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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梦回大明十二年-第23部分

小说: 梦回大明十二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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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在下从京城来。”

老僧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京城?这里的秘密看来再也藏不住了……”

“敢问老师傅,这里有何秘密?”张居正瞬时连大气也不敢出,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苦苦追查的秘密就在眼前了。

“你可知道黄金城?”

“黄金城?”张居正皱了皱眉,疑惑的思索着说道,“可是传说中西夏古国的黄金之城,在下在古籍中读到过,传说中整座城池都是由黄金所建,尊贵异常。天下哪有这样的地方,在下一直以为是前人虚构的传说罢了……”

老僧沉默半晌,一双浑浊的眸子中浮过一抹复杂,他侧着头,仿佛是想起了什么难忘的事,张居正静静等了半晌,只见那老僧忽然有些失望的转头,望着别处说道,“天下什么样的事没有,刹那富贵荣华,刹那生死情长,刹那烟消云散。就连着没有锁眼的锁,也能锁住一扇大门。”说着,他把手中的锁扔在地上,蹒跚的走远了。

张居正捡起那把锁头,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漾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那老僧的话如重锤般,字字句句都敲进了他的心理。他强让自己正定心神,草草在笺纸上写了“固原镇销金洞”六字,取下了包袱重竹笼里的白鸽,将笺纸绑在白鸽的右足上,轻轻说道,“京城裕王府”,然后吹了一声竹哨,训练有素的白鸽展翅高飞,不久就在天边成了一个黑点,渐渐消失在密布的层云间。

————

快天黑的时候,王掌柜下厨卖力的整治了几个菜,烧了一大盆牛尾,炒了羊筋撒子,还额外蒸了一份清真特色的马蹄糕。吃饭的时候王掌柜叫了几遍,那个回回女子只在楼梯口微露了半面,轻声吩咐道,“送到我房里来吃。”径自回房去了。

“房钱没付,脾气还恁般不小,”端菜的伙计撇撇嘴,将盘中饭菜都盛在一个小碗中,依然端上楼去。

李成梁也不以为意,回民风俗女子多半都带面纱出门,那女子的面纱更是把脸全部这出,完全看不到容貌,想来这般恪守教义的回回,是不会下来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安媛更是看也没向楼上看一眼,她和如松的视线早已完全被鲜美的饭菜吸引,忍不住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这一顿大餐甚是丰盛,险些吃的连舌头都要吞掉。李成梁却只是每样菜都尝了一口,并不多动筷子,匆匆扒了三大碗白饭。

吃过晚饭,安媛默默有些撑得肚子,便牵着如松出门去散步。此时还不过刚刚戊时,然而他们出了门才诧异的发现,太阳才落下半边,整座城池却都陷入了一片寂静荒凉之中。这座小城十室九空,一片破败,大街上空空荡荡竟无一人。如松不免奇道,“宁夏卫风俗真怪,这么早大家就睡了么。”安媛回头望去,偌大的一条街上只有自己所住的“悦来客栈”挑着一个白布招子,原来竟是这城镇中唯一的客栈了,在这座死寂的空城中有一种不协调之感。

安媛心下诧异只过了一瞬,很快的如松便央着她要讲《射雕英雄传》的故事。前几日旅途无聊,安媛一时兴起给他讲起了金庸的小说,孰料这小朋友听上了瘾,而且专爱听英雄好汉的故事,听完了《书剑恩仇录》还嫌不过瘾,又央这安媛讲个长的。

安媛想此时罗贯中的《三国演义》还没写成,就连施耐庵的《水浒传》也是刚刚写完,还未流传开,小孩子童年可读的故事着实单调了些。《笑傲江湖》太阴暗,《神雕侠侣》太言情,她本着少儿有益的态度,便拣了金庸小说里英雄好汉打的格外热闹的《射雕英雄传》讲给如松听。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城北,正兴致勃勃的讲道“射雕英雄传》中桃花岛上,周伯通教郭靖左右互博之术,小如松听得津津有味,连连问道,“后来怎样,老顽童可曾打赢了那黄岛主?”安媛假装叹了口气,卖了个关子说,“你倒是猜猜看,老顽童和黄岛主谁的武功更高些。”如松歪着头心中只是比较。

忽听身后冷冷有人叫着如松,安媛回过头去,却是李成梁站在身后,冷冷的训斥道,“还不快回去睡觉去,明日卯时初刻就出发。”如松悻悻的止住脚步,慢慢向回走去。李成梁生性严厉,心里虽然对独子很是疼爱,然则严父毕竟不比慈母,平日里却十句有九句都是严词训导。安媛见如松的样子有些心疼,快步赶过去牵了他的时候,柔声说道,“老顽童可是学会了左右互博之术的……”

