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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清平蝶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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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坡野草肥美,麋鹿成群结队,有舒仪做帮手,徐扬狩猎更是得心应手,隔三差五就能逮到刚生下小麋鹿的母鹿,挤下半碗鹿奶后,放之归去。
  
  入秋后,草枯叶黄,山上的气温骤然降了下来,麋鹿也过了繁殖期,必须得下山了,只是山庄未能解散,这么一大家子,拖老带幼的,该何去何从呢?
  
  徐扬和舒仪相视苦笑。两人站在山头,指点整个大周天下,竟然找不出一个没有被战火烧到的国度,计议再三,决定还是照原计划前往赵国,隐居邯郸城西太行山。
  
  周安王十一年,齐大夫田和将国君康公迁于海上,只给他一座城池食用,以奉其先祀。田和自上封号为齐国新国君,田宾仍为右相。
  
  周安王十五年,暮冬,田和在侯府内设宴赏雪,百官及女眷云集,席上君臣频频劝酒,右相不胜酒力,醉卧而归。
  
  当夜丑时,大司马田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兵忽袭右相府,遭到门客拼死抵抗,怎耐田键有备而来,半个时辰后撞破府门,逢人就砍,一夜之间,右相府满门诛尽。
  
  次日,田和下令封锁临淄城,搜捕右相余孽,所受牵连者达三千人之众。自此,田和可以彻底高枕无忧了。只不过,关于右相田宾及其子田域的下落,坊间流言纷飞,有人说早在那日血洗相府中丧生,有人说还潜藏在临淄,也有人说他们早已逃出齐国,远走高飞。
  
  周安王十六年,田和羞于他的国君之位并未被大周承认,各诸侯国也无人理睬,欲向周天子讨正式封号,因十年前玉佩之事,生怕自己前往讨封,若是周安王执意不肯答应,更惹其它诸侯国耻笑,考虑再三,决意找个中间人。
  
  各诸侯国中,魏国雄霸中原,国力鼎盛,国君魏武侯自是上上人选。田和遂派遣能说会道之士,携带重礼前往魏国。使臣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尽好话,魏武侯本就想在各国谋求亲魏势力,进而操控齐国朝政,因此欣然同意。
  
  田和会魏武侯、卫人、楚人于浊泽后,魏武侯派遣能说会道的使者到洛邑,向周天子施加压力,周安王迫于魏国势大,不得不册封田和为齐侯,史称“田氏代齐”,田和彻底取代姜姓吕氏,正式成为田氏齐国的开国国君,史称齐太公。
  
  “田氏代齐”后,周天子在诸侯中的威望更低了,这一年,也成为后世史家划分春秋时期和战国时期的分界线。
  
  同年,赵国武侯去世,公子朝是武侯之子,本应子承父业,但让天下人侧目的是,赵国群臣和宗室却拥立了赵章继任侯位,史称赵敬侯。
  
  赵章是再上一任国君烈侯之子,称已去世的赵武侯为叔父,一直以来,在赵武候及其子赵朝面前表现的胸无大志,放浪形骸,世人给赵章的评价是〃不修德行,而好纵欲,适身体之所安,耳目之所乐〃。如此看来,此人倒着实是善于伪装的高手。
  
  那赵朝自是不服,引兵作乱,不克,转而投奔魏国。
  
  赵国的都城中牟,前方是朝歌,东方是汤阴,都是魏国的重要军事据点,这些年赵国被魏国压得死死的,彻底挡住了南进中原的道路;西方则是天然屏障太行山,也没有发展的空间;身后是邺,使本来就突入魏地的中牟显得更加突出,更加孤立,魏赵两国一有军事行动,中牟首当其冲,根本不适合作为国都。
  
  而邯郸的西、南、东三面为漳河环绕,西面太行山更是防御魏国和韩国的天然屏障。赵国君臣上下一合议,决定迁都,往北迁入更易于防守的战略要塞邯郸。从此,赵国新都邯郸,这个美丽又多灾多难的城市,注定要在历史的长河中,展现它独特的魅力。
  
  魏武侯试图阴谋操纵赵国朝政,错误估计形势,竟然接纳赵朝,并帮助赵朝发兵攻打邯郸,哪知邯郸城的防御工事异常牢固,魏国久攻不克,无功而返。这一年,魏武侯偷鸡不着蚀把米,得罪了盟友不说,还为魏国的百年霸业带来了强大的隐患。
  
  魏兵退却后,邯郸城除了紧急修复战争中遭毁坏的建筑物,自是要举国欢庆赵敬侯就任新国君。都城邯郸的第一个春天,就在鲜花与鲜血的欢送下,就在泪水与雨水的洗刷中,悄然离去了。




☆、第六章 为伊指点再来缘(二)

  雨后的阳光悠然洒下,护城河波光粼粼,绵远流长,好似美人腰间的玉带,在轻柔的长风中越发显得绰约多姿。赵国的新都邯郸城,就仿佛是含泪凝睇的美人,带着淡淡的忧愁,倚立在峰峦迭嶂的太行山脉前。
  
