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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雍和宫纪事-第41部分

小说: 雍和宫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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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弘昼撑不住打了个哈欠。
  坐在旁边的耿佳氏皱眉用筷子轻轻敲他的手背。
  这一敲不要紧,恰落在胤禛眼里,想起昨夜里的一切,胤禛不禁心头起火,怒喝道,“一天不好好用功,就惦记着吃和睡!——郑树!”
  郑树忙闪出来,不知出了什么事。
  “拉下去,家法伺候!”
  “爷,饶了他这一回吧——”耿佳氏不禁慌了神,忙起身替他求情。又拉弘昼道,“还不快给阿玛认错儿!”
  弘昼抿着嘴不出声。
  胤禛不禁怒火中烧,“给我狠狠的打!”
  郑树见胤禛铁了心要教训他,也不敢再拖延,从窗棂边取下竹板,对弘昼欠身道,“小爷,对不住了——”
  弘昼点头,“不必客气——”说着撸起袖子将手伸开。
  “爷——”耿佳氏含泪哀求。
  “爷,还是算了吧,饶了他这回吧——”乌拉那氏也开口了,她不知道胤禛为何忽然对弘昼生这么大的气。
  “打!”胤禛斩钉截铁的喝到。
  郑树叹口气,落下了板子。
  “唔——”弘昼痛的倒抽一口冷气。郑树犹豫着看了胤禛一眼,不知还要不要打下去。
  “接着打!”胤禛冷酷的道,“我没喊停不许停!”
  只几下,弘昼的手心就肿胀的厚了半寸,皮色通红,让人不忍心看下去。
  “昼儿——”耿佳氏哭着推他,“给阿玛认个错儿吧!说你以后再不敢了!”
  弘昼痛的一抽一抽的,然而咬紧了牙关,硬是不开口。
  “爷,你饶了他吧——”钮祜禄氏也看不下去了,推弘历,“愣着干什么!去劝你弟弟给阿玛认错啊!”
  弘昼狠狠的咬着牙,闭着眼睛任他抽打,就是不肯开口。他心里或许清楚,阿玛打他根本不是因为那个无关紧要的哈欠。
  “不许停!狠狠的打!打到他认为止!”胤禛看出弘昼跟他较着劲,报复似的命令郑树。
  郑树红着眼圈儿,手下却丝毫不敢留情,他知道胤禛的性子,若是真的卖人情,只怕弘昼会被教训的更惨。
  
  钮祜禄氏悄悄看了一眼晚玉,给她递个颜色。晚玉会意,悄悄穿过屋子。
  
  “住手!”
  郑树一愣。是宁儿。
  胤禛心里一震,然而脸上的寒光有增无减。
  “打——”
  “不要再打了!”宁儿推开郑树,心疼的搂着弘昼的肩。
  “我说打!”胤禛心里痛到几乎不能忍——凭什么连一个孩子你都懂得怜惜,却不肯接受我一丝一毫的温暖!
  “好!”宁儿挽起袖子,“那么连我一起打好了!”
  “姑姑不要——”弘昼挡在她面前,“还是打我吧!”
  胤禛看着这惺惺相惜的一对,心里顿时不知是什么滋味。
  “阿玛——”弘历忽然跪在胤禛面前,“他们有错,我替他们给阿玛赔罪!求阿玛饶了他们吧——”说着在胤禛面前叩头有声。
  胤禛沉重的叹息一声,挥手,“罢了罢了!不打了——”说着转身,仿佛怕人看出他心里的伤痕累累。
  
  “姐姐这是做什么?”宁儿看见钮祜禄氏摆了一桌的酒菜,诧异的看着她。
  “我替蓉妹妹谢谢你,今儿多亏你,不然昼儿不知是怎么个情形!”钮祜禄氏摇头叹息。
  “哪里是我的功劳——”宁儿摇头,“要不是弘历,我们两个恐怕都得挨打!”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钮祜禄氏望着她。
  “明白什么?”宁儿疑惑的看着她,“倒是你,我真的不明白,是我要毒死他,你难道不恨我?!”
  “我怎么敢恨你!——”钮祜禄氏苦笑道,“这个家里的男人个个心里都只装着你,我怎么有本事去恨——”
  宁儿愣愣的看着她,不知所云。
  “我想你跟我说说话,”钮祜禄氏转开话题,“坐吧。”一面又斟上酒。
  “我不喝了,”宁儿看着酒杯,眼睛红红的,“看见就心痛——”
  “算是我求个情,看在弘历今儿磕那几个头的份儿上,只喝这一杯,如何?”
  宁儿极哀怨的叹息一声,端起来,一饮而尽。
  一股火热的冲劲直逼心口。
  
