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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凤掩妆,戒瘾皇后-第166部分

小说: 凤掩妆,戒瘾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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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泼脏水是表面,帮她脱太后之困,才是关键。
    可毕竟这些年对这个男人的认识,一直停留在自私自利、奸佞小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这样的层面上。
    毫不夸张地说,是她觉得这世上最坏,她最讨厌、也最看不起的一个男人。
    突然之间,他突然之间变成一个好人,让她一时接受不过来的同时,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所以,她才想着试他一试。
    故意跟他言谢,看他的反应。
    没想到,一切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
    他真的在帮她,有计划地帮她,处心积虑地帮她。
    为何?
    为何这样?
    他为何会帮她?
    “沈相知道我是谁吗?”
    夜离再度开口相问。
    既然知道那个地方葬着她的父母,既然知道太后已经怀疑到了她,她想,他,必定是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人。
    果然。
    沈孟点头,“嗯”了一声。
    夜离再次震惊了。
    一颗心更是早已滋味不明。
    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自私自利、奸佞小气、冲动肤浅是他的保护色。
    有这些性格缺点的保护,让帝王陌千羽对他不设防,让太后从不觉得他会是个威胁,让百官同僚对他避之遥遥。
    夜离深深地觉得,自己这些年都白活了。
    一直以为,眼睛会骗人,耳朵会骗人,只有心,不会骗人。
    看人不能用眼,要用心;看事不能看表面,要看本质。
    曾经以为自己是个能用心看人和事的人,可这段时间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清楚地认识到,她,远远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前有巧黛。
    那是她倾心相信的阿姐,是她真心相对的亲人。
    却原来,也是欺骗她、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
    ,甚至差点害霓灵丧命。
    今有沈孟。
    曾是她最讨厌、最痛恨、最瞧不起,甚至被她认为是钟家惨案最大嫌疑人的男人。
    到头来却是全心帮她脱困的恩人。
    这是多么鲜明的对比。
    对她来说,又是多么可笑的讽刺。
    她就是一个瞎子,睁眼瞎。
    “此次沈相让我到沈府来扮作沈姑娘,一部分原因,的确是为了沈夫人的病,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沈相想保护我是吗?”
    夜离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她刚刚想到的。
    沈孟没有立即回答。
    似是在犹豫要不要承认,或者在想该怎样回答。
    最终,也还是没有正面回她。
    “你腹中有了孩子,女扮男装的身份又曝光了,感觉身边会有不少危险。”
    虽没有正面回答,她却已然明白。
    是的,他就是想要保护她。
    的确,女扮男装的身份曝光,至少,太后不会放过她。
    而且,孩子还小,前几月最为关键。
    所以,他让她呆在沈府,呆在这个安全的地方。
    那一刻,夜离忽然想哭。
    眼窝一热,她强自逼回了眼眶。
    “沈相,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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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234】若做不到身心一致,就不要再来招惹

那一刻,夜离忽然想哭。
    眼窝一热,她强自逼回了眼眶。
    “沈相,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沈孟回头看了看天色,点头,“嗯,你问。躏”
    “我们……有关系吗?”
    其实这句话夜离想了好一会儿。
    该以怎样的方式来问,既礼貌,又能很好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因为,说白,或许是谨慎已在她的性格里根深蒂固,又或许是沈孟的转变真的太大,她还没有完全相信。
    所以,她本想问的“沈相跟钟家有关系吗?”,出口以后就还是变成了“我们有关系吗?”
    毕竟前面他们也没有将话说透,她问他知道她是谁吗?他只是“嗯”知道,也并没有道出她真实的名字。
    所以,她这一句算问,也算是进一步试探吧?
    这世上,除了亲人,除了相爱的人,除了肝胆相照的友人,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去花大力气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沈孟再次陷入了沉默。
    不知是有难言之言,不愿说,还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就在夜离准备不想强求让他算了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开了口。
    “我跟你父亲是挚友,钟家于我,有恩。”
    夜离一怔。
    这一句,彻底打消了她心中所有的疑虑。
    他提到了钟家。
    也回答了她的问题。
    他是她父亲的朋友。
    她竟是不知。
    而且,她记得,她曾听他父亲跟母亲说过,沈孟是个道貌岸然、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小人。
    就是这句话从一开始就影响着她对这个男人的看法,这些年一直没有好印象。
    现在想想当时的情景,那天很多人,都是朝中大臣,在她家,大家谈到我行我素、不合群的沈孟,然后,她的父亲跟她母亲这样说的。
    在那样的场合,他的父亲其实是说给别人的听的是吗?
