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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香水与枷锁(精彩~~!!!!!叔侄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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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最喜欢的人,无情地蹂躏,一次又一次。

「已经八年了,尤里。」握紧了拳头,谢维克强忍着心口的阵阵绞痛,喑哑地说:「你知道我是以什么心情度过这八年的岁月吗?尤里。我对你的情感,始终都没有变。你嘲笑它为错觉,可是什么样的错觉能让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等待八年?我爱你,尤里!这对你难道没有半点意义,全部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吗?」

停滞的空气中,弥漫着伤心欲绝的破灭、失望。

「我很抱歉,维克。」幽深的蓝瞳勾勒着怜悯。

早已鲜血淋漓的心口上,再度被撒上盐巴。向来心高气傲的谢维克,不曾如此受辱过,而以这种同情、可怜的目光侮辱他的,竟是他最爱的人

「不要逼我恨你,尤里。」迸射出骇人光芒的氤亮紫眸,像是两把灼灼燃烧的怒焰。

「假使我的实话让你无法接受、伤了你的情感,那么你恨我也无妨,维克。你就当自己从没这个叔叔,就当世上没有我这个人好了。」尤里凝视着他,淡然地回道。

「住口!」闭上眼睛,谢维克不想再听见他无情的话语。

可是尤里还不肯放开那把刺得他遍体鳞伤的隐形刀刃,朝着更深处的痛楚,直刨进去。「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纵使天地易位、时光扭转,我们的关系也绝对不会改变的。你是我敬爱的兄长唯一的儿子,是李奥家唯一的继承人,也是我疼爱有加的侄子。除了这层关系之外,我们之间没有别的了。你若要改变这关系,那就只有断绝它,别无二路。」

「住、口!我叫你住口!」

置若罔闻的尤里半嘲地说道:「维克,「长大成人」便意谓你必须学着成熟点,你已经不再像个孩子般,需要人哄骗了吧?所以你该面对现实了,偶尔也该听」

「够了!」跨前两步,谢维克扣住了尤里的颈项。「你好可恨,尤里!我不知道你竟是这么可恨的人!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吗?过去你疼我、哄我,只是因为你必须要巴结李奥家的继承人,或是你要讨好我父亲,要我父亲做你的靠山,所以才处处呵护、宠爱我的吗?你算计了这么多年,是不是?莫非你的心结了冰?现在的你比冰山还要冷硬无情!」

尤里闭上了嘴,他无动于衷的表情,告诉谢维克他并不在乎被侄子如此责骂。

谢维克收缩十指,在指尖下方跳动的脉搏缓慢施劲。不是真的想杀了尤里,只是想要他做出点反应,要他向自己求饶,希望他承认刚刚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明知这只是愚蠢的行径,谢维克心头的怒火却遏抑不住自己的鲁莽。

求求你,把你所说的话,全都收回去!谢维克牢牢地盯着尤里,无言地要求。

但,尤里不过是合上双目,断绝与谢维克的视线接触,不让人碰触到他的灵魂,将一切都关闭在那道心门之外。

逐渐缩减的空气,让尤里的脸色由红转白,甚至开始发青了,但他仍选择不发一语的沉默着。

再这样下去,或许自己真的会「失手」杀了尤里也不一定。

「呀!」

惊叫声与碗盘落地发出的声响,让谢维克松开双手。回头,看到那名陪尤里过夜的金发男娼,正一脸恐慌地站在门边。

咳、咳咳!从谢维克的箝制下获得释放的尤里,猛烈地咳嗽着,从椅子上跌落到地面。

「尤里大人,你不要紧吧!」男娼飞奔到他身边。

「我没事的,修依,你不要声张。我们你看到的是误会我们是在闹着玩的咳咳」因缺氧而不自然沙哑的嗓音,微弱地说着:「麻烦你给我一杯水好吗?」

「可是」顾忌地抬起眼眸,偷窥着谢维克的表情。显然很怀疑谢维克会不会在自己离开时,又对尤里动手。

谢维克冷冷地回瞪着他。「告诉你身旁的那个男人,从今天起,我谢维克。李奥提多不会再来找他了,他可以放心地回他家去!因为,我所认识的尤里。兰登斯科已经死了!我亲手杀了他,杀了那个不守承诺、无血无泪的家伙!往后」

停顿了半晌,谢维克自嘲地想着:哪还有什么「往后」呢?

