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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嫡策-第129部分

小说: 嫡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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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气儿就有些不稳了,眼里迅速蒙上一层雾气,红着眼眶眨巴了几下,反倒显出了几分让人怜惜的倔气来。

    方皇后微不可见地蹙了眉头,偏偏皇帝就吃这一套,大手一挥让顾青辰先就座,看了眼方皇后,话里带了笑:“小娘子贪睡是常有的事儿,皇后也不晓得让人去唤一唤。”

    “来人这样多,我拖着皇后娘娘说话儿,一个两个的,哪个记得清楚啊?”欣荣撒痴。“今儿个既是家宴,哥哥甭拿出君王威严来责备人,欣荣看着怕得慌。”

    “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在朕跟前撒娇卖痴!”

    皇帝顺应欣荣的话儿,低声笑道。

    既是被打了岔。众人也顺水推舟接着话儿说下去。一时间热热闹闹的倒当真显出了几分过节的气氛,为了避开四皇子那桩旧事,方皇后没点戏来听。只让人排了几出歌舞,有麻姑献寿也有应景的鹊桥相会,伎人们被安排在十里长桥的空当口歌舞,琵琶声小鼓点儿声古琴声像淌进海里的河,伎人们腰肢柔软,白纱覆面,媚眼如丝,为天家贵胄们下酒应菜。

    人在哪种处境下都是要活的,无论是下九流的伎人。还是自诩身份贵重的天潢贵胄,都要努力挣扎着活下去。

    行昭抿了口果子酒,余光里映照有顾青辰那张面若桃李的脸,她也在挣扎着活吧?只是有些人只想要活下去,风骨峥嵘地活着,可有些人是想活得更好。爬得更高。

    六皇子坐在四皇子下首,靠近中央,行昭却掉在女眷席上的尾巴,两人离得远远的。

    平阳王世子站起身来敬六皇子酒:“。。。恭贺端王喜得良缘。”说完话儿便拿眼神往行昭这处瞥,可惜隔得太远了。平阳王世子差点瞥成了斗鸡眼,饶是如此心里是有些惊艳的,临安侯贺琰是定京双璧,长相风华,可先临安侯夫人方氏却是以白圆闻名的,外甥像舅,贺行景就像极了平西侯方祈,这外甥女若是长得也像方祈,那不就砸六皇子手上了吗?

    阿弥陀佛,好歹这温阳县主像的是她爹,眉是眉,眼是眼的,杏眼大大的,额头光洁,像朵花儿,像束玉兰花儿。

    平阳王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儿,附庸风雅者常常喜好红袖添香,暖玉相伴,平阳王世子倒把自个儿老子的好处学了个十成十,一边儿心里默默地品评着行昭,一边儿将杯盏举得更高些去迎合六皇子。

    六皇子指腹摩挲了三两下杯盏,眼神飞快往上首一瞥,仰头一饮而尽,“哐当”一声便将酒盏掷在了案上。

    平阳王世子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将眼神收了回来,皇帝却放了心。

    酒到酣处,靡靡之音缠绵地融进夜色里去了,四皇子有些醉了,一醉便恍惚起来,眼神朝十里长桥尽处看去,迷蒙中却将那长衫素衣的伶人看成了那个人,颤抖地叹了一长声儿,拄着拐杖吃力地想站起来,侍立于后的宫人便赶紧过来扶,哪晓得甫一起身,袖口里便有一方透着暧昧的绛红丝帕轻飘飘地落了出来,夜来晚风一卷,丝帕便卷了几个圈儿,最后落在了二皇子跟前。

    素青光亮的青石板上蜷缩着一张四角微卷的绛红色丝帕,显得既突兀又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二皇子眼神尖,俯身去捞,见丝帕上有字,便念出了声儿。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念着念着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声音渐小下去,可正好恰逢乐伎人停鼓更弦之时,二皇子的声音便随后紧接而上。

    行昭眼瞧着顾青辰背板一正,坐得笔直。

    二皇子声音停了,却仍旧引起了皇帝的注意:“老二手里头拿的是什么?”

    二皇子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将帕子往指缝里塞,可这丝帕又鲜丽又轻飘飘的,哪里藏得住?

    皇帝疑窦顿生,眉头紧拧,沉吟一声:“老二,念下去!”

    二皇子面上有惊慌,飞快地往女眷席的尾处扫了一眼,一个举动倒将六皇子的心揪了起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秦观的鹊桥仙,从四皇子袖口里落了出来,四皇子,鹊桥仙,情诗。。。

    行昭!

    六皇子眉目一拧,手陡然一颤,飞快地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口中一滞,再望向皇帝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哀求。

    “老二!”皇帝的耐心到了尽头,他倒要看看是谁在他跟前耍手段,“读下去!”

