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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梦回大明十二年-第32部分

小说: 梦回大明十二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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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闹,只是呆呆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七巧的铜铃。

该怎么办?安媛抱着孩子,第一次觉得责任如此沉重。她有些神思恍惚的默默地燃起一支等,只抱着孩子昨在榻上,在一片昏暗寂静中默默的只想心事。等到蜡泪堆得渐渐高起,烛也几乎燃到尽,火苗溲忽一条旋又恢复一片安静,周围一切遂即陷入可怕的沉默。门轻轻推开,空气中浮起薄薄尘埃。她心头溲的一紧,平白无故的紧住了呼吸。

一阵风声遂急,看不清门外的人,黑暗中只能听到四下衣声悉索摩擦,似乎有人走进房来。安媛垂着头,只能看到门口是一袭大红的喜裙的一角,精制的挑着凤纹图案,鲜红的色泽艳艳刺人眼目。

“你怎么还有脸活着,还将这孽种生了下来?”

门口哪女子的声音又是尖利又是不屑,她推开门只看到屋内黯然,似有个白裙的女子怀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时间她积攒了许久的怒气,此时全都发泄出来,字字椎心刺骨:“这些日子我常来看你,就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身旁的丫头婆子伺候的可如意?”她边说边笑,语声中天真烂漫依旧。安媛却想起来看到段王妃的惨状,顿时不寒而栗。

“想不到我这几日忙着婚嫁的事情,倒让你连孩子也生下来了,”福华的语气不无惋惜,“你以为你做的丑事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来历也并不那么保密,王爷早已心知肚明,绝然是不会承认的。你和你那可怜的妹妹一样,只有身在冷宫的命。哈哈。我要是你,早就将这孩子丢到枯井里,一口气埋了了事。也胜于看他长达受到百般折磨痛苦。”

安媛听得浑身发抖,下意识的将孩子护的更紧了些,心中乱如麻绳一般。想不到这个貌甜天真的女子,竟然心肠如此的狠毒。

“你不是怕王爷会娶正妃么。瞧,今日是王爷和我大喜的日子,你何不带上这个孽种去酒席上同喝一杯庆祝,可好。”那女子见她护的紧,不免更是生气。

鲜红的指甲早已经向孩子抓去。安媛背过身去,小小的身躯护在孩子身前,仿佛是一面坚毅的盾,决意要挡在天崩地裂前,为这孩子遮风避雨。

“还真是骨肉连心。。。。。。”福华心中理智早被怨恨充满,鲜红的喜服映照娇媚脸色,全是狰狞丑恶。她伸手不容易质疑的去夺那孩子,安媛全力的挡在她面前。窗外一阵电闪,刺破苍穹的半壁透亮,福华瞬时看清了安媛的脸,顿时偔然倒在原地:

“你。怎么会是你在这里?”

窗外的梧桐叶轻轻摇摆,电闪之后旋即又是黑暗。黯淡天气中雾色迷织,阵阵风过,半点月光也无,怕是要下雨了。风吹的铜铃铮铮凌乱作响。孩子突然急地大声哭了起来,哇哇的好像要发泄尽心中的一切委屈。

“总归是条人命,你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

安然愤然的低声说道,声音中全是怒气。她低头去看那怀中的孩子,却见他咧开了小嘴,欲哭又怕,滴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的看着自己,她更是不免心疼,轻轻的哼着歌哄着他,眉间全是焦急。

福华怔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冷笑道,“那女子定是怕事,生下了孩子,倒哄了你来顶替。倒是打的如意算盘,你私窝逆子,便是不容赦的死罪。”

一阵冷风吹过,福华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凉意。只见安媛怔怔的看着自己身后,不免又惊又疑的向身后望去,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那人身材欣长,所着的大红团龙喜服还没有脱去,夜色中分外的耀眼夺目。

“王爷。。。。。。。”福华迎了过去,堆上了满脸的笑意。却见他冷冷的看着屋内,不免添油加醋的说道,“段姐姐真也奇怪,生下了孩子居然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却留下这个贱婢在这里,这事真是奇怪也哉。王爷可要好好拷打她一番。”

裕王站在风口处,身后的梧桐叶沙沙作响,这声音恍若从前。他已经有许久没有来过逸兰轩了,似乎心下也回避着见这里住的那人。要不是在酒宴上发现福华独自离开,便悄悄跟在她身后而来,断然想不到会见到这一幕的。

他看着卧榻上的女子垂头抱着孩子的样子,宛若狂风中摇曳的一片小叶,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耳听福华还在不绝的说这些挑唆的言语,没来由的心烦,冷声道,“今夜的事情,你若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我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王爷,你怎么能。。。。。。”“福华愕然惊呆,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她望了望室内垂头抱着孩子的安媛,又望了望面若冷霜的裕王,忽然哇的一声大哭,向外面冲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裕王见福华走远,这才收回目光,轻声问道。

