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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玄机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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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对呀。”那又软又糯的声音,此时在我耳中如同仙乐,“所以我们不如就在这把他扔出去吧。”妈妈的,你还真当老子是货物啊,说扔就扔,我心里又开始诅咒她不过,扔出去也罢,我好男不跟女斗

“可是”她音拉得好长,听得我也是有点着急,不由暗催,“这里,这里毕竟是荒山,丢他下去只怕是活不成了”

荒山?荒山怕什么,我卜机这一百多斤,在这有树有草有鸟有兽的地方还能活不下去?笑话,我不由重重哼了一声。

“小姐,他醒了。”

“吁”,接着是一声悠长的马啸,马车好歹是停了下来。

马车珠帘掀开,一抹红伴着一阵香猛的窜进了我的鼻子和眼睛,顺着咽喉兵分两路,让我一阵舒坦,它们也舒坦的就在那扎了根。

还是那身红,对襟袄,飘带裙,轻着粉,淡着色,还是远山横眉画远山请,剪水双瞳明秋水润,冰肌玉骨欺霜赛雪,玲珑嘴角微微上弯,再往下去,天鹅素项,刀削肩胛,娉娉婷婷,姣花照水,更添三分姿色,弱柳扶风,让人倍加怜惜,胸前凸起,增一分则爆,减一分则缓,纨素细腰轻盈摆,好一个绝代佳人。

只不过上次见她,豆蔻姿容,青涩可人,刁蛮娇憨,今日再逢,眼波流灿、容光焕发,风华绝代。

“真美”我尽力了,勉强挪开在她身上走了很多次8字形的目光,还是没能阻止我蹦出这句话。

美人既没有晕升双颊羞花月,也没有恼凝黛眉寒雪霜,只是双眉一挑,如铿似金道:“真的么?”

妖精,绝对的妖精,我不由开始在心中默思狐狸精和蛇妖,苏妲己什么的。

“小姐,你又来了。”外面另一个小姑娘大概系好了车,现在她们主仆俩该来和我摊牌了吧。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一身青衣的小侍女,大概只有十三四岁,果然生得是嘴角梨涡绽放,不过只是右侧才有,嘴角轻痣,巧笑嫣然,眉笼如烟,双眸含星璀璨,朱唇扁贝嫣然,进来手中还拿着马鞭,却没有一点不便的样子,看得我不由再咽了咽口水。

俩小美人都是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我,丝毫没有羞涩避讳之意,倒是我自己觉得脸颊火辣辣地。

方才进来的青衣侍女接着说道:“小姐似乎又更进一步,不过这傻小子倒也不赖,居然还没流口水。”

我的口水不都进去帮助消化了么,不过这话还是不能说,我一梗脖子,道:“谁傻小子了,小可姓卜名机,帝丘人氏,表字呃,表字还没有。”

“嘻嘻嘻。”青衣侍女笑得是花枝乱颤,红衣小姐也是微露玉齿,我看得又是一阵眼晕。不对啊,这小娘子上次没这么祸害人的啊。

“含烟,好了。”原来这青衣的丫头叫含烟,“卜公子。”这一次说得很平静,如水眸中不再是巧笑嫣然,而多了些我不太见过的东西。

杀气?没这么严重,不过我还是很认真的梗直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泯住了嘴,事实上,浑身酸软蜷缩在车上的我只能做到这些了。

“卜公子,你于前日在建业闹市中窃走家父身上所携之物,实在是不可原谅。”瞬间冷飕飕的感觉从我的耳朵直接传到了脚后跟,我不禁又习惯性的缩缩脖子,红衣小姐的脸也变得冷漠如冰,我毫不怀疑她随时暴走的可能。

“不过。”呼,我长舒口气,有不过就好,“那日家父也是带伤,卜公子那么一搅,也算给家父解围,否则的话,那东西落入匈奴人的手中,我汉家江山可就危险了。”

堂堂汉家江山,千万炎黄子孙,居然靠书来维系国运,也真是够可以的了。

“恩?那群人是匈奴人?”我的嘴张成“o”形。妈的老子去偷个东西,还能偷出事关江山社稷的宝贝?就那破书?