    皇帝一声令下,伎人们早已经知趣退下,满席的人论是真的,还是装的醉意全都一下子醒了,似是约定好了一样,眼神齐刷刷地向二皇子看去。

    十里长桥夜空静谧,偶有蝉鸣莺歌之声,却在此等气氛之下显得格格不入。

    二皇子费力地吞咽了一下,顾青辰手揪在袖中,神色紧张却专注地直直看着二皇子,胜败在此一举,是一路荣华还是跌回原形,凭什么凭什么她就是这样的好命!

    “念!”

    皇帝手蜷成拳头重重砸在木案之上。

    二皇子眼神再往女眷席尾端看了看,隔得太远瞧不清楚神色,行昭却能感觉出其中暗含几分悲悯。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妾思君无想,常取石榴裙,以慰相思情。君与妾有缘无分,终究情路相隔。。。”

    “呀!”

    一声女人家的轻呼打断了二皇子后话。

    皇帝将眼神移向顾青辰,顾青辰眼眶微红,有一种不自知的愧疚,紧紧抿了嘴不说话。

    “青辰缘何惊呼!”

    皇帝听了几句便明白了,这不过是不能相守的有情人之间的,急切而喁喁独语的排揎,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顾青辰紧紧阖了眼,摇了摇头,再睁开时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直直坠下,捂着嘴嘤咛一声:“。。。臣女当初看见温阳县主与四皇子的情意时就该站出来,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罗敷有夫,使君有妇。。。”

    “是温阳写给老四的!?”

    席上众人大惊失色,准端王妃却与绥王暗通曲径,皇家秘辛,天家丑闻!

    皇帝大怒,开口欲言,却听二皇子迟疑轻声道:“可。。。为什么落款是青辰?”

    ps:

    写兴奋了,推荐好友幽非芽的古言新作《夺庶》,书号:3045968 一句话简介:腹黑警花,二次换身!

正文 第一百九九章 后果

    【谢谢书友吉利蟹,宫商角(jue)徵羽,多音字儿念jue,前文会相应修改,主线木有什么大变动~再次谢谢书友帮忙抓虫~】

    满堂哑然!

    主人公太多了,平阳王妃表示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处瞅了,顾家小娘子咬出贺家丫头,老二却说那丝帕上落的款是顾小娘子!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两个小娘子的针尖对麦芒,她看得出个大概,却想不明白内情!

    老四究竟知不知情?丝帕到底是谁的?谁是黄雀?谁是螳螂?

    甚至老二有没有帮衬。。。

    平阳王妃心底头不合时宜地升上一股子庆幸来,还好还好,平阳王是多情风流了点儿,可内宅里头的把戏顶破天儿了就是东厢争点针头线脑,西厢午膳要多加个红焖羊肉。。。再瞧瞧人家皇城里头,动不动就是要人命!

    女儿家什么最要紧?不就是那点虚无缥缈的名声和贞洁。

    论是她温阳县主,还是她顾家娘子,只有沾上一点儿来,皇家还能容下!?

    平阳王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决定专心专意地瞅着皇帝——下头人翻了天儿,只要这一位扔下个定海神针去镇着,论它狂风暴雨的,都是小意思了。

    二皇子话一出,静默了将近半刻钟。

    “呈上来给朕看。”皇帝沉下语声交待,二皇子瞄了眼坐于尾端的顾青辰,心头叹口气儿。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上去,皇帝手一抓,再一展,越看下去面色越沉,老二没说错,落款是落的青辰,也在后头绣了个顾字儿,字迹是绣出来的。瞧不太清楚字迹是不是有不同。。。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接这小顾氏进宫是为了安抚顾家,进个宫镀层金再嫁高门,如今却搞出这么一出丑事来!

    皇帝觉得又头痛了起来,看这满室的光迷迷簌簌的,警醒地猛地一摇头,将丝帕扬手甩出:“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帕子!”

    最后希冀破灭,顾青辰不可置信地陡然发扩瞳仁,俯身往前一探,脸色兀地一下变得刷白。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明明应当是。。。”话堵在胸口,理智告诉她不应该继续说下去了,飞快扭身看了眼身侧面目模糊的行昭。腿软得有些站不住。双手便撑在木案上向前一冲,酒盏受大力冲击接二连三地往下倒,深绛红的果子酒倾在素绢的桌布上,不会儿就变成了一滩旧色的水渍。

    她如今应该做些什么!?

    她要做些什么来挽回局面!

