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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重生之一等弃妇-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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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鸿对这人,却是真心尊敬的。

    而他求药,也是为了岳筝。昨日王祥对容成独的话,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想着邢老头专善这些外伤,便一大早就过来问了。

    只是当时老头儿半天才给他回了一句:“知道一种药除疤,但是没有做过。大男人,还怕留个疤。”

    陆鸿忙讨好说:“劳烦劳烦,给本将做一瓶出来。那个,中午我过来取啊。”

    一上午能做出来什么好药吗?陆鸿既急着要药,又担心药效问题。微微拧起的眉心表明他的纠结。

    邢老头再次抬头将这个青年将领看了一眼,硬板板道:“不相信就给我扔这儿。”

    陆鸿挑了挑眉,神态闲适,却是一转手就将瓷瓶放到袖袋中。“我只是看着瓶子灰扑扑的,太不好看吗?”他说。

    “给大姑娘的,一个瓶子也计较?”邢老头硬板板的话里,少有的带了点揶揄。

    说起这个,陆鸿脸上神色变幻。他咳了一声,既有些不好意思,又十分杂乱。

    女人多得是,可他就是看上了那个。她与容成独关系非常,容成独态度明确,但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想跟着她接近的心。

    尽管知道她有心于另一个男人,但他们现在也没怎么样不是吗?尽管知道她不是曾经的那个女子,但那个女子肯定早已成家了吧。

    渐渐走离了邢老头的木棍屋,陆鸿诡秘地笑了笑。

    不管她是不是她,都成功地让他心动了。与当初对那个女子,几乎是相同的,甚至是更强烈的心动。

    快出军营大门时,遇到了跟着胡校尉过来的莫灵儿。

    “灵儿,你来找将军什么事?”微胖的胡校尉边走边问。

    不等莫灵儿回答什么,他又问道:“你四哥他是不是得罪将军了?”

    “没有啊”,莫灵儿脸色微变,笑道:“胡大哥怎么会这么问?”

    胡校尉嗨了一声,嗓门丝毫不低下去道:“还不是最近几天,北轩他被将军派了许多事务,我看今天不忙到酉时是走不了的。”

    莫灵儿脸色已经极其不好看,干笑了声,说道:“许是介之大哥要好好磨练一下哥哥吧。”

    北策很喜欢陆鸿的为人,并不遵那些什么远房亲戚的辈分,都是以介之大哥称,莫灵儿也跟着北策如此称呼他。

    胡校尉拍了拍脑袋,“也许也许”,他呵呵笑道。

    不说陆莫两家牵亲,就是单论才干,将军一直都是很欣赏莫北轩的,这一阵子对莫北轩看似合理实则严苛的敲打,已经让他们想破了脑袋也不得其所以。

    倒是莫灵儿此说,稍稍解释的通。

    看来北轩不久之后会有一次大提升的。先降后升,也是为了避免有人不忿说闲话吧。

    胡胖子猜测着。

    这时便听到将军的声音,“胡胖子,怎么什么人都往军营里带?”

    严厉地让人胆颤。

    胡胖子有了刚才的想法,自以为得其关节,便迎着陆鸿笑道:“属下知错,只是刚才遇见灵儿,说找您有事,就给领进来了。”

    马上有行了个军令,严肃道:“以后再也不敢了。”

    陆鸿倒是被胡胖子一番说辞弄得莫名其妙。

    “有什么事,到府上找我母亲说便是。”看向莫灵儿,他说道。

    莫灵儿来找他,能有什么事?九成是为了自己贬了莫北轩的事。

    “我是找你有事。”莫灵儿缓施一礼,盈盈翠袖,娇软莺啼。本是一副美人图,但她脸上脂粉遮掩下不甚明显却仍能看出痕迹的隐隐青紫,有些破坏这幅图的感觉。

    胡胖子感觉气氛立即微妙起来,悄悄后退几步一脸笑的离开了。

    “营帐里说吧”。陆鸿微皱眉,说道。

    莫灵儿见他如此表情,心中恨恨地不甘。鲁家是金川首富又如何,怎能比得上这个手握金川大半兵权的男人?

    之前他看不上她就罢了,她虽然喜欢这个男人,也自觉惹不起他,就算费心计嫁给了他,被他发现自己已非完璧,她又如何自处呢?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看上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妄自菲薄的放弃。

    “什么事,说吧。”营帐里,他闲适而又威严地在直面帐口的一排连着的椅子上坐下。就是这高高在上的闲适,使他天然的带上一种压迫人的感觉。

    莫灵儿从不甘的心情中抽回,唇未启先施礼。“介之大哥,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之前我娘并不是故意针对那个女人。”她语气悲酸地说道。

    陆鸿却在这时颇有兴趣地反问:“哪个女人?”