  “爷,你且坐一坐,我去烫酒来——”钮祜禄氏把胤禛按在椅子上,自己走出去,又顺手带上了门。
  胤禛看着满桌的酒菜,心里好生奇怪,不知无端的为什么弄的这么热闹,况且这么晚了,究竟是搞什么?
  喝尽了杯中的残酒,胤禛觉得心头有些燥热,解开领口,左等右等,钮祜禄氏不来,只好一个人在屋内踱步。
  忽然却瞧见卧房内帷幔半掩着,觉得奇怪,并没有人睡觉,怎么放下帘子来了?
  走过去不禁浑身一震。
  是宁儿。
  盖着夹被,正睡着,额上沁出细细的汗,脸颊绯红,像是喝醉了酒。
  胤禛心里跳的厉害,不敢再看,忙掉头就往外走。
  还未出门,却听见身后微微响动。胤禛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宁儿翻身将被子豁开了一角,将胳膊垂在床边。
  胤禛叹口气,回身过去,“还是这样不小心!”替她盖被。
  然而拉起被子,顿时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半掩在一袭夹被里的宁儿,几乎是□着裹在被里。
  胤禛草草的替她掩好身子。仓惶的逃离。却又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又看一眼。
  单薄的秋被里裹着宁儿□的身子——单是一闪念间,就让胤禛耳热心跳。
  那一杯酒的劲头适时的翻涌上来,仿佛一只手在撩拨着他的心事,催促他过去,撩开那一床单薄的掩饰,彻彻底底的拥有她。
  他克制着,可是宁儿酒后柔媚的身躯仿佛在竭力诱惑他,要他不顾一切的听从欲望的指引。“我不能——”心里这样强求自己,却一路吻着她,从唇边滑到颈间,再到肩窝,一路向下。灼热的双手无法抑制的要探到被子深处,那里掩藏着他最深切的渴望。
  宁儿轻轻的哆嗦了一下。
  “不!”胤禛幡然醒悟。他不能,他已经犯了一次错,不能再错下去了。
  骤然松开宁儿,胤禛坐在外面的桌边,仍然不住轻轻的喘息着,想要竭力的压制着自己已经燃烧到不能自制的渴求。
  “不能——不能——”他攥紧了衣角,咬咬牙想要稳住自己失控的心跳。轻抚着胸口的瘀伤,胤禛忽然一阵寒心,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已经没有一点儿回转的余地了,宁儿心里已经不能再有他,就算这么混水摸鱼的要了她,不过是让她再添一份恨罢了。
  可是他不甘心,就是恨吧。恨着也好,至少,也还是对他有情,总比变成陌路人好的多。
  胤禛把手帕打湿,擦去两鬓的汗,觉得那些需要极力克制的火苗正在消褪下去。他松了一口气,坐在宁儿身边。
  指尖轻轻回转在宁儿眉梢眼角,胤禛哀伤的抚摸着宁儿的轮廓,恨我吧,想恨就恨下去吧,无论怎样都好,只要别变得无情...只要,别忘了我...
  这样喃喃的坐着,直到斜月西沉。
  
  天微微亮起来的时候,胤禛叹口气,又替宁儿理理被子,放下帷幔,踱出了房门。家人还都在沉睡,院子静悄悄的。谁料刚转过回廊,迎面就碰上了走来的钮祜禄氏。
  “四爷——”
  “嗯,”胤禛忽然觉得有些疑问,“你昨晚说要去取酒,怎么一夜都没来?”
  “我——”钮祜禄氏低头,有些胆怯的问,“爷,昨夜,过的可好?”又无法掩饰的望了一眼屋内。
  胤禛忽然都明白了。
  “你是故意的?!”胤禛瞪大了眼睛,“是你把宁儿灌醉了放在那里?!”
  “我只是希望爷能高兴,”钮祜禄氏忽然啜泣,“我知道您心里只有她,我以为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
  “傻丫头——”胤禛看着她,忽然有些心酸,伸手搂住她的肩,“要是这样就能了了我的心事,我也不用那么辛苦了——你,你真是傻呵——”
  钮祜禄氏说不出话来,伏在他怀里哭,“可是除了这些,我什么都做不了——这些天,看着你为了她,暴躁,忧郁,酗酒,失眠,我心里好难过,可是我知道自己没用,什么也帮不了——自打她来了,你心里就只有一个她了——我们——”说着哭的更加痛心。
  胤禛听着她的哭诉,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对不住她,原来除了自己,还有人同他一样,为了一个再不能爱自己的人,夜夜伤心。“我懂,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以后不那样了——”胤禛轻轻抚慰着她,又看一眼那间屋子,在心里沉重的叹息着。
  




64

64、 往事 。。。 
 
 
  “我怎么睡到这么晚了——”宁儿费力的爬起来。
  “你昨天在福晋那里喝的大醉,还是人家把你送回来的呢——”雪樱递过一条手巾。“擦擦脸吧。”
  “我喝酒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宁儿揉揉额头,“怪不得头疼的厉害!”说着要下床,却忍不住“嗳哟”一声,揉揉肩窝,“好疼!”解开领口一看,领窝出一块栗子大的瘀痕,宁儿皱着眉,奇怪的从镜子里看着那块暗紫色,“怎么还撞到这里了呢!”
  “我瞧瞧!”雪樱过来看一眼,“谁知道!你那么不小心!喝酒撒酒疯来着吧!”说着,取了药酒替她擦着。
  “真是奇怪,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宁儿自言自语似的嘟囔了一句。
  
