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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无良怪医不为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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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睨向下属,眉锋冷厉,较之三年前,更多了分城府,“随本官来。”
  总督府书房,长者将今日楚馆角门所见一五一十回禀褔康安。
  “你说那小子胆敢阻拦芸芸回府,还惹哭了芸芸?”
  上品的徽墨被扔出庭外,吓得长者腿脚发颤。
  半晌无声,褔康安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你做的很好,本候打算自镶蓝旗军中调出一路来专责保护芸芸,明日你便随本侯去趟军营,亲自挑选你的部下。至于刚才那个小子,叫外边停手吧。”
  “是!属下谢总督大人,奴才谢嘉勇候恩典!”
  (清廷之中,汉臣称臣,满臣多自称奴才,以示亲近之意。)




☆、第一百三十六章 眉来眼去

  男人间的芥蒂,总能一架解决,昨夜吕一笑痛揍了陆茗一顿,虽然自己也挂了彩,总算也出了口气。
  此刻这舵把子正窝在漕帮最大的商船内,想着如何挽回佳人芳心。拙玉园忽如其来的一张花籖立时便令他心花怒放,即刻吩咐手下备了大小十八样礼物装车,那架势比一般商贾人家送的聘礼还要华丽。
  这是三年多里头一回,骆姑娘竟出乎意料地邀他到家做客,是不是那天晚上自己的一片肺腑之言感动了他,是否证明从今以后,自己便是她的入幕之宾了?
  他怀着这样的期许,着意装扮地俊朗体面而来,虽说他平日里便是穿的讲究,相较之下,今日更为花哨了不少,暗蓝『色』的隐纹锦衣,外罩红『色』浮光锦袍,腰间的璎珞荷包更是精致非常,附庸风雅地学老光棍陆茗,手边握了把折扇,神采奕奕。
  傅芸芸一身家常衣裳,甚是闲适地坐在亭中轻摇团扇,若有所思。当瞧见自信满满地吕一笑由丫头领进来时,那一身花里胡哨的行头立时令她忍俊不禁,这熊孩子也不知又被哪位绣庄的老板坑了钱去。
  他今日还有些奇怪,并不似以往般隔着老远便声声唤起骆姑娘,走近之后,反是将折扇一摇,甚是蹩脚地念起诗来。
  “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照在绿波中。 ”
  芸芸瞧见他瞥向扇面后,分明是在作弊,也不点破,笑意盈盈地迎他入座。
  “弟弟今日好雅兴啊,一日不见,文采竟有如此进益,委实难得。来,尝尝我家园子春分的新茶。”
  见她这般热情礼遇,吕一笑心内惴惴,接过她亲自泡的茶,惶惶问道,“咳咳,骆姑娘今日邀在下前来,并非品茶如此简单吧?”
  傅芸芸起身靠近了些,柔柔抚向他的双肩,吕一笑只觉身上一凉,蓦地酥麻起来。她此时方悠悠道,“红泪确有一事相求,不知吕公子可愿应承。”
  他恍惚地应着,“骆姑娘直说便是···”惯有的警觉『性』又将其惊回了神,“至于应承与否,便要看看是何事了。”
  芸芸见时机未妙,遂又转至他身前,一双美目盼兮,装作极娇羞的模样,“也并非是什么大事,只是明日楚馆之内,红泪有件于自己极重要的事宣布,还望吕公子放在心上,请上些有名望的朋友来为红泪捧个场。”
  被她柔媚一望,吕一笑便彻底卸下心防,“是何要紧事,令骆姑娘你如此看重?”
  骆红泪旋即转身,双手交握,垂首低『吟』,“公子若答应了,我再悄悄告诉公子。”
  美人已言及此处,他自无推脱之理,“姑娘放心,明晚的楚馆,定会成为苏州城内最热闹之地。不过,我漕帮中人向来是明码交易,姑娘方才应承我的,可不许耍赖。”
  芸芸拉着他的衣袖踮起脚尖,罗帕相掩,同他细细耳语了一句,旋即转身避出园去。徒留下面『色』泛红的吕一笑在原处,心头一阵火辣···
  (ps:容若这几日在外地,今日更新不给力,亲们请见谅哈!明天有大戏,包亲满意!)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杏花初雨

  “你真的想好了吗?踏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芸芸对镜梳理着如瀑黑发,没有半分犹疑,“我知道,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最坏的结局,我愿意赌上这一把。”
  骆冰心取出一盒『色』泽浓丽的胭脂,为她点上红痣,“既是做戏,咱们就得做全了,这盒胭脂是我亲手所制,遇水不溶,希望可以帮到你,红泪。”
  “冰姨,谢谢你。”
  “你该叫我什么?”
  芸芸展颜一笑,“谢谢娘亲。”
  “嗯,乖···”
  是夜,拙玉园的门扉被敲响,来人正是福康安,“芸芸,我来接你回家。”
  他收到朝廷秘旨,需奉诏前往海宁商议要务,来去费时,又岂放心初初长成的大姑娘在他控制范围之外。
  “哥,我不要回去。我就住在冰姨园子里不行么,她是你为我找的琴师,难道你还放心不下?”