“不错。”红衣娘子点点头,显得很是郑重,“那次那些人都是刘聪神捕营的武士,此次奉刘曜之命南下夺宝,尽取三大奇书,也是任务之一。”

“卜公子,大少爷回去了还夸你机智呢。”含烟插言道,那梨涡还是左右游移,让我很想伸手摸摸。

“大少爷?”我有点纳闷,出山以来没见哪个贵胄少爷跟我混的熟啊。

红衣小姐点头道:“就是我大师兄郭璞。”

郭璞?就那糟老头子样,还大少爷,我想爆笑又不敢,只好憋着。可是只进不出,我的脸色立刻变紫。”噗哧”一声,不用想,肯定是含烟,清纯的模样,娇憨的表情,我不由又想起了云娘,云娘,你还好么?

第一卷 江南奇才

第九章 双娇(下)

“哎,你想什么呢,看你,魂儿都丢了。”含烟嗔道。

我忙干咳一声,红衣小姐接着正色说道:“既然大师兄都夸卜公子,那是一定错不了的。”

“错不了,错不了。”我头点的鸡啄米似的唯恐慢了。

“那卜公子可愿为我汉家百姓做点什么?”红衣姑娘巧笑嫣然,双眸溢彩,让我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我胸脯拍得震天响,不过鉴于这俩小美人下迷药于官兵,怀奇书于闹市,我实在担心自己不小心就被卖了。

“卜公子,所谓得黄金百斤,不如受季布一诺,卜公子乃信人,必可效尾生之故,小女子先行谢过。”说罢未等我回话便福了一礼。我不由愕然。

红衣小姐含笑颔首,可是含烟眼中那奸计得逞时的沾沾之态还是不小心被我发现了,噢,上天,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不行,堂堂飞天门传人怎能受人宰割,我想一跃而起。却周身使不上力气,这才意识到,我其实还是人家“尊贵的客人”,趁着俩小美人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我,我暗自运气,可丹田空空如也,思忖片刻,觉得好男不跟女斗这话还是至理名言,于是,我再次堆起谄笑,说道:“两位妹妹”

“去,少跟我们套近乎。”含烟嘟起嘴嗔道。

“含烟!不得无礼!”

还是小姐好,我不禁感动的浑身酥软,定定神,挤出最和蔼,最慈祥,最婉转动听的声音问道:“小可游学建业以来,得于小姐相逢,实三生之幸也,所谓知好色而慕少艾”

“你说什么?”含烟柳眉倒竖,声音提高了八度,小粉拳攥得那叫一个紧啊,晃得那叫一个欢啊,不过红衣女子依然含笑不语。

我嗫糯道:“小可只是只是以为,相交已久,却不知二位芳名,深感失礼”

“我们什么时候和你相交了?”含烟又蹦了起来,好在她毕竟不是主子,不过还是嘟囔道:“什么嘛,小姐闺名岂能随便说与人听。”

红衣小姐突然绽齿一笑,霎那间我只觉得天昏地暗,万流汹涌,我就像一只孤独的小船,在这大风大浪里,任其浮沉。

海浪漫上来,我死死的抓住撸,拼命控制着即将倾覆的孤舟,一个浪头拍在船头,小船被压得一沉,接着被掀上半空,又重重落在海里。

船底破了一个大洞,我寻来船上所能找到的一切东西,想堵住它,可是海流太急了,无论是什么,也阻挡不了喷涌而入的海水,难道,我真的要葬身于此么?

