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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们不会白头偕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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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认真的人,用他的话说,“大学找朋友就是找个伴,心理生理需要罢了。”
    看来金垒的生理需要得到解决了,我和林林都不太满意,因为尽管他小子不是大方人,但还是常常拉我们喝酒吃肉的,现在钱都送给小女生,我们许久没打牙祭了。暑假快到了,我要给李白一个惊喜,租间房子,再不能让她跟我挤脏兮兮的宿舍了。
    房子还真的不太好租,我每天出去看,也在网上发文。这天下午和金垒出去遛弯,遇到一个老太太在墙上贴小广告。正是租房子的,我连忙过去询问。
    原来她给女儿结婚预备的新房,结果女儿要出国婚不结了,她就租出去。我跟着她去看。
    小区环境不错,绿树成荫的。房子果然是新房,两室一厅很宽敞,屋子还没装修,但是有床。我们最后以八百元的价格成交。
    回来金垒直嚷嚷便宜,我知道按市价最少也要一千,可能这个老太太没什么租房经验。
    李白得考完试才能过来,我每天都过去拾掇,买了许多布帘,这里挂一面,那里挂一面,屋子登时就生动了不少。过了几天,金垒鬼鬼祟祟地来找我,“哎,兄弟,把钥匙借咱使使!”我一听就明白他要干嘛,想带女朋友来鬼混。“不行!”我不愿意别人用属于我和李白的床。
    金垒说:“别那样,大不了我请你吃饭。”
    我说:“那你请几天?”
    他说:“你想吃几天?”
    我说:“吃到李白来为止!”
    他说:“你他娘太黑了,这还好多天呢!”
    我说:“你要出去搞花钱更多,你算算饭才多少钱?”
    金垒想想,似乎认为有道理,“好,那不许出去吃。只能上食堂,只管午饭。”
    我把钥匙给了金垒,从此后他小子夜夜笙歌,乐不思蜀。
    在食堂吃饭我非常满意,我早晨不吃饿着,到中午再去大吃,反正金垒划卡。而且我们最钟爱的油乎乎的鸡架食堂也开始炸了,我一次买两个,金垒每次划卡都骂我太黑。我们干这个是背着林林的,不给他吃不好,给他吃金垒又心疼。所以一吃饭金垒就催我,“快点快点,一会儿林林来了就完了。”这天正吃着呢,林林来了,我已经看到他了,但是没吭声。金垒坐我对面边吃边嚷嚷,“快点吃,要是林林来了还得给他——”没讲完呢,林林的大手就老实不客气地抓起了一只鸡架。“怪不得这几天躲着我,敢情是两人吃独食呢!”我哈哈大笑,金垒苦着脸,“也不知道你什么鼻子,一吃点啥肯定被你发现。”他大略地讲了我勒索他的情况,林林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地对我说:“小冷,北山食堂加电烤箱了,烤羊肉串。”我一听这话真是心花怒放,“太好了,明天咱去北山吃。”金垒对林林做恳求状,“老大,不能这么坑兄弟!”我们笑闹了半天才把这餐饭吃完。
    吃羊肉串的好日子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小女生原来的男友回来了,振臂一呼,小女生就乳燕归巢了。只留下金垒独自伤心,还好他只忧伤了半个小时,林林说去喝一杯解解愁他立马就精神抖擞,生龙活虎了。
    喝酒时我还在想,李白什么时候来呢?
    
     
   