全都结束了。

自己心中那份生涩的爱,在今天已经彻底地被扼杀了。

再留下来也只是徒增伤心与痛苦罢了,他不想再多待在有尤里的地方,连一刻都不想留。

退开两步,谢维克连最后一声再见也不说地,旋踵,转身朝着门外,蹬着重重的步伐离去。

「尤里大人,让他走没关系吗?」修依望着空荡的门,担忧地回头对脸色苍白的男子问道。

「这样就好。」在修依的扶持下,重新坐回椅子上的男人,苦笑着说:「让你受到惊吓了,真抱歉。」

修依摇摇头。「怪不得你不想与他见面,逃避着他。您的侄子有着令人害怕的强悍魄力呢!」

「你错了,修依,不对的人是我。我不想与他见面,并不是担心他会对我动粗,而是可以的话,我不想伤害他。可是逃得了一时,终究逃不了一世。我不得不让他痛苦,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蓝瞳深自内咎地黯淡着。

「你伤害他?可是尤里大人,明明是他掐着你的脖子啊!」

摸摸自己的颈子,那依然热烫的手温彷佛已经烙进了皮肤内。在外人眼中,或许是谢维克在伤害他,但,唯有尤里知道自己对那孩子做了多么无情的恶事。他晓得自己永远无法原谅伤害了谢维克的自己,所以

你不需要原谅我,维克。你就恨我这个叔叔一辈子好了。

这番争执,使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尤里拍拍修依的脸颊。「好修依,我想休息一下,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请吩咐,尤里大人。」

「派个人到我家去,告诉老执事,帮我准备行李。」这一趟「疗伤之旅」,可能会持续好一阵子了。

第二章

李奥家族在丹玛王室中,占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政治势力方面,历代的李奥伯爵都有着能向国王陛下直接建言的特权。家族与王室长期保持着良好的互动关系,过去也曾有过缔结姻亲的纪录。时至今日,这关系不曾被动摇过。现任的李奥伯爵更曾被委以外交使节的重任,在卫罗斯、小不列颠驻留过几年。

经济方面,与大多数浪费、奢华成性、不事生产的贵族们不同,李奥家族的人们都有着一副懂得精打细算的好脑筋,因此被誉为最懂得「点石成金术」的家族。

国王赐给李奥伯爵的领地——「查基」,是一处没有肥沃的土壤,一年中的气候有一半都是缺乏日照的森冷寒冬之地,本来是丹玛国内最贫冷瘠、生活最恶劣的地区,但如今却是每年上缴国库税收最多的地方乡镇。

当年,初代被册封为李奥伯爵的男子,带着家人来到查基后,就发现了这地方所面临的莫大困境。为了让当地的人们不再受困于地形、天气,他下令要领地的佣农们改为种植温室花朵。之后,再由伯爵出面承购这些花儿,并且聘请来自意大利的技师,经过重重繁复的手续精制成花香精油的原料后,再出口到法兰西去。

靠这法子,查基的佃农们赚得不少金币,自然改善了生活。伯爵则是一石二鸟地赢得居民的向心力,以及自己更加丰厚的荷包。从那之后,查基也从人们口中最究的地方,变成人人向往的黄金乡了。

在历代祖先们辛苦建设而成的宏伟大宅里,拧立于俯瞰整片雄伟山丘以及无数温室花房的府邸书房窗前,尤里静静地等待着兄长的到来。

「尤里,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有些佃农的问题,我得先帮他们解决。」李奥伯爵匆匆打开书房门,展开双臂,给自己年幻的弟弟一个拥抱。

「不会的,反而是我才觉得不好意思。没先和大哥打声招呼,就跑来找你,占用你宝贵的时间。」

相差二十几岁的兄弟,看在旁人眼中,误会是父子也不奇怪。

「说这是什么话!你也是这个家的成员,查基的大门永远会为你开启的!」怨怒地看着尤里,李奥伯爵说:「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把自己当成是这个家的过客吧?我说过了,这里随时都有你的房间,你大可以回家来住的,没必要跟我们见外。」

摇摇头,「谢谢大哥,不过我住歌本已经习惯了。」

「唉,你这固执的驴脾气一点儿都没改。歌本城到底有什么好?你坚持要住那儿不说,现在连维克那孩子也跟你一样,难得回查基一趟,都不知道父母的操心与忧虑唉,这是我这做父亲的无能,我不该跟你唠叨这些的。坐吧,你今天为了什么事,竟想到见我?」年纪已半百的李奥伯爵虽已两鬓渐白,但是那双炯炯有神的蓝瞳依然能震慑人心。

「也没什么,只是在我离开丹玛之前,想先来跟大哥说一声。这次我大概会离开好一阵子。」

「你又要离开丹玛吗?不是才回来不到两个月吗?」李奥伯爵讶异地问。

「我的坏习惯就是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这次哥哥找我回来,该处理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所以」以暧味的耸户做结尾,尤里笑笑说。

伯爵苦恼地看着弟弟,长叹一口气。「你非走不可吗?」

尤里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没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可是继续留在丹玛,意味着和维克磁面的机会会增加。此时此刻,他猜维克并不希望见到自己,而且他本身也能不见面,就尽量别磁头吧!反正维克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见面是徒增伤害彼此的次数而已。