  “就这么走了,这一院子的花儿怎么办?”雪樱望一眼外面。
  “让它们自生自灭吧,”宁儿看了看,似乎并不惋惜,“我哥哥什么时候到?”
  “午饭过后,”雪樱道,“你走了,我以后又不知道要去伺候哪个了——”说着叹口气。
  “我让哥哥说一声,不如你也跟我去吧,”
  “这不合规矩,”雪樱笑笑,“我再过两年就够年龄可以出宫了,也快熬出头了,你倒不用担心我。”
  宁儿忽然很难过,这三年多亏了她在身边,许多事情也只有她才明白,也只有她才能排解。
  “我要是不走,你也不用回去了——”宁儿叹气。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默不作声。都知道宁儿这一走,不知道这府上是会更清净还是会更乱套。
  胤禛低着头,不看她,草草扒了几口饭,就离了席。
  宁儿不以为然的慢条斯理的吃着,或许觉得他走的正好,反而叫她安心。
  反而是弘历举着筷子,看了看宁儿,几次欲言又止。
  
  弘历追到外面,看着宁儿搭着胤禩的手上了车。“姑姑——”
  宁儿回头,看着他,淡淡的笑,“什么事儿?”
  “我,”弘历思忖着,想好的话临时又改了口,笑笑,“我和昼儿以后有不会的怎么问你呀?”
  “那,”宁儿想一想,“写下来,叫郑树送到我这里吧,行吗?”
  弘历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却没开口。
  “走吧,”胤禩向车夫点点头,坐在了宁儿身边。
  “哥——”宁儿抱着胤禩的胳膊,紧紧的偎着他。
  胤禩没出声,抬起另一边的手摸摸她的脸,很珍惜这久违的温情时光。
  “格格——”车夫忽然回头朝宁儿指指身后。
  宁儿回头,远远的看见王府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举着一只白白的手,缠了很厚绷带的样子。
  “谁呀?”胤禩看了一眼。
  宁儿摇摇头,靠在胤禩的胳膊上,双手合上胤禩的手,十指紧扣。
  
  “这屋里什么都没变,还是照以前的样子摆的,”胤禩拉着宁儿的手,“你看,我叫他们收拾的还好吧?”
  “好,好——”宁儿转身抱着胤禩的腰。“哥——”
  “哭吧——”胤禩温和的抱紧她的肩,“哥知道你委屈。”
  “我再也不走了——”宁儿哭够了,轻轻描着他胸口的烟灰色的织锦图案。
  “好啊,不走了,”胤禩捏着她的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胤禩攥着那个玉环,反复琢磨始终都不能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八爷——”不防陈润林已经进门来了。胤禩也没收,只是放在那里,便过来招呼他,“坐罢,”
  “驸马的事还是请格格节哀吧,”陈润林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也只能这样了,”胤禩摇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看什么呢?”看他盯着书桌上的玉环发愣,转问道,“你也喜欢玩玉?”
  “不是,”陈润林踌躇一会儿,“只是觉得东西有些眼熟——”
  “是吗?”胤禩忽然有了兴趣,递到他手里,“我瞧了很久,也没有头绪,可是这里头肯定有文章——”
  “我只见过这个,”陈润林细细的看着玉环,“这个珠子还是头次见。”说着将玉环和珠子都放在桌上了。
  “等等——”胤禩忽然趴在桌上,“字!”
  陈润林将灯往前推推,果然,将珠子的龙眼向上,贴着玉环外侧轻轻的转动,灯光透过玉环和珠子重叠的痕迹,映出一个个清晰的字迹。
  “拿笔来!”
  胤禩接过笔,提笔写下一行字,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是半阙词,”陈润林侧身过来看,“范文正公的《苏幕遮》——”
  胤禩看他一眼,将珠子捏起来,绕着内环龙眼朝上又转一圈,果然是下半阙: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
  明月高楼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什么意思——”抄完词,胤禩皱眉。
  陈润林看了看,却问,“珠子是哪里来的?”
  “是宁儿项圈儿上嵌的,”胤禩有些觉察了,“怎么?”
  “叶——白——石,”陈润林指着之上的“叶”“碧”字念到。胤禩不明白。
  陈润林又指芳草的“方”还有黯乡魂的“音”。
  这下胤禩呆住了。
  陈润林望着他,耸耸肩。
  胤禩忽然瞪大眼睛,“叶白石是什么人?”
  “十三年前的陈四案,涉案的河南巡抚叶文卿——”
  “十三年前自杀的那个?!”胤禩眼睛瞪的更大了。
  “玉环是他的东西,”陈润林摇头,“可惜不知为何会落到你手中——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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