是否要去解释?其实安媛心中七上八下。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去解释这个孩子的来历?还是说明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任哪一样都是天大的罪名。这一日经 翻天覆地,她似是一个旁观者,淡淡的看了一场生死大戏,早已汗透了衣衫。然而此时那戏台上的人都已经离场,却将她抛入这个台上,开始要担负起自己的角色。

最好的回答还是勿要回答。他默不作声的咬紧了双唇,决意不去解释,只是用身躯护住了孩子。

裕王站了片刻,有些惭愧的想凑过去看一眼,却见安媛很是警戒的抱紧了孩子往后缩了缩,他只得站在当处,苦笑道,“我今日酒多了,你能回来就好,改日再来看你。。。。。。。“

他重复说着这两句话,仿佛有些不知所措。目光中全是患得患失,终于又能这般近的再相逢,他害怕这一刻会转瞬即逝。

安媛却不去看他,她心中全然沉浸在适才的震惊中,害怕他有一句不愉,这孩子的性命就要难保。她与这孩子的母亲段王妃虽然交情不好,甚至连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也模糊的弄不清楚,却在接过孩子的瞬间起,便下定决心要保护他。

“我走了,我走了。。。。。。。“他看着她满心戒备的样子,脑中依旧昏昏沉沉,心中有些伤神。隔了半晌见她没有回音,黯然的便欲拔足离开。

走到门口,忽然听她轻声说道,“这孩子,是段王妃生下的。。。。。。。”

他突然止步,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前,一丝动容也无。

“段王妃已经过世了。王爷若是恨她,也可不必了。“她的声音有些飘忽虚空。

裕王脚步一顿,一时间脚若铅灌,竟然提不起步来。

“只是这孩子,“安媛顿了顿,轻轻说道,”他还小, 都不懂,他是无辜的。。。。。“她其实从今晚的事情中,早已经对事情推出一个大概,这些日子来,严世番一直拘着自己,大概就是为了这晚的事情。

她本该是严布下的一颗棋,用来和裕王府交换着什么。然而随着段王妃的过世,她如今俨然成了一颗毫无利用价值的弃子。而皇家最忌讳血统不纯的事情,这孩子也断然无幸可以活下去的。这王府中的事情诡异难测,她无法为段王妃辨解什么,她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哀求眼前的人,为这个孩子在绝境中谋一丝生机。

依稀的举止,熟悉的语调,甚至连那双清澈眸中透出的维护关切神色也并无分别。。。。。。。只不过如今她关切的人只是这个毫无关联的孩子,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难以解读的恍惚,转身的瞬间,眸中突然生辉,他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波澜。

话到唇边,只有短短的一句,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以。”

“不过你需要留下来,作为孩子的养母。”

安缘怎么也没想到,在上个世界一直感情不顺连谈婚论嫁也无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居然成了年纪轻轻的养母一个,从未有过育婴经验的她,却手忙脚乱义无反顾的开始踏上照顾孩子的艰难征程,便这么孤零零的在裕王府中又住了下来。所辛这孩子还算安静听话,平日里不哭也不闹,只是爱睁着大眼到处乱瞅,若他不高兴的时候,只需要拿起床头的风铃轻轻摇晃,他便会挥舞着胖乎乎的手臂,脸上笑出花来,真是说不出的可爱模样。

段王妃头七那日,王府上下仍是一派喜色浓郁,人人都在张罗着新王妃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处处都是新鲜的迹象,人们似乎全然忘记了这座府邸里还有一个曾经的女主人。安媛悄悄抱了孩子,在逸兰轩后的清冷池塘边,立了个小小的牌位,烧了些纸钱。她抱着孩子在牌位前站了许久,轻声对孩子说,“你瞧,这就是你的母亲,别人都可以忘了她,但你不可以忘记。”

那孩子迷迷糊糊的竟然点了点头,小手抓紧了安媛的衣领,小嘴一抿,似要哭了出来,仿佛听懂了一般。安媛又是欣慰又是伤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想起段王妃这一生,于自己是敌非友,曾经事事想置人死地,最后想不到却是自己为她照料着身后之事,抱着她的遗子为她来添一柱香。人世间的际遇离奇,种种波澜,又是谁能预料到的呢。

她身后的不远处,隔了数丛花阴,有人悄然站立凝望。

安媛转身时微微一震,不期看到了那宝蓝衫微微随风摆动,心下有些拘束。

“昨儿晚上,严嵩之妻欧阳氏过世了。”他淡淡说道,声音若有若无的飘将过来,却有振聋发聩的力量。

安媛想起欧阳夫人昔日对自己的照顾颇多,顿生伤感之意,忍不住眼眶一红,便要垂下泪来。却听他继续道:

“欧阳氏过世,其子严世番按制应该回乡守制三年,今日已经启程回江西旧籍了。”

安媛吃惊的望着他,下意识的搂紧了孩子,心里多了几分紧张。这还是她第一次停他主动提起严府的事情,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话里有着淡淡的敌意。

“严世番一走,严加必倒。”安媛轻声感叹道。

“何以见得?”这次轮到他吃惊了,忍不住轩眉抬眼细看眼前的女子。

“严嵩虽然贪婪,却不善于揣摩圣意,再加上年老昏愦,并不足以为敌。倒是严世番精明能干,才是劲敌。如今他回乡守制,岂不是等于严嵩自断一臂?”