第四章 暑假


    
    该来的时候就会来,当李白出现在我面前,我控制不住激动,登时就觉得下身一阵肿胀。她的头发剪得不能再短,黑的蕾丝上衣,黑的热裤,显得腿更长了。我们饭都没顾上吃就先倒在床上。事后她拍着我的脸说:“我就喜欢你这样”,我知道她指我迷恋她的身体,就摸着她的头发,“谁让你长得这么诱人呢?”
    我去买饭,她躺着休息。
    饭菜买回来我用托盘放好,又洗了一个苹果,削好,切成两半,把核都挖掉,端到床头。李白已经睡了,雪白的胳膊放在毛巾被外面。我弯腰看着她,她的皮肤凝脂一样地白,睡着了睫毛还在微微地颤动。
    我目不转睛地看她,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情意。
    李白的父母都是特别努力的人,经历文革也没放弃读书,最后很快就遇到机会发迹了。我想起高中同学田祖业,他父母与我家是邻居,恢复高考后俩个人如饥似渴地读书,上夜校补习什么的,最终上了大学,离开了工厂。夫妻俩成了国家干部,高级知识分子,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高中没读完,就把田祖业送到英国去读书了。每每妈妈叨咕此事,都妒忌得要命。我心里总是很遗憾,当初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多学点文化呢?这样我们就不会这样困顿。爸爸死后也不会如此艰辛地打官司,要那一点点可怜的钱。周大可就是单亲家庭,他妈妈是大医院的主治医师,生活条件非常好。而且人家思想比较前卫,经常说周大可:“你的头发太没特色了,不如染一下,棕色栗色都会很漂亮的”,听得我羡慕不已,单亲和单亲也不一样。
    李白放假比我们早,我还有试要考。这个时候哪儿看得下去书呢?实在没办法,我和金垒一道做小条。尽管在桌子上写满了公式例题,做了一大把小条,我还是挂了两科,陆陆续续的,我已经挂六七科了。我问李白,她竟然一科都没挂。看我疑惑的表情,她扑哧一笑:“我大姨是我们学校学生处的”,怪不得,朝中有人好当官。“那你干吗不提前点来?”“她跟我讲好了,不许逃课,别的都行。”
    我们真的就像色中饿鬼一样,除去必须的吃饭睡觉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这天给妈妈打电话,她说身体不舒服,让我马上回家。
    我和李白商量一下,决定带她一道回去。
    路上只有几个小时,我们俩谈天说地,十分开心。起程前我洗了一袋草莓,我们一边吃一边笑。有的草莓长得很奇怪,坑坑洼洼的,像个麻脸,有的则珠圆玉润,更有的很像女人的乳房,我就示意给她看,我们俩笑得气都喘不匀了。
    到家了,因为是星期天,妈妈在家休息。看到李白,她勉强地牵动嘴角笑了一下,李白则满不在乎地东张西望。
    看来妈妈没有生病,她只是想让我回来。我打水让李白洗脸,她不洗,而是瞪着眼睛问我:“你们家就一个盆么?”我非常羞愧,说“是的”,她很难接受地站在那,“洗脸洗脚用一个?”我忙奔下楼去买,给她买了一个脸盆,一个脚盆。妈妈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趁李白上厕所的工夫,她把我拉到一边,“是学生吗?怎么穿成那样?”我不耐烦地说:“你又土了,大城市都这样。”
    我家的陈设在五十年代可能还说得过去,墙上一面“伟大舵手毛主席”的大镜子,两间屋子,一间一张床。妈妈的房间有台旧电视,此外就是吃饭的桌子,已经老得放一点东西就吱吱嘎嘎地响。妈妈床头挂着爸爸的遗像,注视着我们十多年来的辛酸生活。客厅很小,靠边摆放着小姨当初一时兴起买的二手钢琴,已经很破了。剩下的东西都被妈妈放到墙边,用大塑料布从上到下盖起。
    实在是太破旧了,尤其是李白站在屋子中央,灰突突的房间竟有了蓬荜生辉的感觉。我正为这样的家难堪,李白忽然问,“怎么洗澡呢?”我家显然是没有热水器的,要洗淋浴得去澡堂,妈妈一般都是在厕所自己用水冲冲了事。我跟李白说要到外面洗,没想到她还很兴奋,说从小到大都是在家洗,学校也有浴室但不常去,还真想看看社会上的澡堂子是什么样的。“要不,我们下午就去吧?”看她热切的样子,我点头应允。
    妈妈脸都气黑了,她警告我,不许带李白去外面逛街,不许去亲戚家,更不能被邻居看到,如果遇到就说是同学,不得说是女朋友,我只能一一答应。
    出了门李白对我说:“哎,你妈妈好像很讨厌我诶?”我连忙说哪有,但是又很认真地告诉她,“将来我们是要和我妈一起生活的,因为她只有我一个儿子。”李白大睁着眼睛看我:“将来?多么遥远的事情?以后再说。”我想她大概不愿意,但没讲什么,妈妈任性偏执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只好慢慢来。
    待了几天,妈妈终于忍耐不住了。我们一道出去买水果,我买了两斤香蕉,李白说要吃,我连忙剥开一只送到她嘴边,她却左躲右躲地不吃,跟我闹着玩儿,妈妈一把从我手里把一堆香蕉都抢过去,狠狠地撇出老远,然后气哼哼地走了。
    李白吓了一跳,十分不高兴,“你妈妈怎么这样子?”她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我劝慰半天也不行,只好跟她一起走。我们出门时妈妈落泪了,她肯定觉得儿子不要她了。
    回到租来的家,我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因为在家不敢太放肆,李白和妈妈住一起,只能趁妈妈看不见偷偷地亲两下。她一边向厕所走一边往下丢衣服,到卫生间全身上下已经一丝不挂了。她出来后用手指撮着我的胸膛,昂着头命令:“脱!”我刚扒下T恤,听见走廊里清晰的咳嗽声,回头一看,天哪,这女人竟然没关门。
    我跑过去把门扣死,“你怎么这样呢?被人看见多不好!”她光着屁股在床上扭,“我不怕!”
    迷死人的妖精啊!
    
