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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教教教主变态 泽溪七君-第39部分

小说: 教教教主变态 泽溪七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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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醉庭抱着她跨上马,往马背上重重一拍
  她松了口气,揉揉被勒得发痛的手腕,问道:“大长老呢?”
  “死了~”他轻松道。
  她默默地咬了下嘴,她倒是能想到,越醉庭不会再容忍他,来迟的这些时间,都用来“好好教训”了吧。
  “可凤先生”
  说起来,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阮森也没有信,她忐忑之余,还有些埋怨越醉庭,她要呆在京城,和阮森在一起,没他在一边烦着,该多舒服。
  越醉庭声音被风吹到了后面,在他前面坐着的宋容听得有些费劲,她追问了一遍:“凤先生”
  “我问出具体的位置了。”他靠近宋容耳边说,还伴着笑意。
  大长老怎么可能乖乖说出来,宋容正要质疑,忽然猛的了悟过来,越醉庭的手段怕是让大长老主动坦白以求一死吧。
  两人将马累的体力不支的时候,终于到了边疆曼陆。
  一路上宋容的心便一直往下沉着,一路都是流窜的逃兵,一路都有死人。经过的几个小村已经全空了。而当他们到了曼陆时,也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空镇。
  因为更靠近边境,所以这个小镇遭受的破坏更大。
  她已经近乎绝望了,这样的形势下,凤先生怎么可能还呆在这儿。
  越醉庭一直愉快着,也许是这一路抱着她令他觉得很舒服,只顾得在她腰上揉揉捏捏,半天没等到她恼怒地训斥他,他有些疑惑地低头看她的脸,结果看到了一脸愁容。
  听她说了她的忧虑后,他不在意地说:“在他的药炼成前他是不会离开这儿的。”
  “可乱兵不长眼杀了他怎么办!”
  “唔”
  宋容急道:“快走啊!”
  依照越醉庭从大长老口中抠出来的地址,找到传说中的凤先生时,宋容差点以为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越醉庭跨过一地破碎的瓶瓶罐罐走进屋中,探了探趴在地上的凤先生的鼻息。
  “还活着。”
  宋容冲上前,发现他流的血已经干了,不知道他都昏了过久了。
  她手足无措,上哪在这座空镇中给这位神医找一个大夫啊?
  越醉庭把他拎了起来,往床上放。宋容急着叫道:“轻点轻点!”
  他看了她一眼,果然放柔了动作。
  宋容完全没在意越醉庭,而是趴在床头担忧地看着这位凤先生。
  他脸上沾着血和土,一点也没有她想象中神医的样子。
  跑了这么远到这儿找他,却找到了个半死不活的神医。这一路的苦真是白吃了。
  难道唯一可以安慰的,只有她没将为他寻医的事告诉阮森么?如果他跟着来,不知会有多失望。
  宋容沮丧地软腿坐在地上,低声说:“天啊凤先生你快醒过来啊,这掉了一地的药哪个能用?”
  “药”
  床上的人忽然低吟起来,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苍天有眼!
  宋容精神一振,靠近他问道:“先生要哪个药?”
  “药我的泡黄丸啊”凤先生眼睛中流出了泪:“还给我的泡黄丸”
  “啊?”宋容愣住了。
  越醉庭满不在乎地说:“他留在曼陆就是为了炼制什么什么药,好东西总是有人觊觎,大概是被人抢走了吧~”
  