「其实,最近维克那孩子的状况让我很担心呢,尤里。」伯爵边揉着眉心,边以指尖敲着书桌,露出少见的焦躁模样。

兄长的话让尤里心头一紧。「维克怎么了?」

「这实在很难以启齿。」伯爵停止一切动作,专注地看着弟弟说:「你知不知道维克近来都和哪些人交往?」

「我不是很清楚。」自从上回在修依那儿和维克见了最后一面后,尤里就刻意不再出席参与大部分的社会场合,避开那些维克会出现的地方。他一心一意只想把工厂的事处理、交代完毕,好尽早离开丹玛。

「你都没听说吗?那我在担心什么,你也一无所知吧?」伯爵若有所思地点头,接着又困惑地扬起眉。「我以为那孩子知道你回歌本城后,会黏着你不放呢!从小他最缠你了,连你嫂嫂都要抱怨,不知双亲在他心中,有没有比你这个叔叔重要。奇怪了,难道自你回丹玛后,这段时间内你们都没有见面吗?」

「呃我都在处理工厂那边的事」不得不对兄长隐瞒实情,让尤里心虚地转开视线。

「不、不,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误以为尤里的表情是「愧疚」,伯爵赶紧补上,说:「那孩子率性惯了,这都是他母亲太纵容他,养成他随心所欲、定不下来的性情。他催促我把你叫回来的时候,态度是那么的焦急,所以我才推测他会去找你。看样子,我又被那孩子的「一时兴起」给牵着鼻子走了。」

这件事尤里心里很清楚,兄长会连连发出「早点回丹玛来」的电服,都是谢维克在兄长背后施压的结果。清楚归清楚,可是自己不可能告诉哥哥,谢维克与自己之间的「纠纷」,进而拒绝哥哥的要求。所以到最后,还是顺了谢维克的心意。

「大哥,你担心的事,究竟是」尤里提醒着愠怒的大哥,回到先前的话题上。

伯爵无奈地一挥手。「你应该知道孚鲁士国的摄政亲王在本国作客的事吧?」

「是。他已经来此好几个月了,不是吗?」

目前该国的王室正经历一场政治风暴。简单说,就是握有军权的宰相,企图发动政变,把摄政王赶出朝廷,好取得操纵八岁年幼国王的政权。

但,摄政亲王曾罗曼公爵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得知政变发动的消息后,他就带着一班亲信与王国的玉玺、王冠、令牌等贵重的王室象征,来投靠亲妹妹的老公——丹玛国王。虽然对外宣称他是来度假的,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是来「避难」的。

普罗曼公爵的风评并不是非常好。他仗着自己身为国王亲叔的身分,联合部分朝官势力,取得摄政王的地位后,便恣意排除异己,并易法立典来迎后自己的利益。凡是与他有不同意见者,则一律入狱,诛杀。据说在孚鲁士境内遭到他杀害或流放的政敌,包含其家族,就有数千人之谱。

且此人性喜奢华、享乐,以一介「政变逃亡者」的身分来到丹玛,却还是不改其酷爱排场与恣意浪费的作风。经常在目前下榻的王家狩猎行宫里,举行通宵达旦的酒池肉林宴会,让过去形象还算端正的丹玛上流社会,忽然间充斥着淫靡、颓废的气息。

尤里心头蓦地一惊,蓝眼愕张地看着兄长。「维克该不会和普罗曼公爵」

沉重地点点头,伯爵极端不愿相信,可是「有很多人告诉我,说维克近日频繁出入王家行宫,似乎和普罗曼走得很近,甚至有人目睹维克由他的寝室出来,我希望这谣言不是真的,那个家伙太不正派了。先把自己的国家搞得一团糟,接着还投靠到妹妹的身边,没有一点担当。像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维克万一受他耳濡目染,也染上什么恶习,那么我怎么能安心地把这个家交到维克手中呢!」

「大哥」尤里看着把脸埋在双手里的兄长,安慰地说:「您别急着下结论,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的。你要不要叫维克返家一趟,仔细地和他谈谈呢?或许全部都是一场误会而已。」

「我已经派人去了好几次歌本,可是都找不到他的人,让他一个人留在歌本的寓所里,根本是错误的决定。我原本计划亲自到歌本去把他捉回来的,偏偏这两天佃农们的温室纷纷发生问题,我没法子丢下不管。」

兄长的蓝眸写满忧虑,两鬓则多了好几根白发,是因为操心过度吧?听到这儿,尤里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度外了。既然大哥已经向自己开口了,那么就算明知会有什么「难堪」等在眼前,他也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

「维克的事就交给你吧!」

「尤里,真的可以吗?」伯爵登时振奋起精神。

「我无法代替你处理复杂的温室问题,况且那些佃农们也最信赖大哥,您非得留在查基坐镇不可,不是吗?那么,我能为大哥做的事,也只有去跟维克好好地沟通,劝阻他。大哥,我向您保证,如果他真的与什么危险的人来往,我说破嘴也会阻止他的。」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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