     
   
第五章 实习前后


    
    暑假结束,李白走了,我退房子回了学校。金垒和孙园又夸张无比地对我评头品足,“瘦了,累的。”不过我自己去秤了一下,竟然不到一百二了,我也挺吃惊的,我一米七八的个头,原来最瘦的时候也有一百三呢,看来“色是刮骨钢刀”这话真不假。
    大家都在商量实习的话题,我们肯定是去下面厂子,果然系里把我们分到了一座小城的工厂,离金垒家不远。大家先听讲座,就像妈妈的石化工厂一样,每个厂子都有过辉煌,但也都遭遇了各种问题。
    进车间时,大家都感慨环境太艰苦了,条件太差。我去过妈妈的车间,心想这还是好的呢,更差的你们还没看到过呢。我们看着几个工人在几米高的空中作业,踩在钢架上。“掉下来可不得了”,他们议论着,我默然不语,爸爸就是这样摔下来的。本来不会死,但是地上放着钢墩,头碰上去了,脑浆都磕出来了,于是就死了,造成了我和妈妈多少年的辛苦生活。我小时侯不听话淘气,妈妈就大骂爸爸:“你一失足死了,把孩子丢给我管,这么不听话怎么办?”也有人给她介绍对象的,互相都看不中。妈妈的脾气很坏,对方往往嫌带着我。
    正胡思乱想呢,金垒推推我:“看到没?系里安排我们这样实习是充满深意的。那边做办公室的吹着空调,没有危险又不累,但是拿高薪水,这边条件这么艰苦工资还低,比往年的考研动员会有用,肯定一大批考研的。现在就业也不乐观,老扩招弄的。”出来到食堂吃饭,金垒还在跟我大讲什么“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道理。我心里早就明白这个,现在找工作,没人没关系就凭自己的有几个。我除了李白,是一无所有的。摸摸口袋里她从英国给我带回来的手绢,我禁不住想她在做什么呢。
    十一李白告诉我不要去了,她来。正巧别人行贿金垒老爹一些旅游的票,我顺了两张,跟李白去了冰峪沟。
    景色非常原始,到处是没经过雕琢和开发的质朴。我知道这种景象不会持续多久,很快随着它的名声大噪,游人如织,到这里来就只能看人了,连随便拍张照片都得挤进来几个陌生人的黑脑袋。
    我们俩住在农民家里,姓曹,他和老伴住在正屋,我们住厢房。土炕,每天晚上老头都要烧遍炕。李白不让烧,嫌热得很。曹老头十分认真:“不烧不中,睡凉炕会把腰睡趴地,咋也得曛一下。”照烧不误。
    农家的饭菜十分好吃,都是他们自己种的,李白总说肉和上海的不一个味道,水就不用说了,但凡差不多的水也比上海的好喝。
    我们照了许多照片,可惜很难遇到其他来玩的人,山谷太旷了,待长了有点发怵。最后让老曹头帮我们照了几张合影,他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最后洗出来我们俩像偷地雷的,神色都极不自然。
    我忽然发现李白是有点不一样,没有原来话多,我兴致勃勃地讲了半天她还神游天外。“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摇摇头,疲倦地笑一下,“走得太远了,我好累。”我连忙伸出手抱住她,“等我毕业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第六章 分手


    
    十一过去了,我们的生活又回到正规。课程还是那么乏味无聊,天气冷起来了。通往教学区的甬路上落满了梧桐叶,金黄色。主楼前那株巨大无比的银杏树不知生长多少年了,结满了果实,几个人在拿竹竿打。
    许多同学都在看书,我呆着很无聊,便报名参加了羽协。金垒打了几天认为没意思,就去转投健身小组,据说有许多美眉,结果两天后又苦着脸回来了,嚷嚷上当了,都是男的,除了老师还受看点,全都长得歪瓜劣枣的,实在呆不下去了。我没心思听他诉苦,只是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应该不是因为秋天来临的缘故,我不是能伤春悲秋的,我是个聪明人,对人无情,对事冷静。我明白这不安来自哪里,李白,我的软肋。
    像回应我的预感,下午到宿舍,她来电话了,说感冒了。我嘱咐她吃药,她沉吟半晌,然后开口说:“我们分开吧!”
    我问她:“为什么呢?我们不相爱么?”
    她说:“只有相爱是不够的,我要得更多,你给不了。”
    我不同意,我说什么也不同意。她说:“你不要固执了,我已经和别人在一起,而且已经发生关系了。”
    放下电话,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去找金垒,他和林林正在宿舍门前打羽毛球。
    听我说完,他们俩互相看一眼,露出早知如此的神态。我顾不上别的,问他俩谁身上有钱。金垒马上说没有,林林父母刚给他邮了六百,二话没说取出来给我。我假也没请,就踏上了去上海的列车。
    以往到了火车站我都是等公交车去李白的学校,这次事发突然我拦了辆的士。车很快就到了她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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