☆、地震

  凤先生反复念叨着他的泡黄丸,神智昏昏沉沉;宋容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反应,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在喉中消音。
  宋容苦笑了一下,这位神医可真是心心念念都是他的药啊。曼陆这个小镇中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个人影,想为他找个大夫是件不可能的事。
  越醉庭踢着地上的瓶罐;一副万事与他无关、无聊的样子。
  宋容莫名地一股气直冲胸口,站起来硬梆梆地冲他说:“你就干站着不想想办法?没看到他快不行了吗?别忘了我为什么要你来找凤先生!阮森要是因为你救不了他而恢复不了容貌;我就跟你没完!”
  她横眉怒目,十足跋扈,越醉庭瞧得兴趣盎然,唇畔那笑意更是点燃了宋容的怒火。
  越醉庭挠了下鼻尖;笑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宋容低咒了一声:“先带他离开这,找最近的大夫!”
  “我们骑来的那匹马可载不了他了。”
  “那就再找一匹马!”
  宋容正对越醉庭看不爽,可脑子还是清楚的。她一路来和越醉庭共骑一骑,已经把那马累得不行了,再加上凤先生这一个大男人,根本走不了。
  她又拉开凤先生的衣服检查了一边,地上流的血虽多,伤口也深,但并不是致命的部位,何况血已经止住了,凤先生仍醒不过来,并不是外伤的原因。
  要尽快!即使知道希望不大,还是找找看。越醉庭耸肩听从,宋容想了想,起身跟上。
  马牵在外面,越醉庭跨上马,习惯地弯身帮她上马,宋容被他碰到身体的时候,她厌烦地打开他的手:“我自己上。”
  越醉庭楞了一下,还在生气啊?她生气时他向来只觉得有趣,像这次一样,他从来搞不清她生气的原因,但她刚刚不要他帮她上马,越醉庭感到了一点不高兴。
  她坐在他身后,一直冷冷地指使他左拐右拐,越醉庭一边听她的话选择路线,一边困惑地想着她为什么突然怒气勃发。
  回想一番,他确定自己什么都没说,也没做什么。
  大概是因为凤先生?
  想想也是,他为他专程跑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如果他死了,他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容容也许也会一直生气下去?如果她一直这么冷冰冰下去的话
  越醉庭皱了下眉,还是让她开心点好了,不然都没有软软的身体可以搂着了。
  宋容有些心急,这里就像被打劫过一样,别说马了,连只猫猫狗狗都没见着。
  “应该不会找到的,”越醉庭开口,“这里已经被抛弃了,我说,不如带他去上城。”
  上城,哥哥和主上在的地方,起码有随军的军医在吧?宋容点点头,随之想起越醉庭根本看不见她的动作,便说道:“那好,我们先回去。”让凤先生单独呆着,她担心他在她不在的时候便魂归西方了。
  宋容心中计划着,既然越醉庭曾说两地离得很近,可以让他先带凤先生去上城,她先呆在这里等人来接。看这里半天都没人影,应该是可以保障安全的。
  宋容还没跟越醉庭说她的计划,一阵摇晃打断了她。
  马儿一声长嘶,想要撩起蹄子,被越醉庭制住,便在原地不安地喷着鼻息。
  于是宋容更明显地感觉到了,这摇晃来自脚下宽厚的大地!越醉庭说:“地震了。”
  她知道!
  这个时代,没有高楼大厦,这个偏僻地方,贫穷的人民好多都住的是矮小的土房,宋容虽被这震动震得心中慌慌,但可知此时她并没有危险,不会有高大的楼房塌下来砸住她。
  可是凤先生还在屋子里!
  宋容猛地拉住越醉庭,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待宋容说什么,就喝了一声飞速往原地跑回去。
  等他们回到那几间比周围灰扑扑的矮房要高大亮堂许多的砖房前时,已经过去了两波地震,路上倒了好多土房了,而凤先生呆的这间还伫立在地面上,只是摇摇欲坠,宋容看着就心惊胆战中。
  “快进去把凤先生带出来啊!”见越醉庭还坐在马上,宋容不禁急道,还推了他一把,“指望我能有力气抱他出来吗?”
  越醉庭下马,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冲进了屋。
  宋容被他那没什么特别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颤,瞬间觉得自己无耻起来,她、她让他进去,不是怕第三波地震来临,而是她没法将昏迷的凤先生带出来可她一点也不迟疑地让越醉庭进去,没流露丝毫怜惜之意,她明明知道这很危险,甚至会让他葬身于坍倒的砖瓦下。
  她这种态度是不是太伤人了?
  宋容惴惴地下马,内疚之情不过刚刚生起,地面便又摇晃了起来!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摇摇欲坠的砖房终是撑不了,轰然一声房顶坍塌,掀起的烟尘让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巨大的声响几乎让人觉得不会有人在这种阵仗下活下去。
  宋容腿软得要扶住马才能站住,她的心砰砰跳着,等烟尘渐渐落回地面,看清了前面一摊废墟,宋容呼吸都停了。
  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她是不是应该高兴越醉庭被埋在了里面?
  宋容呆站片刻,脑中一片混乱,然后她跌撞撞跑过去,大叫着越醉庭的名字。
  “越醉庭!你在哪儿?”她站在一堆砖瓦的废墟前,不知从哪下手。
  她的脑中都是汶川地震时那些徒手挖人、舍身救人的事迹,她晃了晃头,越醉庭这种祸害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她定了定心,凝神观察这座坍倒的建筑。
  一根木梁斜插在砖瓦中,在宋容视线扫过时落下了几块石子。
  看到木梁竟然抖动了起来,然后破碎砖石不断滚落,一只灰兮兮的手从中伸了出来,扒住地面。
  宋容忙跑过去,抓住了这只手的手腕。她感觉到手下肌肉和骨头有力的变动,一大块倒下的墙板被掀翻,越醉庭沾满了灰尘的上身露了出来。
  他似乎没事,宋容帮着将他拉了上来后,看他像小狗一样甩着头发上的碎石和土,竟然觉得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然后她便为自己这反应而纠结了起来算了,就当自己本性良善得了。这点纠结转瞬即忘,宋容趴下看着越醉庭爬出来的下面,问道:“凤先生呢?”
  越醉庭抹了把脸,一道灰一道白的,也往下看去,蹙眉:“我带他出来的时候正好旁边的墙歪了,我躲慢了一步,房顶也塌了下来,我和他正好被墙板倒下来时形成的一个空间保护住了,我看不清什么,不过他的腿被压住了,所以我刚才自己上来的。”
  宋容咬了下嘴看看越醉庭,这次她不再好意思叫他去找凤先生了,她挽了挽袖,说:“那我看看能把凤先生带出来不。”
  “你算了吧,”越醉庭拉住她,嘴角一咧,露出显得格外白的牙齿:“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一会还得让我拉你上来。”
  宋容轻哼了一声,既然他这么说,她当然不会犯傻再把事揽身上,便让越醉庭又钻下了废墟中。
  因为越醉庭毫发无伤,还活蹦乱跳的样子,所以宋容见到他后就潜意识地觉得凤先生不会出事的。在越醉庭将凤先生的尸体拖上后,她甚至不相信越醉庭的话,反复地试他的呼吸,摸他的脉搏。
  凤先生不仅仅是腿被压住了,最致命的伤是他被砸破的头。
  他的身体已经变凉了,宋容这才接受这个现实,呆愣愣地坐在凤先生尸体旁。
  越醉庭撇着嘴很不悦,宋容更是迷茫,也就是说,这一趟真的是白跑了吗?
  传说中的神医,她千里迢迢跑来找他,甚至没和他说上话,拼了命地要救他,却还是败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中。
  失落、挫败和失去目标的迷茫像潮水一样涌向了她。
  越醉庭却很快便不在乎了,本来找凤先生就是因为是宋容提出的要求,这回他尽力了,就算凤先生死了,容容也怪不到他身上。
  不过看见宋容这幅傻样子,他回忆了一番,恍然发现这时候好像是他表现体贴温柔的好时机。于是他又擦了把脸上的土,向宋容弯下腰。
  谁知这一弯腰,背竟然痛了起来。越醉庭的脸猛一白,弯着身僵住了。
  宋容没精打采地抬起头,耷着眼皮问他:“你干嘛啊?”
  “没事”他轻声说,紧紧皱着眉,墙倒下时,他正抱着凤先生,怕砸到他,他背过身,用背挡住了一块砸下来的墙板,当时没有事,也没感觉到疼,可方才却忽然疼了起来
  过了一会痛意就像来时那样静无声息地消失了,他扭了扭腰,发现确实一点问题也没有,一低头,看到宋容拧着眉,有些担心的眼神,他轻松一笑:“容容这么看着我,是终于发现你喜欢上我了么~”
  宋容嗤笑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你刚才脸色不大对劲,怎么了?”
  “没什么,”越醉庭不在意地说:“我在想,下面我们去哪里。”
  宋容觉得,他刚才怎么都不是在想事情的表情,那样子好像在忍耐着难受之类的。宋容抿着嘴打量他一下,现在看起来又正常了。
  真是捉摸不定的家伙!
  宋容插着腰,犯愁地叹了口气,避开凤先生的尸体,看着旁边的地面说:“先将他安葬了吧。”
  