如松的眼眸瞬时亮了起来,“一个老顽童也许打不过黄岛主,可是有了两个老顽童,黄岛主就一定不是对手了。”他兴奋的双手胡乱比划着,想象着自己也成了武功高手,在《射雕》里与诸位武林高手的比武交手的情景,忍不住悠然神往,脚步也轻快了几分。他望着安媛,高兴的说道,“谢谢你的故事,姑姑姐姐。”安媛微笑着点点头。

望着如松高高兴兴的身影,李成梁面色沉静如水,黑眸中泛起一抹深思。

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竹哨,他们都抬起头来,去见天上的黑云堆得越发多了。隐隐有风雨欲来的景象。

竹哨声划破了小城的寂静,城中守兵懒散惯了,此刻也不由警觉起来,张居正反折走回城南时,只见三两个游兵从城垣上下来,径直走到他面前,有些狐疑的打着官腔说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在下是过路的商人,途经此地,借宿一晚就走。”

“过路的商人?”为首的兵士看来是个老兵了,他眼珠一转,油声说道,“你可有路引?”

他说着故意推了张居正一把,张居正没留意站稳,退了几步,却见肩上的包裹里掉出一个黄橙橙的大锁来。那老兵捡起大锁看了看,眼睛顿时发光,“好家伙,这可是乌头金。”

张居正从包袱重拿出一张盖了冀州府台官印的路引递给那士兵,其实路引本是洪武年间的产物,百姓离乡必有此物才可通行,然则到了今时多半都荒废了,这官兵如此问法,本有刁难的意思。然则张居正最是谨慎,出门之前早已准备周全,此刻镇定的说道,“官爷,把那大锁还于我吧。”

“什么大锁?”老兵看了看路引,他本来就是泼皮无赖出身,其实上面的字也认不了几个。他大喇喇的把乌头金大锁掷给身后的一个小兵捧着,心中仔细盘算,又瞅了一眼张居正肩上巨大的包裹,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金子。顿时起了贪念,他眼见到手的一块肥肉,怎么能飞了,于是把路引扔到地上,刁难的问道,“那你交没交过路的税钱?”

这话明显就有敲诈的意思了,而且老兵油声油气,竟然还带几分京城口音。张居正不愿与官兵多有冲突,强压着怒气,掏出了几两碎银子塞到那士兵手中,依旧客套的说道,“在下走南闯北,从没听过过路还要税钱,储位爷行个方便,这点银子拿去打酒喝。”

“过路要有路税,活命还要有买命的税钱。”那老兵点了点银子,他见张居正是孤身在外,又看上去很是文弱,早已起了谋财害命之心,于是对身边的士兵扫了一眼,众人瞬时都心领神会。他们在这里守城,早已半兵半匪,这里天高皇帝远,平日里打劫谋命的勾当做的多了,此时几个人欺身过来,早已拔出了腰中长刀,渐渐把张居正逼到墙角下。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要谋财害命不成。”张居正忍着怒火,只想着早点解决这里的事早点回去,于是不到万不得已仍不愿出手。

“你还真说对了,”领头的老兵哈哈大笑,将长刀架在张居正的脖子上,口中冗自说道,“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

孰料那老兵话音未落,只见刀光微闪,血溅一地,却是一个人头滚到了地上。剩下的几个小兵都骇的呆了,之间滚在地上的正是那老兵的头颅,“你……你敢谋杀官兵……”有个小兵乍着胆说道,只是语音哆嗦,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张居正眼见命案已经做下,不欲多留活口,眼中杀机毕现,一刀一个,几个官兵已是横尸地上。最后一个站得远些的小兵拼命的往城里跑,张居正哪里容得了他逃走,纵身舒臂,擒住了他正欲结果,忽听那小兵胆战心惊的说,“这可是景……景王爷的地方……你就不怕得罪得罪……”,他瞧着张居正如冷面阎王般,牙齿打颤,再也说不下去。

“什么?这里是景王的地方?”张居正听到耳中却如同洪钟大震,他把小兵掷到地上,冷声说道,“你与我一一从事招来,这里究竟有些个什么隐秘。”

那小兵死里逃生,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过了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清,原来这里明则是归宁夏府管辖,几年前守军却早已全部被换走,如今镇守这里的都是景王府的亲军,他和那几个死了的士兵原本都是景王府的下人,犯了事之后也被送到这里来守城。

“这里镇守的人马都在何处?”张居正听完他的话,心中陷入沉思,如果真像他说的遮阳,景王派了数千亲军来这里镇守,为何城中一个都不见,只看到这几个游散的闲兵。

“我……我也不清楚。”小兵好不容易镇定了些,口齿渐渐清晰起来,“送来的亲兵在城里换套衣服,就被派到山里去干活了,这几年来了的人不说上万也有七八千,可一个也没出来过。我们几个因为犯过事,因为没有资格去山里干活,王头吩咐我们只管在城里负责日常的看守。”

张居正沉思片刻,问道,“你说的那个山里是什么地方?”