  早料到她倔强的『性』子会不从,褔康安托起她的手掌,将一枚竹哨放在她手心,“哥哥要出趟公差,可能会在外耽误些日子,不能时时在你身边看着你。这是我安排给你的护卫队,他们会随行暗中保护你,你只需吹响竹哨,他们便会现身听你调遣。芸儿,你常出入那些三教九流之地,我很不放心。”
  他的字里行间,每一声每一个眼神都充满关怀,芸芸不觉牢牢抓住了他的手,“哥哥,我知道。给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乖乖留在府里,做个好姑娘。”
  她心中默念,如果我还是的话。
  褔康安轻抚向妹妹脸颊,痴『迷』地凝眸看了她半晌,搂进怀中。在芸芸眼里,这是兄妹间独有的关爱,但在他心里,是恋人离别前该有的缠绵。
  “好,哥哥等你。” 你,是我的。
  七日里的第三次登台,是三年里的头一遭。不只是整个苏州府的惜花风月之人,就连临近州县的乡绅巨贾亦慕名而来,楚馆的宴席一路从门坊边摆到了苏州河畔。
  顾妈妈满面春风地看着台下的一位位贵客,像数着待宰的肥鸭,眼冒精光。
  人约黄昏之时,馆内的几名红倌人先跳了几曲暖场舞,将现场的奢靡气氛勾起。姗姗来迟的花魁娘子身着茜素红的轻罗纱衣鼓上起舞,由八名健壮男子抬至人群之中,玉肌雪脯若隐若现,将现场的氛围调至极致。
  翩跹似业火红莲的舞姿,在热烈处骤然停下,姑娘解开腰间衣带,火红的外袍溜肩滑下,『露』出里头一袭圣洁如雪的贴身纱衣,曼妙身姿一览无遗。
  姬人递上一把七弦琴,骆红泪就此坐在鼓上旁若无人地弹奏起来,所唱的,依旧是那阙她最喜的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悦君兮君不知··· ”
  有贪慕美『色』,不懂风月之人于台下喊道,“骆姑娘,你每日唱这些歌不腻么,不若给咱们唱曲后庭花,拾春集如何?”
  红泪今日的心境似格外开阔,竟与那粗俗之人答曰,“实在抱歉,公子所言的这些曲牌,红泪闻所未闻。”
  “都是出来寻开心逗乐子的,何必装的这般清高,不会?本公子可以教你啊!”
  言罢那人清了清嗓子,自顾自唱了起来,“世间万物真稀奇,两岸绿荫夹一溪,洞口有泉浪滚滚,门外无路草凄凄。花在深山蜂难采,巢处山腰鸟不栖,唯有老僧常来此,每次归去醉如泥···”
  一副鸭公嗓里唱出来的浓词艳曲直令在座自诩的文人雅客鄙夷不已,一人出声道,“尔等痞类快退下吧,咱们今日可是为着骆姑娘来的,别污了咱们耳目!”随之声讨之声渐起,那粗俗之人顿觉面上无光,偃旗息鼓地退入人群,不再献丑。
  顾妈妈摇着帕子上台来道,“是了是了,咱们红泪姑娘今日有大事要宣布,各位客官先稍安勿躁!”
  闻之顾妈妈这一句话,身在高台雅间的吕一笑面上又是一红,不自觉瞧了眼身旁的两口大箱子,胜券在握。
  红泪由姬人相扶,缓缓起身步上莲台,衣角每落过一处,便有恩客伸手欲抚,临了却又收回,担心唐突佳人。
  她不着痕迹地将衣袖放至足以遮住她双手的程度,以掩心内的惶恐紧张。
  “红泪十六岁至楚馆,承蒙各位官人不弃,至今已三年有余。如今小女子已近双十年华,今夜在众位官人面前,不齿觅一恩婿,以全人伦之纲常。”
  言及此处,台下已是一片人声鼎沸,纷纷议论道,“原来今晚是骆姑娘的开苞之夜,怪道今日满场的大人物,瞧瞧,雅间外都加了客座了!咱们还是识相些,别鸡蛋碰石头了吧!”
  “不可,小生我平生爱慕的女子唯有红泪姑娘一人,就算倾家『荡』产,今日也要搏上一搏!”
  南向雅座内的男子听得她的一番陈述,眼中不觉投去异样的神『色』,经过前日一役,自己本不欲来,可路过此馆时,见到这人头涌涌的架势,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进来,一时巧合,竟碰上了她的大日子,只得叹一声,果真风尘!
  顾妈妈满脸谄媚地走至台中,“咱们骆姑娘初次择婿,可是有规矩的!今儿啊但凭两才,方能成为姑娘的入幕之宾!”
  “妈妈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何规矩,快快道来!”