☆、别看我

  找地方葬了凤先生,他们便启程去往上城。不过宋容受了打击;一直萎靡不振。而他们的那匹马在地震中受了惊;也总是惊疑不安,稍有动静就想撩蹄子狂奔。
  天是更热了;宋容扯着袖子挡着阳光,整个人就像奄了的狗尾巴草一样,半侧着身;肩膀靠在越醉庭的胸前。
  来找凤先生的这一路,没事的时候她就老想着什么什么神医会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如果答应了,又会用什么样的神奇方法治疗阮森呢?难道能让肉再长出来嘛?不知道会不会让阮森受很大的罪,不过阮森肯定不会抱怨的。好了之后他会开朗些吧?
  她几乎想不起阮森以前的样子了。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想了一路,做好了面对神医的各种刁难的准备;就是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神医竟然就这么默默无闻地去了。
  这时她的心情不仅仅是沮丧,还有没有了目标的迷茫,最多的,是对阮森的歉疚。
  阮森不知道她为什么跑出来,肯定担心坏了。而她,以为终于能帮他一件事了。
  她闷闷地塌下肩膀。
  现在去找哥哥,也不是个好办法,见到她私自来边疆,哥哥一定会生气。但两人一马,都没精神越过处处有逃窜的蛮族人的地区回到千里之外的京城了。
  宋容在亮白耀眼的阳光中眯着眼,恍惚看到一个白团团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下的马儿就嘶叫起来!
  胆小鬼马慌乱乱地跑起来了,宋容的腰上立刻圈住了一只坚实的胳膊,牢牢地将她扣在胸前。
  她并没察觉,正是这样才令她不会慌乱的。她等着越醉庭将马儿控制住,可腰上的胳膊僵硬得像石块一样,除了紧抱着她,就没了别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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