    看来,藏得深的人,不仅仅是沈孟,她的父亲亦是。
    当然,她也表示理解。
    特别是这些年在宫里混、官场上混,越发知道朝堂风云的诡谲和瞬息万变。
    交友、朋党、和谁走得近,和谁走得远,稍有不慎,都会引来灾祸。
    只不过,她的问题又来了。
    “那请问沈相一直知道是我,还是几时知道是我的?”
    夜离一边问,一边不好意思地笑,因为她方才说是最后一个问题。
    终是抵不过心中疑惑太多。
    如果一直知道她是钟家后人,那前面,他可不是一次为难她,有时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虽然,明面上,今日他也是在为难她,但是,这种为难跟以前的那些为难,显然不同。
    “原本只是怀疑,在你在北国女扮男装的身份揭穿传回来的时候,我便产生了怀疑,无论是从年龄,还是各方面,你们姐妹二人都与钟家后人相仿。而真正确定,是昨日宫门口,我拽着你的头发将你从马车上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头顶发间的那一枚红痣,终于肯定你就是钟霓裳。”
    沈孟说着,脸上并无过多表情。
    夜离长睫微微闪了闪。
    的确她头顶发间有个红痣,只是因为平素被头发遮住,看不出。
    曾经听她大哥说,她跟霓灵刚出世那会儿,他们都以这个标志来分辨谁是她,谁是霓灵。
    知道钟家,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发间的红痣,沈孟是钟家故人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那在这之前,他扇了霓灵一耳光是事实,他想对付她也是事实。
    算了,这个问题好像上升到了人性的层面了。
    这世上的人,本就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如果非要将人划分为黑白两种颜
    色,她想,沈孟这种人吧,应该是属于灰色的。
    是那种非常护私、非常护短的人,对没有关系的外人,可以很冷血无情,但是,对待亲人和想要保护的人,一定是全心全意、不遗余力。
    从他对沈夫人的不离不弃,沈夫人都那样了,沈府就沈夫人一个女主人,没有一个三妻四妾就可以看出。
    从他对沈妍雪的宠溺和维护,甚至将沈妍雪的死归罪到她的头上,想要报复她也可以看出。
    所以,这种人在外人看来,就是自私。
    而在身边人看来,那是保护。
    夜离忽然有些庆幸。
    庆幸他是她父亲的挚友。
    不然的话……
    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沈孟忽的弯了弯唇角,“世事真是无常,谁能想到你们竟是钟家后人?想当初,夜灵当众爆出妍雪吸毒,妍雪在戒坊戒毒期间,你又让妍雪坐牢,后来夜灵被皇上选进宫的那段时间,我真是恨透了你们两人。”
    夜离怔了怔,虽然心中早已知道这些,却还是不意他的如此直接。
    “所幸没有造成什么无法弥补的伤害,否则,日后我也无颜去地下见你的父母。”沈孟轻叹。
    “沈相言重了。”
    夜离不想再去计较这些过去了的事。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都有自己为人处世的方式,她也不能强求别人。
    而且,这次他帮了她、救了她是事实。
    她感激他。
    发自内心的。
    “沈相怎么知道我父母葬在齐山的七棵松下?”夜离问完,又禁不住笑了:“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
    “我本也不知,是早晨夜灵过来找你的时候,我正好从厢房外面经过,听到了。只是没有听完,一个下人刚好过来找我有事,我便走开了。但我立即安排了人去处理这件事,若知道你的方法是到凤府去闹,我肯定阻止你了。”
    说到这里,他陡然想起什么,“对了,我的人说碰到了夜灵,为了阻止她上山,给她施了迷香,让她睡了会儿,估摸着现在也应该要回来了,反正事情已经了结。”
    “哦,”夜离微微意外,心里禁不住有些担心起霓灵来。
    被迷香迷。晕睡会儿应该没事吧。
    “还有什么问题吗?若没有了,我还有点事。”
    这次,沈孟先问。
    “没有了,沈相去忙吧。”夜离笑笑。
    沈孟转身拾级而下,走了两步又停住,回头。
    “我跟你刚刚说的这些,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夜灵和凤影墨,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凶险。”
    夜离怔了怔,说:“好!”