海水并不冷,相反还有点温暖的残留,闻起来咸咸的,带一点涩味,一个微弱的几不可闻的声音在我的脑海响起:回来吧,孩子,回来吧,这里才是你的故乡,这里是你诞生的地方,这里是养育你的摇篮,这里也将是你最终的归宿,回来吧

我放开了紧紧攥住船舷的手,回去吧,回去了我就轻松了。

“不,你不可以,你忘记了师傅对你的教诲么,你怎么能这样就放弃,就束手了呢?你忘记了你的父母族人,忘记了你的民族国家么?”这股声音一直很弱,但一遍遍的响起,一遍遍的加强,我不由抓紧了原本准备扔掉的橹

“呼!”我长舒一口气,使劲摇摇发酸的脖子,此时我的浑身已被汗透,抬头看看她们,红衣小姐居然面色苍白,满头大汗,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美人汗香,也是别有一番滋味。而含烟则捂着小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看当小姐忙着喘气,我只好问当丫鬟的:“含烟,你家小姐这,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含烟这才回过神来,狠狠白了我一眼,道:“去,含烟是你能叫的么?”

我忙满脸堆笑的赔不是,含烟却一直板着脸,只是乱转的眼珠却告诉我,她只是使性子。

“卜公子。”小姐总算回过神来。

“小姐有何吩咐。”

“卜公子方才能不被小女子的天魔舞所惑,殊为不易,不知卜公子可有兴致,听小女子讲一段上古秘辛?”红衣女脸上虽然依然有点苍白,不过却显得宝相庄严,圣洁无比。

我忙答道:“固所愿尔,不敢请也,只是方才”

“什么?”

“没什么,还请小姐继续,卜机洗耳恭听。”

含烟又白了我一眼,满脸不满,红衣小姐喟叹一声,道:“小女子姓谢”姓谢,我记住了!姓谢的有哪些牛人来着?我忙在脑中开始了搜索。

“陈郡阳夏人,自匈奴入塞以来,方迁往江左,现居会稽。”红衣少女神色平静,我却像被蛰了一下,心中震惊莫名,天哪,谢家,我听说谢鲲在曾是东海王司马越的相府参军,过江后死在豫章太守任上,他也是“江左八达”之一。现而今,谢家又有谢裒,官至太常卿。谢氏的地位现在可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我招惹了谢家的人,想到这我就头大如斗。

“卜公子,卜公子,你在听么?”这次的声音恬静婉约,让人从心底生出怜惜,我自觉失态,忙回神应之,含烟却不依了,嗔道:“小姐,卜大公子是埋怨咱们还在他身上下着禁制,把他拘在马车里呢。”

谢小姐含笑不语,从怀中掏出一枚乌黑药丸,托于如玉凝脂般的手掌上,我犹疑片刻,便在四道目光的注视中,毅然决然的拿过药丸,塞入嘴中。一口咽下。

含烟见我吞下,立即掀开帘子,糯声道:“卜公子可是想透口气么?”

我初一站起,便觉周身泛寒,耳边隐有轰鸣之声,外面竟是阴风怒号!

第一卷 江南奇才

第十章 秘辛(上)

掀开帘子,一片荒凉,怪石嶙峋,草木皆无,太阳刚刚藏起来,阴风在怪石间穿梭,吹得我双手抱于胸前,拼命的缩着脖子,真想把脑袋挤进衣服里去。

逃也似的躲进了马车,我一边哆嗦一边问道:“谢谢小姐,我们,我们别在这荒郊野地待着了,您要带我去哪就赶紧去,哎哟这怎么这么冷啊。”

含烟马上抢道:“嘿,这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

这丫头,怎么老是冲着我,我瞪起眼睛,恶狠狠的剜了含烟一眼,含烟毫不示弱,小粉拳捏得咯咯响,森白而闪着寒光的小虎牙龇龇磨着,我感到脖子不争气的又想往下缩

“好了含烟,你出去赶车,天亮之前,我们务必要回去。”