  此刻骆红泪立在顾眉身后,这一辈子都未有这般羞耻过,看着台下的张张脸孔,自己就似菜市口的鱼虾蟹,任人采买择选,毫无尊严可言。自己都做到了这一步,他到底会不会来,难道再相见,除却容貌,他对自己一丝怀感也无么。
  顾妈妈拈着手道,“这两才啊,一是人才,要能识文断句,作出首诗来博咱们姑娘开心,这二来便是金银之财了,谁的缠头够丰厚,愿为姑娘堆起金山,谁便能夜宿香闺,与姑娘结一夜夫妻情缘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谁抱美人归

  “妈妈,这两才是小,可咱们拿出了十足的诚意,骆姑娘仍不肯颜示众人,让咱们很难出价啊!”那些自诩清流雅客中人如是说。
  顾眉甚是难为地瞧向红泪,投以期盼祈求的眼神。
  她环顾了一眼四下,无精打采地扯下面纱,绝美的容颜令在座恩客皆为之惊叹,纷纷迫不及待命小厮回府打点银钱。
  欢呼之声不绝于耳,陆茗摇摇头举杯,“一群没见识的『毛』头小子,老夫倒要瞧瞧这位玩了三年神秘的佳人是何惊世模样。”
  前一刻仍是不屑的鄙夷,当观之骆红泪妩媚的容颜时,一口烈酒灌入喉中,兹兹烧心。一样的眉眼,相同的面容,时隔数年,记忆中的小徒弟渐渐与她重合,不同的只是那颗多出来的红痣与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娇肉贵的相府千金又怎会流落青楼,可是若不是,世上又怎会有这般相似的容貌。他和她前一日还曾近在咫尺的相谈,自己却没有认出她来,反对她极尽羞辱,念及此,陆茗心内已『乱』作了一团。
  而楼下厅中的恩客已炸开了锅,争相卖弄文采博得佳人欢心。
  那名以雅士自居的酸儒公子尤为踊跃,上首便往顾妈妈手里塞了五百两银子换取花籖上台,昂首阔步地走近红泪『吟』道,“柳叶眉蓉一笑开,万般风情绕眉梢,今宵舞罢动京华,白嫩红润小脸娇。骆姑娘,在下献丑了。”
  红泪只轻轻颔首,并未多做笑颜,顾眉甚是识相地引了来人至看台右下首等候竞标。
  随之上台的,是苏州知府家的公子,桃花眼,头面净白,煞有介事地摇着折扇沉思片刻,骆姑娘出身风尘,又岂会对那些陈词滥调感兴趣,得来些**之语方能撩拨春心。
  “水晶帘下恣窥张,半臂才遮粉桃香,姑『射』肌肤真似雪,不容人尽已生凉。”深谙此道的他自信满满。
  红泪对此『露』骨的诗词极为反感,碍于自己今日的计划,只得勉强点头。吕一笑在楼上气的双眼冒火,又不愿佳人误会自己有非份之想,只得吩咐小厮下楼打点,以获投标资格。
  眼前的男人走马观花般过,正当她快要失望透顶时,风纤云递来的一张花籖令她打心眼里笑开,虽然时隔多年,但他熟悉的笔迹在她的回忆里依旧清晰如昨。她向眉娘使了个眼『色』,当夜的招标立时便拉开了序幕。
  “一千两!”
  “三千两!”
  “五千两!”
  眉娘每唱过一声票号,面上笑容便更深一层。
  直到唱至一万三千两时,她方笑出声道,“恭喜东向雅座的公子得标!红泪姑娘从现在开始,十二个时辰内便是这位公子的人了!”
  看着自东面阁楼缓缓步下的吕一笑,骆红泪如预料中故作吃惊地低唤,“吕公子···”
  吕一笑强自按捺住心内的忐忑,上前极绅士地握住佳人一双柔荑,“骆姑娘,不论你如何想我都好,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出今天这样的决定,更没有资格阻拦你,可我吕一笑绝不会放手让旁的男人对你染指!”
  红泪昂首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要包下我今后的每一夜吗?舵把子,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我的缠头钱,可并不便宜。”
  “为了你,日散千金又何妨。”
  话音未落,南向雅座内便传来鼓掌之声,“吕兄弟果真是个情种!陆某佩服!”
  芸芸闻声一喜,向他投去昨夜练习了无数次的无辜眼神,疑『惑』道,“陆庄主?”
  陆茗灿然一笑,“邀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愿出两万两买下骆姑娘今夜,吕兄弟,要让你割爱了。”
  “陆茗!你什么意思!”
  陆茗走近其低语道,“好兄弟,你就抬抬手,成全了陆某吧,你的老兄弟这把年纪了,难得碰上个合心意的女子,你还年轻,机会多着呢。不过是个红姑娘,以后有的是机会,为兄就只要这一夜。”
  吕一笑擒住他胸前衣襟,“陆茗,我早就跟你说过,她是我要娶的女人,你若是再出言不逊,咱们兄弟也做不成!两万两是不是,本少爷出五万两!在座的哪位能出得起更高的价钱,便带走骆姑娘,我绝无二话!”
  骆红泪面上一丝不经意的笑落在陆茗眼里,她却浑然不知。
  他抚平了衣襟,拍了拍兄弟的肩,“是条汉子,为兄不过一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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