    莫灵儿脸色一僵,顿了会儿,终是说道:“岳筝。”她马上接着说,语气很快:“她正是我们迁回原籍岳家村中的一个村姑,却在见到我四哥之后就生了心思。而她又是早没了娘的,一点儿女孩的教养都没有。与村里的其他男子,更是牵涉不清。”

    “这我不该妄议”,她自作聪明地加了这一句,继续道:“但是她的父亲却为了让她嫁到我们家,在救了我家策儿之时,以报恩为名非要让四哥娶了她。我四哥对她并无半分情感,但岳家族人当时处处相逼,这才娶了她。”

    陆鸿抬手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不耐烦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事?”

    竟是半点都不在意,也是,听母亲说,他像是早就知道了这事一般的。

    莫灵儿心思一转,忙道:“不,我说这个,只是让想让你知道,我四哥,我莫家并无半点对不起她的。她却是浪荡成性,竟然还迷惑勾引了策儿。”

    后面的一句话,她说话中掩饰不住恨毒。

    陆鸿蓦然直视她,只看得莫灵儿目光躲闪,他才开口道:“莫姑娘,你还在代嫁中吧?”

    莫灵儿脸色一红,马上知道了他话中的意思。

    “我并非故意诋毁她,”她辩驳道:“实在是她行径可耻,嫁到我家也不肯老实片刻。”

    当她不知道,打猪草,总会有个男人早早地等在山上,帮她打。挑水下地,只要旁边一没外人,那个男人就会出现,笑着一张脸下贱地要帮她干活。

    岳传,也真是可怜,不是农事的一个混子,为了她倒是肯下力气。可是到后来呢,在那女人眼中还不是酒鬼混混一个。被撵出莫家了,还是对他不假辞色,真是活该。

    莫灵儿的心思一下子就转到了在岳家村的日子,那个男人流氓气息十足的笑脸。

    “莫小姐,真是一朵美人花啊!”第一次见面,他撂了个石子,溅了她一身的水花。

    “岳筝,比你好看多了。”他又朝着她的身后喊道。

    她回头,才看到一个靛蓝布衣的村姑在几丈远的上游低头洗衣服。

    那是第一次见面。

    那个岳传长得很好看,比她四哥都好看!

    但是那个女人就是相中了她四哥。

    哈哈!

    因为岳传是几个村子都闻名的流氓。

    莫灵儿的眼神空院,好一会儿不说话。

    陆鸿再次不耐烦地咳了一声,“你的事就是为了跟我说筝儿的不老实?”

    筝儿?

    莫灵儿想笑,而她也真的发出了一声笑,胸口都微微震动。怎么走到哪,她在乎的人都只看重她?

    “不是”,莫灵儿一下子笑意嫣然的,说道:“将军很喜欢她了?可是我这与我四哥有何关系,我四哥何曾薄待过她半分?还有,你看我的脸。”

    她说着指了指脸颊处隐隐的青紫,笑着道:“是被王爷的人打的,就是被我和娘撞见了他们的丑事。一大早,王爷就从她的院子中出来……”

    莫灵儿突然就不说了,陆鸿的脸色成功地起了变化。

    是个男人就不能不在意。以前的事又没耳闻目见过,她们说了几个人能信呢?还不是都被那个女人给骗了?

    “所以,介之大哥,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样一个女人,而针对我四哥。”她有些得意地说道。

    陆鸿霍的起身,尽力语气平静却仍掩不住焦躁道:“你跑到军营里,是干预本将的决策来了?”

    莫灵儿被他眼中的神色吓得后退一步,轻声反驳:“不是。”

    陆鸿心中本就为此事烦恼,又听这女人说的暧昧,好似那两个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一般,胸口一阵阵地发闷。

    难道是他痴缠了吗?

    这种感觉很不爽。

    陆鸿也不再理莫灵儿,大步两转,就越过她出了营帐。

    “请莫小姐离开,军营重地,以后闲杂人等不准擅入。”门口,他召来刚刚被打发到一边的小兵,冷冷吩咐道。

    莫灵儿气得身子发抖。

    怎么办?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走出去的男人却又突然停住了步子,没头没尾问道:“你跟她说过我要娶你?”

    握着铁枪站在一边的小兵蓦地张开了嘴巴,看了眼莫灵儿,忙低头瞅地。

    莫校尉的妹妹,不是定了鲁家的大公子吗?军营里谁不知道啊?

    莫灵儿登时脸色通红,“我何曾说过这种话?”她大声喊道:“定是那女人她故意诬赖我。”

    没等她说完,陆鸿已经走远了。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娶这个女人,又何必问这话?