“这些小的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叫什么金洞,”那小兵胆怯的看了张居正一眼,心里很是奇怪,这个“客商”怎么听到了景王府的名头也不害怕。

张居正顿时精神大振,“这洞怎么走?”

李成梁返回客栈时只觉得奇怪,太阳刚刚落山,小城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连半丝光亮都无,客栈的大门紧紧闭着,看上去黑灯瞎火,天色如墨般暗蓝,空中黑云翻卷,隐隐酝酿着一分不平静。他面色沉静,不动声色的走上前去扣了扣门,却见房间里轻微有些响动,门“吱呀”一声开了,王掌柜满面带笑的迎了出来,笑道,“客官回来的晚了,咱这镇子小,巴掌大的地方都睡得早。若是各位不再回来,就得留着伙计守门了。”

房门一打开,屋里就有一股淡淡的焦味传出来,估计是才熄了晚饭时灶台里的火。安媛跟在后面钻进房去,笑嘻嘻的说,“掌柜您还真是省,连盏灯都舍不得点上。”

“可是不巧了,油灯都没油了,要等着下旬日卖油的客商赶集时,才能买上些。”王掌柜直往店里走去,上楼行步,都异常的熟悉。安媛却不免暗暗咂舌,吃惊这里的荒僻。她有些不习惯这屋里的光线,走路难免会有些磕碰,此时却觉得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托住了她的臂腕。她一正定,勉强能够习惯在暗中视物,才能看清脚下的楼梯有几格,这才站直了身子。那只手却也松了开去,她回头去望,只见李成梁站在身后,看不清脸上什么神色。

王掌柜很是利索的引着他们上楼去,指着楼梯口的那件屋子对安媛说,“姑娘今晚就在这间屋子里安歇一晚吧,这房里还住了个回回女子,两个人也有个彼此照应。”说着,他又引着李如松父子去楼梯最里的一间屋子去安顿下来。

安媛抱着包袱推门进去,屋里依旧是漆黑一片,她隐约看清屋里摆了两张床,靠窗的那张上似乎有人睡熟。于是自己蹑手蹑脚的走到靠门的床边,她刚刚把包裹放在床下,隐约听到另一张床上的回回女子轻轻哼了一声,她小声叫道,“姑娘?”那边却又没了动静。不知为何,安媛心里隐隐划过一丝不安,隐隐觉得这房中的焦味更重了。她强压住心中胡思乱想的念头,合衣躺在床上,努力的闭上眼,一边数绵羊一边强迫自己入睡。

忽然一阵冰凉尖利划上脖颈,她只觉得耳边的声音很熟悉,“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张居正怎么也不会想到,走了一圈,有绕回了适才来过的这个城东的古庙边。

“这就是洞口?”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古朴的古庙,虚掩的大门,自打接到探子的密信时,他就在参详这“销金洞”三字的含义,然而却始终没有解透。这个地方定然与他们要查的事有关,于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亲自看看。然则来到这里,他才真正明白对方为何要选择这里,此地处偏远的山脉之中,又没落已久,连守军也没几个,这里无论有怎样的动作,外界都不易发觉。

“就是这里了,”小兵很老实的点点头,“王头每次送人来都送到这儿,门外一直都有人把守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我哥原本在亲兵营当差,三年前我哥被送来的时候,我偷偷跟着来看过一次,看到我哥他们就是从这门里进去干活了。”

“嗯?”

“王头说我哥他们干满半年,直接就被遣送回乡去了,工钱相当于两年的军饷呢。”

你家在哪里?

“小的叫施运,家住在涿州。”小兵只一愣神,却见张居正已是推开了门,大步走了进去。小兵在门口有些犹豫,一咬牙,也跟了进去。

谁曾想到,这不起眼的寺门里竟然别有洞天,从诺大的寺身背后,是一出通向山中的高大洞门,只是石门紧闭,一丝缝隙也未留,不知道通向内中的路口在何处。张居正立在门外苦思冥想,只见天边的黑云越积越多,似乎马上就有大雨来临。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是细细的摸索着石门上的花纹,只见偌大的石门上雕满了细密的花纹,似龙纹而非龙纹,线条流畅华美,浅浅的泛着一丝金光。

花纹的正中,是一个方形的凹槽,形状看上去很眼熟。

张居正有些迟疑的拿出老僧留下的大锁,轻轻对了上去。石门沉闷的嗡的一声,缓缓打开,施运也好奇的凑过头,往洞里看去。

然则,这洞里的一切,却让他们二人都目瞪口呆。

“怎么会是你?”安媛此时震惊到了极至。自打嫣儿被人揭发陷害的消息传出来,她也曾怀疑过那“贴身侍婢”是否会是春兰,然而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她决对不愿这样去怀疑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里最好的姐妹。她当日心急如焚,也曾想除了救嫣儿,还要把春兰救出来。她想过许多种可能,却没想到,她们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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