

情事过後,楼清羽从後面抱著迦罗炎夜,手指在他身前的轻轻摩挲。

迦罗炎夜闭目养神,道:“我是皇帝,怎麽能一直住在这里。”忽然左边的乳头尖锐一痛,他倏地睁开眼,“做什麽?”

楼清羽似笑非笑地道:“你就不能‘专宠’我吗?”那两个字他咬得格外的重。

迦罗炎夜皱眉。

楼清羽伸出舌头,轻轻舔著他的耳垂,低声道:“或者,让我专宠你……”

“你……”

楼清羽忽然神情一变,紧紧地盯著他,道:“你有没有碰过她们?!”

“什麽?”迦罗炎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想了想,还是答了:“没有。”

楼清羽笑了,心情大好,埋在迦罗炎夜身上,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其实以迦罗炎夜的身份,本没有必要回答他的问题。可是他与楼清羽的关系可算这世上最亲密的人,又刚刚和好,欢好过,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便不想瞒他,坦然相告了。反正他本来便对女人没兴趣,後宫里那些女人,他也没什麽感情。

“告诉我……你去她们那里过夜……是怎麽做的?”楼清羽一边在迦罗炎夜身上律动,一边问。

他想起陈德妃告诉自己,她与皇上并无夫妻之实,只有兄妹之情。那其它几位嫔妃,不知炎夜是如何应付的。

“啊……哈……”

“快点……告诉我……”

“药……用药……清羽,给我!快点!”

“什麽药?”

“让人……产生幻觉……再、再用些器具……很容易、啊……清羽,快点!再快点……”

迦罗炎夜仰躺在龙床上,身体大折,双腿架在楼清羽肩膀上,伸手要去套弄自己的分身,却被楼清羽牢牢扣住。

“不、不行了……”

终於射了出来,迦罗炎夜已经软成一团。

该死!他忘了明天还要上朝!

楼清羽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帮他揉著酸腰,在他耳旁道:“明天你去上你的朝,後宫里有我。”

迦罗炎夜疲惫不堪,可还是惦记著:“你真下得了命令吗?”

楼清羽顿了顿,道:“这些你别管了。我有自己的做法。”

也好。是该让他在宫中立威,否则那些女人越加得寸进尺了!

迦罗炎夜昏昏沈沈的想。

有楼清羽在,这後宫的事,他便可以安心了。

第二天,迦罗炎夜撑著纵欲过度的腰去上朝了。楼清羽将宫里的所有嫔妃都召集来,当殿宣布了他的审判,所有涉案人员全部仗毙。

众妃哗然,议论纷纷,自不多言。

楼清羽对那些嫔妃的话语并不理会,只是撇过头,不去看下面那声声求饶的宫人们。

“爹爹……”

忽然一个清脆虚弱的童音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只见童儿苍白著小脸,被一个宫女抱著进到大殿。

“爹、父妃。”童儿仰著脸,向楼清羽伸出双手。

楼清羽连忙将他抱进怀里,又气又急地疼惜道:“童儿,你病还没好,怎麽能出来!?”

“父妃,不要打那些人的屁股好不好?”童儿大大的眼睛里含著泪水,可怜兮兮地望著他爹爹,“打屁股很疼很疼的,比童儿生病还要疼的。父妃不要打他们,童儿已经没事了,不想让他们那麽疼。”他以为仗毙就是打屁股。

善良童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这……”楼清羽做犹豫状。

“父妃……”童儿拉了拉他的衣袖。

楼清羽看著儿子纯真苍白的小脸,叹了口气,道:“好。既然童儿不想让他们疼,父妃就不打他们。”

童儿这才高兴起来,欢喜地在爹爹面上亲了一口。

楼清羽对下面的人道:“你们都听到了,既然太子为你们求情,本宫就网开一面。”

众人大喜,连忙向太子磕头谢恩。

楼清羽将童儿交到宫女怀里,道:“童儿好好回去休息,早日把身体养好,别让父妃和你父皇担心。”说著对那个宫女使了个眼色,“还不带太子回去休息。”

“是。”

待童儿离开,楼清羽冷面转向众人:“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你们的家眷全部充军发配,贬为奴人。至於你们自己……”楼清羽扫视了一眼大殿,尤其在德淑贤三妃身上停留了几秒,眼神足以引起她们的颤栗。

“罪不可恕!自己了断吧。”

迦罗炎夜下朝回宫的时候,楼清羽已经将事情处理完了。他听说那几个宫人都自尽了,其他受牵连的宫人和他们的家眷也全部充军为奴,不禁惊奇楼清羽的手下留情。可随後又听说是太子求情的缘故,便隐隐明了了。

“你在帮童儿铺路,为他收拢人心?”

“嗯。”楼清羽有些疲倦的揉揉额心,靠在椅上。

“那也不必自己做恶脸。”迦罗炎夜忍不住道。

楼清羽冷笑一声:“若是从前,我是楼相家的三公子,便是什麽也不做也无人敢动分毫。如今我倚仗什麽?不过是你的恩宠罢了。不论我做恶脸还是做善脸,那些人都一样嫉恨於我。既然如此,我何不仗著你的‘宠爱’,早早为童儿铺平道路。”

迦罗炎夜不喜他这麽说,可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於是沈默。

楼清羽大概感觉到气氛沈闷,笑了笑,过去帮他宽衣,又让人送上香茗甜品,殷勤的服侍他。

迦罗炎夜多少对他这种态度感到不适应,拉住他的手道:“你别忙了,这些事让他们去做。”

楼清羽呵呵一笑,在他耳边哈了口气,轻声道:“我在讨你欢心,让你专宠於我啊。”

迦罗炎夜对他这不正经的样子有些束手无措,便起身道:“我去看看童儿。”

楼清羽并未跟去,只是看著他走出宫外,转身安排自己的事去了。

“父皇,爹爹今日好凶呢。”童儿躺在床上,软绵绵的说。

“那是因为你父妃生气了,有人要伤害童儿。父皇也很生气,若不是你父妃拦著,父皇就要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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