  久战之后,终于迎来了和平,就如久雨之后,终于迎来了晴天。只是对于那些在战火中失去亲朋的人来说,这抹阳光永远也照不到他们心底最深处了。
  
  远方的行人,就象向日葵膜拜阳光一般,从四面八方蜂涌而来。战争在人们的期盼中结束了,城门也在人们的期盼中恢复了流通。
  
  一辆破旧的马车进入邯郸,车上是一个受伤的男子和一个晕迷不醒的男孩,这样的装束,众人这些天可是看多了,看样子,也是要入城求医的。
  
  这对在马车中化妆成逃难的平民,就是齐国索之不得的右相父子。当晚田和忽然发难,田宾在心腹的掩护下,率着家人从密道潜出府外,好在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提防田和,总算没有措手不及,一家人密藏在城中的旧宅,平时绝不露面,遇有官兵搜捕,即进入密室躲藏。等到徐扬和舒仪赶到,田宾再暗中联系了他的心腹,在城门口四处纵火,舒仪再施迷香,放倒城门守兵,这才出得临淄城。
  
  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击退了无数田和派来追杀的刺客,好不容易邯郸在望,那知遇到魏国攻赵,回太行山之路被切,他们只得在城外的小山村等待,却不料魏赵停战后,一队班师回国的魏兵进村子抢掠,见到男子就杀,见到女子就掳。一番大战,待得脱身,田氏父子伤上加伤,田域年幼体弱,加上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两天了,不得已之下,唯有入城求医。
  
  踏入邯郸街头,徐扬暗暗叫苦,魏赵火并,虽然首战告捷,将士和平民的伤亡却是不少,城内药石奇缺,舒仪在城中转了半圈,各医馆大都关门歇业了,仅开的二家,都在邯郸最繁华的街上,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头。
  
  徐扬和舒仪决定兵分两路,各去一家排队,舒仪去西街,他和田氏父子留在东街。
  
  田宾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滚烫得好象炭火一样,排了半天队,眼看快到傍晚,似乎还停留在原地,正自焦急如焚,前面的队伍忽然起了骚乱,一个要插队,一个不让插,一言不和,两个大汉大打出手,四周的人纷纷躲闪,不知是谁后退中踩到了马蹄,那马一声长嘶,在街道上疾奔起来,连连踢倒几个摊子仍不停下,徐扬顾不得掩藏行踪,施展轻功,追上去拉住缰绳,那马人立而起,终于停住。
  
  坐着的田宾却摔下了马车,徐扬急忙上前扶,没提防昏迷的田域忽然口吐鲜血,也滚下了马车,围看的行人看到车上掉下个血人,都纷纷闪避。这一段街道有些倾斜,田域在地上连滚了十丈远才停了下来,晕头转向中,不辩东西,见身旁有人,当下死命抱住那人的小腿。迷迷糊糊中听得一个小姑娘大叫:“啊呀!哪里来的疯子,把我的新衣都弄脏了。”另一个小男孩却纵声大笑:“小菱,这人如此喜(…提供下载)欢你,你不如嫁他算了……”
  
  “死赵晟……”小女孩甩开田域,新裙上已沾了血滴和泥灰,冲上去就打取笑她的男孩。
  
  徐扬赶过来的时候,田域又已晕了过去。两个小孩还在对打,待到他们的下人把两人拉开,围观的人群都瞧得呆了。原来这两个小孩竟是孪生兄妹,不仅长相一模一样,均是粉妆玉琢,伶俐可爱,而且高矮也一模一样,若不是一个着男孩打扮,另一个着女孩打扮,简直让人无法分辩。
  
  徐扬推开围观的人群,俯身抱起地上的田域,那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那小女孩离得近了,一个不防,全喷在她衣衫上。这下那小男孩可不依了,挥拳就向徐扬打来,接着又是两个漂亮的飞腿,那小女孩一对玉白的小掌上下飘飞,宛如蝴蝶般可爱,显然是平素演练惯了,一个攻下盘,一个攻上盘,竟是配合得丝丝入扣。
  
  徐扬见那对孪生子衣着精美,珠玉锦绣环身,身后随从跟着一大帮,也都衣着光鲜,这阵势,任谁都能一眼看出,那两个孩子的身份必非寻常。
  
  如今邯郸已成赵国的都城,城内达官贵人云集,田域尚且生死不知,他不愿多惹事非,更不愿和孩子计效,当下凌空一跃,随随便便就从两人的夹攻中抽了身。
  
  “哪来的大胆狂徒,敢到邯郸来撒野……”
  “给他点教训……”
  “别让他跑了……”
  
  那群随从眼见少主落败,纷纷抽出腰间兵器,不待徐扬落地,一边大声叫嚷,一边蜂涌着上前夹攻,十数样兵刃尽往徐扬身上递去。边上围观的人群只瞧得眼花缭乱,只觉眼前明晃晃的都是刀光剑影。
  