    望着沈孟衣袍轻荡的背影,夜离微微失了神。
    虽然知道作为一国之相,权势非寻常人所不能及,但是,能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将事情处理得那样完美,也绝非易事。
    说明,他的暗势力也肯定很强大。
    待沈孟上了马车,她才收回思绪,正欲转身进门,就蓦地看到霓灵打马而来的身影。
    夜离眸光一亮,正欲拾阶迎下去,可是在下一瞬看到霓灵的样子时,又不由的心头一紧。
    发髻蓬乱,衣衫不整,而且脸上的表情也空洞。
    发生了什么?
    提起裙裾,她快速拾级而下。
    人马也行至相府跟前,霓灵翻身下马。
    “三儿,怎么了?”
    “姐,事情妥了吗?山上没看到大班的人。”
    姐妹二人同时急急出声。
    夜离怔了怔,“妥了,你不用担心,”伸手抓了霓灵的腕,夜离又颤声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沈孟说,给霓灵施了迷。香,让她睡了一会儿。
    一个女子荒郊野外的,睡沉过去,难保发生什么意外。
    这也是她方才就一直担心的事。
    而现在看霓灵的样子,显然,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我没事,”霓灵牵了牵唇角,微微笑道:“事情妥了就好了,若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我先回棺材铺了。”
    说完,霓灵就准备走。
    越是这个样子,越是急坏了夜离,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离开,一把将她拉住。
    正拉扯之际,一个抬眸,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马一人。
    街上人来人往,可他因为骑在高头大马上,所以非常醒目。
    夜离一震。
    是张硕。
    看他的样子,也比霓灵好不到哪里去。
    衣衫破碎,一身狼狈。
    夜离眸光一敛,当即明白了过来。
    “是他是吗?”夜离盯着张硕,问向面前的霓灵。
    霓灵脸色微微一白,循着她的目光侧首看过去,也看到了停在马路对面不远处看着这边的男人。
    收回视线,她轻抿了唇,没有吭声。
    夜离便朝张硕招手。
    张硕怔了怔,并未直接打马过来,而是翻身下马,牵着马儿横穿马路往她们这边走。
    “姐……”
    霓灵慌了,一副想要逃的样子。
    腕却是被夜离抓得死死的。
    “三儿,在爱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你不欠他什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夜离只觉得一颗心痛到不行。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
    她想说,既然不欠,为何要惧?
    在感情的世界里,受伤的,注定是姿态卑微的那一个。
    曾经她对陌千羽就是这样。
    她的三儿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三儿应该拥有更好的。
    抬眸,夜离再次朝张硕看过去。
    这时,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sao动,马蹄哒哒,是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人们纷纷惊叫着退至路的两边。
    夜离跟霓灵本就站在路的边上,而张硕也已经穿过了马路来到了路边,可夜离却突然发现了人群中的一抹熟悉身影。
    她瞳孔一缩。
    是巧黛。
    似是边走边在垂眸想着心事,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众人那么大的反应,自是也没有意识到危险。
    眼见着那辆如同脱缰的马车就要逼至……。
    夜离呼吸骤沉,正欲开口朗声提醒,却发现已有人一阵风一般卷了过去,又以极快的速度将她裹至路边上。
    马车呼啸而过。
    夜离看着那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逃过一劫的两人。
    应该说路上的惊魂未定的所有行人都看着那两人。
    包括霓灵。
    对,是张硕。
    最紧要的关头,是张硕飞身上前,将巧黛裹出了马蹄之下。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硕放开了巧黛。
    “你没事吧?”
    “没,谢谢。”
    巧黛后退了两步。
    张硕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夜离和霓灵走来。
    “你找我有事?”眸光凝在霓灵身上好一会儿,他才问向夜离。
    方才是夜离招手让他过来的。
    虽然他惧怕过来,却又想要过来,正好夜离招手。
    霓灵早已低敛了眉眼。
    夜离瞥了霓灵一眼,见巧黛也已行至近前,唤她“坊主,”似是有事要找她。
    夜离没有理会,而是对着张硕璀然一笑:“本来有事,现在没了。”
    她本来让他过来就是想问清楚他跟霓灵两人的事。
    现在看来,已然没有问的必要了。
    说实在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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