    他没意思地想到。

    转而又想到莫灵儿说的,容成独一大早就出入她那里的事,胸口更加发闷。虽然他有兵权,明确说起来还是受辖于容成独的。

    不想后退,又进不了。这真是一个困境。

    陆鸿一掀披风,潇洒地跨上马鞍。抬头看了眼青青欲雨的天气,有些心急。

    要下你就快点下啊。

    他纵马一路狂奔,进了城门才缓下马速。

    菜市口一阵喧闹,午时三刻,他特地从这里过。

    陆鸿到的时候,剐刑将要开始。

    他端坐在马背上,潇洒风流,斜飞的凤眼看着不远处的刑台,没有什么特别神色。

    围观的人群乱嚷嚷的,突然就被受刑之人的凄厉叫声给压下了。

    人群静了静,随即更加闹嚷。

    金川自从死了金阳王,五年多了,没有对犯人实行过剐刑。宽刑薄赋,是这几年来的新政策。

    但是金川的百姓,对这种残酷的刑罚并不陌生。

    “老天啊!你也要下雨为我们父子哭泣吗?”颤抖的声音喊道:“我们冤枉啊。”

    “呸”,马上就有一个同样颤抖的妇人的声音喊道:“你们冤枉,我家的小宝就活该了?千刀万剐对你们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都嫌轻,到地狱还得被阎王爷拔舌头。”

    “有钱,就能在闹市中放狗。”又一个汉子的声音,如雷震:“富贵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

    闹哄哄的几人响应。

    犯人悲惨凄厉的叫声仍在继续。

    王家的人一个都没在,巳时就已经被上了枷陆续赶着出城了。

    有的老者看了会儿,觉得可怜,摇头叹道:“一刀给个痛快吧,何必这么折磨人?再坏的人,不也是个人?就是畜生,也不该这么狠心地对待。”

    旁边之人都有同意之色。

    “听说这是王府侍卫特地传达的命令,谁敢不遵守?”

    “那是你们家的人没死在那混乱中。”汉子的雷声吼了过去。

    众人:……

    陆鸿欣赏似的遥遥看了会儿,驱马到一边持枪守法场的人身边。摸了摸腰间,胸口,都没有军中令牌,便直接吩咐道:“本将陆鸿,行刑结束后,告诉监斩官刘大人,以后金川人家,蓄养猎犬不得超过一头。否则就送到狱中待两个月。”

    守法场的衙役被这几句话震得蒙蒙的,半晌没有接话。

    “记住了吗?”陆鸿问道。

    衙役回神,虽然此人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他心摄,连忙低头道:“记住了。”

    直到人打马离去了,衙役才回过神来。

    想了想,决定行刑一毕就去跟刘大人说。这件王家纵狗案,直接牵涉到王爷,没人敢掉以轻心,简直公门众人都有人心惶惶的态势。

    因为毫无瓜葛的徐知徐大人,都被撸了,谁还敢说上一句话?没见王家的人出城时,半个来送的人影都没有。

    陆鸿马速轻缓的穿街绕巷,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刚进玉弯巷的巷口,就遇见了赶着驴车离开的瞎婆婆一家。

    他停住马,觉得车上的老婆婆有些眼熟。

    但到底没有想起来,只是看他们从这里出来,便猜着是与她有关的。没有说话,却也友好地点了下头。

    走出好远,邦子娘才叹道:“娘,这些大户人家的人,就是比咱那小地方的又礼貌又友好。”

    瞎婆婆笑了笑,没说什么。

    邦子爹却道:“只是筝娘家的那个公子,太不好相处了。”

    一家人都放恣地哈哈大笑。

    陆鸿在门口下了马,牵马进去,院子里一片静谧。李嬷嬷很快接了过来,笑着轻声道:“陆将军,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才过了饭点,都正休息的时候呢。

    陆鸿摸了摸鼻子,同样轻声道:“筝儿睡着?”

    李嬷嬷的脸色不停变换,她也在这待了几天了,这位爷的心思,凭她怎么看不出来?

    而小公子又对他粘的紧。昨天吓得呆呆的,坐在门墩上谁都拉不走,一声不吭的皱着小脸,倒是这位爷来了就连忙过去抱住。

    没一会儿,小公子就说话了。到陆将军走的时候,已经有心情拉着他去炫耀新买的小马驹了。

    李嬷嬷心思变换,脸上却不显半分。

    “应是才睡。”她点头说道。

    陆鸿嗯了一声,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吩咐李嬷嬷:“还没吃饭呢,厨房里有什么,给我准备点吃的来。”

    说着,就直向东厢而去。

    李嬷嬷摇了摇头,也不敢叫。反正王爷在呢。

    陆鸿一进去便看见窗边看书的容成独,笑意满满道:“一刻也放松啊!”

    一语双关,容成独清冷一笑:“这样才不会忘了。”

    “你来有事?”他以主人的身份傲然问道。

    “没事也要来转转的”,陆鸿走了过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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