  徐扬衣袖带风,荡开五柄长剑,两把大刀,单足在一个随从的刀背上一点,宛如一鹤飞天,又躲过四柄青铜剑。
  
  他整个人仿佛已变成一朵落花,在空中盘旋飞舞,双足几不着地,这姿势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这里本是邯郸最繁华的街头,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直把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众人只瞧得目炫神迷,生生为这个陌生的男子捏了一把冷汗,眼见他有好几次都被刀剑堵个正着,似乎已无路可逃,可是随从们递往他身上的兵刃总是慢了一步。 
  
  徐扬数次叫住手,可是少主不喊停,哪个肯撒手,一个个反而出招更狠了。
  
  那些随从见他抱着个人,手无兵刃,被众人围攻,依旧气定神闲,心中越发得羞怒,要是这么多人都收拾不了他,少主铁定不高兴不说,众目睽睽之下,那个脸可就丢大了。
  
  有一对师兄弟为人机灵,瞧众人围攻了这么久,始终奈何不了他,马车边那个受伤的男子,一脸的焦急无奈,想必是跟他一伙的。两人互递一个眼色,掉转刀头,转身攻向马车边的田宾,其余的随从见机,都不再理睬徐扬,纷纷掉转兵刃,刀刀剑剑尽往田宾身上招呼。
  
  徐扬大怒,他忍让了这么久,只望这些人知难而退,哪知他们竟然得寸进尺,转身攻击受伤的田宾,正待要痛下杀手,却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声音宏亮得犹如半空中打了一个响雷,围观的人群自发让出一条路来,只见三个足饰珠玑,腰金佩玉的客卿走了过来。
  
  三人均着交领斜襟的深衣,年龄均已四十开外,那群随从见到此三人,都讪讪地收起了兵刃,那两个小孩似乎对来人也颇为忌惮,都不敢再行放肆。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打一个,打不过就算了,还欺负一个受伤的人,不觉丢脸吗?”转过头来又训斥那小男孩:“你是哥哥,该当有个作哥哥的傍样,怎么能教坏妹妹。”左首那人声如洪钟,脸部线条严峻,双眸不怒自威,刚才那声大喝就出自他口。
  
  这三人脚步飘浮,刚才听得喊声还在远处,一瞬间已到了近前,别的不说,这份轻功已是鲜有人及,徐扬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也想不出是哪三个武功高强的前辈级人物,居住在邯郸城内,又是入朝为官的?




☆、第六章 为伊指点再来缘(三)

  徐扬叹了一口气,他入城来只为求医诊治,本是一意忍让,只盼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哪知竟会越闹越大。只是这事说起来,还真不是对方起的头,当下微微欠身,向那小姑娘道歉:“对不起,他弄脏了你的衣服,我想办法赔给你如何?”
  
  那小姑娘见徐扬抱着一人,尚自好整以暇,而己方十几人连手,却连他衣角也没捞着一片,往徐扬怀中的田域瞧了几眼,狡黠地一笑,向左首那人一指,道:“你如打得赢他,我也不要你赔衣服,还找人来医治你儿子如何?”
  
  “他不是我儿子。”徐扬淡淡地纠正。
  
  “私生子也是儿子。”小男孩走过来声援他妹妹,到底是孪生兄妹,硬是比一般人同气连枝,同仇敌忾。
  
  “他……他……他真不是我儿子,是我……徒弟。”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私生子?徐大剑客一激动,变……变……变结巴了。
  
  只见两双一模一样的大眼睛还在乌溜溜闪烁,显然不问出个答案誓不甘休,徐扬颇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那小姑娘的最后一句话却也令他怦然心动。
  
  田域伤势沉重,右臂中了一刀,深可见骨,背上中了两箭,伤口早已溃烂,胸口吃了一记重拳,是以时常吐血,若非他人小志坚,恐怕早已没命了。他刚才又吐了那么多血,再不想法救治,只怕过不了今晚。
  
  邯郸城内缺医少药,这或许就是田域的最后一线生机。徐扬见这个小女孩说出这话后,那三人脸上毫无动容,看来绝非是信口雌黄,若当真如此,倒可放手一搏,当下把昏迷的田域放到马车中,交给田宾照看,转身走向三人。
  
  听说还有决斗,本待离去的人群重新围了过来,众人见徐扬应战,群情愈加沸腾。无数道激动的眼光一致向左首那人瞧去,那人却看向中间之人,似是征求他意见。
  
  “阁下是因为徒弟受伤才与他们斗殴的吗?”当中之人气宇轩昂,美髯飘拂,淡笑如春风化雨,双眸如秋月融融,令人一望就知,他年轻时必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徐扬虽猜不出这三人的来历,但见他们为人处事不偏不倚,心中颇有好感,当下毕恭毕敬道:“不是,在下的徒弟受了很重的伤,在下带他到邯郸城内求医诊治,哪知马车失控,他被摔了下来,不小心弄脏了这位小姑娘的衣衫,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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