“是,小姐。”含烟满脸不爽的出去了,稍许,便听见几声隔空鞭声,接着便是整齐的马蹄声。

“自我朝武帝即位以来,颍川荀家献上《洛书》,遂有邓士载偷渡阴平,一举克蜀,然武侯所藏之《河图》一直不知所踪,咸宁元年,灭蜀已12年,大司空张华游历成都时亲往武侯祠焚香祷告,上三牲之礼,曰天命之所归,是夜于堂中,武侯赐下《河图》,武帝得之大悦,于是大赦天下,并开文馆,命张华,中书监荀勖等研此奇书,并以书载之法大练水军,太康元年,江南遂一战而定,武帝终于一统华夏,并于孙权墓中得原本《易经》。”

“可是,这三本书虽然奥妙异常,可是官宦富商,书院市坊,也都是可以寻的到的,奈何蜀吴两国奉为国器,而我朝武帝珍视如斯?”

谢小姐神色严肃,道:“卜公子有所不知,昔日刘歆,刘向父子修先秦典籍,一意谄媚王莽,为其篡位造势,乃大肆篡改,我辈所读之书,尽皆刘歆之辈所为,实不足信。”

这倒新鲜,和着我本来读得那么一丁点书,居然还都是人家瞎改的,我不由暗摇其头。

谢小姐看我不以为意,笑道:“卜公子想必也久读圣贤之书,那小女子斗胆请教一二,可好?”

看着红馥馥的脸蛋,流光溢彩的眼睛,嘟起来等人品尝般的小嘴,我能说不好么?再说,那些之乎者也史记汉书,我虽然烦,好歹还是看过,于是便欣然应允。

“小女子一向佩服伊尹,一代贤相,流芳千古,还请卜公子告知其人生平事迹。”

伊尹?我知道,于是清清嗓子,便抑扬顿挫的说起来:“伊尹者,莘县人。出仕前,曾在“有莘之野”躬耕务农。传说他为了见到商汤,遂使自己作为有莘氏女的陪嫁之臣,说汤而被用为“小臣”。后为成汤重用,任阿衡,委以国政,助汤灭夏。汤死后,历佐卜丙、仲壬二王。仲壬死后,即太甲即位,汤孙太甲为帝时,因不遵汤规,横行无道,被伊尹放之于桐宫,令其悔过和重新学习汤的法令。3年后,迎回太甲复位。死于沃丁时。他为商朝理政安民60余载,治国有方,权倾一时,世称贤相,3代元老。后三十余年,伊尹卒于亳,享年百岁。”

谢小姐听得双眸泛光,神色喜悦,我看得也是心中窃喜,难得有个机会在美人面前拽一把,可不能错过,见谢小姐神色喜悦,忙问道:“小可说的,可还听得?”

“听得,听得,跟书上一样。”

那就好,我乐得忙点头,只是下面一句话却把我噎个半死,“不过全天下腐儒都这般认为,卜公子原来也未免俗哦?”

岂有此理,士可杀不可辱,我怒发,呃,冲头巾(偶没到二十,还没冠啦),指着她的鼻子吼道:“你怎可抵毁天下士子,以上诸般,见诸史册,伊尹贤明,流芳千古,太史公周揽天下名山大川,身为史官犹自铁骨铮铮,岂容你来玷污?”

“那卜公子以为,太史公记载的,便是真的么?”谢小姐见我发飙,倒是一点不恼,依然笑吟吟的问话,倒叫我不好意思起来。

“那是自然。”

谢小姐轻轻把鬓侧秀发挽到耳后,纤纤十指如青葱,看得我呼吸不由一窒,谢小姐倒也不在意,接着问道:“卜公子以为,太史公所记,由何而来?”

我毫不迟疑答道:“太史公为太史令,有前朝史官之载为依,足迹遍我华夏,有遗老豪杰之见闻为据,还有亲身所感为解。”

谢小姐抚掌道:“诚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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