    顾青辰手在抖,敛过裙裾跌跌撞撞往外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神色哀哀地朝行昭看去,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方皇后一声打断。

    “诸位怕都累了吧?蒋明英一早便吩咐人将青轿马车备在了顺真门前了,等年节的时候。咱们再聚聚?”方皇后笑盈盈地给坐立不安的众人一个台阶下,几位长公主和平阳王妃如释重负。哪个希望泥水溅到自个儿身上来?忙不迭地行过礼,顶着皇帝铁青的面色,三三两两携家眷而去。

    方皇后当机立断,让宗亲们知道那帕子上的落款是顾青辰就行了,只要没了阿妩的事儿,她们不用再继续听下去了。

    人一走,十里长桥就显得有些空落落的了,二皇子眉心紧蹙坐立难安,六皇子舒展了身骨向后一靠,四皇子却有些手足无措,神情慌张地立在原处,全身的重量都托在了拐杖上,他很迷惘,他什么也没做,自段小衣去后,他便深居简出少言寡语,他的贴身衣物都是侍女帮忙准备的,一个无宠没希望登大宝的皇子,没有人来捧,更不会有人费心来踩他。

    这帕子他见都没见过,要说是行昭或是顾家娘子和他有苟且更无从谈起!

    四皇子木木呆呆地杵着拐杖靠在最边上,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顾青辰,再转过头却看见六皇子朝他比了个手势,让他安心,也是,这事儿再拐来拐去也拐不到他的身上来,顶多就是再多纳一房侧室,他左右一个废人,再吃亏能吃到哪儿去?

    人走光,好像连时光都安静了下来。

    顾青辰这时候反倒不哭了,跪在地上肩头耸动一抽一搭,行昭冷眼瞧过去,愣是没见着一滴泪。

    “这方帕子是不是你的!?”皇帝再问。

    顾青辰身形一抖,她急不可耐,话早已说到了前头——贺行昭和四皇子早有情意,一切都顺遂,准备的帕子落了下来,帕子上头的字儿也是原先预想的那样,嘴一快早先将贺行昭牵扯出来,是为了既有物证更有人证,保证万无一失!

    谁曾料到帕子竟然被掉了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果她承认帕子是她的。。。她很明白后果是什么!

    咬了咬牙回道:“不是臣女的!”飞快抬眸,人在绝境脑子转得快极了,赶忙又道:“温阳县主与四皇子早有情愫,被臣女撞见,便精心设下此套来诬赖臣女以绝后患,皇上,太后娘娘已是口不能言,眼不能视了,您可得要为臣女做主啊!”

    绕得还算聪明。

    行昭坐得笔直,腰杆便有些酸了。情愫这种东西扯不清楚,有物证最好,没有物证只要在皇帝心里埋个根儿,自个儿就能发起芽来,顾青辰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绝处反击虽显稚嫩,但总没有一击之下就丢盔卸甲再难成军。

    顾青辰若当时没有一时嘴快,在大局未定之时,就随口攀扯出她来,这个时候她尚存一丝活路——皇帝开恩,嫁给老四为侧妃。可惜顾青辰眼看着胜利在望,心一急没沉住气。反而落了个攀诬和卸责的名声下来。

    提起顾太后,皇帝心软了软,头痛欲裂嘴又干得慌,想要快刀斩乱麻,转身问四皇子:“顾氏所言可是属实?”

    四皇子摇摇头:“儿臣与温阳县主并无瓜葛,儿臣的贴身衣物一向是侍女打理,更不晓得这帕子从何而来。”

    “那你与顾氏可有瓜葛?”皇帝眼色一深。

    四皇子看了眼顾氏,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样去回答。默了默再摇摇头:“也没有。”

    顾青辰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大喘了几口粗气儿,如释重负。

    行昭心里头一叹,四皇子个性一向纯善懦弱,没这个心去防人,更没这个心思去害人——否则在那个时候,段小衣在旁死命撺掇着,潇娘性命一定不保,到那时方家与天家连表面的平衡都不能维持。

    皇帝一时间看不懂这出戏了。和两个小姑娘都没瓜葛,那这张帕子是打哪儿来的?皇帝不晓得该信哪个了,顾青辰说的那番话也有道理。内情败露。贺家丫头下手陷害这个可能性存在,顾青辰情根深种在老四身上,这个也有可能。。。

    天儿越晚了,太液池畔升了几笼河灯,映照在池水里像画了一个亮白的饼。

    方皇后事先是不知情,可见此形容。心里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佝了腰压低声音道:“两家各说各有理,阿妩是我外甥女,青辰是您外甥女儿,老四一向老实。出了。。。那桩事儿之后更缄默了,我倒是信他的。我瞅了瞅帕子是云罗锦的料子。凤仪殿有慈和宫也有,字迹也是绣上去的,也瞧不出真切儿来。唯一能顺藤摸瓜的就是帕子是怎么放进老四兜里去的,您要不要召老四宫里的宫人来问上一问?”

    这事儿必须查下去。

    行昭是钦定的端王妃,若是当真属实,就不是退婚禁足那么简单了,身有婚约尚与外男互通情笺,放在民间是浸猪笼,搁在宫里一碗药赐下去,香消玉殒。

    “召!”皇帝大手一挥。

    行昭一颗心落了地,双手放在膝上,轻轻抬了头,六皇子安静地坐在上首,也没说话。

    只有她与六皇子今儿个晚上一句话也没说,从一开始到现在,置身于事外,自然不会引火烧上身。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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