“我还以为你与严世番交好,才会。。。。。。。”他话说了一半,却忍住没有说完。安媛却明白他的意思,若不是有过命的交情,怎么会冒着生命危 3ǔωω。cōm险留下来看护这个孩子?

她心中苦笑,若说有交情,不如说有仇更贴切。她口上却淡淡道,“欧阳夫人是个好人,在严府中多亏有她照顾我,不然如今我也不知道流落何处了。。。。。。。”

“是啊,欧阳氏甚是贤德,能够约束家人。严嵩刚至首辅时,家中奴仆横行不法,欧阳氏执鞭而行,能够重重责罚家人并不护短,只可惜严氏父子不及她半分,”他长叹一声,话锋一转,却疾言历色起来,“严嵩为人贪弊,天下官员无不论价而售,就连兵部也不放过。管事指挥值三百两,都指挥值七百两,要是想买个总兵,没有千两断然不成,这竟然成了天下皆知的价码。这样的墨吏把持权柄二十余载,真是国家不幸!”

安媛听得心里触动,想起了当初李成梁就是因为不肯贪兵响而家贫四壁,买不起官,立下了许多战功却只能一直做个小小的招呼莶使。怀中的孩子听他们说的声音渐渐大了,不尤“哇”的一声咧开嘴哭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都交集在孩子身上。安媛不断的轻声哄着孩子,朱三站在这边,满心焦急的望着,恨不能过去搭把手帮忙。这浑然是一副家中的温馨情景。

隔着花阴,还会有无数层的花阴。相对无言的男女,全然未知更远处,还有人在眺望着他们的身影,绞紧了手里的绣帕。就好比人心里隔着的距离,有时是咫尺,有时是天涯。谁知道究竟是人近天涯远,还是人远天涯近?

福华嫁入王府后,不过几日便掌握了王府大大小小的事物,唯有对逸兰轩并不踏入半步。人人对此讳莫如深,仿佛死去的段王妃是一道紧忌,没有人敢轻易提起。

如此也好,反倒让安媛的生活清闲了许多,少了很多是非。

又过了几日,由当朝御使周应隆首先发难,一封弹劾折子递上去后,控诉严嵩的折子便像雪片般飞向皇宫,把持朝政二十余年稳如泰山的严嵩,这次终于有些惶恐,恐怕这一次,自己不会那么走运。然而这一切,幽居的安媛却不知情。

隔了不几日,裕王忽然又来了逸兰轩,这次留话很是简单,“孩子已经取了名字,就叫做灵玲吧。过几天宗人府会把册子送来。父皇说要召见皇长孙,记得晚上去宫里赴家宴。”

按照明代的宗室起名排序,其世系排辈为“高瞻祁见佑,厚载檄常由”。嘉靖帝名讳“厚聪”,裕王名讳“载皇”,都是按字排辈分别起名的,“”檄“字,按规制,是皇子才能用的字。如今给这孩子也起名”檄铃“,便等于是承认了他的皇家血统。

安媛的眼眶中泛起了些雾气,细长的眉眼抬了一下,随即便垂下,断然想不到他竟然会真的认了这孩子。

“朱兰

,谢谢你。。。。。。。”

话一脱口而出,她便一惊,发觉自己用了这般不敬的称谓,想改口也来不及,脸顿时憋得俏红。

裕王亦显然是很意外,然而瞬时,浮上眉间的却是淡淡的欣慰。深深忍住心中的喜悦,唇角泛出隐约的笑意,目光里都是温柔缠绵。

安媛匆匆回过头去,不敢隔着珠帘看那暧昧的景致。记忆早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散落在地,如今却又被无形的丝绒轻轻串成,曾以为得若无其事的再相逢,却不想还会划过点点涟旖。

往事刹那回眸,似曾相识的感觉淡淡浮上心头,安媛心中微有些暖意,抱着孩子默默地福身行礼。

一颦一笑,一鞠身,一拘礼,隔着珠帘看去,影影罩罩的人影消瘦,就连尴尬时憋红的脸庞,还是过往的娇憨模样。他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早已经是瞧得怔了,痴了。

玉楼天半,月殿影开。

宫苑的朱墙依旧粉饰如新,衔锁的金兽镇守谵角,面目狰狞而威严。铜龙盘锁在屋檐下,露水顺着房檐滴下,倾入琉金的龙头里,征是昼寒时分,慕光微稀,月儿悄悄爬上枝头,笑看着宫内的人儿。

红烛高烧,风送丝竹,曼声入耳,别是一派热闹风光。

此时重回皇宫,安媛却无暇去看身旁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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